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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松開了手,鄒扇心里盛著惡毒淵藪,恨極了商蔚清和裴霧是自以為是,心懷報復道“你難道就不好奇裴霧剛剛為什么發(fā)瘋嗎?” 商蔚清冷冷的盯著她,不知道她又要作什么妖,鄒扇把剛剛裴霧看的圖片給商蔚清看了一遍。 果不其然,商蔚清臉色驟變,“原來是你,那晚發(fā)照片的人?!?/br> 鄒扇如愿以償看到商蔚清的表情,笑了,“是啊,意外嗎?更意外的還在后頭,你猜我為什么會畫出這一切?!?/br> 不等商蔚清回答,鄒扇自顧自道“你以為我是因為恨你們心生報復畫出來的嗎?”鄒扇微微一笑“當然不,我畫的是真實發(fā)生的。” 那一瞬間,仿佛有一根刺狠狠的扎在商蔚清的心上,鈍痛的難以言喻,慌張感鋪天蓋地的朝她涌來,擠壓在她的五臟六腑間。 “……什么意思?”商蔚清聽見自己的嗓音艱澀的發(fā)啞。 鄒扇看見商蔚清慌張的臉色,簡直得意極了,“我的意思是,你和裴霧本來應該就那樣凄慘的死去的,只是——”鄒扇面露疑惑,皮相卻還是猙獰的,“你們既然還活著,真是奇怪,你——真的是商蔚清本人嗎?” 商蔚清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情緒,壓住心里滔天的困惑與恐慌,面無表情道“你瞎看不出來嗎?在這里跟個瘋子一樣胡說八道?!?/br> “呵?!编u扇輕笑了一聲,“不相信啊,雖然的確很荒誕,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你和裴霧那瘋子為什么還活著,但是無所謂,反正我們都是一樣可憐的人?!?/br> 鄒扇意味深長道“你遲早會懂的,到時候希望你也和我一樣痛苦,那種你拼盡一切到頭來發(fā)現(xiàn)只是假的痛苦,希望你也可以承受?!?/br> 商蔚清心里警鈴大作,她覺得鄒扇不簡單,她一定知道什么,估計現(xiàn)在問她,她也不會明細的說,商蔚清并沒有很懷疑鄒扇的話,可能是那夢與這個世界太詭異,以至于鄒扇的話有幾分真實信。 手機信息提示音打破了緘默僵硬的氣氛。 【商姐,裴老師醒了,她……要找你。】 商蔚清看到這條信息,便不想和鄒扇繼續(xù)對峙了,臨走前商蔚清又補了一句,“我想了想,覺得那個懲罰太輕了,拍完這部電影以后,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別再拍了?!?/br> 撂下這句話,鄒扇的臉色rou眼可見的白了。 商蔚清也不沒去看她的臉色,她開著車急匆匆的來到了醫(yī)院。 推開門,病床上的人聽到聲音立馬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來人,眼里閃過一絲驚喜,下一秒就下了床,商蔚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裴霧抱了個滿懷。 商蔚清人都懵了,有點搞不懂裴霧為什么突然這么親密接觸,不就被砸了一下嗎?性子都變了嗎? 宋昭:“哇哦?!?/br> 商蔚清:“……” “不是,你干嘛,突然抱人做什么”商蔚清推開了她。 裴霧被推開,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她比商蔚清還懵,她只知道自己醒過來以后,因為之前看見自己母親的死狀,還有商蔚清的死狀,兩者打擊下,她變的極度缺乏安全感,特別希望有人在她身邊。 當然,那個“人“是商蔚清,看見商蔚清安然無恙的在她眼前,她一時控制不住就抱了她。 裴霧臉有點燒的慌,干巴巴道“我……我以為你沒生氣了,就想……試試。” “試什么?”商蔚清說,“試我會不會立馬推開你:告訴你,我還在生氣呢?” 裴霧像只小貓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急了,“你怎么還在生氣啊,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真的?!?/br> 商蔚清突然站定了,轉(zhuǎn)過身,裴霧沒料道她突然停下,差點和她撞上,懵懵然的看著她。 宋昭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一個電燈泡,找了個理由出去了,病房里就只有她們兩個人。 商蔚清微挑了一側(cè)眉,“哦你真的知錯了嗎?不是騙我的吧?!?/br> “不是?!迸犰F立馬否決,而后有些別扭道“是真的,可能……以前可能是我太任性了,很自我又自私,所以就……”裴霧道個歉還是別別扭扭的,眼神四處亂飄“就……對不起?!?/br> 裴霧不是一時興起道歉的,可尋常為了交際的道歉不一樣,她有認真想過的,她自幼父母便雙亡,沒有人教會她怎么與這個世界相處,大多時候,她都是根據(jù)自己的喜好制定規(guī)則,但那些喜好都是帶刺的,為人所不喜的,所以裴霧過的格格不入,總是兩敗俱傷。 后來和商蔚清在一起以后,從商蔚清身上,她慢慢開始改變,摸到了一點與世界溫柔相處的邊,但后來還是因為商蔚清打回原地,甚至變本加厲,她越來越瘋狂,也越來越不討人喜。 她渾身是刺,沒人喜歡,好不容易有個人挨著疼痛走近她,教她怎么愛這個世界,但還是被她不知好歹的扎傷了,她第一次感到后悔與愧疚。 在昏迷的時候,她夢到了她的mama,宋歌一襲白裙,笑的溫柔,問她“阿霧,你是不是又闖禍了,惹別人不開心了對不對?” 裴霧很委屈,“mama,我不知道啊,為什么她就不理我了?” 宋歌摸著她的頭,“阿霧,不能這么任性,對你好的人,你要明事理,不能讓她失望,mama以前教過你,做錯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你錯了,不想去改?!?/br> 裴霧將臉枕在宋歌的手背上,“mama,除了你就沒有人喜歡我了,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