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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那是穿在馮異身上的睡袍,他這一拽倒也剛好,省了馮異的事兒。 恍惚間,他看到一雙暗紅的眼眸。 那里面暗藏的紅好像比昨晚深了些? 他昏昏沉沉地想。 跟昨晚感覺不一樣…… 他內心深處漫出來什么,像是……對這個Alpha的渴望。 睡到下午,杜默才算徹底清醒。 偌大的床上只有他和陽光,馮異不在身邊。 許是怕他冷,室溫調得很高,睡姿良好、沒有蹬被子習慣的杜默捂出一身汗。 昨晚和早上的記憶一并浮現(xiàn)……于是,Alpha不在身邊應該感到不安的他反而安心了。 他費力地下床,想喝水,還想沖個澡,雙腳落地的那一剎那他差點兒沒跪地上。 渾身酸痛,大腿根也在不疼顫抖。 杜默忍不住暗罵馮異。 喝了幾口水,目光不可避免地掃過位于房間正中央的床……然后他看向臥室門,盡管腿在顫抖,但杜默仍毫不猶豫地多走了幾步路——鎖門。 泡進熱水里,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 洗完澡出來,馮異也回來了。 上了鎖的門只短暫地阻擋了這個Alpha幾秒鐘。 熱水似乎沖走了杜默身上屬于他的味道,這讓這位昨晚才稍將他可怕占有欲和征服欲放出來些許的Alpha再度失去理智。也不管杜默剛洗完澡換好衣服,他大步走上前,強勢地把人攬進懷里,不住地親吻,粗暴地在后頸烙下他的痕跡。 整齊的衣服又變得凌亂,杜默沒法拒絕這個Alpha,也無力拒絕。 衣服被暴力撕開,一身狼藉,洗澡時都不敢看鏡中的自己,而這個Alpha卻還可以用衣冠楚楚這四個字來形容。 杜默聲音啞得快要聽不清,“……你冷靜一點?!?/br> 冷靜嗎? 眼眸暗紅的Alpha做不到。 在杜默的請求下,他只是稍微溫柔了一些,但依舊強勢,不容拒絕。 混亂的一下午過去,夜幕再度降臨。 馮異終于放過杜默,親手幫他換上完整的衣服,遮了一身狼狽、引人遐想的痕跡。 鑒于杜默真的找不到完整的衣服了,所以他此刻穿的是馮異的衣服。 這其實更讓杜默害怕。 換衣服時他有認真權衡過,扣子不完整的襯衫和馮異完好無損的襯衫,哪個更安全? 他沒想出來答案。 正確答案是兩個都危險。 看到穿著自己衣服的Beta,馮異喉結滾動。 很久之前,他第一次看見杜默批上他的外套時,他就曾想象過,如何再幫杜默脫下去。 當時他不能這樣做。 現(xiàn)在……可以了。 信息素沸騰,馮異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瘋狂的念頭。 又是一夜暴風雪。 狂風攜大雪呼嘯著砸在窗上,杜默沒心情關心天氣,也無力思考他們還要在這兒住幾天,明早吃什么…… 他只想離這個可怕的Alpha遠一點,但當室溫降下來的時候,他又沒出息地鉆進了那個Alpha的懷里。 黑暗中,Alpha聲音低低的,“杜默,不怕,我在?!?/br> 杜默含糊地發(fā)出了幾個音節(jié),馮異沒聽清。 他牢牢地攥住杜默的手,十指相扣。 “我一直在?!?/br> 冷峻的Alpha許下他的誓言。 由這晚開始的大雪下了整整兩天。 雪后的天空湛藍如海,城堡外積了厚厚一層雪。站在窗口往外看,一片平坦的白,來時的車轍和散步時留下的腳印已無影無蹤。 也是應該的,他們在城堡里呆太久了,即便白雪未能掩蓋他們的痕跡,寒風也能很好地完成這項任務。 他腦中浮現(xiàn)出一幕幕穿越后的記憶,高中的那場暴風雪,校園里寒地木蘭,古堡鋪著薄雪的庭院,江瀾富麗堂皇的走廊,天盛宮中的天文臺,東森的地下停車場,郊區(qū)外的平層別墅…… 還有這幾日…… 馮異走進來,帶著一身的雪。 “明天能回去嗎?”杜默仰頭問。 脫掉滿是雪的大衣,馮異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衫,配上工裝褲和軍靴,鋒銳又沉穩(wěn)。他攬過杜默,深吻下去。 “回不去。”間隙中,他低聲說,“雪太厚,車庫門打不開了。” 到了晚上,竟又飄起小雪,杜默陪馮異在樓下做了頓簡單的晚飯,中途半開玩笑地問馮異,“食物吃光了怎么辦?” “還夠很多天?!瘪T異又低頭吻杜默,“吃光了就讓蘭歆開飛行器進來,空運。” 杜默笑,“她是軍事委員會主席?!?/br> 馮異也笑起來,空氣中有nongnong的溫情,“那她也會來的?!?/br>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蘭歆的確比馮異更合適。 蘭歆是女性,雖是傳統(tǒng)AO婚姻不具有沖破傳統(tǒng)思想枷鎖的獨特性,但她的Omega是東城送到平區(qū)的第一批交換生,成績優(yōu)異,名聲不錯。 馮異畢竟是馮家人,即便平區(qū)不介意,東城這邊不得不提防——接連兩任□□都是馮家人,聽起來就令盛家人感到不安。 “讓□□親自開飛行器進來……只為給我們送補給嗎?”杜默笑了一會兒,“不覺得多此一舉嗎?她完全可以接我們出去啊?!?/br> “……”馮異堵上杜默的嘴,不給他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