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奶奶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柔聲道“又去看mama了嗎？”

    裴霧點了點頭。

    “不怪你，奶奶知道你想她了?！迸崮棠陶Z氣讓人很安心，“起來吧，換身衣服，今天還是多虧了小清，我去熱姜湯?！?/br>
    裴霧慢慢起身，拿了衣服，在門口撞了商蔚清。

    商蔚清在門外看到了一切，見裴霧雙眼通紅，臉還有巴掌印，一時間，各種情緒翻涌成浪。

    裴霧也看到了商蔚清臉上的劃痕，想起奶奶說的話，心里也很復雜，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變質(zhì)。

    她把干衣服遞給了商蔚清，很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br>
    作者有話要說：

    臨近考試周了，我選了個很難的專業(yè)，有很多復習的內(nèi)容，這幾天好像都是二更，明天開始，我就沒那么多時間了，只能一更了，感謝你們不嫌棄我寫的垃圾，比心。

    寫的不好，感謝觀閱!

    第9章

    這一晚上過得太曲折，裴霧洗漱完以后，整個人表現(xiàn)出了極致的倦懶哀沉，商蔚清等她睡著了以后，去了廚房幫裴奶奶清理。

    “小清，你去睡覺吧，這里有奶奶就好了。”裴奶奶推著她讓她去睡覺。

    “奶奶，我不困?！?/br>
    “瞎說。”裴奶奶不相信。

    商蔚清幫她洗碗，笑嘻嘻道“真的，我沒什么睡意。”

    裴奶奶只好隨她了，商蔚清躑躅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奶奶，裴霧她……每年都在這個時候去墓地的嗎？”

    “是啊，以前不管阿霧多忙，都會回來一趟，趕在這個時候去，今天她精神狀態(tài)不好，我以為她會忘掉，誰知道……”

    “為什么要趕在這個時候”商蔚清不解，就算是生日，不能在第二天過嗎？

    碗已經(jīng)洗好了，裴奶奶把碗放在了柜子里，“她mama是凌晨兩點出生的，一直有個愿望，希望在兩點這個時間過生日，可惜——”

    裴奶奶深吸了一口氣，嗓音低啞，“一直沒有人幫她過?！?/br>
    “什么叫……沒人幫她過？她的丈夫呢？”商蔚清隱隱覺得這里面的恩怨可能有點復雜。

    可能是太久沒和人傾訴過，那些晦暗恐怖的記憶被裴奶奶堆的太久，開始發(fā)臭，裴奶奶忍不住想將這段歲月?lián)癯鰜怼?/br>
    商蔚清也從裴奶奶口中聽聞了裴霧背后的悲難。

    裴霧的mama叫宋歌，是一個很美的女人，可能“自古紅顏多薄命”也是有點道理的吧，裴歌自幼出生在一個非常落后偏僻的地方，那里的人思想普遍迂腐。在她成年那年，被她mama強行嫁給了裴明光，也就是裴霧的父親。

    宋歌一個弱女子，根本沒有抵抗力，完全不是她蠻橫貪婪母親的對手，何況，在那個腐爛的村子里，女人的地位很低，所有人都不覺得這有問題。

    她們的思想是發(fā)爛的蛆蟲，全身上下遍布臭味，毫無廉恥的禍及清白人。

    宋歌被逼無奈只能遠嫁給了裴明光，她的噩夢也隨之而來。

    裴明光是一個暴虐成性的渣宰，性情喜怒無常，有遺傳性精神疾病，他可以上一秒溫柔對你，下一秒就是拳腳相加。

    宋歌活在他的無常下，身體上的疤痕就沒有消去過，她試過逃跑，那時云山居人還挺多，沒有現(xiàn)在那么荒寂，有人看不下去，幫過她一下，可裴明光心思極為敏銳，很快就會抓住她，不僅如此，還會暴揍那人。

    久而久之，一些人就不想找麻煩了，反正裴明光家住的偏，一些人都當做不知道。

    村子落后，正義寥寥。

    宋歌逃跑一次，就會受到更為兇狠的懲罰，她終于不敢逃了。

    后來，她懷孕了，裴霧出生了，裴明光重男輕女，見生的是個女兒，怒氣攻心，在后面的日子愈發(fā)虐待宋歌，有時候連帶著裴霧也不放過，宋歌愛女心切，跪在地上求他放過被她舉在頭上的裴霧。

    宋歌每天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自從有了裴霧以后，就越來越不敢接近裴明光，生怕他將自己的暴虐施在裴霧身上。

    她活的那么難，哪里有時間過生日呢，也沒人記得。

    只是偶爾，會在裴霧耳邊提一嘴。

    小裴霧頂著一張破了相的臉，那是被裴明光發(fā)病打的，堅定的說，以后會給她過生日。

    可惜，沒有等到以后，宋歌在歲月年久的暴力中，逐漸絕望，她的精神終于撐不住了。

    在裴明光再一次發(fā)病，要掐死宋歌時，宋歌將準備的刀子拿出，一把捅在這個畜生的心口上，裴明光滿臉不可置信，在死前，用盡最后的力氣奪過了她的刀，殺了她。

    小裴霧聽到動靜，跑到了他們的房間，入目便是兩具尸體，血都流出了房間。

    裴奶奶說，她聽到這個消息時，從另外一個村子匆匆趕來，就看見小裴霧守著她mama的尸體，也不說話，安靜的嚇人。

    她似乎是幫宋歌整理了儀容，而裴明光的尸體就狼狽的躺在另外一個地方，裴霧看也沒看他一眼。

    當年的事已經(jīng)過了太久忘了，可再次提到它時，裴奶奶依舊難受的不行，“也怪我，明光那孩子自幼沒了娘，我是后來的，他排斥我，后來他爸死了，我們就沒怎么見面了，我挺喜歡宋歌那姑娘，裴霧出生了以后，我會去看她幾次?！?/br>
    “我離他們太遠了，不知道他們家是這樣的?！芭崮棠桃允謸崦?，“就算知道，我也沒有什么理由去管。畢竟沒有身份，這一切還都是云山居的村民告訴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