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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低頭看她:“聞什么?” “怕有腐尸的氣味?!鼻锶乩蠈嵒卮?。 周之聽得黑臉,嘖道:“你怎么什么都怕?!?/br> 秋蓉把臉埋進他懷里:“那尸體真的很可怕!”或者說惡心。 周之下巴擱她頭頂輕蹭幾下,聽她郁郁道:“他是被人埋在那里的還是自己出意外死在花園里,這有死人說明以前有人來過,或者本人就住在這,然后可能遇上喪尸或者反叛者,一番掙扎后死了……哥哥這真的是座兇宅!” 周之:“……” “別想了。”他按住秋蓉的后腦,“死都死了,怎么死的不重要?!?/br> 這末世死個人太容易了,也多的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生命比末世前變得更加脆弱,廉價,又或許一直如此。 “不行,我還是會想?!鼻锶貜乃麘牙锲饋恚匦履闷鸫驋吖ぞ?,“哥哥我去打掃房間!” 忙起來才不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周之本是溫香軟玉在懷,正懶洋洋地享受片刻安寧,突然人就走了,他有點不高興,手搭在沙發(fā)上點了點,轉(zhuǎn)頭去看進房間的秋蓉。 已經(jīng)在臟污旮旯混跡多年的某黑化人士無法理解一具區(qū)區(qū)腐尸有什么好害怕的,死都死了,又不會變異,還能比猙獰著臉的綠眼睛喪尸更可怕? 盡管他連喪尸都不怕。 秋蓉在屋里這擦一擦那掃一掃,把自己累得死去活來,結(jié)果一躺下望著天花板眨眼就是埋在雜草堆里腐尸模樣。 “……” 她崩潰捂臉。 周之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叫她去吃泡面。 秋蓉懨懨起身:“還吃泡面吶?” 周之沒好氣道:“這才剛找到住的地方,你想吃什么?牛rou干沒動你的?!?/br> 還留了一半的牛rou干沒吃,秋蓉想到這又高興起來。 吃的時候秋蓉問周之這山里都有些什么,周之說不知道,還沒看。 秋蓉眨巴著眼:“要不我們等會去看看?” 周之勾著一抹惡劣地笑看她:“不怕走夜路又遇見尸體?” “那怎么辦?我白天又來不了,只能看看夜景?!鼻锶貫殡y地說完前半句后,轉(zhuǎn)眼目光真誠地看周之問他,“哥哥你火系異能能驅(qū)鬼辟邪嗎?” 周之:“……” 他臉色微微扭曲。 真新鮮,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種問題,研究院的人都忙著分析亂七八糟的物質(zhì),就她特別真誠地問你:能驅(qū)鬼辟邪嗎? 能嗎? 你說呢! 周之漠然臉:“你別去了,我怕你死在山里。” 秋蓉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茫茫然地眨眨眼,而后開始抱著他胳膊撒嬌。 于是在吃飽后周之就帶著她一起在別墅附近轉(zhuǎn)了圈,算是初步熟悉環(huán)境,秋蓉很積極地跟他討論這一片該種點什么,那一片又栽點什么。 她舉著強光手電朝別墅后方看去,深深山林重疊連綿遠(yuǎn)去看不見盡頭,真有點深山老林的感覺,讓她從心底生出一種隱世的想法。 后花園里種了幾棵柿子樹和石榴樹,柿子樹又高又大,石榴樹倒是不怎么高,就是看起來整體就寫著四個字:命不久矣。 在入秋的季節(jié)里,三棵石榴樹上一個果都沒有。 秋蓉摸了摸它的葉子嘆道:“該不會是因為末世氣候環(huán)境變化和污染變異了吧?” “不是變異?!敝苤豢诜駴Q,“就是要死了不想結(jié)而已。” 秋蓉:“……” 有理有據(jù)無法反駁。 秋蓉想往山里走一走,她搓搓手興奮道:“我還沒走過這種深山老林的夜路吶!” 周之:“不怕鬼?” “怕鬼的是車煉又不是我。”秋蓉緊緊地抓著他的手。 周之垂眸看她完全沒有要松開的手,再看看說這話時一本正經(jīng)的臉,眼里掠過一點笑意。 他走在前邊領(lǐng)著只膽小的兔子跟在身后。 秋蓉說起車煉便展開了點話題,問周之:“方舟知道你還活著,肯定會滿世界找你的,哥哥你還能順順利利的養(yǎng)老嗎?我感覺不太行啊。” 周之漫不經(jīng)心道:“等他們能找到我再說?!?/br> 秋蓉:“找到了怎么辦?再跑嗎?” 周之:“來一個殺一個?!?/br> 秋蓉:“……” 這可真是想不到,又莫名符合現(xiàn)在的周之。 山里的路難走,崎嶇又多碎石,稍不注意就會踩滑摔了,秋蓉已經(jīng)中招數(shù)次,每次差點摔倒都被周之給牽住,最后十分嫌棄地將她背起來。 秋蓉靠在他背上很無辜:“路真是太難走了?!?/br> 周之呵笑聲。 秋蓉又正色道:“我白天不是這樣的?!?/br> 周之微瞇著眼:“你白天是什么樣?” “白天走山路不會摔跤?!鼻锶貫樽约赫?,“視力也挺好,不怕鬼。” 周之冷冷淡淡道:“沒聽說有鬼會在白天出來。” 秋蓉伸手輕捏周之耳垂笑嘻嘻道:“我堅信這個世界沒有鬼這種東西!” 周之話里夾雜幾分警告:“別亂動?!?/br> 秋蓉乖乖收回手。 在黑暗中走了一段,秋蓉好奇地去看地面的野花,金色紫色一簇簇挨著樹樁延伸老遠(yuǎn),她叫不出名字,只覺得很好看,于是拿起手機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