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番外五 亂世滄海橫流
·九層魔界· “喂!啊啊啊啊啊啊啊?。。?!路路,路路!你輕一點嘛……” “重么?我以為你沒有痛覺呢~”松開捏住滄歌臉頰的手,路西法笑的愜意無比,“你這人怎么這么冷血,為了拿回德古拉的魂魄殺了藍凌,那虛無圣使還不和你拼命?” “切,拼命又怎么樣!你以為這天上地下除了你還有人能欺負的了我!”不滿的扯了扯頸間的項圈,滄歌抗議到。割地賠款留在地獄就算了!拴住他就算了!竟然還用項圈!什么癖好! “我可沒有逼你,我只是提了一個小建議,建議你留在魔界好好贖罪,剩下的我可什么都沒做,連項圈都是你自己拴上的,不是么?”挑起滄歌的下巴,路西法俯視著他,“你在九界會議的時候不是很拽嘛,連我都敢威懾了呢~” “嗚……我錯了還不成么……”沒有逼他?要么留下為奴要么永遠別再踏進魔界一步的話都說出來了還叫沒有逼他??不過自知理虧,滄歌只好又賣起萌來,“路路~不要生氣了嘛~”好在面前的男人是路西法,滄歌在這人面前示弱賣萌起來萬分自然。 被叫到的人渾身一激靈,不能再忍下去,“得,你還是正常點吧,我對男人可沒興趣?!?/br> “嘿嘿嘿?!睕]興趣?難道米迦勒不是男的?還是熾天使不分性別來著……滄歌竊笑著,大搖大擺的躺在路西法寢宮的床上。放任自己的八卦之心繼續(xù)撲棱棱的飛走。 長野的單子告一段落,萬惡之源也由另一半自己暫時壓下了,滄歌終于有了空閑回來修補和路西法的關系。路西法畢竟是這世界上滄歌最最信任的人,從小都是被路西菲爾護著的,在他家里胡鬧,滄歌沒有一點負罪感。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那狐貍其實是烈焰麒麟?”路西法也在床邊坐了下來。 “算是吧,只是不太確定。但是藍凌肯定是確定的。” “既然確定,藍凌又怎么會丟掉他呢?” “她寄生的宿主死掉之后,靈魂墮入黃泉,但是兇手逃逸,惡源凝智,最近忘川河的水流太大,一不小心把她沖走了,一時間失去了記憶,就找不到咯?!?/br> “失去記憶還能附著人帝,妄圖毀滅人界?” “首先,她附著那女孩兒的時候,她還不是人帝。 其次,淺層的記憶洗刷了,執(zhí)念可洗刷不掉。記不起前因后果卻莫名的想要毀滅,而唯一能把控平衡的長野又從我手上拎出來,最終不明所以失控暴走當然很正常?!?/br> “所以,就算長野沒有認出藍凌,在人界帝都你也是認出了她來的,也知道她將會去做什么,卻故意不去阻止,反而假惺惺的開什么九界會議!為什么!” “這個嘛……你猜?” ……徹底對自己這個多年老友的惡趣味無語,拿著天下的命運來做玩具還真是曠古絕后。路西法搖搖頭,干脆也躺在床上。生活是有多么無趣才讓他的玩心有這么大?!澳撬{凌呢?你當真殺了她?” “殺了呀~”轉身對著路西法,滄歌俏皮一笑,調動靈力悄無聲息的割斷路西法襯衫的扣子,“她禁錮著德古拉的靈魂,人類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了那種力量。但如果用能斬斷靈魂的虛無之劍把德古拉的靈魂分裂出來,同時保證她身軀不死的話……” “撕裂了靈魂還能身軀不死?……你把她變成了血族?”“當然咯~慷慨吧!”進一步不動聲色的割斷路西法外褲的扣子,滄歌繼續(xù)說著,“圣使本是永生,人類的壽命怎么夠,要是變成了血族,不就可以永生永世的在一起了嘛~”順便把創(chuàng)世圣使也拉進血界的陣營中去……嘿嘿嘿,那就不必怕什么天譴了呢! “滄歌……”扣子掉落,后知后覺的發(fā)現問題的路西法襯衫已經散開,露出精實的胸膛?!澳阏宜朗遣皇?”魔力流轉,滄歌頸間的項圈帶著禁錮的力量一層層收緊。 “喂!……咳咳……路西法快停下!你這是在弒神!” “哦?尊貴的神,你忘了剛剛答應我要在地獄為奴100年的么?我只是在適當管教我的奴隸而已嘛?!?/br> “一百年??不是說好的十年么?” “有么?”無聲的繼續(xù)收緊項圈,路西法勾起嘴角壓了上去,“還是你覺得不夠呢,神明大人?” “不不不足夠了足夠了,啊啊啊啊我錯了別扯我的衣服啊啊啊啊啊啊?。。?!” ·九界辦· “值夜班!值夜班!值夜班!為什么我堂堂一個墮天使要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做這種事啊啊啊??!”深夜,利西一個人趴在九界辦的前臺,發(fā)出第三萬七千次哭喊。貝利爾大人可是說過懶惰是美德,他這樣天天在這里加班,該有多缺德呀…… 該死的滄歌,也不知道用什么下作手段勾引了他家英俊帥氣高貴迷人的路西法陛下,陛下竟然不僅不追究他之前的冒犯之罪,還將他招攬進了魔界??還給他僅次于七大撒旦的地獄總管的職位,百年之內全權代理地獄上下一切事宜?? 這簡直豈有此理! 血界不要他,天界不要他,憑什么偏偏魔界要他?魔界什么時候改成收廢品的了?陛下要閉關,也不至于大權放手給這么一個外人,說是位在七大撒旦之下,可是另外六人誰能對付的了滄歌?魔界本就是實力為尊,現在豈不是要把整個魔界交在滄歌手里不成?? 啊啊啊簡直豈有此理!這要是天界再不要臉的打過來…… 氣惱的自顧自想著,利西突然間卡頓了一下。 連六大撒旦都不是滄歌的對手,這要是天界膽敢打過來……那六大熾天使也必然不是滄歌的對手??! 有滄歌在魔界,區(qū)區(qū)幾個雜毛鳥,還怕個球?。?/br> “信使來到~九界辦魔界代表在不在?有你的信!” 正想著,跨界信使突然登門,利西茫然地接過薄薄的信封,打開看到里面足足三張路西法陛下親自簽名的形象照,專屬于魔王陛下的魔力透過蒼勁的字跡繚繞不絕,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啊啊啊啊?。。。?!” 亂蹦亂跳著,再想起當日滄歌在九界辦時候給他許下承諾的樣子,好像,也不是那么討厭。 ·血界廣場· “幾時了?” “回……回稟元帥……亥時了。”副官的臉色已經慘白,只有不到一個時辰了,元帥所說的可以處理的人卻遲遲不見。只憑著十三貴族們的預案,怕是血界仍然難逃一場浩劫。 千年天譴,毀天滅地的浩劫。 墨淵卻似乎是毫不擔心的樣子,只是從入夜起就默默的站在血之廣場中央。他拒絕了所有的防御提案,不只是因為那些提案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也無法達到理想效果,更是因為,滄歌說過,不必擔心這件事情的。 他說的每一句話,他都信。 即使滄歌已經言明與血界再無關系。 所以,他不擔心。 大不了,大不了自己頂上去。經歷了這么多年終于邁出了極限的那一步,當初德古拉能做到的,現在的墨淵,一樣可以。 就算魂飛魄散。 “退下吧,回到工事里面去?!蹦珳Y嘆了一口氣。 “元帥閣下?!” “執(zhí)行軍令?!彼脑捳Z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副官咬緊了牙關離開,在進入軍營之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瞬間,廣場中央那單薄卻堅定的身影,與塵封了千年的記憶重合。 曾經,也有那樣一個人,駁斥了所有的申請,執(zhí)拗的,一次又一次獨自面對上天的懲罰。 直到所有人都認為那是理所應當。 可是如今,血界終于失去了那個人的庇佑的時候,人們才終于驚慌的意識到,血界又將經歷些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月亮已經消失了。滾滾烏云籠罩在血界上空。陰風四起,吹動墨淵軍裝的披風,他握緊拳,越發(fā)的挺直了脊梁。 那千百次的天譴來臨之時,滄歌便是這樣,抱著必死的信念,絕望的等待著的么? 身前,是修羅地府。 身后,卻是他所守護的子民。 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 “墨淵?”稚嫩的聲音突然間劃破令人窒息的空氣。 他猛然抬頭。 “血界的天譴,源自神諭?”半空中,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狐貍浮動著,周身淡淡的火光成了血之廣場此時唯一的光亮?!耙阅愕男逓?,若是擋不住這天譴,豈不是血界之中所有人都會遭殃?” 墨淵咬緊牙,卻低下頭。 沒錯,如若天譴結束之前他便倒下,血界,還是回變成荒野。寸草不生的荒野。 然而他又有幾分把握能扛下來呢? “我就知道他沒那么好心……”空中的烏云開始發(fā)出隆隆的聲響,神諭之威翻滾著聚攏起來。“我問你!人類轉變的血族不能進入中央軍營避難的是不是?”墨淵似是回答了什么,然而并不洪亮的聲音卻淹沒在越發(fā)轟鳴的雷聲之中。 “給我停下!”聽不見回答的小狐貍惱怒的朝著天空吼了一聲,空中的雷聲竟然真的減小了。 墨淵震驚的看著并不耀眼的小東西。 長野卻不愿意再與他對視,擺動尾巴化作人形,浮向空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滄歌你個jian商!氣歸氣,長野還是如滄歌所期待的那般凝聚圣力,顯示出創(chuàng)世圣使的形態(tài)。 只要藍凌還在血界一天,他就不得不替滄歌守護這里。 “吾乃創(chuàng)世圣使,與神位列同階。今以圣使之名,宣告天下:今世九界并列,已成定局。上天有好生之德,現免除血界千年天譴,血界諸族,當感念神恩,齊心并進,與鄰為善,以凈本心?!?/br> 亮金色的大字映在血界上空,血族之眾從各式各樣的防御工事重走出來,震驚的看著這從未謀面的圣使毫不費力的抹平了血界千萬年來最大的威脅。 “因免除天譴所造成的一切失衡后果,當由神之子,一力承擔。”瞇起眼睛,長野微笑著接到。 “阿嚏!”九層魔王殿之中的滄歌,莫名的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