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勸架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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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叫囂的林逾靜,李崢卻只是一笑。 自己現(xiàn)在的境界,豈是此等小兒能參透的? 她的思維依然還只局限于抄近路,極簡解法。 雖然天資卓越,但這仍然只是第一層—— 運用公式。 第二層,便是忘記公式。 任由思維穿越,在圖像與方程間信馬由韁,飄逸解題。 也許,林逾靜通過閉關修煉,已經(jīng)觸及到了這一層。 但這無所謂。 因為李崢,已經(jīng)在第三層了。 近千個小時的奮戰(zhàn)過后,他已經(jīng)將數(shù)學和物理織成了一張大網(wǎng)。 在這張數(shù)理大網(wǎng)中,他可以像電流一樣穿梭到任意一點。 重劍無鋒,無劍無招。 這便是數(shù)理世界中的無招勝有招—— 無公式勝有公式。 這個境界,是孤獨的。 因為無法描述,旁人也無法理解。 李崢看著驕傲前行的林逾靜,同樣感受到了一種孤獨。 在這孤獨過后,竟生出了一陣羨慕。 學生意氣,少女輕狂。 如此幼稚,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多好啊,多幸福啊。 看著李崢老父親一般的笑顏,林逾靜十分作嘔。 “集訓訓傻了吧……”林逾靜搖了搖頭,徑直走向座位,拍出了傳統(tǒng)的太空筆袋和水壺,不緊不慢說道,“現(xiàn)在,我能聽懂歸見風的話了?!?/br> 李崢眉色一緊:“他說了啥來著?” “沒事?!绷钟忪o瞇眼望向李崢,隨意擺了擺手,“說了你也不懂,渣渣。” “呵呵?!崩顛樢膊粴猓搽S意擺了擺手,“小兒饒舌罷了。” 二人各自甩過頭,進入了誰也不理誰的狀態(tài)。 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了第三節(jié)生物課。 按照與朱洪波的約定,這正是去數(shù)學教研組上數(shù)學課的時間。 二人一路無話,直至進了辦公室,依舊誰也不理誰。 朱洪波老謀深算,深知小兩……兩位小同學的事情,外人不該插手。 他便也沒有多說,直接問起二人這一周來的進展。 李崢穩(wěn)穩(wěn)答道:“數(shù)學稍有提升。” 林逾靜更穩(wěn)地答道:“看不到天花板了。” 李崢大笑:“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br> 林逾靜眼里帶刀:“手下敗將,還敢在數(shù)學辦公室狺狺狂吠!” 李崢雙目一凝:“搞清楚誰是手下敗將。” 林逾靜十指一掰:“誰敗的多,誰就是?!?/br> “好了,好了。”朱洪波已經(jīng)笑得合不攏嘴了,“就這屁大點事兒,也能吵起來?” “朱老師,不是吵架。”李崢側(cè)過頭道,“只是現(xiàn)在,在數(shù)學上,我恐怕很難與林逾靜有共同語言了?!?/br> “notnow?!绷钟忪o輕笑擺手,“never?!?/br> “好。”李崢面色一凜,“本來不想和你計較的,這是欺負人。現(xiàn)在,你成功激怒我了。” 話罷,他轉(zhuǎn)望朱洪波:“來道真正的數(shù)學題吧,朱老師?!?/br> “啊……”朱洪波猶豫道,“沒必要,算了吧……恕我直言,李崢,你當然是很有潛力的,但要真正超越林逾靜,尤其是頂級難題這個領域,你恐怕還是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的?!?/br> 林逾靜唔唔點頭,十分信服。 “別再說了,出題吧?!崩顛槾蟊垡粨],抽出了筆袋和草稿紙,“剛好,也讓您重新評估一下我的數(shù)學實力?!?/br> “……”朱洪波瞥向林逾靜,待后者壞壞地眨了個眼后,才無奈道,“既然你們這么堅決,那我就出道題吧。不過有一句話說在前頭,你們?nèi)靸深^這么鬧我也受不了,就這一次,誰分高就是誰高,今后不要再搞這種比拼了?!?/br> “一錘定音,正合我意?!?/br> “唔!” 看著二人的德行,朱洪波也是嘴角一揚。 學生意氣,少女輕狂。 如此幼稚,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真羨慕啊。 不過。 別以為能輕松處理物競的數(shù)學問題,就好像數(shù)學有多強了。 那連開始都不算。 什么“真正的數(shù)學”張口就來。 你們這些對數(shù)學毫無敬畏之心的人。 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了。 朱洪波根本沒有去翻題庫,而是直接抬起了手:“就一道題,題面很簡單,我直接說,你們記下就好了?!?/br> 李崢瞬間提筆。 林逾靜也著急忙慌拉來椅子,把本子拍在桌上準備記錄。 “我就說一次,請聽題。”朱洪波朗然道—— 【請確定,是否存在滿足下列條件的正整數(shù)n:】 【n恰好能被2000個互不相同的質(zhì)數(shù)整除?!?/br> 【且2的n次方,加一,能夠被n整除。】 朱洪波話罷頓了片刻,見二人瞪著剛寫下的題目發(fā)呆,這便笑了。 “就這樣,不必強迫自己做出來?!敝旌椴戳搜蹝扃姷溃艾F(xiàn)在是差五分10點,給你們兩個小時,做到12點吧,中途可以放棄,我給你們講思路解析?!?/br> 話罷,他便拉來兩大摞卷子,批起了作業(yè)。 另一邊,林逾靜和李崢幾乎同時偷瞥向?qū)Ψ健?/br> 發(fā)現(xiàn)對方的偷瞥后,又同時慌張地低下頭望向自己的卷面。 并且心下穩(wěn)了一些—— 【還好,她(他)也是懵逼的?!?/br> 既然對方也很懵,也就沒那么慌了。 李崢重新審了一遍題。 很好,這種不依賴公式定理的題,不正是自己的優(yōu)勢么? 數(shù)理之網(wǎng),展開! 數(shù)學大腦,啟動! 無招勝有招! 5分鐘后。 李崢頭頂升煙,宕機了。 去你媽的數(shù)學大腦。 去你媽的數(shù)理之網(wǎng)。 這什么東西么。 這破題什么東西嘛…… 證你妹夫啊證。 不只是完全沒思路。 連想思路的思路都沒有。 他做過的所有題,碰到的所有問題,都與這道題目毫不沾邊。 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應該被稱之為“xxxx猜想”吧? 歸見風來了也沒戲吧? 解其紛沒準兒有機會。 李崢不禁再次瞥向林逾靜。 臥槽! 她在狂寫! 這一刻,李崢慌了。 難道……她不是在第一層? 而是在第四層,第五層? 這不可能,自己上千個小時才達到的第三層。 就算是天才也要有個限度的。 朱洪波再老謀深算,也不至于無恥到拿一道高中生根本不可能產(chǎn)生思路的題來難為人。 一定有什么簡單粗暴的標準解法被自己遺忘了…… 因為一直在搞物理與數(shù)學的聯(lián)系,而忽略的基礎數(shù)學方法。 李崢屏住呼吸,只三秒,一個明確的套路便跳了出來—— 數(shù)學歸納法! 瞧我這記性,太久沒用了,都忘了。 不過這道題并非簡單的歸納,還要用到整除知識,也許還有代數(shù)變形。 唯一能確定的是,對思路的要求,遠大于計算。 因為你不可能算2000個質(zhì)數(shù)的整除問題,別說算了,寫2000個質(zhì)數(shù)出來都不可能。 邏輯才是重中之重,必須要把邏輯完全通順了才有可能解題,中間還要用一堆邏輯詞進行連接,也許還要用到矛盾和反證。 那么首先,就要忘記2000這個數(shù)字。 很明顯,這只是出題的人瞎比搞的一個數(shù)字,其本身毫無意義。 23333也可以,666也可以,什么開心寫什么。 恰好能被2000個互不相同的質(zhì)數(shù)整除,只是煙霧彈。 實際上要證明的,是恰好能被任意個互不相同的質(zhì)數(shù)整除。 哼,不過如此。 那么,開始吧。 …… 一小時后。 朱洪波批完了三個班的卷子。 先看看左邊。 李崢寫寫停停,顯然腦子還是亂的,在亂撞。 再看看右邊。 林逾靜只是單純地看著題發(fā)呆。 她在本子上寫了幾行后,就再沒有更多的東西了。 朱洪波笑了。 開心了? 真正的數(shù)學? 爽不爽??? 朱洪波笑著起身,拿起保溫杯道:“該上衛(wèi)生間上衛(wèi)生間,該喝水喝水啊?!?/br> 沒人理他。 他也沒再說什么,這便出門打了水,順便晃悠了一大圈,去跟唐知非聊了聊,又去找陶菲菲聊了聊。 兩邊聊的時候,說的話也是差不太多的。 “知非你猜怎么著,已經(jīng)鎮(zhèn)住了他倆?!?/br> “陶老師你不要慌,數(shù)學上他們還只是高中生,我隨便一道題就降服了?!?/br> “放心,我這里穩(wěn)的?!?/br> “讓他們知道,對學科和老師是要有敬畏之心的。” “哎哎,過獎了,過獎了,只是數(shù)學題天然的深度罷了?!?/br> 裝了一圈逼,朱洪波神氣滿滿地回到了教研組門前。 本來想直接進去的。 但仔細想想,這兩個人,如此焦頭爛額的機會,實在是很少見。 他便偷偷開了條門縫,窺了過去。 這一窺,就是眼兒一瞪。 豈有此理! 這倆人根本沒有焦頭爛額。 而是在交頭接耳! 其實朱洪波剛一走,談話就已經(jīng)開始了。 首先是李崢,假裝自言自語說道。 “老朱出這道題……是成心的吧……” “唔……”林逾靜送上了一個算不上回應的回應。 李崢掙扎片刻后,糾結(jié)著拉了拉椅子:“要不要,聯(lián)合一下?” “……”林逾靜同樣糾結(jié)片刻后,“唔”地一個點頭。 之后,二人越拉越近,直至湊到一起。 嘀嘀咕咕,沒完沒了。 “對,先證明引理,再證明更一般的命題。” “唔……大思路,中間的反證和矛盾部分,我一上來就想好了,但找不到合適的代數(shù)變式。” “這個我有啊,你看這個恒等式……” “?。?!果然是個適合搞笨蛋機械性計算的渣渣!??!” “毛,這個我一上來就想到了,是數(shù)學大腦的直覺。” “渣渣!這個都出來了,后面證明就超級簡單了唔?!?/br> “是么……哦?這樣??!不愧是投機取巧的懶女人?!?/br> “渣渣!掐你!” “我說錯了么?你不投機取巧么?” “……” “你不懶么?” “……” “你不是女人么?” “……渣渣!你說假話的功夫我已經(jīng)證明完了。” “靠……等等我……我們一起交,我們之間的事先放一放,一致對外。” “唔,嚇死朱朱?!?/br> 二人確定戰(zhàn)略后,又趕在朱洪波回來之前,各自拉著椅子回到原位。 當然,后半部分的過程朱洪波都是親歷瞪睹的。 這會兒眼睛已經(jīng)瞪得充血了。 媽的不是你們要比拼的么? 怎么就一致對外了? 這一刻,朱洪波悟了。 小兩……兩位小同學打架,最好的勸架方式。 就是成為他們的共同敵人。 朱洪波本來是要直接推門進去的。 但看著二人的德行,只是一嘆,又背手拎著保溫杯溜回了樓道,一路走至窗前。 能用數(shù)學的方式,同仇敵愾,并肩前行……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呢。 朱洪波感懷的同時,又有些莫名的酸楚。 畢竟,自己老婆除了劃走工資的時候……那是半點數(shù)學也不愿意聊的…… 難以想像,一個40歲的男人,也會酸。 朱洪波抬臂看了眼手表,努力把這股酸味兒咽了下去。 成人之美也是有限度的,再給他們5分鐘。 畢竟,就算是50分鐘,500分鐘,結(jié)果也仍然是一樣的。 不可能的,這道題,他們不可能解出來的。 5分鐘后,朱洪波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李崢和林逾靜對了個小眼神后,同時起身。 “做完了?!?/br> “唔?!?/br> “哼?!敝旌椴ㄖ换亓艘粋€冷笑,并不在乎他們之間的小貓膩。 他接過二人的答案,走至桌前,并排平鋪。 左右兩張紙,同步逐行審視起來。 幾乎是一樣的。 嗯…… 先證明一個引理,這一步?jīng)]錯,但估計也就這步?jīng)]錯了吧。 然后是假設……竟然假設對了。 然后是…… 等等…… 這個恒等式他們都能捏出來?? 之后是轉(zhuǎn)折,變體,矛盾反證…… 再然后,將引理推而廣之,證明具備普適性的一般命題。 最終,證明了n的存在。 僅僅一分鐘,朱洪波便完成了閱卷。 不用看第二次了,思路寫的很清楚了。 接著,豆大的汗珠滴了下來。 面皮也跟著顫抖起來。 這tmd…… 沒道理啊…… 朱洪波震顫的身后,李崢和林逾靜不約而同對了個小眼神。 舒服了。 敬畏之心,不存在的。 漫長的自我懷疑過后,朱洪波呆視著兩個卷面,顫聲道:“你……你們兩個……跟我說實話……有沒有找答案看?” 二人一怔,面對這個,自然是有些心虛的。 李崢低著頭道:“實話實說,朱老師……我看了林逾靜的思路。” 林逾靜也唔唔道:“我用了李崢的恒等式……” “除了這個呢?”朱洪波瞪著眼睛,愈發(fā)震顫地追問道,“有沒有上網(wǎng)找這道題?以前有沒有看到過?有沒有從你們以外的地方獲取思路?” 二人同時搖了搖頭。 “我艸?!敝旌椴ū司浯挚?,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你們兩個……太過分了……” “也沒有很難吧?!崩顛槗狭藫项^。 “不就是一個恒等式么。”林逾靜也覺得朱洪波反應過度了。 “艸?!敝旌椴ㄓ至R了一句,而后拿起兩份答案怒噴道,“知道這是什么題么?imo真題!這道題只有35%的imo選手做出來了!” 二人同時張大了嘴。 imo,國際數(shù)學奧林匹克競賽。 這無疑是最盛大最頂級的數(shù)學賽事。 好你個朱洪波! 拿這種東西來欺負人! 數(shù)競無疑是要搞的,但還在很基礎的準備階段,這會兒就上imo真題,老朱你也真狠得下心??! 不過,這恨意倒是一帶而過了。 他們此時也才理解,原來朱洪波的顫抖不是因為氣惱,而是興奮。 在很有限的培訓下,就能解出imo的難題,這的確值得興奮 但李崢和林逾靜,卻遠不比朱洪波那么激動。 “沒什么可高興的,我還是差得很遠……”李崢攥著拳說道,“我一個人是做不出來的,一個多小時,根本連大思路都是一團糟?!?/br> 林逾靜也低下了頭:“我也沒能找到那個恒等式,時間不夠,這題我做不出。” “這剛哪兒到哪兒?!敝旌椴ㄅd奮起身,抓著二人的肩膀道,“我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你們二人的優(yōu)勢是完全互補的,一個是戰(zhàn)略家,一個是踐行者。一個強于超常規(guī)思路,一個強于超常規(guī)計算。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是有可能……你們兩個將來一定不要分開!一定要合作在一起!” 朱洪波過于暴力,搞得二人都縮了一下。 朱洪波激動過后,也自知失言:“我……我說的是項目合作在一起,不是那種在一起。當然你們那種在一起也是可以的……哈哈……哈哈哈……”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唐知非和陶菲菲驟然出現(xiàn)在門口。 “朱老師,麻煩出來談談?!碧浦枪戳斯词?。 陶菲菲掩面竊笑:“嗯……真是夠穩(wěn)的啊……數(shù)學還真是有天然的深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