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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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寶南雙手合十,閉上眼。 愿余生永如此刻——她在心里默默地說。 蠟燭吹滅,陳鄴要去開燈,被她攔住。 她點了幾支熏香蠟燭,瑩瑩燭火照亮了整間屋子。 “這樣比較有氣氛?!?/br> 大約是氣氛太好了,謝寶南竟用食指沾了點奶油,大膽地抹在陳鄴臉上。 下一秒,被陳鄴握住手腕。 他的眼眸深如湖水,定定看她。 她呼吸一頓,暗自懊惱,方才的行為確實有些過了。 本以為陳鄴會生氣,正打算道歉,卻見男人輕垂眼眸,直接含住了她的食指。 男人的舌尖在她的指上一圈一圈地纏繞,留下溫?zé)岬?、濕漉漉的觸感。 墨色的眼睛看向她,藏著勾人的餌。 這樣香艷的動作,偏偏讓他做得撩人又性感。輕微的電流順著食指爬過心尖,她耳根霎時紅透。 短暫的溫存后,陳鄴放開她,嘴角淺淺弧度。 她握緊拳頭,食指上還有他舌尖的溫度,久久不散。 陳鄴大剌剌地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吃菜。他面色如常,仿佛剛才的纏綿不存在似的。 她建議道:“菜都冷了,要不我拿去熱熱?” 陳鄴淡聲道:“沒關(guān)系,坐吧?!?/br> 柔和的光線在兩人之間鋪陳開來,像一張溫柔的網(wǎng),凝注了時光。 恍然間,有種兩人已經(jīng)是多年夫妻的錯覺。 那會剛和陳鄴在一起不久,謝寶南就幻想過和他結(jié)婚以后的日子。 他們應(yīng)該會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白天,陳鄴去上班,她送孩子去學(xué)校。晚上,陳鄴下班回來,她和孩子已經(jīng)在家里等他。 他一定還是如今這副心高氣傲的模樣,同她抱怨工作上的事情。而她,會跟他說說兒女的趣事,然后一家人共進一頓溫馨的晚餐。 那時謝寶南真是這么想的,甚至傻傻地跑去問陳鄴。 她至今還記得陳鄴短促地笑了一聲,然后對她說:“你在說什么傻話?我是不會結(jié)婚的?!?/br>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一群人叫不婚主義者。 謝寶南倒上紅酒,給自己切了一小塊蛋糕,拿著小勺,安靜地吃著。 她嗜甜,憎苦。陳鄴卻恰恰相反,很少吃甜食。 兩人第一次歡愛后,翌日一早也是坐在這張餐桌前吃早餐。 那天陳鄴手沖了一杯咖啡給她??Х瓤喽鴿人龔那昂冗^的都要苦。她喝不慣,問:“能不能加點糖?” 陳鄴眼神調(diào)笑,說:“苦咖啡止疼?!?/br> 前一夜的總總歷歷在目,謝寶南心中磋磨出小火苗,威脅似地喊他的名字:“陳鄴!” 他朗聲笑,“以后可以叫我阿文?!?/br> 這個稱呼,是他真正接納她的開始。 后來謝寶南才知道,那天的咖啡是藍山,加糖會破壞它的口味。 自從和陳鄴在一起,她見識到許多從前不曾領(lǐng)會過的風(fēng)景。 他說她身上有不好的習(xí)慣,于是從口味,到衣著,到看的書,被他全方位的洗禮。 陳鄴自然是有驕傲的資本。 生長于富裕的家庭,小小年紀(jì)就去了國外讀書,在劍橋完成了本科和碩士學(xué)業(yè)。之后回國,接管嘉匯。 他的出身、學(xué)歷和能力都漂亮得驚人,和連大學(xué)都沒讀過的她是云泥之別。 他不喜歡的,他覺得不好的,她就不再做。 漸漸地,謝寶南藏起了自己所有的喜好。她開始了解印象派,聽古典音樂,看莎士比亞。 她套上了他喜歡的模樣,她覺得自己離他越來越近。 也許,很快,陳鄴就會愛上她了。 謝寶南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她胃口小,蛋糕剛吃幾口就放下了勺子。 陳鄴問:“飽了?” 她點頭。 他說:“雞腸子?!?/br> 她解釋:“睡覺前我吃了滿滿一碗酒釀圓子,可能有二十個。” 陳鄴又說:“大胃王?!?/br> 這人真是霸道,正話反話都讓他說盡了。 謝寶南有點委屈,“我煮的兩個人的分量。你不回來,我怕浪費,就都吃了?!?/br> 陳鄴難得地頓了一下。 他知道,她是在抱怨他沒早些回來陪她過生日。偏偏脾氣好,連抱怨都輕聲細語,軟得像是這場夜雨。 或許是覺得歉疚,他的目光變得柔和,“想要什么禮物,自己跟楊琳說。” 哪怕她要金山銀山,他都可以買下。他有數(shù)不清的錢,為紅顏豪擲千金,不過爾爾。 “好啊?!?/br> 燭火正盛,謝寶南的眼眸里盛滿笑意,但她心里卻是失意。 那些昂貴的禮物,她并不在乎。她想要的,從始至終,不過是他的一點愛。 而這些,楊秘書永遠買不到。 第4章 能有我們自己拍的好看? 隔天,雨依舊下個不停,仿佛要下到地老天荒似的。 透明玻璃門一開一合,謝寶南帶著滿身雨氣,來到閨蜜沈曼的工作室。她的頭發(fā)沾了雨水,潮濕在空氣里蔓延。 謝寶南和沈曼從前是鄰居。沈曼比她大兩歲,兩人一起長大。 謝寶南十歲那年,沈曼家生意做大,搬去了新的小區(qū)。雖然不住在一起,友誼卻一直沒斷。上學(xué)、來例假、逃課、考試、暗戀,每一件成長的小事里,都有彼此的身影。 沈曼學(xué)習(xí)不太好,前幾年勉強考了個三本,今年剛大學(xué)畢業(yè)。 她從小對服裝設(shè)計感興趣,大學(xué)這幾年開始嘗試自己設(shè)計漢服。畢業(yè)前夕,由父母出資,成立了個人工作室,開起了漢服網(wǎng)店。 前幾周,沈曼一直在周邊城市的服裝廠考察,以期找到合適的廠家,負責(zé)生產(chǎn)自己設(shè)計的漢服。 “你不知道,那些工廠有多黑心,一點利都不肯讓。還說我這個是小單子,要給我排到最后生產(chǎn)。我問最后是什么時候啊?你猜他們怎么說?半年后!這不是開玩笑嘛!半年后才能生產(chǎn),那我這半年就喝西北風(fēng)???” 工作室里養(yǎng)了一只布偶貓,眼睛幽藍,如藍寶石一般。謝寶南揉著貓頭,耐心地聽沈曼的抱怨。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后來終于有一家服裝廠慧眼識珠,愿意給我提前排期,價格還不貴。這趙老板人真是不錯,長得又帥……” 見沈曼一臉花癡樣,謝寶南忍不住笑出聲,“能有多帥?” 沈曼嗤了聲:“總之,比陳鄴帥多了。” 沈曼向來對陳鄴沒什么好感。在她眼中,陳鄴傲慢冷漠,對女朋友不好,除了有兩個臭錢外一無是處。 陳鄴也看不慣沈曼,認為她就是一個沒文化的俗氣女人。兩人一直不太對付。 一開始,謝寶南還試圖在兩人面前為另一人說好話,后來發(fā)現(xiàn)是徒勞,也就不再說了。 她不反駁,岔開話題,“不是說給我準(zhǔn)備了生日大禮?禮物呢?” “對啊,看我這記性?!?/br> 沈曼走到一側(cè),提起一個袋子,遞給她時一臉神秘,“遲到的生日禮物!保你喜歡!” 牛皮紙袋里,裝著言情小說作家黑桃七的全套簽名書。 黑桃七一直很神秘,不簽售,不出鏡,新書預(yù)售連個簽名版都沒有。因此縱然已經(jīng)火遍大江南北,但很少有人能擁有她的簽名書。 如今竟然能拿到全套簽名書,想來沈曼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這是我最喜歡的作者!”謝寶南的驚喜溢于言表,“曼曼,你從哪弄來的?” 沈曼一臉得意,“這你就別管了,你就說喜不喜歡吧?” 她點頭,“太喜歡了,黑桃七就是我本命?!?/br> 這時恰好外賣送來兩杯楊枝甘露,沈曼遞給謝寶南一杯,邊喝邊問:“前陣子忙,沒來得及問你。這都六月下旬了,成績還沒出來嗎?” 謝寶南恍惚了一秒,心不在焉地笑,“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br> 沈曼輕輕踢了她一下,“我這不是替你著急嗎?你說你都二十了,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參加什么高考!你就這么愛讀書?” 當(dāng)年高考落榜后,謝寶南選擇直接工作,沒有再復(fù)讀。 那時的她年輕氣盛,想著沒讀大學(xué)又怎么樣!靠著自己一身本事,還能在社會上餓死? 后來進了嘉匯,在公司里摸爬滾打了一遭,才真真意識到社會的殘酷。 有一回同國外的一家公司合作,郭衛(wèi)華給了她一份英文資料。 她將資料帶回家研讀,陳鄴見了,揚眉問她:“你看得懂?” 謝寶南搖頭,“我又沒讀過什么書,就是普通高中的英語水平,哪看得懂啊!” 她明明只是在自嘲,誰知道陳鄴竟順著她的話說:“也是,我們的小家伙可是暴發(fā)戶。”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那之后,謝寶南每天都勻出兩個小時學(xué)英語。她人聰明,學(xué)起來快。短短半年,日常的交流已經(jīng)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