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關(guān)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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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藏學(xué)院的禁閉室,長一米,寬一米,高一米,而且還不是水平的,它還有一個三十度的傾斜角度。在這個禁閉室里,丁乙完全能夠想象,像周煜那樣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在這里面關(guān)了一個月,是遭了多大的罪。 在這里面無論是躺著、坐著、蹲著、蜷曲著,無論那種姿勢都不會舒服。說白了,這禁閉室就是要讓被關(guān)的犯人難受,讓受刑人汲取教訓(xùn)。 丁乙倒是無所謂,只是連累了這么多的師兄弟,他感覺有些內(nèi)疚。尤其是蔣玉菡,這根本和她沒什么事,她卻跳出來承當(dāng)。一個十一歲的花季少女,被關(guān)進烏漆嘛黑的禁閉室,而且丁乙知道蔣玉菡家境很好,從小沒吃過什么苦,她卻甘愿受罰…… 禁閉室里面一團漆黑,是名副其實的‘小黑屋’。在里面要渡過漫長的七天,這滋味可不好受。 雖然修真者的身體遠超凡人,不過這早春的天氣,小黑屋里面氣溫還是有些低。玄藏學(xué)院一直在加強學(xué)生的體術(shù)訓(xùn)練,而且修真者有靈力護體,抗拒低溫一般還可以忍受。 不過像丁乙、蔣玉菡這幾位靈力值低的學(xué)生,受到的苦楚顯然要比其他人大。 雖然去禁閉室的路上,丁乙一直想說服負責(zé)看守禁閉室的老師,但是收效甚微。末了,丁乙只好向蔣玉菡、韓元龍等師兄弟誠懇的道歉了。 “丁師兄,能夠和你同甘同苦,這沒有什么,你不用為我們擔(dān)心,長這么大,還沒體驗過關(guān)禁閉的滋味……”蔣玉菡寬慰丁乙道。 看守禁閉室的張老師,看向這個無知的小女孩,搖了搖頭,冷聲說道“小姑娘,你以為這是過家家么?你問問你刺龍師兄,看他怎么說,嘿嘿……” 周煜涎著臉,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本來想說幾句狠話,不過他看到蔣玉菡嬌小的身軀,嘴巴嚅嚅兩下,什么也沒說。 眾人跟著看守張老師來到后山黑獄聽風(fēng)谷,看到數(shù)百個黑洞,像擇人而噬的一張張巨口,張老師道“自己隨便挑一個,麻溜點。”眾人無奈只好各自挑選了一個洞,鉆了進去。 蔣玉菡本以為挨著丁乙的禁閉室,兩人還可以說說話,誰知道這禁閉室勾連著陣法,屏蔽一切聲音,在這里面除了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就只有自己的心跳聲了。 不知道這群被關(guān)的師兄弟,有沒有誰,患有幽閉恐懼癥,反正丁乙沒有。只不過這局促狹小的空間,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他在仙人洞,被楊琪的《神經(jīng)戰(zhàn)》刺激的場景。 自己這七天就要呆在這個逼厭的禁閉室,不用學(xué)習(xí),不用訓(xùn)練,權(quán)當(dāng)是一個休假好了。丁乙這么想到。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本想先睡上一覺。不過看來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不要說這傾斜的地面,單單這寒冷的氣溫,就讓人無法忍受。 丁乙他們進禁閉室前都檢查了隨身物品,丁乙的儲物手環(huán)也被摘下,這讓丁乙十分懊惱,儲物手環(huán)里面有好些陣基靈石還有一只飛天貓傀儡,不然丁乙在禁閉室里自己構(gòu)建一個小型的火靈陣,去去寒氣也好。 這大半夜的折騰,讓整個學(xué)校高層也頭疼不已。 曾茂大半夜里跑去找楊琪,這才知道丁乙他們聚眾飲酒被關(guān)禁閉的事。聚眾飲酒,在學(xué)??墒菄乐剡`紀。不湊巧參加青蓮爭霸賽的隊伍,這次被全軍覆沒,一個都沒跑,全部都進了禁閉室。不僅如此,參加白蓮爭霸賽的團隊也一樣,一個不捺都住進了小黑屋。 玄藏學(xué)院之所以在東南讓所有的修真者都不敢輕視,就是因為這個學(xué)院高壓、封閉的管理。從這個學(xué)院出來的學(xué)生,性格堅韌,而且異常團結(jié)。 楊琪的禁閉命令是不打折扣的,其實他這樣,已經(jīng)是格外留情了,他一到案發(fā)現(xiàn)場,他就看出了端倪,知道這是丁乙牽的頭,他的處理才會如此。如果真的是像周煜這樣的刺頭,最少也要關(guān)一個月。 幽黑寒冷的小黑屋里面,丁乙蜷作一團,還是非常的難受,翻身掉個頭,還是不舒服。折騰了半天還是渾身難受。他這次總算是體會了一把所謂關(guān)禁閉到底是什么滋味。 睡不著,就想著一些胡七八遭的東西,想到飛天貓小灰,這只粘人的小妖精,它會不會因為沒看到自己,又暴走呢?又想到蔣玉菡單薄的身子,在這陰冷的小黑屋里,她會不會害怕?想起了遠走他鄉(xiāng)的鹿源,身扛重任的許曼麗,想起了遠方就學(xué)的袁真…… 這個無法入眠的陰冷夜晚,他的大腦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平時他的神經(jīng)繃得很緊,一刻不得閑,這個時候因為寒冷而睡不著,他仍然無法讓自己的神經(jīng)放松弛下來。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大腦高速的運轉(zhuǎn)…… 很多事情是無解的,自己這樣的情形,無法讓飛天貓小灰安心,蔣玉菡的寒冷他也愛莫能助,他更不可能幫助到鹿源和許曼麗…… 寒氣逼人,這狹小的空間氣溫很低,讓人難以忍受。 坐、蹲、臥無論那種姿勢都不舒服。丁乙十分的苦惱。往往人都是在這種困境里面,努力想要改變,才實現(xiàn)自我突破的。丁乙突然想到自己是碎靈資質(zhì),資質(zhì)雖然奇差無比,但是卻是幾乎各種資質(zhì)都有,像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自己何不試一下暗黑系的修煉呢。 其實大多數(shù)修真的基礎(chǔ),都是觀想自然。丁乙也是如此,作為敏而好學(xué),愛看書的學(xué)霸,他雖然沒有接觸過暗黑系的典籍,不過好歹也精熟一些五行、五感類的修真著作。 想到就去做。丁乙克服身姿的不舒服,將大腦放空,把這黑暗的禁閉室想象得無窮大,自己也是這黑暗的一部分…… 這種感覺很玄妙,剛開始丁乙還有一些‘自我’的存在,漸漸的‘自我’也消失,自己仿佛也融入到這無窮的黑暗中去。 這是最基本的暗黑入定入門篇,丁乙輕輕松松的就進入了入定狀態(tài)。他自然而然的運用起,易曉梅教他的自然吐納呼吸法。 這一刻他仿佛整個人都化身黑暗的陰影,整個人都模糊了起來…… ‘咣當(dāng)’一聲響,禁閉室的大門打開,陽光傾照進來。 “放風(fēng)時間到了,只有十分鐘,大家抓緊時間?!壁w沖有氣無力嚷嚷道。 強烈的陽光照進來,丁乙眼睛覺得一陣刺痛,鉆出禁閉室,丁乙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上午了。 開禁閉室號門的,是趙沖馴獸師趙勇的弟弟,守過學(xué)院大門。丁乙和他見過幾面。 丁乙向趙沖行了一個禮。 “趙師兄,原來是你今天當(dāng)值……”丁乙本來還想和他寒暄兩句。 不料趙沖虎著臉道“誰是你師兄,喝酒吃rou的時候,怎么不記得你趙師兄?現(xiàn)在關(guān)禁閉了,想起我來了,一邊去?!?/br> 丁乙撓了撓頭道“趙師兄,昨兒個,還真把師兄你給忘了,不過師兄你不是也因禍得福么,不然您也得呆在這里邊了,不過你哥昨天真是運氣,早早的就開溜了……” 丁乙倒是實誠的很,沒有為沒有請他撒謊。 趙沖也不是真的甩臉丁乙,要知道,丁乙現(xiàn)在可是當(dāng)紅炸子雞,他只是有些懊惱丁乙昨天沒請他,有些不高興而已。 “丁師弟,這一次的事情過了就算了,下一次可別忘了哥哥我?!壁w沖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丁乙點了點頭,趙沖這才滿意的離開。 丁乙環(huán)顧四周,這后山自己還是第一次來,這黑獄聽風(fēng)谷,南北朝向,天氣晴朗的時候都會有小風(fēng),天氣不好,或者數(shù)九寒冬,那就會刮起鬼哭狼嚎的颶風(fēng),丁乙很不理解為什么要把禁閉室放在這邊,是要讓這呼嘯的山風(fēng),增強對反省之人的恐懼嗎? 放風(fēng)十分鐘,這十分鐘里面還包括上午飯的進餐時間,以及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的時間。這被關(guān)的都是修真者,什么尿急、大便之類的借口談都不用談。這里是禁閉室不是療養(yǎng)院! 之所以稱為是上午飯,那是因為關(guān)禁閉的人,一日三餐被改成一日兩餐。 單單減少用餐次數(shù)不說,每頓飯只是一個冷冰冰的饃饃,這種冷饃,是用一種粟米制成的,奇硬無比,而且干巴巴味道奇差。聽風(fēng)谷這邊風(fēng)沙又大,上面難免會沾上一些砂石??吹竭@饃饃,就 更加讓人沒有胃口了。丁乙走到分發(fā)饃饃的桌子前,和眾人排隊領(lǐng)取冷饃,一邊和眾位師兄弟聊天說著閑話。 丁乙領(lǐng)取了一個這樣硬邦邦的饃饃,丁乙用手捏了一下,紋絲不動,這饃饃硬如石頭。丁乙不禁嘆了一口氣,一下子沒了胃口。周煜走了過來,他的嘴里還在咀嚼,他作為過來人,他在這邊足足呆過四十幾天,他早就總結(jié)出了經(jīng)驗。 “馬上把它吃掉,不然回號子里面,更加咬不動,聽大師兄的沒錯。”周煜含糊的介紹經(jīng)驗道。 “不要覺得這玩意難吃就不吃,不然到了晚上又冷又餓那滋味才難熬?!?/br> 丁乙這才拿起饃饃,用手指掐去饃饃上的砂石,皺著眉頭努力的咬了一口,這鬼東西沙沙的,像鋸末一樣,也沒有什么味道,不怎么好吃。 禁閉室外的空場地上,大家都在一邊消化這難以下咽的饃饃,一邊曬著太陽。 丁乙看到應(yīng)化在向他招手,他走了過去。 沒想到這油滑似泥鰍的家伙,居然也這么義氣。挺身而出的人里面居然還有他! 丁乙有些奇怪,大家都爭著往陽光下面鉆,應(yīng)化找的這個地兒,可是有些僻冷、陰暗。 “應(yīng)師兄,連累你……”丁乙還在向應(yīng)化道歉。猛地覺得懷里好像多了點什么東西。 “社長,東西藏好,你自己回洞吃,不要讓別人知道了?!睉?yīng)化說道,向丁乙努了努嘴,說完就離開了。 這還真是神了,進禁閉室大家都有搜身,丁乙可不相信應(yīng)化沒有被搜過,即便如此,他還能搞到食物,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神通廣大。 丁乙用手摸了摸,這應(yīng)該是塊鹵rou。丁乙把衣服裹緊了些,向蔣玉菡走去。 也不知道是自卑,還是不愛合群,蔣玉菡差不多是最后一個走到裝饃饃的籃筐前,那里面只剩下一個最小的冷饃。蔣玉菡拿起來,小心翼翼的掰去表皮最后只剩下雞蛋大小,她小口的用力咬下一塊,不知怎的,眼淚流了出來。 畢竟生活在富貴人家,她哪里吃過這樣的東西。 她很想找到那個熟悉的人影,不過昨天她實在是太疲憊了,她敲擊禁閉室的墻壁一晚上,也不見丁乙回答。她又冷又怕,好不容易到上午才睡著,出來之后,好一陣子她才適應(yīng)。她看到丁乙想要過去和他說話。結(jié)果丁乙沒注意她,自己走掉了。 她吃著難以下咽的食物,自怨自艾的想著心思,丁乙兩手揣在兜里走了過來。 “師妹,這邊說話。”丁乙向她使個眼色。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一處僻靜處,丁乙一路走一邊向那些師兄弟請安道歉鞠躬。眾人既然在楊琪的面前站出來,自然都是挺丁乙的,這份香火情,丁乙是不會忘記的。所以這禮數(shù)不可少。 曲三、沙剛、韓元龍幾個人圍成一道人rou屏風(fēng),給他們把風(fēng),丁乙從懷中取出紙包,遞給蔣玉菡道“師妹連累你了?!?/br> 先前滿腔的埋怨,頓時化為烏有。蔣玉菡道“師兄,你趕緊收好,我是女生,胃口小,不比你們男生,你還是自己留著吧?!?/br> 丁乙笑道“師妹你哭了,面巾都濕了呢。你拿著,我和元龍都吃過了,這夜里寒氣重,你要是現(xiàn)在不餓,留著晚上吃?!辈挥煞终f把紙包塞到蔣玉菡的手上,轉(zhuǎn)身和韓元龍他們一起離開。 蔣玉菡的眼眶再次濕潤了。她看著丁乙和那群師兄弟們在陽光下說笑,視線半點不愿意挪開。 十分鐘放風(fēng)時間結(jié)束,趙沖和另外一位學(xué)長,把眾人攆進禁閉室。進禁閉室前丁乙對蔣玉菡道“師妹,這禁閉室是設(shè)置了陣法的,不要再把手弄傷了。” 原來遞給蔣玉菡食物的時候,丁乙發(fā)現(xiàn)了蔣玉菡手上有血跡。剛剛和周煜他們聊天,聽他們說起這禁閉室的陣法,丁乙這才聯(lián)想起來。 丁乙想象得到蔣玉菡昨天等不到他回話,兀自堅持捶打墻壁的情形,內(nèi)心深處也有一些感動。 回到洞內(nèi),丁乙繼續(xù)按照晚上的路子修煉,不過這次他是聯(lián)想自己是一塊冰冷的巖石……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