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尋覓半天, 五個人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的地方。 齊蕭皺眉:“十夕師妹?” 千歲歲點頭:“是,大師兄?!?/br> 他問:“是不是…你精神過于緊張?zhí)哿???/br> 這話的意思是懷疑她出現(xiàn)了幻聽幻覺。問這話的時候齊蕭還掃了眼云辭的臉色,果然見他面色沉沉不太高興的樣子, 就很奇怪。 他想著師尊為何看起來好像很看重這個女弟子?以他的了解除了對千歲歲, 云辭何曾這樣關心在意過他人,尤其還是女弟子。 這又不可能是他的小師妹。 審視地目光在千歲歲身上掃來掃去, 最終還是否定了這種可能性。 “師尊, ”他問:“現(xiàn)在怎么辦?” 千歲歲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語氣悶悶地:“仙尊,對不起,好像是我搞錯了?!?/br> 她現(xiàn)在也懷疑是不是自己近來太緊張, 出現(xiàn)了某種幻覺。 云辭又在岔路口掃了兩眼,依舊無所獲, 只得安慰她道:“沒事,謹慎點好?!?/br> 然后轉身對其他人道:“對不住了,是我魯莽害大家空跑了一遭,現(xiàn)在回去繼續(xù)趕路吧?!?/br> “嗯?!崩疃泛完懲裰恢傈c頭, 他們是這里面實力最差的,只要這些人不嫌棄他們就行, 是走是停完全聽他們的。 而馮盧則是完全不敢承受云辭的歉意似的,欠著身子連連擺手:“仙尊說笑了,這里詭秘非常,自然要處處小心謹慎多留意的?!?/br> 一行人只得再次出發(fā), 一路走千歲歲頻頻回頭, 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好像這一走就會錯失什么寶貴的東西似的。 這次馮盧斷后,他笑道:“十夕師妹再這樣看我, 我可就要誤會了。” “???”千歲歲一愣,直到聽到了身側云辭的一聲輕咳,她才反應過來。 “我,我沒看你?!币膊恢涝趺聪氲?,還專門回過頭來向云辭解釋了一遍:“我真的沒看他。” 云辭瞬間就長出了一口氣:“嗯,沒看?!?/br> “別擔心,之前我是騙你的,我已經(jīng)恢復了七八成,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保護你的?!?/br> “嗯?!彼郧牲c頭。 直到又拐了兩道彎,她才反應過來,她為什么要多嘴跟云辭解釋一遍呢? 心里嘀咕好奇怪,可一抬頭當視線觸到前面濃情蜜意的那一對男女時,又釋然了:或許是受了他倆的影響吧,香甜的粉色氣氛總是令人向往和愉悅。 連她也漸漸接受了之前一切都是錯覺的事實,不再糾結緊跟大家的步伐前行。 當他們走遠后早已歸于寂靜的岔路口突然亮起了淡淡的瑩光,就是從之前馮盧腳踢的墻里散發(fā)出來的。 那瑩光漸漸轉亮,不一會兒從墻里突然露出了一顆美人頭,還會轉眼睛張嘴巴的那種。 要是千歲歲他們這時候返回來,一定能認出這顆美人頭是誰。 談秋月。 原來剛才千歲歲的感覺一點也沒出錯,既不是幻覺也不是太累太緊張的疑神疑鬼。 剛才談秋月剛才露出點氣息就被察覺,害得她趕緊又藏回墻里,卻不小心還漏了些裙色在墻面上,這才被馮盧一腳踢上來警示她。 她抻著脖子漸漸將全身都從墻里鉆出來,看著裙子上那顯眼的腳印,嫌惡的打去一個凈塵咒。 “唔唔唔~” 聽到身后的唔咽聲,她才一拍腦門,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活物來,巴掌大小,頭頂著奇怪葉子的一個小人。 “倒是把你給忘了?!闭勄镌吗堄信d趣地打量著這個小人:“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是妖?算了,管你是什么東西,現(xiàn)在…歸我了?!?/br> 在小人頭上的奇怪枝葉上彈了彈,終于心情好些了。 阿止簡直要氣死了,可惜嘴被封上了,他沒辦法開口說話,只得不斷掙扎踢踢踏踏。 談秋月看的有趣,“你想說話?還是罵我?” 阿止:自然是罵你,變/態(tài)女人。 談秋月像是會讀心術似的,揚了揚眉:“肯定是要罵我,那還是封著嘴吧,省得說些我不愛聽的話,惹我生氣了一口咬死你?!?/br> 說話間,就露出了嘴里的滿口尖牙。 阿止瞬間僵直了身體:這不是人修,這是食草獸! 完了完了,他要被食草獸吃掉了,早知道會這樣他之前就應該讓銀杏留下來,他逃出去。 阿止此時后悔極了。 他和銀杏掉到這地下通道之后,就發(fā)現(xiàn)手背上的種子漸漸癟了,是缺水還是缺靈力還是缺什么呢? 兩個人用盡了方法,甚至阿止都用上自己的口水了,結果都沒有挽救種子的生命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從巨人變成小人兒… 種子失效還令他們兩個靈力消失了一段時間,偏偏這樣的關鍵時刻被談秋月發(fā)現(xiàn)了蹤跡,他為了掩護銀杏逃脫就落到了談秋月手里。 難怪之前一直覺得她怪怪的,做出那么多奇怪的舉動來,原來真的是怪,妖怪! 自古以來,動物為妖,植物為精,妖怪、精怪,雖一字之差卻有著天地之別,明明是他該占上風的,結果卻陷入敵手,實在是運氣不佳。 阿止望著她那獠牙想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到他身上,是會被生嚼還是煲了湯喝呢? 結果談秋月只是打了個哈欠將他重新扔回了袖子里。 “剛才真是嚇死了,消耗了不少靈力,得去找點東西吃才行?!彼止局渥永锏陌⒅顾查g又繃直了身子,一動不敢動。 生怕她餓極了會把自己拿出來啃著吃了。 結果并沒有。 談秋月只封了他的聲音,除了將他困在袖子里并沒有束縛他的動作,不一會兒,他緩緩坐起來,隨著輕微的有節(jié)奏的擺動思考她為什么不吃自己。 是嫌長得不夠白凈不好吃?還是長得丑沒胃口不想吃? 觀察了很久,阿止才得到結論——這只同樣披著人/皮的食草獸好像并不純正。 她不是純種的妖,反倒是像被強行妖化的。 真可憐! 阿止嘆息一聲,“哎!哎?” “我能說話了?封印解除了?”他高興地正要跳起來,談秋月冰冷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來。 “安靜點,再吵還把你封起來。” 阿止立時閉了嘴,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不一會兒忍不住又開口:“你要帶我去哪?如果你不吃我不如就把我放了吧,裝著挺沉的。” 談秋月眉毛輕挑:“你還能吃?吃人?我可不吃人。” 吃那些惡心的妖獸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還讓她吃人?雖然袖子里的東西也不像真的是人,但長著人形…就算是吧。 阿止這才明白過來,這個食草獸不知道他是什么東西,更不知道他可以吃,而且吃了對她大有益處! “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談秋月甩了甩袖子。 阿止任她折騰,知道自己不會被吃后反倒愜意地躺平了:“沒什么,好久沒睡覺了,你晃得慢點,我睡會兒。” 他們植物慣會享受。 不一會兒還真迷迷瞪瞪睡著了,只是臨睡前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閃而過,差一點就被他抓住了。 食草獸…是怎么披上人/皮的呢?他們原來也是能幻化成人形的嗎? 打了個哈吹,一翻身他就將這些甩到了腦后,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談秋月急著找人,倒也沒怎么在意他。她有馮盧給的權限,當即拐向了另外一個通道之中,走到一半的時候手往墻上一探,竟然能像云辭一樣畫圈穿墻而過。 不過在另一條通道的時候卻怎么也穿不過去,并不是靈力不夠,而是有某些限制。 墻與墻也是有區(qū)別的。 當終于聽到了某道女聲時,她終于停了下來。 希容看著腳邊爬來的足有一掌大小的黑色螞蟻,不敢有任何松懈。 “星塵,怎么蛇洞里還有蟻獸?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燕星塵沉著臉:“不知道?;蛟S是洞與洞之間是互通著的?!彼聹y。 談秋月將身形隱在墻中,聽他分析的每一條都中,不由得感嘆:不愧是自己曾經(jīng)看上的男人。 曾經(jīng)啊… “怎么辦?殺不完啊。”希容靈力已經(jīng)有些不濟了。 蟻獸并不難殺,卻數(shù)量巨多,總也殺不盡似的,讓人力竭精神崩潰。 “你去歇會兒,我來?!毖嘈菈m很體貼地擋到她面前,劍氣一掃打掃出一片空地來,為她清掃出一片休息地。 “星塵,謝謝你?!毕H莞屑さ馈?/br> 她確實累壞了,也不客氣忙靜心打坐,希望靈力和體力快一點恢復。 阿止已經(jīng)睡醒一覺了,察覺到她停下不走了,疑惑道:“怎么了?” 他雖能聽到談秋月的聲音,但陷在墻壁之中時卻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否則之前聽到千歲歲等人的聲音拼著折去半條命的代價他也是要弄出動靜來的。 談秋月一捏袖子,重新封住了他的嘴,這才緩緩從墻壁中穿行出去,離燕星塵他們略有些距離。 “是誰在那邊?”一出來后,她就把自己弄得蓬頭垢面,一身泥污,一看就經(jīng)歷了許多,狼狽不堪。 希容先是一怔,接著一喜:“師妹?是談師妹!” 結果她剛起身就被密密麻麻的蟻獸給攔住了去路。 “師姐?師姐是你嗎?”談秋月急跑了兩步。 希容也急道:“別過來,這里有許多的蟻獸?!?/br> 談秋月:“蟻獸?” “對,”燕星塵也出聲道:“秋月,你在那邊安全嗎?等我過來接應你?!?/br> 談秋月翹起嘴角,像邪惡的惡靈一樣笑了起來:“竟然來到這邊了?這么多蟻獸看來馮盧安排在這邊的人不行呢?!?/br> “秋月?你聽見了嗎?”燕星塵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