龍焰宮內(nèi)
“娘娘的烏鬢如絲,挽個牡丹髻既華貴又嫵媚,今晚之后大王準保只來咱落心宮,別處都不會去了!”摸著落心柔滑的青絲,海棠不由嘖嘖贊嘆,落心唇邊泛起一絲苦笑把頭上的金步搖拔下來扔到了梳妝臺上。 “娘娘,求求你就穿這件絲裙吧,不然小的狗命不保?!?/br> 落心的小太監(jiān)小六子威脅她,今天落心被那惡少翻了牌,圓房是在所難免了,龍焰宮的馬車停在門外,他的宮女還送了件白綢絲裙要落心穿。 “娘娘,一定要穿!” 見落心拗著不穿,龍焰宮的小宮女也急了,“這件絲裙的面料是由雪域國上貢的冰蠶絲織成,上面百花爭艷、百鳥朝鳳的圖案都是用極地的玉線和火地的金線繡制而成,十個繡女用了半年的時間才完成,如果娘娘不穿大王定會怪罪奴才?!?/br> 落心側頭,燭光下,冰蠶絲衣裙上的繡花熠熠生輝,溢彩流光,真得是巧奪天工,完美無暇的雪白面料讓人覺得摸一下都會yin瀆它的圣潔。這么美的衣服卻是為合法□□而制的,真是個天大的諷刺,落心自嘲。 馬車停在了龍焰宮的寢室東暖閣前,落心的心情異常復雜,也許是剛被人在脖子上割了一刀,她突然覺得生命的可貴,現(xiàn)在的她不想死尤其不想因為失身而死。 說來說去,她其實就是個膽小的怕死鬼,落心自我總結。不知道翼哥哥會怎么看這件事,但是她知道她不想死。想了很久,落心發(fā)現(xiàn)也許今生她命里注定就該生活在暗處,所以她決定先找機會逃走,隱姓埋名的生活一段時間后再跟翼哥哥聯(lián)系,這事兒她必須得從長計議才行。 龍焰宮外掛著熱熱鬧鬧的大紅燈籠,早春的花樹枝上綁著些紅絹和紅紙,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剛剛長出的杜鵑花。 “心妃娘娘到?!睂m女怯怯的喊聲后,落心進了門,還沒站穩(wěn)身,沉重的殿門咯噔一聲轟然關上。 乍響的關門聲讓她的心顫了一下,身體莫明其妙地被緊張控制住了。 東暖閣內(nèi),燭光搖曳,視線昏黃,溫暖奢華。床架和床梁上鐫鏤著蟠龍和野狼的圖騰,給人一種威嚴、尊貴、恐怖的感覺,男人正半倚在床頭用安靜的眼光看著落心。 “過來?!?/br> 一陣沉默之后,他伸出手,本來還有些緊張的落心一聽到他刻意放輕柔的聲音,頓時放松了心情,恢復了一貫的冰冷外加一絲絲恨意,見落心站著沒動。男人認命似的站起身向她走去,本想抱抱她外加道個歉,可一看到她眼底的寒意,一股怒氣從野狼風的腳底慢慢升起。 一步一步,他走得很慢很慢,用盡了他所有的抑制力不讓自己發(fā)火。 “東暖閣很暖和,愛妃不用穿這么多?!?/br> 終于抓到她的手時,野狼風幫她脫下紫貂裘袍掛好。與以往不同,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慢很小心,他知道落心還在為七天前他傷她的那一刀而耿耿于懷,因為他遣人送去的補品都被退了回來,他很氣憤,如此不識抬舉,真是恨不得殺了她,可心中的那隱隱的觸動讓他煩躁不已,雖然他也想不出她到底有什么好,可他還是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真的很怕落心恨他。 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野狼風轉過身,“落心”剛叫了一聲,他呆住了。 這個,這還是那個瘦巴巴、兇巴巴、發(fā)育不良的小丫頭嗎?他跟她不是沒有過肌膚之親,她中毒的日子里,他可是天天都把她抱在懷里為她運功續(xù)命,而且一起睡了十來天,但那時他一直急著救她根本就沒注意到其它,可今天…… 橙色的燭光下,半透明的冰蠶絲裙裹住她已經(jīng)凹凸有致的小小身材,整個人看起來飄逸而清新卻又異彩流光。粉嫩嫩的小臉兒,如荷塘中的尖尖小荷,純潔美麗。雖然她依然削瘦青澀,但那從骨髓中散發(fā)出來的蠱惑魅力和著明亮眼眸中的迷人光彩刺激的他熱血沸騰,心頭酥癢,男人本能的原始欲望頓時被喚醒,恨不得馬上就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野狼風定定地站在那兒看著她,什么都沒有做,突然發(fā)現(xiàn)以前的落心總是以一副傻傻丑丑的樣子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即使是這樣他依然縱容她,寵著她。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野狼風驚詫著自己的失控,什么樣兒的女人他沒見過,可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會讓他如此不能自己,更何況她還只是個青澀的小丫頭。 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野狼風緊緊攥住他的拳頭,努力地控制著他的欲望同時清醒意識到:如果再給這丫頭幾年,他將無力拒絕她的任何要求。瞇起眼,他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可不是他一貫對待女人的態(tài)度,看來在她真正長大之前,野狼風要讓落心對他死心塌地,否則就讓她灰飛煙滅。 被惡少的紫眼緊緊看著,很不舒服,落心假裝什么都沒看見般發(fā)呆,可腦中的小宇宙卻在不停地運轉。如果今天終逃不脫被強的惡運就不能跟他搞到太復雜,速戰(zhàn)速決,反正他的女人多的是,一看落心索然無味以后也就不會再煩她了。 “落心,來,讓我看看你的脖子?!?/br> 男人回過神兒來,溫柔地把落心拉到懷里看向她的脖子。脖子上的傷好得異常快,簡直是神速,挺深挺長的一條刀疤不知是什么原因,才一個星期就自動愈合了,只剩下淺淺的一道粉嫩紅痕。 落心粗魯?shù)赝崎_他摟著自己的胳膊,這種時候溫柔是大忌,不能給這匹狼好臉子卻也不能激怒他,“我沒事”落心yingying地說了一句。 男人開始惱怒,可從小就知道這丫頭又臭又硬,莫非自己就是喜歡她這樣兒的?野狼風找不出自己失去原則的原因,破天荒的盡力忍住了自己的怒氣,抓著她小手的力度加重了些,想著下午小明子給他出的主意,野狼風笑了笑。 還沒看明白他的笑意,落心就感腳底落空,發(fā)現(xiàn)被他抱了起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她的心還是咚咚咚狂跳不停。 出乎意料之外,他把落心抱到了一張書案前,案上有筆墨紙研還零亂的放著幾本書,一看就知道在落心來之前他在看書。 莫非又讓她念奏折?如果是這樣也好,落心抱著僥幸心里想著。 男人把她放在書案前,坐到了落心的身后,然后把落心埋到了他的胸膛里,深深地吸了口氣,野狼風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是挺喜歡她的味道。落心有些緊張卻不知他要干什么,只好呆呆坐著。 “拿著?!?/br> 男人遞給她一支小狼毫,在桌案上攤開一張紙,一雙猿臂把落心固定在懷中,他開始研磨,落心越來越莫名奇妙了,邃道:“大王,落心不會寫字?!?/br> “我知道?!?/br> 他笑的神秘兮兮,把落心頭上的簪子全卸掉,讓她的一頭青絲隨意披散著,然后輕輕地摸了摸落心受傷的脖子,查看了一番后才道:“好了,現(xiàn)在開始學寫字”言罷,他把沁好墨的小狼毫放到落心的手里同時握住了她的手,一筆一劃地教她寫字。 落心暈了,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越貼越緊的身子讓落心很不舒服,邃道:“大王,落心很笨,學不會寫字,學了很多年都學不會,還是算了吧。” “這怎么可能!為夫倒是覺得落心天資聰慧,意志堅強,以后我每晚教你寫一個字,記住之后再學新的,過不了多久愛妃不僅能讀書還能寫字豈不更好。”言罷,他捏了捏落心能夠滴出水的臉蛋兒輕輕地啃咬了起來。想著每天都可以這樣教她寫字,一種酸酸癢癢的柔情突然從心底冒了出來,那是一種野狼風從沒體會過的,普通人家才能擁有的,簡簡單單的幸福感。 “每晚學寫一個字?!?/br> 落心無力地重復著這句話,差點兒當場暈倒,god,那豈不是天天都要侍寢了,想到這兒,落心的身子無力地晃了晃,暗想,裝傻這招兒在這北格王宮中根本就不管用,好像這男人對傻子挺感興趣,以后還是恢復正常吧。 “愛妃哪里不舒服嗎?” 感覺出她的異樣,男人放下手中的筆,關心的把落心從后面抱緊,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落心胸前的柔軟,臉貼到了她的脖子上。不行,不能再等了,落心猛地推開書案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轉身看向男人。 看著她的動作,男人眉頭微顰,面有怒色,沉聲道:“愛妃,有什么不對嗎?” “落心今天是來為大王侍寢,是來伺候大王的,大王不必如此費心討好落心。”她特意把伺候二字加重了語氣,“你……”男人悶哼一聲,咬著牙看著她。 “大王不就是想要落心的身子嗎,拿去便是,伺候大王也是落心的本分,只是希望大王在不高興的時候記得落心的好,給落心留條賤命就行了?!彼目跉怅庩柟謿猓崦赖哪樕贤钢磺?,前幾天還要殺人呢,今天又來這一套,真把我落心當弱智來對待了。 男人氣的七竅生煙,看著她倔強的小臉兒,暗想:她還真在跟我生氣,如此大膽,還真是不怕死,這丫頭的狂妄雖然該殺,倒是個真性情。這么個柔弱的小丫頭能有如此的膽量倒是也讓人佩服,想到這兒,平時霸氣十足的眼神變得黯然。 不過他的失落沒有維持很久,他開口道:“落心,”落心看著他全是戒備。誰知他忽然伸出手把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落心覺得喘不上氣來,想要推他,又怕真把他給激怒了。 “落心,我的心情你看不出來嗎?嗯!”無視著她的反抗,野狼風貼在她的耳邊呢喃:“你的身子?落心,我缺女人嗎?你非要這樣嗎?”落心別過臉去,不理他。 漠視著落心的冷漠,野狼風越抱越緊,然后把頭埋到她的一頭青絲里,淡淡的少女清香混著淡淡的嬰兒奶香,讓他覺得既陶醉又安心。貪戀著她的味道,他低語,聲音柔的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有些害怕這樣的自己卻又無法控制,“落心,我要你的全部,你的身子、你的心,什么都要!” 見沒得到任何回答,他運了運氣,耐心地扳過落心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手指輕輕摩擦著她的臉頰,看著她脖子上的刀疤道:“落心,不要恨我,我也是舍不得你離開才會那么生氣。你想想,我是怎么誠心實意把你給娶過來的,以后我再也不會那么粗暴的對待你了?!?/br> 他出乎意料的溫柔讓落心失神了一霎那,有些迷惑,有些不知所措,男人迅速抓住了這個機會,迅速就覆蓋住了落心嬌嫩的櫻唇,輕輕地咬啄,慢慢地吸吮,好像一件珍寶般小心翼翼,然后他醉了! 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感覺襲遍了他的全身,那感覺不是他所熟悉的征服與被征服的快感,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愉悅和充實。好像又聽到了桃花林中的笛聲,他感覺他那顆一直懸在半空中,空空蕩蕩的心好像不再飄忽,一點一點地沉淀,一點一點變得踏實起來,他真喜歡這種感覺! 他想進一步探索這新的發(fā)現(xiàn),舌尖輕舔她的上唇,停在嘴角……男人喘著粗氣,用他沙啞的聲音喃喃自語:“落心,我要你,什么都要,我要你的心……” 落心的失神只是一霎那,但他的動作越發(fā)親密,讓落心的心跳加速,慌亂不已,意識模糊中她虛弱地輕喘道:“你,你不要這樣,我根本就不愛你?!?/br> 一切乍然而止,男人傻傻地看著她不知所措。眼里一會兒是冰山,一會兒是熔巖,寒冷和憤怒交替著變幻。 落心也傻了,不知自己怎么會冒出這么一句,就這么出師未捷身先死了?看著他的眼睛,落心有些懊惱,都想著要委曲求全了,卻在這兒翻了船,她暗嘆自己太嫩。 男人運了運氣,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一下,他直勾勾地盯著落心的眼睛命令道:“落心,把你剛才的話再重復一遍,本王沒聽清楚。” “我什么也沒說?!甭湫那那泥止玖艘宦晠s沒敢看男人的臉。 男人臉上的表情不停變化著,憤怒之后是一種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粗痛怪垌∧槂河行┥n白,好像還有些疲憊,卻依然那么美麗,他的心為她輕顫,也許是聽錯了,他這樣想。 捏住她的肩膀,男人輕輕勾起落心的下巴:“落心!” “嗯?” “說,你愛我!”男人的拇指耐心地摩擦著落心的臉蛋兒,等著她的回答。 “呃……”落心呆住了。 “說,你愛我!”男人忍住怒氣,又重復了一遍,落心完全呆了,原來她根本就沒法委屈求全,就算是面對強權,就算是如果不說這句話,他也許會因此要了她的命,這句話她就是說不出口。 男人沒有等到期待中的回答,仿佛一記重錘錘到了他的胸口,穩(wěn)如泰山的身體晃了晃,壓抑的低吼再次傳出:“落心,說,你愛我?!?/br> 等了千年萬年那么久,男人發(fā)瘋般地晃著落心的肩,“說呀……” 再不說話,落心相信他非要把她給晃死:“大王,天很晚了,您明天還要早朝還是早點兒歇著吧?!?/br> 男人停止了一切動作,久久地站立著,目光深邃灰暗,終于他講話了,“歇著?”他大笑,嘴角勾起,輕浮而邪惡,“落心,本王宮里的女人隨便找一個出來就比你妖嬈豐滿、玉潤珠圓,就憑你這干癟樣兒,怎配得到大王我的寵幸!” “這么說大王不要落心侍寢了?”對于他的挖苦諷刺,落心只當沒聽見。 “你給我滾,滾出去!” 咆哮完,野狼風粗魯?shù)刈ё÷湫牡囊粭l胳膊,把她拉到門口,“滾!”又一聲怒吼,落心被扔出了龍焰宮的東暖閣。 ----- ※※※※※※※※※※※※※※※※※※※※ 好好的文,為了解鎖被改的亂七八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