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剪掉了長發(fā)，倒挺舍得，他喜歡原先那一頭長發(fā)，但換個發(fā)型，他也對她現(xiàn)在的樣子感到新鮮，顯軟，并不覺得沒以前漂亮。魏明赴瞥一眼，長腿細腰胸都在，頭發(fā)再留長就是了。

    他忽然低聲問：“完完，滿十八了嗎？生日在幾月份？”他還有點底線。

    魏明赴一點都不羞于袒露年輕氣盛的欲望，舒汀完還在懵懂的年紀，但并非無知，就算不懂，也能看清他眼中的不懷好意。

    她攥緊了包帶，一言不發(fā)。

    “你不說，”他慢慢道，“我待會親自問你爸媽。”

    唇內(nèi)的rou被她咬到出血，尖銳的疼，舒汀完輕道：“下年9月?！?/br>
    “哦？沒滿十八。”

    魏明赴想起來了，他第一次見她，今年九月后旬，剛來云城，酒店那晚門口泊車不少，他找不到停車位，喊來經(jīng)理才知道，三樓宴廳在辦生日宴。

    壽星十七歲。

    開的都是車，來的可不像是同齡人，晉市倒有不少這樣的父母，把孩子當展示來證明他們?yōu)槿烁改傅膬?yōu)秀。

    當他再出酒店送人，三樓的生日宴也結(jié)束了，酒店門口的海神噴泉旁就站著她，穿銀紗的禮裙，長發(fā)如瀑，皎月和星光落她裸露的肩頭，像條剛出水的小美人魚。

    原來那天，過生日的是舒汀完。

    只覺得巧，便不再繼續(xù)想。魏明赴是典型的外貌主義，樂意在漂亮的女生身上花費時間，能擁有，并不在意早晚，他現(xiàn)在身邊也不缺人，倒也不急。

    “好好學(xué)習(xí)?！彼此坪眯牡囟酱?，不知道她學(xué)習(xí)怎么樣，“要努力考上晉市的大學(xué)?！?/br>
    “我等你，完完?！蔽好鞲把劾镉兴?，款款道。

    魏明赴吃完飯就走，宋玉錦把人親自送走后，敲響了女兒的房門。

    舒汀完開門，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魏明赴今晚的態(tài)度讓宋玉錦滿意，晉市魏家上流豪門，外祖季家不僅是名門世家，季家出了一個非常有經(jīng)商頭腦的季如禮，魏明赴的這位親舅舅還是晉市首富，季家沒有兒子，魏明赴是兩家人的心肝，眼珠子。

    今晚晉市首富之后和她親如母子，宋玉錦親吻心愛女兒的額頭，溫柔說：“mama給你安排的都是最好的人生?！?/br>
    舒汀完溫順懂事，微笑道：“我都懂得的，mama?！?/br>
    “我去照顧弟弟?！彼斡皴\叮囑乖巧聽話的女兒，“去吧，跟老師去學(xué)習(xí)，不能偷懶。”

    門關(guān)后，舒汀完坐回書桌旁，沉默不語。

    她安靜找出給季見汵織圍巾的毛團，低頭垂眼，眼睛全在那一針一線上，沉默勾穿。

    直到眼睛都酸了，舒汀完才抬頭，眨眨眼就眼角潮濕，問旁邊根本沒管束她的女老師：“小付老師，還有比人生不是自己的，更糟糕的人生嗎？”

    她前一個老師上個月辭職了，付明月是舒汀完第二個家庭老師，兩年前云城的高考狀元，晉大數(shù)學(xué)系的高材生，休學(xué)一年，休學(xué)的原因，舒汀完不清楚，但來應(yīng)聘成為她的老師后，她不想學(xué)，付明月會幫她瞞住宋玉錦。

    手機有來電，舒汀完沒等到付明月回答她，擦干凈眼角，將毛團塞起來，戴上耳機，接通了季見汵的視頻來電。

    付明月走開，不打擾他們。

    “喂啊?！彼浥吹囊粝袢鰦?，托腮揚唇小聲和他說話。

    季見汵也帶著耳機，開的是電腦，男生身后的房間干凈規(guī)整。

    他給她傳過去一份電子文檔，啟唇說：“打印出來，汀汀。”

    又問：“老師呢？”

    她邊弄旁邊的打印機盒子，邊回他：“不在啊?！?/br>
    她數(shù)學(xué)稍微弱勢，又不再跟著鐘老師補課，季見汵挑她愛出錯的幾個題型，專門給她出了一份題，一頁紙，題量不大，半個小時就能做完，原想讓老師帶她做一做，聽到老師不在，他讓她將手機立起來，機子里吐出一份數(shù)學(xué)題，舒汀完拿到手里抿了抿唇。

    季見汵督促她：“你乖乖做一下?！?/br>
    隔著網(wǎng)線和屏幕，他像在她身邊，“若有哪里不會，我講給你聽。”

    他那邊傳來敲門聲，季見汵虛掩上筆記本電腦，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聽他聲音傳來：“我馬上回來?！?/br>
    陳悅穿著白色蝴蝶結(jié)娃娃領(lǐng)長袖睡裙，站在門外。

    她睡衣睡褲多，很少穿睡裙，胸前少女的特征初綻，決定來敲門之前，一件外套被她穿了又脫。

    對于跟他補課這件事，她擔(dān)心自己占用他時間惹他煩，內(nèi)心深處，其實是希望季見汵答應(yīng)。

    身上有剛洗完澡沐浴露的香氣，長發(fā)被她放了下來，小腿也還算潔白纖細，飯后已經(jīng)提前刷了牙齒。

    季見汵開門，陳悅聞到了屬于他的清冽氣息，抬手指了指餐廳，說：“mama收拾出來了餐桌，讓我們在那邊學(xué)習(xí)。”

    她家沒書房，兩個人房間里的書桌都不大，蘇秀云飯后擦干凈餐桌，高度合適，又能坐開，既然讓陳悅跟他學(xué)，總得呆一起，陳悅的書和題都已經(jīng)放過去了。

    季見汵往餐廳看一眼，能看到桌上堆的書，他掩上門，朝那邊走，問她：“哪門比較差？”

    “數(shù)學(xué)。”陳悅跟他身后，老實回答，“暫時就想先將數(shù)學(xué)成績提上去一些?！?/br>
    她想先和他補數(shù)學(xué)，最差的一門，其它倒還好，數(shù)學(xué)成績提上去，考到120，她肯定能進全校前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