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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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燕很忙,切蛋糕后不久就先離開了。 生日派對一直延續(xù)到晚上九點才結(jié)束。 這時,湯湯的爸爸終于匆匆趕回。 季芮面色不太好看,但礙于客人還在,也沒擺譜,很快調(diào)整過來,等送走了所有人,才冷著臉回了房。 男人自然是要跟上的。 而和男人一起回來的同伴則落了單。 受季芮的邀請,池瑤和江焰今晚要留下過夜。池瑤晚上吃撐了,洗完澡后,她在房間給江焰打了個電話,說想出去散散步。 江焰說好,讓她先下樓等他。 池瑤怕晚上風(fēng)大,多拿了件外套下樓,見客廳坐著個人,還以為是湯湯的爸爸,本想打聲招呼,走近一看,結(jié)果不是。 然而更驚訝的,是這個人她認識。 “蘇醫(yī)生?” “你是……”蘇泊濤看著池瑤,她并非大眾臉,有足夠讓人印象深刻的資本,更何況他曾和她接觸過不短的時間,他很快想起她是誰,“池瑤?” “是我?!背噩幠缶o了外套,“您來這兒是?” “濤叔。” 江焰的聲音適時響起,池瑤回過頭,思緒混亂,有些弄不清眼前的關(guān)系。 蘇泊濤是叁年前替她治療疏導(dǎo)的心理醫(yī)生,而眼下江焰卻叫他“濤叔”,可見倆人關(guān)系匪淺。 腦海中似乎閃過什么,但池瑤沒抓住。 直到外出散步,她都還在想這件事。 “發(fā)什么呆?” 池瑤回神,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和江焰走到園區(qū)石橋邊,耳邊有潺潺流水聲,月色朦朧,風(fēng)很輕,一點也不悶熱。 池瑤比江焰多踩了一層階梯,但仍不足以和他平視。 她微微仰頭,“你和蘇醫(yī)生是什么關(guān)系?” “他是小姨的朋友。” 季芮的朋友…… “你們關(guān)系好像還不錯?!?/br> 江焰再平靜不過地說:“高考的時候小姨擔(dān)心我狀態(tài)不好,有讓我去濤叔那兒做心理測試?!?/br> 如果是高考的時候,那就正好和她的時間撞上了。 池瑤猶豫著說:“我之前,剛工作沒多久那會兒,遇到了點事……我被病人掐了脖子,還因為這事留下陰影,有了抵觸心理,那個時候,科室主任給我介紹的就是蘇醫(yī)生?!?/br> 江焰眨了下眼,眼神向下看去。 池瑤追尋他視線,問道:“江焰,你那個時候就見過我,對不對?” * 池瑤回想著江焰同自己交往的經(jīng)過。 最開始,她和江焰僅限于每周一次的碰面,且連話都不曾對談。 后來倆人發(fā)生的一系列的交集,有意外,也有巧合,可要認真說起來,池瑤其實并不知道,江焰是什么時候喜歡上自己的。 在他們真正有交流之前,她天天清湯寡水的,因為怕曬,千篇一律的防曬裝備,連臉都看不清。 可事情自然而然就那么發(fā)生了。 起初,池瑤還當(dāng)他惡趣味,年輕人的感情來得炙熱而迅速,看上了就毫不掩飾地要追。 如今再回頭望,事實又好像不是這樣。 “你有事瞞我?!背噩幷f。 良久,江焰緩緩道:“對,那個時候,我在醫(yī)院見過你。你還和我說話了。但你也不記得我了。” “你之前說,你在學(xué)校就見過我……所以在醫(yī)院的時候,你肯定也認出我了,知道我是池承的jiejie,是不是?” 江焰默認了。 “蘇醫(yī)生和你認識,雖然有規(guī)定不能透露病人病情,但你如果問,他或多或少,應(yīng)該是和你說過一些關(guān)于我的事的。你早就知道我有焦慮癥,對吧?所以我第一次和你說的時候你才不驚訝,包括我上次和你說,我曾因為自身問題動搖過做這行的想法,你也沒有追問我……” 池瑤越想越細,她起了雞皮疙瘩,“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這種早就被人看破自己還渾然不知的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那是你的隱私。” 江焰抹了把臉,盡量清晰地說道,“而且,我看得出來,你不太想讓我知道你有焦慮癥這回事?!?/br> 她總是提得輕描淡寫。 是以即使他早就知道,她曾因為焦慮癥的事差點沒了工作,還嚴(yán)重影響到正常生活,他也沒提過,從來避而不談。 但這事就像倒刺,留著礙眼,拔了會痛。 事實上,他不是會平白吃醋的人,可一想到陳楚然什么都知道,而池瑤面對他時卻什么都不說,他就很不爽。 他說:“我想你真正地接納我,主動和我說這些事,而不是我以一個窺視者的角度去試探你?!?/br> 池瑤有些冷了。 “那你搬到我對面,這事,是巧合么?” 江焰臉色一變。 * 池瑤最終沒有跟江焰回去,而是獨自一人去了酒店。 她需要一個人靜靜。 叁年前的她比現(xiàn)在要脆弱得多,入職后很多棘手的問題都只是道聽途說,等事情真的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那是她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那么近。 發(fā)病的精神病患者力大無窮,掐她脖子留下的痕跡很深,半個月后都還能看出淺淺的淤青。 作為一名精神科醫(yī)生,卻在面對病患的時候產(chǎn)生恐懼等抵觸心理,當(dāng)時的醫(yī)院是暫時取消了池瑤的會診時間,做緩沖處理。這事知道的人不多,池瑤也很少向外人說道,陳楚然會知道,也只是碰巧而已。 那時他又?jǐn)[出一幅“我就知道”的嘴臉,以陪伴的借口潑了她不少冷水。 偏偏她是越挫越勇的性格,他越看不好她,她就越要證明給他看。 可說到底,這事對池瑤來說還是有些難以啟齒——要讓一個人承認自己有精神病,而且這個人還是醫(yī)生……池瑤不是故意不告訴江焰,她只是不愿再提,尤其是她發(fā)現(xiàn)幾年前會讓她困擾的事在如今看來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這事就更不足為提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江焰告訴她,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她到底在隱瞞什么呢? 丟人。 太丟人。 池瑤只覺散步不成,她貌似有些消化不良,胃也開始痛起來。 她躺在床上,叫了胃藥的外送服務(wù)。 不一會兒,手機響了,是某條心理咨詢app的消息通知。先前這app的廣告打到醫(yī)院來,后來促成合作,她曾響應(yīng)上級要求注冊過一個提供咨詢的賬號。 她一住院醫(yī)師,證下來沒兩年,名氣不夠,愿意付費咨詢的人少之又少。平時收到通知的時候不多,一個星期也就那么幾條而已。 難得一條,她點開看了。 是個匿名賬號,直接申請付費咨詢的提問。這樣的情況不是沒有,有的人不愿意暴露隱私,就會這么做。 第一頁消息很長,可看沒兩行,池瑤摁著屏幕的拇指就顫了顫。 她知道這個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