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登科正跟華桐一起唱歌，陳柯也在一邊昏昏yu睡。

    秦放打了個哈欠，打算出去透口氣。

    這口氣透了能有半個多小時，他開門一進來華桐說：“我們還以為你走了?！?/br>
    秦放搖了搖頭說：“唱你們的。”

    華桐向他走過來，瞇著眼睛看他臉，問：“臉怎么了?。俊?/br>
    秦放抬手摸了摸，問：“怎么了？”

    “看著像青了啊，”華桐也喝多了，眼神不那么好使，盯著秦放的臉，“你干什么去了？”

    秦放說：“就門口站了會兒。”

    當時包間里光有點暗，華桐問完也沒當回事就過去了。結果第二天醒酒之后室友和華桐都蒙了，秦放臉上確實青了，看著還挺明顯的。

    室友問：“怎么弄的啊，放？”

    秦放摸出個口罩扣在臉上，說：“磕墻上了?！?/br>
    “磕個燈籠啊，你也沒喝酒?！比A桐皺著眉說。

    秦放笑了下說：“沒喝酒也能磕，困蒙了?！?/br>
    因為臉上這點青，秦放得有一周沒摘過口罩，出門就得戴著。他們也快到考試周了，又得一科一科開始復習。刑炎發(fā)短信過來的時候秦放正在自習室看書，他看了眼手機，消息里刑炎問他：在哪里？

    秦放說：四教。

    刑炎：復習？

    秦放：嗯，快考試了。

    他倆現(xiàn)在一般對話都是這種簡單的，沒幾句就完事。刑炎白天沒時間，晚上秦放也怕影響他休息，所以有一陣沒閑聊了。而且一旦經(jīng)常瞎聊的狀態(tài)打斷之后就不太好續(xù)上，不知道對方心思，不好猜。

    刑炎的消息又過來了，他問：中午一起吃飯？

    秦放回他：行，你在哪兒呢？

    刑炎說：快到了。

    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到了最冷的時候了，幾場雪過去滿地鋪白。秦放穿著挺厚的羽絨服，出來的時候帽子也扣上了，臉上還戴著口罩。刑炎看見他，問：“這么冷嗎？”

    “最近比較脆弱，”秦放悶在口罩后面笑了笑，盡管看不見臉但從眼睛也能看見他在笑，“一到復習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易碎，嬌花一樣?！?/br>
    刑炎被他的詞給逗笑了，問他：“復習得怎么樣了？”

    “還行，不難。”秦放說。

    他倆有段時間沒一起吃飯了，一起在路上走的時候秦放還有點放不開說話，想像之前那么開玩笑著說，但又覺得他倆這段沒怎么聯(lián)系，這個狀態(tài)不太適合那么說話，摸不太準說話的力度。

    直到刑炎先開了口，問他：“你是耍帥呢嗎？兄弟?！?/br>
    他這話說完秦放“噗嗤”一聲就樂了，看向刑炎，問：“那帥嗎？”

    刑炎點了點頭，道：“可以?！?/br>
    刑炎兩句話就讓他倆的氣氛稍微自然了些，秦放心想還是人家段位高。

    口罩戴了一路，到了吃飯的時候怎么也得摘下來，秦放一邊低頭說話一邊摘了口罩。

    刑炎本來也低著頭，抬頭的時候視線在秦放臉上落了一下，之后就沒挪開。秦放還在說著話，刑炎打斷他：“抬頭?！?/br>
    秦放說一半的話被打斷了，也沒想繼續(xù)說，抬頭之前先笑著嘆了口氣：“不能讓我就帥著嗎？”

    他抬頭看著刑炎，刑炎皺起了眉。

    秦放說：“門磕的?！?/br>
    刑炎眼神都沒動，盯著他臉看，秦放說：“你收斂點？旁邊小姑娘要給咱倆拍照了，你別這么……深情款款?！?/br>
    刑炎看了眼旁邊，小姑娘們都忙著吃飯，沒有看他們的。

    其實秦放的臉已經(jīng)差不多了，就顴骨旁邊還有點青，刑炎眼睛也是du。秦放笑了下說：“登科兒他們考完試作了半宿，把我困傻了?！?/br>
    刑炎看看他眼睛，除了皺眉以外一直沒給過別的表情，過會兒轉開視線，“嗯”了一聲。

    秦放脫了外套，跟刑炎聊著天，問刑炎寒假怎么過。

    刑炎說：“回去?！?/br>
    秦放問：“你們一起？”

    “是，”刑炎看著他問，“你呢？跟我一起嗎？”

    這個問句帶著股讓人難以拒絕的力道，秦放想了想后還是說：“我現(xiàn)在不確定有沒有事兒?！?/br>
    刑炎點了點頭，道：“無聊就跟我走?！?/br>
    無聊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