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斷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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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小的沒聽錯吧?您要十壇斷頭酒?”小二嚇了一跳。 丁乙道“怎么,這里賣酒還有限制?” “客官您說笑了,只是柜上暫時沒這么多酒,這酒乃是城中涂先生釀制的,小店每天只有十壇的定額,午間賣出去四壇,兩位又開了一壇,余下的酒水,說實話,原本是留做晚上售賣的?!毙《B忙解釋。 丁乙手指在桌上輕輕彈了兩下,道“不拘多少,你去問問掌柜,總要勻我?guī)讐攀??!?/br> 小二連忙轉(zhuǎn)身去請教掌柜。 老禪師道“老衲還不知道,原來小乙你好這杯中之物,不過,這斷頭酒雖說口味還可以,但是也算不得好酒?!?/br> 丁乙看了一眼老禪師,正色道“我有一位啟蒙恩師,擅長釀造,對這酒水,我略懂一二,這酒水的好壞,我心里清楚。索要斷頭酒只是個幌子,為的是問出這背后釀酒之人。” 老禪師不禁好奇問道“這酒有問題?” 丁乙點了點頭。 “這是血酒!” 老禪師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功夫不大,小二領(lǐng)著掌柜來到他們的飯桌。 “客人,實在是抱歉,酒店生意一大半都是靠著這‘斷頭酒’……” 丁乙擺了擺手,道“世道艱難,這個我能理解,先前小二哥說,這酒是城中涂先生釀造的,我二人都是好酒之人,少不得要去拜訪一下這位涂先生,還請掌柜指點一下,這涂先生的住所?!?/br> 掌柜看丁乙他們這么通情達理,非常高興,連忙把涂先生的住所位置,告訴了丁乙。 用過飯,兩人走出了酒樓,徑直按照掌柜的指點,往城南走去。 經(jīng)過一處叫董家牌樓的影樓,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再往前步行了三四百米左右,就到了涂先生的酒坊。 酒坊占地面積不小,足足有七八十畝地。城南算是忘川城的工業(yè)園區(qū),丁乙和老禪師一路行來,看到不少的手工作坊。 涂先生的酒坊,在這一片,算是規(guī)模比較大的。 酒坊的墻上貼著招工啟事,丁乙和老禪師相互看了看,心中有了定見。 酒坊大門洞開,兩人徑直走了進去,一進入酒坊,映入眼簾的就是幾百口倒置的大缸,還有酒坊里面堆積如山的柴薪、酒糟、糧食垛。酒坊里面有百十個,著上身,正在賣苦力的精壯漢子。 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他身后還跟著幾個孔武有力的漢子。他見老禪師和丁乙氣度不凡。還以為他們是來酒坊,買酒的客人。 管事滿臉堆笑道“兩位到我們醉糊涂酒坊,可是要買酒?” 丁乙道“我看到你們墻上,張貼著招工啟事,專門過來應(yīng)聘的?!?/br> 那管事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 原來是來應(yīng)聘的,看這二人穿著不凡,原來只是個表相。管事的臉,板了起來。 “原來是找活干啊……”管事的聲音拖得很長。 “每天十個花貝,一個月結(jié)算一次,每天早上六點上工,晚上八點下工,酒坊一天還管兩頓飯,要是有興趣,現(xiàn)在就可以上工……”管事不屑的看著丁乙道。 丁乙笑道“十個花貝,是不是太少了點?” 管事看丁乙一臉笑嘻嘻的,心里頓時來了氣。 “怎么?你還嫌少?城南這地界,就是這個工錢。” 丁乙哈哈大笑道“每天十個金元,還差不多。” 管事被丁乙這句話逗樂了。他身后的漢子也都大笑了起來。 “小子,你以為這里是辦家家酒?這里是工坊,賣苦力的地方!不要自討沒趣,哪來的,回哪去,不然小心揍你?!?/br> 丁乙回頭對老禪師道“我是不是價錢開得太低了?” 老禪師道“我看一天十個玉貝,才差不多?!?/br> 管事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他看老禪師一臉老成,本以為他是個知進退的人,沒想到這老家伙,看來也是個不諳世事的人。 “你們是存心來消遣的是吧?要知道我們醉糊涂的東主,可是這忘川城有名的仙師。找茬,也要看對地方,來人,給我把這兩個家伙綁起來。” 七八個精壯漢子涌了過來。 丁乙好久沒動手打架了,他見到這些人沖到跟前,連靈力都懶得運用,不退反進,迎向這些大漢。他修煉過體術(shù),身體素質(zhì)遠遠超過一般人,頓時拳來拳擋,腳來腳踹。 只在一兩個呼吸間,和這七八個大漢,每人都過了一招。 丁乙的拳腳沒事,和他對拼的大漢,一個個齜牙咧嘴,痛的臉都變了形。 管事的只是一個凡人,rou眼凡胎,哪里會知道,他們對上的是修真者呢。只道是丁乙拳腳功夫厲害,并不以為意。連忙招呼手下的工人上前幫忙。 百十人沖了過來,有的人手中還抄著棍棒。 丁乙好整以暇,不慌不忙,身如鬼魅,指南打北,指東打西,打了個眾人一個落花流水,東倒西歪。片刻功夫,原地還站著的,只剩下丁乙一個。 這是個會家子,管事的心中有了計較。他看丁乙臉不紅、氣不喘,氣定神閑,周身上下,衣服都沒個褶子。管事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不過他并不害怕。武功再高,有個屁用,遇到修真者,也只是找虐。 “小子,你有種就別跑,自然有人收拾你。”管事的色厲內(nèi)荏,手指著丁乙,轉(zhuǎn)身慌忙的往里面跑去。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動手的功夫,老禪師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這一地癱倒的,都是些凡人工人,丁乙只是點了他們的xue道。這些苦哈哈,丁乙犯不著去欺負他們。他在這酒坊前院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搬過來一條長凳,坐了下來。 不大一會兒,酒坊管事的沒等到,卻等到了老禪師。 老禪師臉色有些不好看。 丁乙連忙上前。 “下面有個血rou磨盤。這人好生殘忍,少不得,老衲要在這里再呆上三天,為這些枉死的怨靈超度一下?!崩隙U師悵然說道。 丁乙道“生死有命,您要是一路這么超度下來,還不知道要停留多少時間。要知道還有很多活人,需要我們拯救,也許就在您誦經(jīng)超度的時候,又有一些本不該死的鮮活生命,沒有得到搭救……” 老禪師聽罷,不再言語,只是獨自嘆息不已。 兩人說話的功夫,管事已經(jīng)領(lǐng)著這酒坊的主人來到前院,同行的還有一位,臉上有一顆黑痣的中年修士。 酒坊主人涂肖榮,是一個靈級修士,三十來歲的年紀,人倒是長得人模狗樣,只是有些陰鷙,他的朋友黑痣中年修士,也是位靈級高手。 涂肖榮不比酒坊管事,他一過來,看到丁乙和邱一泓,就認出了他們修真者的身份。 他無視一地哀嚎的手下,反而向丁乙他們抱拳行了一禮。 “兩位道友蒞臨小的酒坊,不勝榮幸,想來是我這管家rou眼凡胎,不認得兩位真人。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兩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寬宥一下。”涂肖榮不問是非,一上來就禮數(shù)周到的賠罪。 丁乙冷笑道“姓涂的,你犯得事可沒法寬恕,怎么,你以為我們只是路過打秋風的嗎?你這廝,好生殘忍,竟然鑄就血rou磨盤,用活人的血rou做酒引,這忘川城魑魅魍魎,其中就有你這只惡鬼。少不得,在下要替天行道,為這些枉死的百姓,討個公道?!?/br> 那臉上長著黑痣的中年人皺了皺眉,低聲說了一句忘川城土話。丁乙沒聽懂,老禪師雖然走南闖北,不過這地底世界的方言,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也不懂。 涂肖榮臉色慘白,噗通跪了下來。 “在下自知罪孽深重,罪無可赦,不過還請兩位真人看在大家都是修道之人,能否高抬貴手,放在下一條生路,所謂千里之行只為財,在下傾盡所有,總會讓兩位滿意才是?!?/br> 丁乙果然心動,忙問道“你打算給多少?” 涂肖榮也是爽快,直接取下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道“這里是在下全部的身家,全部都送與兩位?!闭f罷將戒指扔了過來。 丁乙正伸手準備去接,涂肖榮兔起鶻落,整個人突然暴起,撲向丁乙,第一時間從衣袖里,打出一蓬碧磷砂來。 碧磷砂是非常歹毒的暗器,這玩意能附著在身上燃燒,即便是開啟靈力護盾,都不濟事。 同時那黑痣漢子也向老禪師,暴沖了過來。這人是金靈修士,他的雙手幻變成兩副鐵爪,左右相交,發(fā)出金屬撞擊的聲響。 老禪師動都沒有動,只是淡淡的看著,愈來愈近的金屬利爪。 ‘砰’的一聲,黑痣漢子被人一個側(cè)踢,整個人往前一栽,明明他攻擊的對象是那個長者,涂肖榮的對手是那個青年,怎么會…… 黑痣漢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在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涂肖榮。 金靈修士的防御,最是強大,雖然挨了一腳,不過他并沒有受傷。 他非常火大,一個地涌金蓮,雙手在地上一按,整個人站了起來。 涂肖榮有些失神,方才他偷襲丁乙,而且用的是最陰毒的碧磷砂。按說即便碧磷砂沒打中丁乙,也不會讓他如此失態(tài),他吃驚的是,那一蓬碧磷砂,竟然在那一瞬間,連同他的儲物戒指,都被丁乙收走了。 這是什么神通? 而且他準備再施放暗器,他發(fā)現(xiàn)身上的掌心雷,喪門釘,毒煙罐……這些寶貝,也全部不翼而飛。 對手這神出鬼沒的手段,嚇著他了。 “糊涂,發(fā)什么愣,并肩子上?。 焙陴霛h子沒有從剛才的跌倒中吸取教訓,他又沖上前去,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對手是丁乙。 “這些東西是你的么?”老禪師看著涂肖榮,他的手上變戲法似的出現(xiàn)了一堆物什。 “這些都是江湖宵小的玩意兒,看來你可不是什么好人啊?!崩隙U師嘆息道。 ‘砰’的一聲,黑痣漢子再度被丁乙擊倒在地。 “體術(shù)和風靈資質(zhì)么,小子,爺爺是金剛不壞之身,你奈我何?!焙陴霛h子再度起身,沖向丁乙。 不過這一次,他倒了大霉。 “火克金,著!”看著疾沖過來的黑痣漢子,丁乙揚手就是一個火球扔了過去。 黑痣漢子雖然身體有金靈護盾,可以護住身軀,只是這頭發(fā)胡須還是不禁燒。霎時間就被丁乙的火球砸中,渾身著火起來。 黑痣漢子的衣衫是浣火布制成的,靈火還燒不透,只是頭發(fā)、眉毛、胡須,在這一瞬間,被點燃了,霎時間就燒了個精光。 火克金,這黑痣漢子吃了大虧,心里發(fā)覺有些不妙了。 他強忍著疼痛,看到涂肖榮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心里有些發(fā)虛。轉(zhuǎn)身就想逃跑。 “纏繞!”丁乙輕喝一聲,黑痣漢子腳底下,突然竄出幾根藤蔓,一下子將他纏上,‘砰’的一聲,他再度跌倒在地。 “地裂!”丁乙喝道,地上突然裂開一道大口子,原本還在掙扎,想要掙脫藤蔓的黑痣漢子,一下跌了進去。 “合!”隨著丁乙再次發(fā)聲,裂開的口子,向中間擠壓過來。 黑痣漢子還在掙扎,不過已經(jīng)有些力不從心了。 “爺爺是金剛不壞之軀,你整不死你爺爺?shù)?。”黑痣漢子滿嘴的鮮血,對手一連串的連環(huán)攻擊,他根本就應(yīng)接不暇,只得被動挨打。 丁乙緩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望著黑痣漢子,一臉的不屑。他從儲物手環(huán)里,取出一個瓷瓶,微微傾斜倒出一滴液體,滴在黑痣漢子頭頂。 “金剛不壞么?我不相信。我看你,連一滴水都承受不住?!倍∫依湫Φ?。 “這是什么?你對我做了什么?”黑痣漢子覺得有些不對勁,大叫了起來。 “??!……”黑痣漢子先是感覺頭皮一陣涼意,接著感到頭頂一陣發(fā)麻,再接著,他感覺好像一塊燒紅的烙鐵,從頂門心直接貫穿了下來。 黑痣漢子頭上騰起一陣白霧,眼見他的頭顱從頭頂百會xue一路銷融,眼見頭顱中白的、紅的一片,最后全部變成了紅的。 黑痣漢子就像一個蠟燭人一樣,慢慢的消融,涂肖榮看得魂飛魄散。褲襠濕了一大片…… “您不會覺得我殘忍吧?”丁乙望著老禪師說道。 “沒有霹靂手段,怎懷菩薩心腸!”老禪師這次卻看得很開。 涂肖榮屎尿倶下,已是嚇得魂不附體。 “你們不要殺我,你們要什么,我都給你們就是,我求求你們了……”涂肖榮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丁乙笑了起來。 “你求我們給你一條生路,你想過,給那些被你禍害的人,生路沒有?” “我們是修真者,那些只是凡人,我和他們不一樣,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求求你,放過我吧……”涂肖榮痛哭流涕不已。 丁乙像花蝴蝶一般,在那些工人中游走了一番,解了眾人的xue道。 眾人聽到方才幾人的對白,心里都有些惶惶不安,丁乙頃刻之間干掉黑痣修士,而且,還是用哪種恐怖的手段,眾人都嚇得不敢出聲。 丁乙對涂肖榮道“這等惡行,按說,僅憑你一個,是完成不了的,你應(yīng)該還有幫手,老實交待吧,我是急性子,最是耐不得煩……” 涂肖榮道“只要你保證不殺我,我就告訴你?!?/br> 丁乙搖了搖頭。 “回答錯誤?!?/br> 地面上再次竄出藤蔓,一下子纏繞上了,涂肖榮的小腿。 “我說,我說,劉管事,還有長毛、瘌痢頭,九祥他們幾個?!蓖啃s立馬,就把他的幾個手下給賣了。 人群中幾個人面如死灰,癱軟了下來。丁乙定睛一看,全部是第一波攻擊他們的人。 “好了,大家都別裝死狗了,你們幾個前面領(lǐng)路,總要讓大家看看這醉糊涂,到底賣的是個什么樣的酒?!?/br> 一個家伙猛地從地上竄起來,他身邊的幾人,同一時間從地上爬起來,往外面跑去。 丁乙沒有追趕他們,只見那幾個家伙,快跑到門口的時候,仿佛鬼迷心竅一般的,又折返跑了回來。 這是丁乙在等待劉管事回來時候,布置的幻陣。這些個凡人,哪里會曉得呢?折返回來之后,他們才發(fā)覺不對勁,不過為時已晚。 丁乙上前,三拳兩腳把這些人胖揍一頓。 這些家伙這才跟涂肖榮一道,磨磨蹭蹭的,往酒坊后面走去。 丁乙回頭對那些工人道“你們好險,就要成為下一批斷頭酒的原料,今天大家都做個見證,一起過來看看,你們的涂老板,究竟是怎么樣釀酒法?!?/br> 工人們這時才相信,丁乙真的是來解救他們的。原先他們還以為丁乙他這是江湖尋仇,甚至還擔心,自己會被滅口呢。 酒坊的后院有酒槽,酒窖……。丁乙是機關(guān)師,這里的布置,他只瞄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機關(guān)的所在,他看那幾個人還在相互推諉,直接走了過去,移動一口大缸,‘喀嚓’一聲,酒槽自動移開,露出一個地道出來。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軟體,安卓手機需ogle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