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末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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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會舉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明朗了,就是一出逼宮戲,終止改革也好,停止對外戰(zhàn)爭也罷,其目的,是為了讓女帝下臺,把晨曦的僵山,還給四皇子。 眾人沉默,不敢接話。 剛才那番話,讓他們想起了許多,特別是年幼時,老一輩還沒故去,總是在他們還無法明辨是非的時候,說一些天災(zāi)前的故事,說那個世界的制度,文明,生活,還有神乎其神,讓他們無法想象的高科技產(chǎn)品存在。 比如人工智能。 一個用金屬打造出來的人形物體,可以代替人類工作。 溝通,不用萬里加急。 出行,可以直接從天上飛躍而過,一天內(nèi),即可到達(dá)靈星的任何地方。 風(fēng)景,及時是最南邊的瓊州島,也能在短短幾小時內(nèi)到達(dá)帝國的最北邊,去看雪。 沒有戲院,沒有青色的小樓。 娛樂只需要一部“手機”,當(dāng)然,即使是他們想破了腦袋,也無法勾勒出手機的輪廓。 以至于當(dāng)先輩們說起這些的時候,他們只覺得這是一個美麗的童話。 那時候,他們經(jīng)常在黃昏之時,看到先輩們,要么坐在門檻上,要么蹲在角落,雙目無神,注視著天空。 空洞的眼里,是追憶和懷戀,以及恐懼。 正是因為童話無法變成現(xiàn)實,所以才會美好,因此,當(dāng)李若愚橫空出世,以科技橫掃舊時代,將他們牢不可破的利益鏈條撕得粉碎之時,他們怕了。 似乎,童話正在降臨。 他們沒有去過暗月城,卻曉得那邊的電燈,能夠做到燈火通明,他們沒去過最基層的礦區(qū),卻也知曉那邊是有挖礦機的。 一種對他們而言,簡單又復(fù)雜的機器,代替了人工挖掘,堅不可摧的石頭,可以在炸藥的作用下,化作飛灰。 暗月城和礦區(qū)新城,因鐵軌的鋪設(shè),和火車的出現(xiàn),而縮短了距離,以至于,短短三年內(nèi),這兩座堪稱主城的地方,直接連接到了一塊,成為一個當(dāng)前世界中,唯一存在的現(xiàn)代化都市。 哪怕這個都市,文明和科技只恢復(fù)到了天災(zāi)前的前幾十年。 依然落后, 可他先進(jìn)。 盡管弱小,卻很強大。 坦克,裝甲車,榴彈炮,沖鋒槍,步槍,手槍,炸藥,雷管,手榴彈,隨便挑出一樣,都足以讓人背脊發(fā)涼。 更別說那一桶一桶從地底挖出來的黑油。 戶部尚書不說話了。 他的年紀(jì)不小,他清楚,也明白,小時候父輩描述的童話世界,并不是童話,而是現(xiàn)實。 他永遠(yuǎn)記得自己父親去世時,嘴里念叨的那句話:“起來,不愿做神明奴隸的人們……用我們的鮮血……去澆筑……” 他是記得歌詞的。 每每在無人的時候,都會清唱起來,然后鮮血滾滾,如火山爆發(fā),在全身上下劇烈燃燒。 隨后,他會把自己的小孫子叫到屋里來,重復(fù)著自己先輩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的念給小孫子聽。 這叫——傳承。 戶部尚書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他望著一語不發(fā)的女帝,忽然間,跪在地上,道:“陛下,老臣,有罪。” 話語剛剛落下,在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一頭撞在大殿的柱梁上,頭蓋骨碎裂的聲音,像是雷霆那般,響徹整個大點。 腦漿迸裂,血流如注,頃刻間,灑滿了整個地面。 死人了。 如果說,先前人們還有所依仗,那么現(xiàn)在,隨著戶部尚書當(dāng)著眾人的面,撞粱而死后,事情,就不一樣了。 四皇子平靜的目光,終于有了一絲波瀾,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戶部尚書就這么死了,帶走了他所有的秘密,這樣的人,死一個,就少一個,如果不死,將來他的作用,很有可能會非常大,因為,這樣的人,不需要再去暗月城接受思想啟蒙,只需要補充知識,即委以重任。 女帝吸了口氣,古井不波的眼神,剎那間變的肅然,看著下方站著的四皇子,淡淡道:“若,朕,不退位,你要如何?” 四皇子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回答。 現(xiàn)在,他大局在手,整座皇城的軍隊,都接受他的調(diào)遣,別看大殿內(nèi)沒多少人,但外面,已經(jīng)掀起了血雨腥風(fēng)。 四皇子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然后站起身子,抬起頭,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大聲道:“兒臣,懇請母后回去養(yǎng)老。” “臣等,懇請陛下養(yǎng)老。” 萬眾之聲,在大殿內(nèi)徘徊。 常年伺候女帝的大太監(jiān),彎著腰,雙手貼在一起,這一刻,忽然間站直了。 兇狠的目光,如同萬把利箭,刺在眾人的臉上。 “大膽!” 女帝抬手,制止了大太監(jiān)的舉動,她神色依然平靜,宛若沒看到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那般,只是略有些失望的看著下方的文武百官,道:“朕,對你們很失望?!?/br> “李將軍何在!” 武將一列面面相覷,他們有姓李的,但這時候,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四皇子搖搖頭,笑了,道:“母后,不用在喊了?!?/br> 正在這時候。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sao亂之聲。 但見一個長發(fā)披肩,傾國傾城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他沒有穿戎裝,只是白色的伯爵長袍,手里,拿著一支黑色的手槍,慢慢的走了進(jìn)來。 群臣看到他的出現(xiàn),好像看到了鬼那般,原本就密集的大殿,竟在他走進(jìn)來的剎那,自動分開,露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就這么,讓他沒有半點停歇的走到了臺前。 然后,在四皇子震撼的目光下,道:“暗月城城主兼改革大臣,開塵伯爵,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后起身。 平靜的注視著眾人。 他身邊只跟著一個人,不是酒劍仙古三通,而是老劉訓(xùn)練的龍組副隊長夏九幽。 沒有一個人敢來阻攔。 盡管他身邊只有一個人,白衣勝雪,可在場的人們,依舊在他的身上,嗅到了殘留的血腥味。 似乎,在告誡眾人,這是一個人形巨獸,哪怕,他的臉,到了男女模辯的程度,哪怕看一眼就會情不自禁的生出好感。 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來呵斥他。 哪怕是站在這里的武將,及時手握重兵,常年在沙場上摸爬打滾的大人物,都在這一刻,紛紛退讓了半步。 人的威勢。 看不見, 摸不著, 卻能感受得到。 外人看來,只是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但在他們的眼中,卻然如看到一個魔神,從尸山血海中,走向了人間。 是了。 這個人,曾經(jīng)下令屠城,下令鏟除所有神職派系人員,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正如他的那句話,斬草要除根,否則春風(fēng)吹又生。 當(dāng)他站在這里的時候,他的身后,必然會出現(xiàn)一尊鮮紅色的李氏帥旗。 他的背后, 是成千上萬的士卒,甘愿為他赴死的士卒。 因為他,重塑了軍中的魂魄,凝聚了晨曦帝國不敗的精神。 已然,成為了信仰。 這種信仰,無人敢去懷疑,也無人敢去褻瀆。 四皇子的副將站了出來,橫眉怒目,望著李若愚,抬手指著他,張大了嘴巴想要說點什么。 最后卻只是喉嚨蠕動,而無法說出半個字。 “大膽,伯爺豈是你這等辣雞可以隨意指著的?” 夏九幽罵道,旋即寒光一閃,便聽啊的一聲慘叫傳來,剛才指著李若愚的那個副將,頓時倒在地山,痛苦的呻吟著。 旁邊。 一截整齊的手指,掉落在地上。 可能是地面太光滑了,又或者是因為鮮血在流動,讓落地的手指,滾到了禮部尚書跟前。 這位老者, 已經(jīng)到了知命之年,他嚇得閉上了眼睛。 剛才以大義凝聚的其實,驟然在這手指間瓦解得一干二凈。 晨曦李若愚的名頭,不僅鎮(zhèn)壓著國外,即使在國內(nèi),也是籠罩所有抵擋改革之人的頭頂陰霾。 他就是天。 夏九幽不敢對四皇子動手,但他卻敢對在場的所有人動手,包括,臺上的女帝。 他的心中,只有李若愚。 他會永遠(yuǎn)恪守自己的信條,為了伯爺,赴湯蹈火。 “見過四皇子殿下。” 李若愚爽朗的笑著,悠然望著四皇子,渾然不覺得剛才出現(xiàn)的血腥畫面,會影響到什么。 只是這一幅游刃有余的氣度,就讓四皇子的壓力倍增。 “你……你怎么在這……” “哦?”李若愚陽面而笑,道:“本伯,為什么不能在這? 大朝會,全國各地的官員都會來皇城匯報今年的情況,作為暗月城的城主,本伯,為什么不能在這?” “不……不可能?!?/br> 四皇子倒退一步,,瞪大了眼睛,道:“你不是去了倭國嗎?對,就是倭國,你身邊那狗腿子都在。” “他的確在倭國?!?/br> 四皇子剎那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中計了。 對方,壓根就沒有去倭國,去的只是公輸墨。 他早就回來了,可能很早就到了皇城,之所以等到現(xiàn)在才現(xiàn)身…… 一時間, 四皇子心頭忽然就有點慌了。 種種自信,都是建立在絕對的權(quán)威之上的,他是四皇子不假,可他的身份,在一個從無數(shù)次戰(zhàn)爭,和血水中走出來的軍功伯爺相比較,簡直就是蚯蚓和巨龍的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