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大咧咧宣示主權(quán)。

    再到前不久發(fā)生的事，遲寅配合她，飾演了一個完美男友。

    洗完澡，孟芫偏頭擦著濕潤的頭發(fā)，帶著一身潮濕的熱氣出來。

    遲寅帶著眼鏡，靠在床沿，雙膝上放著輕薄筆電本，雙手快速敲著字，神情專注認(rèn)真。聽到動靜，他抬眼，看著孟芫走過來。

    孟芫彎腰，從他身側(cè)的床頭柜里取出吹風(fēng)機。遲寅關(guān)了筆電，往床腳挪了挪。孟芫在他剛剛的位置坐下來，chā了chā頭，默不作聲吹起頭發(fā)。

    嗡嗡作響的吹風(fēng)機聲里，兩個人緘口不言。

    過了一會兒，孟芫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問：“遲寅，你今天不打算回去了？”辦公都辦上了。

    遲寅單手摘掉眼鏡，站起身，講眼鏡和筆電放到孟芫的書桌上。

    再走過來，默默彎腰取走她手里的吹風(fēng)機，低問：“我?guī)湍愦?？?/br>
    孟芫看了他一會兒。

    她指了指身側(cè)的位置，“那你坐下來，我要躺著吹?！?/br>
    遲寅依言坐下，女人便躺到了他的雙腿上。他垂下眼，打開吹風(fēng)機，輕柔撫弄起她的濕發(fā)。

    孟芫塌下肩膀，渾身愜意輕松，她閉著眼昏昏yu睡。

    吹風(fēng)機嗡嗡作響，迷迷糊糊之間，臉上感受到隱隱yǎng意，她下意識往上一撓，喃喃自語：“……遲寅，你今天睡這兒吧?！?/br>
    柔順細(xì)滑的發(fā)絲劃過掌心，強風(fēng)下逐漸干燥，遲寅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視線往下些許，女人纖細(xì)白皙的后頸處，顯露出整個字母紋身。

    他把她抱進(jìn)床上，拉起床尾的被褥，接著也鉆了進(jìn)來，他靠過去，把她側(cè)擁進(jìn)懷里。

    孟芫慢慢睜開眼，只是低聲嘀咕了句：“床頭燈別關(guān)?！?/br>
    “嗯?！彼赖?。

    孟芫看著他的眼睛，順從了自己的內(nèi)心：“遲寅，你就這樣陪著我吧?！?/br>
    習(xí)慣他的存在，眷念他的體溫。

    “睡吧?！?/br>
    遲寅低低“嗯”了聲，拍了拍她的發(fā)頂。

    “你現(xiàn)在是試用期。”

    “好。”

    “人形抱枕。”

    “隨你。”

    “抱枕能用多久呢？會不會有一天，他突然弄丟了，不見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了……”

    “……”

    遲寅呼吸一窒。

    半晌，他小心翼翼，艱澀啟口：“孟芫，我不會再拋下你的……”

    孟芫鼻尖微微發(fā)酸：“你以前也是這么說的?！?/br>
    塵封的回憶慢慢打開，二人不約而同想起那時候。

    在湛青家樓下。

    少年牽著她的手，對她許諾。

    “你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邊的?！?/br>
    “那你會拋下我嗎？”

    “不會的。”

    委屈一點一點發(fā)酵，即便是曾經(jīng)最親近的人，也無限放大。

    孟芫抓住他的胸膛前的衣料，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她吸了吸鼻子，顫著哭腔：“……你以前就是這么說的……”

    遲寅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擦掉她的淚漬，而她卻不像以前，咬牙壓抑著哭泣，倔強著一雙淚眼，越擦越多。

    他的心臟仿佛空了一塊，世界漸漸崩塌。

    遲寅深吸一口氣，將她的腦袋揉進(jìn)懷里，放在她背后的手，輕輕拍哄著。

    孟芫推開他，惡狠狠地說：“遲寅，我最討厭別人不辭而別了！”

    遲寅嗓音輕顫：“我為什么會做出這么蠢的事呢，舍得離開你，還讓你哭……”

    孟芫哭得更兇了，她蹭了男人一身的鼻涕眼淚。

    哭了很久，肆無忌憚，沒完沒了，卸下所有佯裝，展露所有的軟弱委屈。

    遲寅心一直揪著，仿佛沉在黑暗闃靜的深海里，他咬著牙，一口濁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在自我厭惡。

    孟芫再抬起頭時，已經(jīng)哭得沒力氣。

    輕輕打了一個悶嗝，她伸手胡亂去眼睛，被遲寅輕輕抓住。

    “別揉，會疼的?！?/br>
    “我已經(jīng)很疼了?！?/br>
    遲寅的指腹一邊輕輕拂拭著她的眼角，一邊抓著她的手，往他的胸口一放。

    他啞著嗓子，姿態(tài)低下：“你打我吧，這樣我也好受一點?！?/br>
    “我舒服了?！?/br>
    全部哭出來了。

    遲寅滾了滾喉結(jié)，他手足無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