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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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寶南挑好了禮物,結(jié)賬時是陳鄴刷的卡。她忘記換錢,也沒有國外能刷的卡。 謝寶南小聲感激:“等回國還你?!?/br> 陳鄴收好小票,“好,我記著?!?/br> 從小店出來時,已是黃昏。太陽隱去了身影,天空變成淺灰色,漸漸沉入深沉的夜。 他們玩了一天,中午只分食了一個小三明治,此時都有些餓了。 謝寶南提議:“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借我錢?!?/br> 陳鄴揚眉,問:“飯店任我選?” 謝寶南點頭,聲音輕輕的,“嗯,但不要選太遠的,一會兒我們回去不方便?!鳖D了頓又補充,“也不要選太貴的,我錢不多。” 陳鄴微不可聞地笑了聲,抱怨道:“還有你這樣請客的?讓我選,結(jié)果這么多條件?!?/br> 謝寶南想想,自己好像是提了太多條件。她有些不好意思,臉頰變成櫻花般的粉色,聲音軟糯:“那前面我說的都不作數(shù),你隨便選吧。” 馬路對面就有一家餐廳,陳鄴抬抬下巴,“就去那里吧?!?/br> 進了餐廳,才察覺出特別。墻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油畫,有些是印象派,有些是抽象派。 陳鄴告訴她:“這家店有幾百年的歷史。當年這里算是畫家的聚集地,這些畫最少都有一百年了?!?/br> 謝寶南問:“為什么在這里?” 陳鄴解釋:“那時候大部分畫家都窮困潦倒,連溫飽都難掙到。這家店的老板是貴族,支助了好多野生畫家。后來店幾經(jīng)易手,但這些畫都保留了下來?!?/br> 難怪這么有藝術氣息。 謝寶南一張一張畫看過去,然后在一張山野的畫作前落座。 服務員很快拿了菜單過來,謝寶南掃了眼菜單,差點嚇暈過去。 一杯鮮榨橙汁十英鎊,一份三明治十五英鎊,就連普通的蔬菜色拉都要二十五英鎊。 這分明是黑店吧! 她不說話,用菜單蓋住半張臉,偷偷瞧陳鄴。 他眸色微斂,翻看著菜單,對服務員說這個那個,一口氣點了好多菜。謝寶南提著一口氣,默默在心里計算,這次出國賺的翻譯費夠不夠付這頓飯錢。 以前上學的時候,陳鄴常來這家店,這里的食物地道正宗,他很少注意價格。今日想到小姑娘請客,不由看了眼價格,似乎并不便宜。 他抬眸望向謝寶南,女孩皺著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嘴角噙笑,故意又點了幾樣最貴的菜,然后問:“你還要點什么嗎?” 謝寶南搖頭,“不用了,我都不太餓。” 很快,菜上來,擺了滿滿一整桌。 這么貴的一頓飯,不吃完就浪費了。但謝寶南胃口小,拼命吃也吃不了多少。最后看著桌上剩下的飯菜,她有些心疼,“這些怎么辦?” 陳鄴道:“打包?!?/br> 結(jié)賬時,自然又是陳鄴刷的卡。 謝寶南再次保證:“回去我再把錢給你?!?/br> 陳鄴故意問:“你這一天下來,都欠我多少錢了?” 謝寶南小聲辯駁:“又不是不還。” 陳鄴低低笑了聲。 回國的航班是明日中午,這飯菜提回去,大抵也是吃不上的。 餐廳離小樓不遠,他們一路走回去。廣場邊,一名流浪漢席地而睡。陳鄴走上前,將手中的飯菜送給他。 流浪漢感激,盯著陳鄴看,“你好久沒來了?!?/br> 陳鄴道:“回國后太忙。” 謝寶南訝異,兩人竟然認識。 流浪漢看了謝寶南一眼,又問:“女朋友?” 陳鄴搖頭,“不是?!?/br> 流浪漢不說話了,打開飯盒,狼吞虎咽。 謝寶南問:“你是不是早就計劃要打包一份給他?” 陳鄴不說話,算是默認。 回到小樓,謝寶南洗好澡,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整理照片。 她在劍橋拍了很多照片,一張一張翻看過去,最后停在她和陳鄴的合照上。圖書館前,兩人都站得筆挺,嘴角掛著點若有似無的笑意,很標準的游客照。 這個點,中國大概是早上五點多。爸媽醒得早,五點多黃敏已經(jīng)在做早餐了。謝寶南把一長串的照片發(fā)給爸媽,然后向他們匯報這兩天在英國的情況。 黃敏問:“在那邊吃飯還習慣嗎?” “挺好的?!?/br> 這么貴的一頓晚飯,不習慣也要習慣。 黃敏又問:“我看照片,這次去就你和客戶兩個人啊?” “是啊?!?/br> 黃敏平時不看新聞,不認識陳鄴,順口一說:“這個客戶不錯。個子高,人也長得好?!?/br> 謝寶南不知道為什么,聽著黃敏的夸贊,竟然有些臉熱。她心虛地“嗯”了聲,裝作不在意,“還好吧?!?/br> 黃敏又問:“他有沒有女朋友???結(jié)婚了嗎?” 謝寶南猜到mama接下來的話,提醒道:“人家是客戶。” “客戶怎么了?你都二十三了,我看這個男孩子還可以的。” 謝寶南慌張地打斷她:“mama,和客戶談戀愛是大忌,會被整個圈子封殺的,以后就做不了翻譯了?!?/br> “這么嚴重???那你就當mama剛才在胡說八道?!?/br> 空氣靜了幾秒,黃敏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提醒她:“在外面,晚上一定要鎖好門,保護好自己?!?/br> 謝寶南彎唇,應下來。 掛了電話,房間的燈閃了兩下。謝寶南抬頭望向燈,燈掙扎了幾秒后徹底熄滅。 整間房攸地暗下來,周圍黑漆漆的,不見一絲光亮。她走到門邊,試著按了幾次開關,都沒反應。打開房間的門,幸好走廊的燈還亮著。 陳鄴正站在二樓的圍欄旁,一支還未點燃的煙夾在兩指間。聽見動靜,他仰頭:“怎么了?” 謝寶南垂眸,視線與他交匯,“房間的燈壞了?!?/br> 老房子就是這樣,水壓不穩(wěn),電路也不太穩(wěn)定。昨天是淋浴,今天是燈泡,總歸是磨難。 陳鄴在小樓里上上下下地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備用燈泡,甚至連一支蠟燭都沒有。這里不比國內(nèi),這個點大部分店都已經(jīng)關門了。臨時買不到燈泡,只能等明天了。 陳鄴擔心她怕黑,提議道:“今晚你來睡二樓,我睡三樓?!?/br> 謝寶南覺得太麻煩,“沒關系,反正最后一個晚上了?!?/br> “會怕嗎?”他開口。 她輕輕一笑,“不怕。” 謝寶南回到房間,窩在沙發(fā)上給沈曼發(fā)消息。 沈曼一夜沒睡,這個點剛剛清點完當天的淘寶訂單,正在吃早餐。聽說謝寶南來英國給陳鄴當翻譯,每天都要詢問他們相處的細枝末節(jié)。去了哪里,吃了什么,說了什么。像個私家偵探,仿佛要從這些相處的小細節(jié)里,尋找到陳鄴是不是真心喜歡謝寶南的真相。 門“咚咚咚”地響了幾聲,謝寶南扔下手機,跑去開門。 門口,陳鄴背對燈,臉蒙在一層陰影里。他朝她晃晃手里的酒杯和酒,“想喝嗎?” 時間尚早,謝寶南點頭,側(cè)身讓他進來,輕輕一個字:“想。” 手機的白光打向屋頂,陳鄴拿一瓶礦泉水罩在上面。白光透過瓶內(nèi)水的折射,落在屋內(nèi)的角角落落,褪去刺眼,漸變?nèi)岷汀?/br> 謝寶南不曾見過這樣的照明方法,好奇地問:“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陳鄴輕描淡寫:“大學時候,室友教的?!?/br> 窗戶下,有張小圓桌,兩只透明杯并排擺放在一起。陳鄴打開酒瓶,淺紅色酒液在酒杯里蕩漾開來。 “這是當?shù)氐墓?,度?shù)不算高,你試試?!?/br> 謝寶南小小地嘗了一口,入口清甜,不刺激,不辛辣,像果汁,卻又不像水果味道單一,帶了酒的醇厚。 “很好喝?!?/br> 她說完,一口氣飲盡,空杯子遞給他,“還要?!?/br> 陳鄴再次給她斟滿,提醒道:“這酒后勁大,別喝多了?!?/br> 話音剛落,謝寶南已經(jīng)咕咚咕咚地再次飲盡。 “你是酒鬼?”他笑問,語氣里有顯而易見的縱容。 酒氣漸漸上來,謝寶南感覺臉頰熱熱的。她抹抹嘴角,“好喝?!鳖D了頓又問他,“你怎么不喝?” 陳鄴晃晃酒瓶,竟然一滴不剩。 她詫異,“喝得這么快嗎?我就喝了兩杯。” “本身就只剩下半瓶了?!彼酒饋恚澳阋€想喝,跟我來?!?/br> 沙發(fā)背后是扇棕色的木門。謝寶南住在這里兩天,以為這門是裝飾,沒想到竟然可以打開。 木門后,別有洞天。 順著樓梯而下,一側(cè)是扶手,靠墻一側(cè)是書墻。黑色書架沿著階梯旋轉(zhuǎn)向前,從地上一直蔓延到屋頂。 恍如動畫里的場景,謝寶南感嘆:“這是你的秘密基地嗎?” 他笑,“半個基地?!?/br> 藏在樓梯下方的,是一座石器拱門。穿過拱門,一間酒窖在眼前徐徐展開。原木色的酒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酒。 謝寶南看呆了,陳鄴解釋:“以前上學的時候,周末常常一個人待在這里,邊看書邊喝酒。” 謝寶南不太懂酒,隨手拿起一瓶,看到1982的年份,嚇得立刻又放了回去。 感覺很貴,是她買不起的酒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