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我們的標準是么？那是，我沒得比，都比我聰明好學(xué)。您女兒就這樣，給你丟臉不是一天兩天了?！?/br>
    賭氣的話，負能量的話，自暴自棄的話。

    孟仲謙伸出手指，氣得發(fā)抖，湛依然見狀，嘆氣，故作埋怨對孟芫道：

    “說什么賭氣的話！你爸教訓(xùn)你幾句，你好好聽著不行？”

    她走到孟芫身旁，又低聲嘆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脾氣，服個軟不行？非要頂嘴。”

    說完，湛依然把她拉出家門。

    站在安全出口的樓梯間，唱完紅臉唱白臉，湛依然好聲好氣的勸。

    “芫兒，你爸呢，還有我，其實都是為你好。我們也不想給你壓力，讓你做到和湛青遲寅他們一樣，對你要求不高，只是自己要對自己人生負責(zé)啊，是不是？”

    “你總要考個大學(xué)啊，不管什么大學(xué)，這是我們對你最基本的要求。再說了，大學(xué)生活，你不期待嗎？”

    孟芫埋著頭，良久，方才應(yīng)聲，帶了點竭力隱藏的泣音。

    “媽，我不明白，為你好就是真的為我好嗎？每個人的人生道路非得一樣嗎？還有啊，你們”

    “是不是打心里覺得，相比湛青遲寅，我一無是處，所以對我要求不高。”

    湛依然愕然，不知如何作答。

    她微微睜大眼睛，空氣陷入死寂。

    過了幾分鐘，duang地一下，樓梯口的墻的背面，傳來輕輕撞擊聲，和一絲嘶倒吸冷氣的聲音。

    “誰在那里？”

    湛依然蹙眉，走出樓梯口，遲寅彎身捂著膝蓋，站在那里。

    遲寅投以一個抱歉的微笑，捂著膝蓋哼哼唧唧。

    湛依然也不知道，剛剛的對話他有沒有聽到，狐疑看了她許久。

    遲寅訕訕一笑：“湛阿姨，我來丟個垃圾?！闭f完，讓了讓身體，一個黑色塑料袋放在墻邊。

    湛依然也知道這談話進行不下去了，心神意亂地點點頭，走回了家。

    孟芫雙臂抱膝，就這樣席地坐在樓梯臺階上，看著空空dàngdàng的樓梯發(fā)呆。

    遲寅后背往后傾，雙手撐在后臺階上，偏頭看她。

    兩個人相顧無言。

    良久，孟芫輕聲啟唇。

    “上大學(xué)真的很重要嗎？大學(xué)很好玩?！?/br>
    遲寅輕描淡寫應(yīng)聲：“孟芫，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湛阿姨有一句話，說得不錯。”

    他沉吟片刻，“嗯……大學(xué)生活，可以抱有期待。”

    “反正對于我來說，我很期待?！?/br>
    孟芫終于側(cè)眸，淡淡看著遲寅。

    “你想我考大學(xué)嗎？”

    遲寅微微沉身，與她平視。

    “你是你，你的想法最重要。”

    孟芫有些迷惑，她扯唇，自嘲笑道：“我mama說，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zé)……你也覺得我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zé)嗎。”

    遲寅卻，沉默了。

    很久，他遲疑回復(fù)她，反問了她一句：“孟芫，你以后想做什么？”

    他先自己回答：“我想做金融，喜歡數(shù)字?！?/br>
    說完，他也自嘲笑了下，有些猶疑：“雖然也是我爸媽期許的，希望我讀完書，繼承公司?！?/br>
    孟芫無聲搖頭。

    遲寅耐心問她：“目前呢？很喜歡音樂是不是？”

    孟芫終于抬眼，輕輕點點頭。

    遲寅彎唇，提議道：“折中一下，作為特長生，考音樂學(xué)院什么的，不也不錯嗎？”

    孟芫一口否決：“我爸爸，不會同意的?！?/br>
    遲寅眉梢輕揚：“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孟芫想起什么，神色松動，她脫口而出：“中央音樂學(xué)院怎么樣？”

    遲寅愣了愣：“為什么非要北京？”

    “你不是想考清北嗎？”

    遲寅從沒對她說過具體，他更是怔愣：“你怎么知道？”

    “你不說我也知道?！?/br>
    “我還上網(wǎng)查了下，你這次進了集訓(xùn)隊，保送清北妥了，是不是？”

    遲寅倏然笑開，他直起身，抬手摸了摸她腦袋。

    “不急?！?/br>
    “很遺憾，我沒進集訓(xùn)隊?！?/br>
    孟芫詫異揚眸，訝聲低喊：“怎么可能？”

    “cāo，改卷子老師是瞎嗎？你腦袋瓜這么聰明，你不進還有誰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