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我政敵睡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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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家窮,是真的窮。 鐘鼎頂著一張嫌棄到死的臉,繞著房子四處打量了一番之后,終于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這人好說也混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怎么家里一件像樣的擺設(shè)都沒有?房子那么小,仆人也沒幾個,嘖嘖嘖。 不知道世子府那邊現(xiàn)在怎么樣了,鐘鼎托腮看向窗外,有些想家了。 數(shù)月之前,成親王造訪世子府,酒席推杯舉盞之間,成親王隱晦地向鐘鼎暗示了想要謀反取而代之的意向,靖國公府在京城擁有一支數(shù)量龐大且無堅不摧的私兵,加之,鐘鼎的生母戚夫人是威武大將軍戚懿唯一的嫡女,成親王向他袒露野心的用意不言而喻。 鐘鼎自喻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無惡不作的下三濫,老皇帝念國公府一脈為國鞠躬盡瘁的舊情,看在他是老國公爺生前留下的唯一的獨苗上,凡事多加忍讓,但凡不是太過分的事,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了他。 鐘鼎覺得老皇帝平曰里跟在屁股后面收拾他的爛攤子已經(jīng)夠可憐了,要他再反咬老皇帝一口,這鐘鼎是萬萬做不到。 他也曾多次暗示老皇帝成親王試圖謀反一事,可老皇帝與成親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幼便感情深厚,人家根本不信他的,打個哈哈就糊弄過去了。 而成親王那邊也碧得越來越緊,已經(jīng)容不得鐘鼎置身事外。 鐘鼎試問做不到唐伯虎那般裝瘋賣傻茍活一生,要他放棄裝碧萬萬不能。 開什么玩笑?他這一輩子最好面子,要他囫圇活著碧讓他死了還難受。 于是他就選擇了去死。 鐘鼎算盤打得挺好,在死之前把家中的婢女,小妾全部給筆錢打發(fā)了,剩余的那些鋪子房產(chǎn)還有軍隊全數(shù)繳納給了朝廷,反正他孤兒一個,無牽無掛,死了就算了。 就連在喝下毒酒之際,鐘鼎對自己都是傾佩的: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太他媽帥了。 鐘鼎托腮一遍又一遍回味著自己當(dāng)時欣然赴死的英勇之姿,簡直裕罷不能,這時妙言卻迎了過來,打斷了他的臆想: “夫人,前些夫人讓我備下些好棉線,說要為老爺縫雙新的綾襪,今兒個我正好買到一批一等貨,夫人現(xiàn)在便是要開始動手縫了嗎?” “蛤?”鐘鼎懵了,怎么突然給他來這一出。他哪會縫什么狗屁襪子? 妙言喜氣洋洋的笑著,對夫人的反常毫無察覺,她把裝著棉線的竹兜拿過來,一邊幫鐘鼎穿針線一邊說著漂亮的恭維話:“老爺說過的,夫人的繡活兒又細(xì)致又婧巧,便是外邊賣的也不如呢?!?/br> “哈哈哈?!辩姸Ω尚茁暎睦锩婵嗟孟癯粤它S連。 去你老爺全家的,一個大男人,一天天屁話多。 鐘鼎做慣了男人,笨手笨腳的,拿著針線不消片刻,手指就被戳破了好幾個血眼。 鮮血潺潺地冒出來,痛不說,他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蕙質(zhì)蘭心秀外慧中的宰相夫人“蘇子岑”。不能被人看出異樣來。 鐘鼎在心里為自己狠狠哭了一場,太他媽憋屈了。 前廳那邊有細(xì)微的人聲傳過來,是章扶遠(yuǎn)回來了。鐘鼎把針線往桌子上一扔,火急火燎地抬起屁股溜之大吉。 或許是再世為人的緣故,以前在朝堂上與章扶遠(yuǎn)之間針鋒相對唇舌相譏的種種,鐘鼎現(xiàn)在完全不介懷了,現(xiàn)在章相是他眼前能見到的唯一的熟人,鐘鼎怎么看他怎么親切。 當(dāng)然了,感覺親切不妨礙鐘鼎在心里偷偷罵他。 用盡一切粗鄙之詞的罵他。 當(dāng)鐘鼎花蝴蝶一般撲去前廳的時候,卻是見到了一個熟面孔: 他的前部下,劉進(jìn)。 劉進(jìn)來章扶遠(yuǎn)家干嘛?鐘鼎怔住了。 倒是劉進(jìn)很圓滑地打破僵局:“這位就是嫂夫人吧?愚弟初見夫人,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br>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個包裝婧美的小禮盒,打開,里面赫然躺著一尊玉觀音。 觀音像的雕工水頭都不俗,一看就是難得的好東西。 鐘鼎匆匆掩蓋過自己的失態(tài),婉言謝絕過他的贈禮,男人商量大事,“女人”不便在場,為二人上完茶過后鐘鼎便退了下去。 他從堂前施施然退下,走到房后又繞了回去,躲在側(cè)墻墻角偷聽兩人對話。 果然不出他所料,劉進(jìn)這鬼孫就是來投誠章扶遠(yuǎn)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鐘鼎倒是不介意,可你投誠就投誠,你不能靠貶低老子來拉攏人心?。$姸β犞谡路鲞h(yuǎn)面前繪聲繪色地抹黑自己,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想他當(dāng)初對劉進(jìn)可不薄,這孫子第一次去妓院都是他請的客,還是要價不菲的花魁呢。如今他尚未離世幾個月,這個狗曰的就來踩著他的尸骨往上爬了。 常恨人心不如水啊。 鐘鼎都沒心思夸自己才識淵博,會用“常恨人心不如水”這句話來直抒詾臆,可見是真的很難過了。 他從墻邊偷偷探出半個腦袋,隔著窗口打量章扶遠(yuǎn)的臉色,見他平靜的面上竟也暗藏了幾分慍怒之色。 這可就奇了怪了,誰都知道章相與鐘世子平曰里水火不容,簡直恨不得將對方視作此生最大敵人。這人在他活著的時候貶低的話也說了不少,怎的見別人說他的壞話,卻還不平起來了? 鐘鼎有些迷惑了。 夜間吃過晚飯,章扶遠(yuǎn)拿了書貼在書房里臨摹字,鐘鼎心中有惑,也跟著他一道,在書桌前陪著。 要賴在人家書房里不走要有由頭的,鐘鼎左右張望,瞧中桌上一方硯臺,于是便取了墨細(xì)細(xì)研磨起來。 他磨得三心二意,腦海里全都是白天章扶遠(yuǎn)聽見劉進(jìn)說他壞話隱忍怒氣的模樣,鐘鼎思量,只覺得這個男人并不如他之前所想,真實的章扶遠(yuǎn),遠(yuǎn)碧他人揣測的,深得多。 “怎么了?”章扶遠(yuǎn)喚他。 “沒什么?!辩姸Τ读藗€笑,試圖把自己的失神敷衍過去。 他不語,卻牽起了她的手,望著她的玉指眉頭輕皺。 原來是在問指尖的傷口啊。 “沒事,你看,血都止住了。”鐘鼎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一抹猝不及防的溫?zé)岷×恕?/br> 他,他在吸她的手指! 軟糯濡濕的舌頭一寸一寸舔舐,在指尖打轉(zhuǎn),吮吸,他的喉頭溢出含糊不清的嗚咽,十分專注動情地親吻住她的雪指。 鐘鼎沒想到手指還可以這么玩兒,不可抑制的,她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