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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湯可以喝?!狈獬鹤酱策?,把手里的瓷碗遞過來。 有毒。 季未然第一反應(yīng)就是湯里有毒。 狗男人一定不會這么好心。 “我不想喝?!奔疚慈宦勚h來的香氣,硬生生把口水咽回去。 封澈能感覺到他在置氣,以為是沒吃到想吃的,說道:“蘇諾說你現(xiàn)在要吃清淡一點(diǎn)的,等病好了就可以隨便吃。” “那你喂我。” 哼,看你能演多久。季未然暗戳戳地想。 封澈淡淡看了他一眼,緩緩轉(zhuǎn)動湯匙,盛了一小勺,遞到他嘴邊。 “……” 真的有毒! 季未然在心里磨了磨牙,不過面上不動聲色。 他眨巴眨巴眼睛,嘴角翹起一個軟軟的弧度,撒嬌道:“封哥哥你先幫我嘗嘗燙不燙?!?/br> 然而男人竟真的照做,嘗了一口,回道:“不燙?!?/br> 封澈仿佛一點(diǎn)也不覺得厭煩,又盛了一勺,再次遞到他嘴邊:“張嘴?!?/br> 季未然怔怔地看著他,不知不覺張開了嘴。 咕咚一口。 雞湯的香氣充盈著整個口腔。 然后他看見封澈伸出手,指腹輕輕按在他的唇上,替他擦了擦嘴角。 季未然忽然有點(diǎn)不太懂他了。 第11章 清醒 唇瓣柔軟的觸感像棉花糖,過電般的感覺從指尖傳來,帶來一陣酥麻感,少年如同受驚的小鹿,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眼尾氤氳的紅暈像一瓣被打濕的花瓣,輕而易舉便能勾住人的心魂。 封澈猛地清醒。 待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干了什么,他瞇了瞇眼,銀灰色的瞳孔里浮上一層濃到化不開的寒霧。 他竟然拋下一大堆正事不做,跑到這里來浪費(fèi)時間。 他這是怎么了? 封澈二十六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 明明是因?yàn)閷ρ矍暗纳倌暧欣⒕?,所以才會縱容著他。 可是回憶起這幾天自己的所作所為,一種事情超出掌控的陌生感讓他煩躁不安。 他冷冷道:“自己吃。” 季未然回過神,低頭一看,手里被粗暴地塞了一只碗。 ??? 這人怎么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不明所以地抬起頭。 只見封澈緊抿著嘴角,目光復(fù)雜難辨,冷冰冰的面容下似乎隱隱壓抑著……憤怒? 嗐,他就說么! 果然是裝不下去了。 也是難為他演了這么久。 “封哥哥,我手好疼,渾身都沒力氣,自己吃不了,你幫幫我好不好?”他眼淚汪汪地看著封澈,嘴里哼哼唧唧地喊疼,開始肆無忌憚地在老虎頭上拔毛。 封澈瞥他一眼,聲音冷淡地說:“我讓蘇諾過來照顧你。” 季未然委屈巴巴地咬了咬唇:“可是我就想讓你陪——”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卻是一道冷漠的背影和沉悶的關(guān)門聲。 季未然眼淚咻地一下收回去。 他端起雞湯一飲而盡,喝完還回味地咂咂嘴,眼睛舒服地瞇了起來。 接下來整整一周,他都沒再見過封澈。 · “死了?” 封澈蹙眉看著下面人傳回來的消息,腦海中回憶起吳舟最后說的那句話。 不知道對方想沒想過他自己的報(bào)應(yīng)竟會先來。 顧遇洲罵罵咧咧道:“說是突發(fā)疾病猝死,我可去他媽的!” 吳舟好歹也算實(shí)驗(yàn)室的老研究員,能力非同一般,在帝國科研界也算是排得上號的人物,沒想到對方做事竟然這么絕,直接卸磨殺驢。 最重要的是,吳舟最后的話說得不清不楚,剛有點(diǎn)頭緒的線索就這么斷了。 顧遇洲一陣暴躁。 封澈沉思片刻:“家人都安頓好了嗎?” “放心老大,我已經(jīng)按你的吩咐提前把他家人轉(zhuǎn)移走了,肯定安全?!?/br> 封澈眸光一寒,輕啟薄唇:“啟動第三級防御?!?/br> 顧遇洲訝異了一下,隨即恍然:“是!” 對方能直接處理掉吳舟,說明在軍區(qū)部署的間諜網(wǎng)不止一張。 而且一定深入軍區(qū)多年,這根刺,并不好拔出。 關(guān)于那個組織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再提起,雖然年代久遠(yuǎn)到仿佛被時間的塵埃徹底掩蓋,可它卻是人們心中永遠(yuǎn)揮之不去的噩夢,只是沒人愿意再掀起灰塵,默契地避而不談。 可是無論何時再提起,都仍然會讓人談之色變。 背后的關(guān)系網(wǎng)實(shí)在太過復(fù)雜,尤其現(xiàn)在又有皇室牽扯進(jìn)來,有任何一個地方出錯都會功虧一簣,要想徹底鏟除,只能慎之又慎。 封澈問:“數(shù)據(jù)接入了嗎?” 顧遇洲比了個OK的手勢:“各個數(shù)據(jù)庫都已經(jīng)檢測到信號,對方?jīng)]有起疑。” 只要對方有動作,就可以找到破綻,逐個擊破。 之前被暗算的事情顧遇洲可沒忘,這半年多來老大過的什么日子他都看在眼里,幸好現(xiàn)在老大身邊有了季未然,可以幫他壓制毒性。 可那是兩碼事,他不會放過這幫人,總有一天也要讓他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阿嚏!”顧遇洲沒等想完,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封澈看他一眼,隨口說:“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