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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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飯?!?/br> 站在她面前的男孩兒生哽地要求道。 夜色茫茫之中,他的一雙眼睛黑得發(fā)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書潤順勢從床上爬起來,拉亮床頭臺燈,淡淡的光暈讓她心里踏實了些,這個時候卻突然犯起了難:“我這里沒有飯呀,這可怎么辦?” 男孩兒不說話,只抿緊一雙薄唇,眼神執(zhí)拗地看著她。 “哦,對了?!毕袷峭蝗幌氲绞裁匆粯樱瑫鴿櫦奔泵γο铝舜?,跑到梳妝臺前拉開一個小抽屜,從里面抱了一個裝著各色蜜餞的玻璃罐子出來。 “你吃這個嗎?”書潤將罐子放到床上,擰開蓋子,將一塊撒了糖霜的柿餅遞到林周煥的手上。 他不回答,只顧著接了柿餅狼吞虎咽地大口啃食。 “別急別急,這些都可以給你?!睍鴿檶⒐拮油姆较蛲屏送啤?/br> 林周煥沒有伸手去拿,他囫圇吃完一個柿餅,又恢復那副孤僻生冷的模樣,黝黑的一雙眼睛定定望著她。 “你是要我?guī)湍隳??”書潤試探著發(fā)問。 他不說話,唇角卻抿得更緊。 書潤一下就笑了,這個人真是別扭死了,怎么這么可愛。 于是她又從中撿了一塊杏脯遞給他,林周煥也不挑,接過杏脯就往嘴里塞。 書潤看著他垂下眼睫毛,嘴巴被塞得鼓鼓的,安靜咀嚼的模樣,突然聯(lián)想到,四姨娘院子里養(yǎng)的小黑狗就是這樣,會睜大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你向你討食,你喂它什么它就吃什么,和他一樣,一點不挑食。 “你幾歲?。俊睍鴿櫤闷娴貑柕?。 本以為他不會回答,沒想到林周煥悶了一會兒,竟然開了口:“九歲。” 書潤一下子就雀躍起來了:“哈!我十一歲,我碧你大,我是jiejie!” 林周煥不說話,只是看向她的眼神越發(fā)的怪異。 書潤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抬手蹭了蹭鼻頭,小聲解釋道:“我只是隨口那么一說,不叫我jiejie也是可以的?!?/br> 林周煥沒理會她說了些什么,他用下巴指了指玻璃罐子,示意她該給他拿蜜餞吃了。 “哦哦,對?!睍鴿櫪斫獾剿囊馑?,連忙把手伸進罐子里,給他掏了一塊奇異果干出來。 隱隱約約覺得哪里不太對,但是她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直到林周煥將蜜餞罐吃空,越過窗口一溜煙跑掉之后書潤才意識到: 她好像一直在被這個陌生男孩兒牽著鼻子走…… 憑什么??! 郁悶地鉆進被子里窩著,書潤趴了一會兒,猛地翻身爬起來: 她忘記尿尿了。 第二天晚上,小男孩兒又跑來找她了。 書潤晚上特意跟小小撒謊說沒吃飽,讓廚房備了一碗拌米粉,看到林周煥翻窗過來,書潤特別高興地跟他顯擺: 看吧看吧,專門給你留的呢。 林周煥餓死鬼投胎一樣,二話不說,抱著碗沒一會兒就吃了個婧光。 “他怎么不跟我說‘謝謝’???”書潤心里抱怨,但沒多久又寬慰自己:“沒事沒事,爹說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我不在意我不在意。” 大事要緊。 “上次忘了問你,你叫什么名字?。俊睍鴿櫩粗泻?,探頭探腦地問道。 也知道她沒有惡意,男孩兒終于少了些戒備,回答她:“我叫林周煥?!?/br> 哦~肯理她這就是好事啊。 書潤像一個大尾巴狼似的,循循善誘:“林周煥……小朋友,你愿不愿意和jiejie做朋友???我家很有錢的,有很多飯給你吃的?!?/br> 書潤特意加重了“很有錢”三個字的咬字,極力哄騙小周煥與自己做朋友。 書潤是正房唯一的女兒,她娘在生她那年因難產而死,這些年來,雖然各房姨娘也生了幾個弟弟meimei,但因為她是家里唯一的嫡系血脈,沒有一個人敢與她親近,生怕一個閃失就遭老爺怪罪。 書潤孤單了很久,突然鉆出一個不害怕她的小孩,她當然要抓住機會。 而且,從私心里講,書潤覺得小周煥長得好好看―― 林周煥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但是從那一晚開始,他便每天晚上都來書潤房間待一陣。像是一場極為公平的佼易,書潤為他提供飯食,他陪書潤聊天解悶。 大多數(shù)時候是書潤在嘰嘰喳喳講,林周煥在一旁安靜聽,他的話不多,但是偶爾也會接下她的話茬說上一兩句。 書潤以為這段關系會一直持續(xù)下去,但是有一天,他不來了。 她在房間里等了很久,一直沒有等到人來。 而就在那一天晚上,劉叔院子里的狼狗小黃,被人用老鼠藥活生生地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