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這次前來,陳塵是鐵了心的要帶走葉知秋的,這樣或許會讓兩位老人傷心,但是在陳塵看來,時間是可以沖淡一切的,包括這些所謂的感情,但即便陳塵在智腦的存在下,智商可能會比愛因斯坦還要高些,也不可能明白像這種年齡的老人對待這種親情是有多么的不可割舍與懷舊,如果陳塵執(zhí)意要將葉知秋帶走,也就注定了兩位老人將會帶著遺憾度過后半生,這個陳塵沒有想過,也不想去想,人世間的千百態(tài),陳塵沒法顧忌太多,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保證身邊的親人不受到類似的傷害。 葉知秋還小,短時間內(nèi)可能會接受不了,但是時間一長,像這種年輕孩子,最多不到兩個月便會快速的融入另一個新的環(huán)境,而陳塵在這兩個月所要做的就是穩(wěn)定下葉知秋的心境,使他能夠以最短的時間走出以前的環(huán)境。 葉一生是個軍人,是個大男人,這一點,與葉一生接觸過的陳塵楊磊都不會否認(rèn),而作為葉一生的親生兒子,不說虎父無犬子,但是怎么著這個孩子也肯定不會和一般孩子那般的愛哭愛鬧的,這是陳塵心里想的。 “知秋昨天晚上就沒回來,今天打了個電話,說是去了醫(yī)院看小敏了。”說了那么多的鋪墊,老爺爺終于跳到正題了。 “小敏是誰?”對于葉知秋身邊出場的一切人物,陳塵都要力求全部知道。 “知秋的同桌同學(xué),小女孩家里情況不好,知秋對她平時很照顧,我們兩個老家伙看在眼里,也不說什么,偶爾會帶來家里吃頓飯什么的?!崩蠣敔斦f道,似乎對于這種近乎早熟加早戀的失態(tài)發(fā)展并不感到什么反對,這讓陳塵對兩個老人的開放思想與豁達(dá)趕到有些吃驚。 “在哪個醫(yī)院?”那什么小敏大敏的陳塵不感興趣,若不是因為葉知秋的原因,這個地方,陳塵怕是一輩子都不會踏足。 紫羅蘭最近一直都很好奇陳塵的爺爺奶奶,因為每當(dāng)她問起這些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陳塵原本還平靜自然地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了下去,而從之前陳塵所說的在來安縣的北邊有一個復(fù)興村,那里是他的老家,對于這話的真假,紫羅蘭并沒有做太多的深究,在他看來,陳塵只是個比普通人稍微運氣好點的普通人,也還是普通人。 “北頭的魏家診所,知秋生病了我都帶他去那里,小魏的兒子和知秋還是一個學(xué)校的…”老爺爺又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說話。 陳塵沒時間聽他嘮叨,管他什么三大姨,四大姑的,直接起身告辭,說去找葉知秋,找到就帶回來,直到兩人走出這個家門,兩老也沒聽到陳塵說要帶走葉知秋的一丁半點的話,但是那含蓄的話語里所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在明顯的不過了,兩老對視一眼,紛紛嘆了一聲。 魏家診所,陳塵不知道在哪,不過縣城就這么大,縣頭發(fā)生個雞毛蒜皮的事情,估計不到半天,整個縣城都能穿的沸沸揚揚的,就像陳塵這輛上百萬的悍馬,估計從昨天開進(jìn)縣城后,當(dāng)天晚上就已經(jīng)被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遍了整個縣城了。 陳塵開車駛出巷子口,然后將車停在馬路邊上,下了車走到一家賣雜貨店的門口,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黝黑的皮膚下面的熱血激情早已經(jīng)被歲月打磨的干干凈凈了,見到這位傳說身價頂?shù)纳弦粋€半來安縣的有錢年輕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男人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恭恭敬敬的看著陳塵,問道,“老板要買什么?”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由自主的變得小了,環(huán)顧了一圈自家雜貨店里的東西,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應(yīng)有盡有,但是這些最底層的東西,在陳塵這種身價被這群小市民傳的神乎其神的眼中,又怎么會看的上了。 這是屬于社會底層人士的自卑,看著穿著光鮮,開著叫不出名字的車,車?yán)镞€坐著個平常只有在電視里才能看見的那些大明星一般的女人的臉蛋的美女,這一切,都讓這個身材矮小,長相普通,穿著土的掉渣,一輩子注定只能夠呆在小縣城里,走不出城市一步的雜貨店老板內(nèi)心感到一股強烈的自卑。 男人的局促,陳塵一進(jìn)門就感覺到了,有錢人是什么樣的陳塵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在他自己心里看來,他不是什么有錢人,更不是什么大人物,最多就是運氣好點,有點小錢的無利不起早的商人,或是殺手。 所以對待這種內(nèi)心自卑的中年男人,陳塵也并沒有什么瞧不起的意思,更沒有嘲笑的神態(tài)流露,反而是蹲下身子看了看右腳旁邊的各種樣子的大米,然后抬頭看向老板,“老板,兩袋大米,油鹽醬醋啥的都給我來個半年份的?!闭f完之后,陳塵站起來,從口袋拿出錢包,問道,“一共多少錢?” 老板聽著陳塵的話,感覺生活突然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苦澀無比,或許還帶著一絲血跡,如此有錢的人,身家比得起整個縣城的男人,竟然會親自出來買這些俗不可耐卻又每天都需要用的東西,這難道就是有錢人打發(fā)時間所需要做的事情嗎? 陳塵的如此行徑,并沒有讓老板對他生出什么感激之心,反而激起了老板已經(jīng)被磨礪殆盡的那一股子狠勁,連帶著站著的身體都仿佛高了幾分,身板也直了一些。 “你買這些干什么?”紫羅蘭是在一個地方帶不了幾分鐘便要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的主,聽見陳塵買這些家庭主婦才需要勞神的事情,不禁好奇的問道。 “待會看過知秋,順便去看看外公外婆,給他們送過去?!标悏m輕描淡寫的說道,在常人看來聽來,都是很正常的話語與說話態(tài)度,但是同樣五官靈敏的紫羅蘭,卻是從中聽出了一絲的悲傷與掙扎,但是卻并不明白陳塵為什么會有這種情緒出現(xiàn),對于人情世故的觀察與認(rèn)知,紫羅蘭就像是一個剛剛一周歲的小孩子咿呀學(xué)語般的學(xué)爬學(xué)走。 ~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或許是聽見了陳塵的話,老板的態(tài)度好轉(zhuǎn)了幾分,心里對這個年輕多富的小伙子映像也變得好了幾分,麻利的給陳塵將東西稱好,然后還幫著放在了后備箱。 “老哥,魏家診所離著有多遠(yuǎn)?”陳塵將最后一帶大米放好后,從口袋拿出香煙,遞了一支過去,順帶著問了一聲。 “這煙俺抽不慣?!崩习迤沉搜坳悏m手里的萬寶路,接過手,放在耳朵上,從口袋里拿出一包黑色黃山,拿出一支,遞了一根給陳塵,咧著一張滿是黃牙的嘴巴,道,“嘗嘗,這是俺們安徽的煙?!?/br> 陳塵笑了笑,接過香煙,點燃,然后等著老板說話,老板深深的吸了一口,露出一個極為享受的表情,然后看了眼陳塵,似乎是在打探著這位主的虛實,在他們這種市井小民眼中,卡里能有個幾十萬就算是個大人物了,平常走在路上都恨不得在腳下墊塊白布紅地毯啥的,生怕弄臟了那雙不知道什么皮制造的鞋,但是陳塵的出現(xiàn)和所做的事情,讓老板對富人有了一個明顯易見的改觀,心想,可能大城市的有錢人和小地方的富豪在這點就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吧。 “那邊那個瓜子店旁邊就是?!崩习逯钢睂γ娴囊患夜献拥?,說道。 “謝了,我還有事,再見。”陳塵不是富人,所以不會擺那些看起來很酷,實際上卻是讓人厭惡很傻逼的高姿態(tài),再者,即便陳塵現(xiàn)在的身家夠得上是富人的標(biāo)準(zhǔn),那也不會因為兜里的充實和卡里面的零變多而會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變化,人與人平等,這口號不知道喊了多少年了,但是又有多少地方多少人能夠真正的做到這一點了,先不說那些富人能夠拉的下臉與身子與那些窮人或是乞丐主動的聊天啥的,單單是那些刁民心中對富人有一種天生的尊卑感就讓得這人人平等的口號只能用嘴巴說說,而無法實際的行動起來。 這是一個萬惡的社會,卻也是幾代祖宗打拼下來,好不容易構(gòu)建出來的算得上小和諧的社會,但這所謂的和諧是什么?是有錢人越來越有錢,窮人越來越窮,貧富階層差距大的離譜,當(dāng)年是哪位為人曾經(jīng)說過的,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結(jié)果了?弄得現(xiàn)在的確是一部分人富起來了,但是另一部分人也是永遠(yuǎn)的窮下去了,都說富不過三代,窮不過三代,但是事實卻并非如此,窮人越窮,真正的能夠從窮人之中出現(xiàn)那些個讓全世界都知道名字的人物沒幾個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出現(xiàn)的,亂世出英雄,如今的世界,稱不上亂世,卻也不太平,平穩(wěn)的背后又有誰知道究竟隱藏著些什么了? 瓜子店門口擺著一口大鍋,里面放著沙石板栗白糖,炒干貨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體格還是十分的健壯的,黝黑手臂上結(jié)實的肌rou,雖然天氣已經(jīng)漸漸變冷,即便入冬,這個男人卻是依然穿著一件短袖衣衫,手里拿著鐵鏟,賣力的翻炒著鍋里的板栗,額頭上的汗水如同雨滴般的落在地上,作為唯一忠實見證男人辛苦的觀眾。 魏家診所與瓜子店也就是一墻之隔,陳塵將車停在路邊,頓時將那些注意力本就在這輛彪悍的車輛上的人的目光全部的吸引了過來,等到兩人下車走進(jìn)診所后,一些個整日想著靠買彩票發(fā)家致富的男人裝作來買瓜子走了近來,近距離的打量著這兩只在電視里見過的上百萬的車子,眼中絲毫不掩飾的羨慕與妒忌之色,窮山惡水多刁民,來安縣算不上什么風(fēng)水好的地方,卻也少不了這些胯下帶把,整日除了在街上亂逛就是聚在一起打麻將的刁民。 “你們找誰?”穿著白大褂四十多歲,臉色暗淡,臉龐消瘦的婦女見兩個陌生的面孔走進(jìn)來,問道。 “大姐,我找葉知秋?!标悏m清秀剛毅的面龐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他也不怕這個女人不認(rèn)識葉知秋,從兩老人的話語中便能夠聽出來,這一塊的居民就像是自家鄰居似的一般熟。 “你是他什么人?”婦女小心翼翼的問道,葉知秋今早來的時候,身上可是多出淤青,一看就是和人打架了,陳塵兩人這么年輕,指不定就是和葉知秋打架的那些個孩子的哥哥jiejie什么的,也難怪婦女不生出警惕。 “我是他叔叔?!标悏m說道。 “叔叔?”婦女雖然疑惑葉知秋什么時候冒出來個叔叔,但是看這兩人,難得帥氣,而且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zhì)看來也不像是個壞人,女的漂亮,即便是過來找葉知秋算賬的,也不大可能像隔壁的張寡婦那些的站在不寬的街道上,叉腰罵人,盡顯潑婦脾性的。 “孩子在里面,你這個當(dāng)叔叔也不看好,整天就知道和別人打架,這么小的孩子,身體這么弱,偏偏還和那些野孩子似的和人打架?!边@個婦女也是個喜歡嘮叨的主,陳塵看了看診所,二十個平方的廳房放了一張床,六七張凳子,還有一個小桌案,桌案上面用一快玻璃壓著,下面全部是一些報紙單子什么的,卻是極為的干凈整潔,也難怪這么多的人會來這里就診,就這環(huán)境,比起南明市的一些診所都不差分毫。 婦女領(lǐng)著兩人走進(jìn)內(nèi)屋,掀開簾子,里面是一個小一點的房間,拜訪了三張床,本就不大的房間在這三張床的拼湊下更是連一點的多余空間都看不見了。 三張床上都躺著人,床邊的架子上掛著藥瓶,陳塵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最里面的那個病床,葉知秋此時正閉著眼睛睡在上面了,一個年齡與葉知秋差不多的小女孩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半個身子趴在床上,也睡著了,陳塵猜著,這個女孩應(yīng)該就是小敏吧。 從進(jìn)門時婦女說葉知秋和人打架的那一刻,陳塵就知道,葉知秋這孩子騙了兩位老人,當(dāng)看見葉知秋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的時候,就更加的確定了這一想法,而旁邊的這個女孩,陳塵猜測,葉知秋和人打架估計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女孩吧。 ~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婦女指了指葉知秋的方向,道,“你們過去吧?!?/br> 陳塵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后小心的繞過兩張床,走到了葉知秋躺著的床邊,他沒有立刻喊醒葉知秋,目光在女孩的卸了妝的臉蛋上看了一會,覺得這張稚氣未脫的俏麗臉蛋有些眼熟,眉頭微鱉,陳塵來這里也就不過兩天的時間,見過的人都是數(shù)的過來的,這個女孩竟然覺得眼熟,那就定然是見過,但是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了。 “這孩子不是昨天ktv門口蹲著的那個孩子嗎?”紫羅蘭睜著一雙美眸盯著入睡的葉知秋,輕聲的說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昨天ktv門口的那個男孩,陳塵還是有些印象的,難怪今天在看見這個照片的時候,感覺有些眼熟,剛開始還以為是因為他是葉一生兒子的緣故了,現(xiàn)在看來,原來兩人早就已經(jīng)見過面了,這個女孩陳塵也想起來了,也是昨日在ktv見過的,那個毛哥一邊的那幾個女孩其中的一個,得知女孩的身份后,陳塵眉頭皺的更深了。 葉知秋早戀陳塵不反對,但是早戀的對象卻是絕對不能夠是這種這么小年齡就開始放蕩形骸的腐女,陳塵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只憑一己臆想便肯定一件事情的獨裁者,目前來說,他和葉知秋還沒正式的見過面,就這樣貿(mào)然的喊醒兩人,然后當(dāng)著葉知秋的面把這個叫小敏的女孩呵斥一頓,弄得人家哭的梨花帶雨的跑出去,然后在帶心不甘情不愿的葉知秋走人,這壓根就行不通,估計走到一半,這個和葉一生差不多倔強的小子就會趁陳塵不注意跳下車子跑回去。 深吸一口氣,陳塵示意紫羅蘭先坐在這里,然后出去超市買了點零食水果和奶,等回來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jīng)醒了,而在小敏的身上還披了見黑色的風(fēng)衣,陳塵認(rèn)得,那是紫羅蘭的。 “吃點東西?!标悏m將兩大袋子的東西放在床邊,因為沒有多余的凳子,陳塵就這么站著從袋子里拿出兩個面包分別給兩個孩子遞了過去,又拿出兩袋奶,打開放在一旁。 “你是誰?”小敏在葉知秋的示意下沒有去接那面包,而是充滿了警惕的看向陳塵,那充滿稚氣的眼神此刻卻是有點像森林里的獨狼守護(hù)獵物般的警惕與威脅。 “我是你叔叔?!标悏m淡淡的說道,將面包重新遞過去,道,“包肚子填飽了,然后帶我去找昨天揍你的那群人?!?/br> “叔叔?”葉知秋有些好奇,自他記事以來,腦袋里除了爺爺奶奶之外,就沒有關(guān)于父母與別的親人的一丁點的記憶與資料,現(xiàn)在突然冒出來個男人說是他的叔叔,讓葉知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更多的則是好奇與那份耐不住寂寞的悸動。 陳塵沒有在說話,葉知秋也不是個喜歡問東問西的惹人眼的小孩,見這個所謂的叔叔不愿意多說,也不問,下意識的心里對這個男人的警惕性就減少了幾分,拿過面包遞給了小敏,然后又拿過一塊,大口的吞咽著,吃了三塊面包,喝了四袋牛奶,而陳塵則是趁著兩個孩子吃東西的空和紫羅蘭出去開車逛了圈縣城里的專賣店,買了一男一女兩套運動裝,買好以后,陳塵才發(fā)現(xiàn),這兩套竟還是他媽的情侶裝,真是讓人郁悶。 回去后,將衣服丟給葉知秋,然后紫羅蘭帶著小敏來到車?yán)飺Q衣服,起初小敏還被這輛車子的彪悍氣勢給嚇到了,但是相比之下,紫羅蘭驚為天人的容貌則是更加讓人震撼,所以小敏也壓下了心中的震驚,換上了運動裝。 換號之后,陳塵又哪來牙刷毛巾什么的,接著診所的小地方,讓兩個孩子洗漱了一番,葉知秋因為身上的傷勢,稍微動一下都會牽扯到傷勢,疼的直咧嘴,但是這孩子也算是繼承了他老子葉一生的硬氣,硬是哼都不哼一聲。 好不容易的做完這些,陳塵將藥錢付了,然后帶著兩個孩子坐進(jìn)車?yán)?,陳塵拿出香煙,打開車子里的空調(diào),問道,“誰打的你?” “自己摔得?!痹谌~知秋心里認(rèn)為,陳塵就是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好人,而紫羅蘭則是上天派來的天使,至于叔叔什么的,葉知秋不相信,這種只有晚間八點檔撥出的肥皂劇里才會發(fā)生的狗血劇情,葉知秋只是淡笑處之,至于毛哥揍了他的事情,則是根本不會說的,雖然從小沒有父母,但是爺爺奶奶卻是教了他許多的為人處事,兩個年齡加起來差不多快一百五十歲的老妖精,一生經(jīng)歷的忐忑事情都足以裝訂成一本一千頁開的厚重書籍,葉知秋不說學(xué)到了多少,但是皮毛還是略懂一些的,不至于遇到個對他好的陌生人,就將什么事情都吐露出來,或許現(xiàn)在是爽了,但是誰又知道這兩個陌生人的真正目的了,可以說,葉知秋不說,一是因為不想麻煩兩人,二個便是因為不相信。 “想知道你爸爸是誰嗎?”對于葉知秋的自我保護(hù),陳塵并沒有多追究,而是換了個話題。 “不...嗯。”最終還是好奇心戰(zhàn)勝了算不上堅定的理性,鉆進(jìn)了陳塵為他設(shè)計好的套子。 “車?yán)锊皇娣?,我們出去說?!标悏m沖葉知秋使了個眼色,這個年齡的葉知秋也只能夠?qū)㈥悏m這個意思明顯得眼神當(dāng)做是不想讓其余人聽見,下車的時候,陳塵趁葉知秋和小敏沒注意和紫羅蘭對視了一眼,紫羅蘭輕輕的點了點頭。 “小敏,你和知秋是同學(xué)吧。”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出去后,紫羅蘭開始進(jìn)行陳塵交代的事情了。 “嗯?!泵鎸@個讓女人看了都會心動的妖孽女人,不過玩過幾次ktv,最多見識過一疊差不多上千的鈔票的小女孩哪里能夠壓下心中那點小秘密了。 “你們的關(guān)系一定很好吧?!弊狭_蘭就像是葉知秋的jiejie似的與這個和葉知秋有些不尋常關(guān)系的小女孩談話。 “嗯?!毙∶粢仓皇遣欢蔚膽?yīng)聲,不多說一句話,生怕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說漏了嘴,這就像是平常難得看的電視里放得動物世界里的弱小動物一般,習(xí)慣性的用沉默來面對一切不可知的危險性事情。~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走出車外,陳塵隨手拿出香煙點了一支,葉知秋好奇的盯著這個聲稱是他叔叔的男人手中夾著的香煙,在他印象中,爺爺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坐在凳子上,抽著香煙發(fā)著呆,不過那煙和這包裝整齊,干凈的卷煙可不一樣,那是旱煙,老一輩子的老人最喜歡抽的就是那玩意。 葉知秋不過是個小孩,好奇心重,自然是偷偷的拿過爺爺那桿旱煙抽過的,不過在一口煙吸入肺中使得整個人都劇烈的咳嗽和腦袋里傳來的暈乎乎的感覺,讓得葉知秋對這看似小巧沒啥殺傷力的小玩意卻是充滿了警惕性。 “你爸爸叫葉一生?!标悏m狠狠地抽了一大口煙,然后瞇著眼睛,望著遠(yuǎn)處正處中央的太陽,留給葉知秋一個蕭索的背影和一句充滿了悲戚的話語。 “你爸爸是個英雄。”陳塵也不和葉知秋說他爸爸是個什么樣的性格的人,眼睛看向遠(yuǎn)方,完全的沉浸在了內(nèi)心的幻想之中。 “我mama了?”陳塵的情緒似乎感染到了這個涉世不深的孩子,但是葉知秋還是對這未曾蒙面的父母生出一股憤怒,憤怒這對丟下他的父母為什么丟下他,如果不想要他,當(dāng)初又為什么要將他生出來。 “你父母都已經(jīng)去世了?!标悏m輕嘆一聲,轉(zhuǎn)身望向因為巨大的憤怒將那張稚嫩的臉龐扭曲的先出猙獰的面孔,帶著嘆聲說道。 “不論你如何的怨恨你父母,他們也已經(jīng)去世了,等你慢慢長大了,就會知道你父親是一個真正的頂天立地的英雄男人?!币姷饺~知秋那在幾分鐘內(nèi)變幻了數(shù)種表情的面孔,陳塵心里也感到有些不忍。 “我來這里是因為答應(yīng)過你父親,要好好照顧你,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監(jiān)護(hù)人,是你叔叔,是你干爹,誰欺負(fù)你,那就是和我陳塵過不去,不論欺負(fù)你的人是什么身份,我都要讓他十倍奉還回來?!边@是陳塵第一次在葉知秋的面前說出自己的名字,“當(dāng)然,你也別想什么事情都讓我?guī)湍憬鉀Q,你是男人,現(xiàn)在雖然還小,但是很多事情都還是得靠自己,知道嗎?” “我沒有父母,和你也沒有關(guān)系,我只有爺爺奶奶?!比~知秋大聲的沖著陳塵吼道,陳塵剛剛的話讓他本就還很脆弱的心靈一下子變得更加的脆弱了,哪里能夠受得起這般沉重的打擊,似乎只有將心里面對未知的恐懼的懦弱大聲的喊出來才能夠稍微的不讓自己那么的憤怒與害怕。 “知秋?!标悏m蹲下身子,蹲在葉知秋的面前,看著這張與葉一生沒有絲毫相像的臉龐,眼中不滿滄桑之色,此刻竟是像一個看破浮生過半的老道士,在葉知秋的面前就像是在接引引導(dǎo)一般,充滿了神圣的感覺。 “等你長大了,你會明白你爸爸當(dāng)年的難處,我不多說什么,是去是留你自己做決定,但是我只說一點,如果你想為你的爸爸報仇,就像個爺們給我把眼淚擦干凈,然后跟我去找那個毛哥,教訓(xùn)他一頓,讓他們知道,葉家的子孫是不容別人欺負(fù)的?!标悏m這些話說的風(fēng)平浪靜的,沒有絲毫的波瀾,但那說道最后逐漸變得冷的語氣與陰沉的面龐卻是讓熟悉陳塵的人知道,陳塵是真的怒了。 葉知秋無聲的落著淚,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或許不是他這輩子遇到最驚奇的,但卻絕對是改變他人生軌跡的一天,而陳塵的出現(xiàn)也是他的人生上的一個重大的轉(zhuǎn)折點,這一點,毋庸置疑。 葉知秋不大,才十二歲半,剛剛五年級畢業(yè),上了初一,這個小縣城沒有六年級,所以以葉知秋的年紀(jì)在大城市里,就屬于那種上學(xué)很早的孩子,當(dāng)然,一般家長都不會讓孩子這么早的接觸這類教育,實在是怕了孩子的腦袋不夠用,那些報紙上報的十二三歲就上大學(xué)的孩子估計全中國十幾億人口也就出那么幾個,而且還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父母逼出來的。 年齡雖小,但葉知秋的心智卻很成熟,陳塵的話他也都能夠聽懂,但是那對未曾見過面的父母的怨恨還是不能夠用平靜的心態(tài)去面對,其實就算是換了任何一個成年人,遇到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做的有多好,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你還能夠要求他做的更好嗎? “叔叔?!标悏m剛剛站起來又點燃一支煙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葉知秋有些哽咽的喊聲。 而在聽到這個稱呼的一刻,陳塵那被勾起的怨恨與殺意驟然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對待晚輩的慈愛。 再度走回車?yán)锏臅r候,紫羅蘭在見到陳塵臉上的表情時,一句話沒說,將那原本從小敏嘴中得知的事情全部的壓了下去,這表情紫羅蘭很是記憶猶新,每當(dāng)陳塵在做一件事情,拿定主意的時候,便會露出這種表情,象征著胸有成足,只是紫羅蘭不知道,他的這種順從陳塵的態(tài)度,實在是像級了持家的小女人。 “看不出來那幾個小子還喜歡運動?!标悏m啟動車輛,葉知秋說的幾個地方,應(yīng)該只有體育場是毛哥那些人最有可能出沒的地方了,小縣城,根本就沒什么地方能玩,也沒什么好玩的,不是體育場就是網(wǎng)吧,在不就是臺球室,網(wǎng)吧估計是不大可能了,昨天那么晚了,今天肯定是睡覺都不夠,起來吃過東西,差不多就是來體育場了,而臺球室也是在體育場里面的一個小巷子里的住家里開的,陳塵自然是率先開向這個有著其中兩個可能的地方了。 “知秋,談戀愛了嗎?”陳塵瞟了眼后視鏡,從葉知秋進(jìn)來后,那個小敏女孩有些緊張的神情便恢復(fù)了自然,看的出來,這個小丫頭對葉知秋還是很依賴的,或許說,葉知秋讓他很有安全感。 “沒有。”葉知秋難得的有些臉色泛紅,聽了這話后,下意識的想要轉(zhuǎn)頭看小敏,卻是中途又得止住了動作,這些動作全部落入陳塵的眼中,即便是連紫羅蘭這種沒有在社會上走過多少的單純女孩子也是了解了七八分。 ~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縣城之所以叫縣城,第一是地域大小,第二是人口數(shù)量達(dá)不到市級標(biāo)準(zhǔn),來安縣,人口四十萬,在這個占地不過一千四百多平方公里的小地方,人口密度比起一些大國都是不遑多讓,這也是中國的特色,以數(shù)量取勝。 體育場的大門今天難得的全部打開,陳塵就這么保持高調(diào)的開著這輛在上百萬的車子在周圍行人羨慕的眼神中緩緩開了進(jìn)去,看了眼籃球場,人很多,卻是沒有毛哥那群人的身影,陳塵繼續(xù)駛著汽車朝里面開,當(dāng)開到健身器材的路邊的時候,熄火下車。 然后四人下車,葉知秋指了指兩個大型的蘑菇造型的水泥建筑的里面小房子,示意那里就是臺球室,陳塵笑了笑,帶頭走向前方。 這一刻,陳塵竟然有種當(dāng)初剛剛出道時,王強被人欺負(fù),然后跑去將那些人揍一頓,要挾賠錢的感覺,只是今天卻不是以要錢為目的,葉知秋是葉一生的兒子,也就是他的半個兒子,欺負(fù)他就等于是在抽陳塵的臉,這個氣像陳塵這種外表大方,內(nèi)心其實小氣無比的男人根本就不能壓在心里的。 “毛哥,那小子又來了?!边@個一個由住家改成的臺球室,外面三十個平方左右的院子擺了三張臺球桌,里面還有三張,毛哥幾人就在外面的桌子上打著臺球,紅毛剛好站在那里等著,正對著大門,見到葉知秋突然走了進(jìn)來,身旁還跟這個年輕男人,向毛哥報道。 “怎么,還找了人來,媽的,把人都給我叫著,還敢叫人,今天來多少打多少?!泵缙沉搜垡荒樌淠娜~知秋和他身旁的陳塵,心中隱隱有些憤怒,在這個縣城,還真沒誰敢被他教訓(xùn)后叫人的,這讓一貫做少爺?shù)拿绾苁遣凰?/br> “毛哥,那男人就是昨天打您的那個,還有那個女人,也來了?!毙『Q哿Σ诲e,認(rèn)出了陳塵兩人,對陳塵昨日有些妖孽的速度至今還感到有些心悸,這可不是演電視,他媽的那種速度哪里是個正常人擁有的,而且這些孩子都是無神論者,小說倒是看了不少,所以對這種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非正?,F(xiàn)象,也說不出個理所然來。 “哼,昨天那是人少,天黑,被他給偷襲了,今天大白天的,老子不信了二十幾號人弄不了他一個四肢的男人?!奔热徽f不清道不明陳塵身上發(fā)生的怪事,一向不太愿意動腦子的毛哥自然是不愿意去多想,至于身手什么,一個打幾個的那種,毛哥是不屑一顧的,那都是小說里才有的,狠人的確有,不過在他們這個年紀(jì),一個人能夠打個一兩個的在他媽眼中就已經(jīng)算的上是高手,你不能要求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孩相信這世界上有神仙吧。 “他的傷是你打的?”陳塵站在這群正逐漸聚集的小屁孩面前,像一個家長為自己的孩子討公道似的詢問著。 “就是老子打得,你他媽的是哪根蔥,知道我爸爸是誰嗎?”毛哥臉上神色囂張無比,那摸樣算是做足了張狂兩個字的內(nèi)外含義,讓后面那群小弟一個個都崇拜的看著他,倒是也滿足了他的不少的虛榮心。 “啪!”陳塵臉色依舊平靜,只是眼睛里的神色很寒冷,甚至是沒有生氣,像是看待一個死人,若不是毛哥只是個孩子,這一巴掌估計就不是將毛哥抽到在地,而是直接抽掉半條命了。 “你爸是誰我沒興趣知道,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們這些小狗日的給老子記住了,葉知秋是我的侄子,誰敢動他一根毫毛,老子殺他全家,湊不滿十條命,老子就刨他祖墳,湊夠十條?!边@一刻,陳塵臉色驟然變得猙獰無比,讓這些個頂死了不過參與過幾次斗毆的小孩一個個被這話嚇得臉色慘白,小海站在毛哥身邊,原本那借著毛哥的氣勢做出的一副不屑的姿態(tài)此時卻是尷尬的愣在原地,動不敢動的看著猶如修羅般的陳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