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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格格確實(shí)像太皇太后說的那樣,跟其他您見過的格格不一樣。您是不知道,這次石家進(jìn)宮,還專門給太皇太后帶了不少珍貴藥材。您說這大冬天的,蔬菜水果都少,石家啊,還給送來幾個石榴一籃子紅棗呢?!?/br> 為了能讓太子去見見人,蘇嘛是什么好聽說什么。太皇太后畢竟尊貴,事情又多,太子與其說她帶大的,不如說都是蘇嘛在照顧,兩人感情自然深。 見太子有松動的跡象,蘇嘛加了一把火,“您也知道太皇太后身體不太好,為了您,她現(xiàn)在一直硬撐著跟那些福晉們說話,您就忍心?” 胤礽不忍心,可他實(shí)在是不愿意牽連一個無辜的姑娘進(jìn)來。 今年九月他因?yàn)楹拱敻艿氖虑樾睦镫y過,隨后就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他給一顆巨大的石榴樹澆水,然后那石榴樹居然化成一個漂亮的姑娘,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跟那姑娘說話,她就不見了。 原本他以為是夢,醒來發(fā)現(xiàn)手里攥著什么東西,攤開手一看,居然跟夢里那個仙子姑娘扔給他的佩飾一樣。 雖然只有一眼,可他卻牢牢記住了那姑娘的樣貌。他懂,自己這是生出了愛慕的心思。 他小時候聽了很多阿瑪和額娘的故事,阿瑪說他有很多身不由己,可他并不愿意像阿瑪那樣。 或許是日有所思,昨日他竟然又做了個怪異的夢。 夢里面,六弟博學(xué)多才深的汗阿瑪和大臣們喜愛。都說他自幼聰慧過人,卻比不過六弟過目不忘能舉一反三。跟六弟比他就是個無能平庸的人,平庸到給六弟提鞋都不配。 夢里的他確實(shí)娶了瓜爾佳氏為太子妃,可她這個太子妃做了還沒兩年就因?yàn)樽约罕粡U緊跟著倒了霉,年紀(jì)輕輕便早逝了。當(dāng)然夢里的他也沒好到哪里去,太子妃死了沒多久也跟著沒了。汗阿瑪對他大概是失望透頂,臨死一個貝子都舍不得給他。 雖說夢醒了就好,可胤礽覺得,這就是無比真實(shí)的、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 如此,他更不愿意去連累瓜爾佳氏。 只是老祖宗那里? 罷了,大不了到時候他表現(xiàn)的兇一點(diǎn),反正他名聲不好,石家只要不是賣女兒的,看到自己這樣,肯定會不愿意。那姑娘最后不論嫁給誰總好過跟著自己。 想通了,保成就跟在蘇嘛身后往正殿走去。 蘇嘛可不知太子的想法,她就知道太子是孝順的,只要抬出太皇太后,保準(zhǔn)妥協(xié)。 “喲,保成來了??爝^來?!?/br> 石榴明顯感覺到看到太子,太皇太后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她趁著太皇太后松手的功夫推到一邊,跟隨眾人給太子行禮,然后用余光打量太子。 太子身穿杏黃色的四爪蟒袍,他剛從外面進(jìn)來,身上的貂皮大氅還未來得及脫下,那大氅一看就是做工精良用料上等。只是她眼睛毒辣,那大氅雖說貴重總覺得不像是今年新做的,倒像是去年穿過的舊衣服一樣。 倒不是說穿舊衣服不對,對她們這樣的人家來講,在家或許會穿幾件舊衣裳,出門都是現(xiàn)做或者穿沒上過身的新衣服。太子可是儲君,她記得前兩年也偶遇過太子,那時候的太子可不是會穿舊衣服的主。 果然,不是她的錯覺,只聽婉柔輕咦一聲,“殿下這件大氅,奴才好似去年見過?!闭f完還一副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的懊悔樣子。 “婉柔,瞎說什么呢,還不快跟太子殿下道歉。太子是儲君,怎么會穿去年的舊衣?!?/br> 婉柔生在十七年十二月,滿打滿算六周歲,還是孩童。所謂童言無忌,她這個樣子別人還真不能說什么。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比較直接,跟一個孩子計(jì)較成什么了。 再有嘉陽明為斥責(zé)實(shí)則落井下石的話,讓太子和太皇太后的臉色更是難看。 太子輕輕一掃就把眾人的神色收歸眼底,除了少有的幾個人,大部分人都是跟婉柔母女一樣,眼底含著輕視。 又是這種眼神,胤祚就是如此,每次看他都是這種輕視、憐憫,好像他是個搖尾乞憐的可憐蟲。 怒氣上來,胤礽抽出腰間盤著的小皮鞭二話不說抽在婉柔的臉上。不過是個皇家的奴才,也敢這樣嘲諷與他,簡直該死。 “啊,”婉柔發(fā)出一聲慘叫。 太子動作太快,誰都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這一鞭子完整的打在婉柔的嘴巴上。 嘉陽站起來怒氣沖沖的說道:“放肆,簡直太過放肆,身為太子居然當(dāng)眾毆打臣女,本福晉一定要稟告皇上,請皇上給我們做主?!迸畠洪L的比她漂亮,出身又高,她就指望著女兒將來攀個高枝做六皇子妃呢。這一鞭子下去若是毀了容那可怎么行。 毀了容的貴女別說皇子妃,就是普通的宗室福晉都別想。 她這一嚷嚷太皇太后也氣的發(fā)抖,一盞茶杯摔在嘉陽腳邊,她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嘉陽?!胺潘粒康降资钦l在放肆?這里是哀家的慈寧宮,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大呼小叫?保成乃當(dāng)今太子,哀家到要問問彭春,他董鄂府就是這么教導(dǎo)女兒的?” “區(qū)區(qū)一個國公的女兒當(dāng)著哀家的面居然敢當(dāng)眾諷刺太子,誰給她的膽子和底氣?” “彭春身為國公連自己的女兒都教導(dǎo)不好,哀家到想要問問他又有何本事替皇上辦差?” 太皇太后幾句話下來,嘉陽的腦子總算是清醒過來,此時她哪里還敢說找皇上的事兒,就差龜縮在眾人身后讓太皇太后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