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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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以接受的事, 就是最信任的人在背地里捅刀子。 兩條腿像注了鉛一樣僵直地站在門口, 馮梓懿腦海里閃過了一條又一條引以為戒的寓言故事:東郭先生與狼、農(nóng)夫與蛇, 馮梓懿與程萱。 平常在自己面前乖巧可愛的小女生,背地里叫自己傻大個的語氣可真夠難聽的。 傻, 呵,當(dāng)然傻了,否則怎么會被她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低頭打量著自己那一雙厚實的手,要是連上兩根線就最合適了, 用線扯來扯去才比較像是一個沒腦子的蠢逼木偶。 憤怒、失望, 所有負(fù)面的情緒一時間全都在胸腔爆發(fā),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幾聲響, 是可以把鑰匙捏碎的一種力量。 沖進(jìn)去抓住程萱的領(lǐng)口,撕心裂肺地沖著她吼叫,再把曾經(jīng)打掃過的家砸個稀巴爛…… 腦海里, 馮梓懿已經(jīng)想好了該怎么發(fā)泄, 連該把程萱埋在哪個墳堆里都盤算好了。長吁了一口氣, 一步步向后退, 所有的報復(fù)最后都只變成了一聲冷笑。 那扇門后面的音樂聲又提高了不少,聽著七八個女生在音樂的節(jié)奏里痛快熱舞, 馮梓懿把手里的鑰匙丟在了樓梯口。 轉(zhuǎn)身離開,鞋底無情地踩在桃色的愛心上, 她們口中的蠢逼這次可不會犯傻了。 —— 打雷cp在網(wǎng)上的話題量逐漸升溫, 打底褲女孩的廣告更是在好幾個網(wǎng)站上的上線。樊子晴的微博粉絲一下就漲了幾十萬, 私信列表里, 除了粉絲打call,就是一些娛樂公司想要商議合作。 組織粉絲群、建立官方后援微博,之前樊子晴沒有的現(xiàn)在都要一手抓,事業(yè)逐步開始進(jìn)入正軌,一切都要向正規(guī)化靠近。 “小柒,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 把手機(jī)屏幕橫過來,是一段惡搞的小視頻。 背景音是一段小品的剪輯音樂,畫面里馮梓懿用板凳丟樊子晴重復(fù)了一遍又一遍,偶爾加入樊子晴在廣告上熱舞的動作,引用的話題正是打底褲女孩。 正在開車的白柒咽了口口水,在胸腔呆了不過幾分鐘的小心臟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那個……我馬上就找人刪,八成是漏網(wǎng)之魚?!?/br> 自從那天晚上馮梓懿打完電話后,像現(xiàn)在這么提心吊膽的日子,白柒已經(jīng)過了兩天。 所有跟馮梓懿有關(guān)的熱點一概不碰,磕了打雷cp的粉絲一律開除粉籍。 昨天,沖著打雷cp的熱點,有兩個公司想和樊子晴談合作,一聽到還有馮梓懿,姜舒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 既然某些人把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那就不慣著,自己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陰沉著臉,酒紅色的口紅在姜舒的唇上醞釀成了黑,手指點了下屏幕,視頻這才縮小,“我再強(qiáng)調(diào)一遍,有關(guān)子晴的熱點里不能出現(xiàn)馮梓懿。” “恩恩,我記住了?!?/br> 白柒點頭如搗蒜地答應(yīng)著,心里卻在犯嘀咕。 一直要求跟馮梓懿劃清界限,但《街頭跑酷趴》那檔節(jié)目算怎么回事? 第二季的常駐嘉賓名單前天寄到了公司,不是從欄目組寄來的,而是劉鴻的聚星文化,寄件人填的也是劉鴻的名字。 除了嘉賓名單,還有節(jié)目的錄制時間和錄制內(nèi)容,事無巨細(xì)地全記錄在厚厚的一本策劃案里。 總要給自己的侄女和她看上的小伙創(chuàng)造機(jī)會嘛,只是,這份親叔叔的心意來的有點不合時宜。 現(xiàn)在一提到馮梓懿,姜舒整個人都要暴走,所以看到策劃案里有馮梓懿的名字卻沒有樊子晴的時候,白柒還是選擇沉默。 為了活命啊,天知道這個時候把這份策劃案交到姜舒手里,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喜歡往槍口上撞,然后宰了自己。 車子駛近公司的地下車庫,姜舒摘下了別在頭發(fā)上的墨鏡。仔細(xì)注意著車庫里的環(huán)境,正猶豫著是該收進(jìn)眼鏡盒,還是戴上。 “嗤!” 拉起手剎,以為今天可以安然躲過追擊,結(jié)果剛要解開安全帶,就看到十米開外的一輛車邊站著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 煩躁地靠在座位上,姜舒的目光和那個男人撞了個正著。 昨天家庭教師安排的測試樊子晴沒通過,氣得姜舒慪到后半夜,今天出門渾身散發(fā)著迫人的寒氣。他們眼神接觸的一瞬間,坐在旁邊的白柒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墨鏡收進(jìn)眼鏡盒里,合上蓋子,“啪”地一聲讓白柒的心臟都跟著抖了一下。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一個是氣惱,因為強(qiáng)忍著不沖過去給他兩巴掌,所以眼紅;另一個是困,兩天不睡覺天天蹲點,眼睛腫得像核桃。 姜舒的臉頰微微動了一下,閉著唇,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實際上波濤洶涌。 馮梓懿從前天開始就來公司找姜舒,喝了一天樓下的檸檬水,喝了一天樓上的咖啡,直到今天到地下車庫來毒,才見到她人。 身上還穿著那套灰色的運動衛(wèi)衣,帶著帽子,地下車庫的燈照在馮梓懿的臉上格外深邃,兩條大長腿拉出的長長影子,正在一點點朝他們靠近。 推開副駕駛的車門,姜舒的腦子里還回蕩著那天晚上馮梓懿的大喊大叫,加快步子往電梯走,想到他的臉,就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諷刺的冷笑。 為了個綠茶,算賬都算上門了。 “姜舒姐!” 跟著小跑了幾步,當(dāng)姜舒站在電梯口的時候,馮梓懿也跟著停住了腳。 生氣的女人最可怕,他哪里敢輕易靠近。 雙手從口袋里緩緩抽出來,馮梓懿聲音嘶啞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那天不該吼你的?!?/br> 姜舒沒有轉(zhuǎn)身,看著墻上的紅色數(shù)字從16逐漸減小,她提著包的手指蜷了一下。 長這么大還真是頭一次敢有人對自己劈頭蓋臉一通罵,努著嘴,再次聽到馮梓懿的聲音,哪怕是認(rèn)錯的道歉,呼吸里帶著的火都不可能減少。 姜舒:“我不想聽你說話。” “姜舒姐,姐,我知道我腦子不夠用,你可不可以原諒我這一次?要不你打我吧,拿杠鈴掄我都行,求求你別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br> 看了眼馮梓懿,又看看姜舒冷漠的背影,白柒猶豫地拎著公文包,不知道該怎么辦。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姜舒一步跨進(jìn)電梯里,挺拔的身材這才轉(zhuǎn)過身來。 嘴角露著笑意,只是看向馮梓懿的眼神還是一樣的尖銳。 張開緊閉的雙唇,對待他的道歉,姜舒只是輕聲細(xì)語地回了一個字:“滾?!?/br> 電梯上行,拿著手里的車鑰匙,白柒心里莫名閃過一絲被拋棄的悲涼。 扭頭看看馮梓懿,兩個人都像是被棒打過一樣,委屈可憐又無助。 “哦對?!?/br> 見到馮梓懿這才想起來那本策劃書,在公文包里裝了兩天,要是給姜舒多半是要被扔掉,還是給他吧。 “前天聚星給姜舒寄來了一份策劃案,是《街頭跑酷趴》的?!碧统龊窈竦囊槐?,四個角都蜷起了彎,“你不是要參加那個節(jié)目吧,那去看吧。” 馮梓懿:“為什么會寄給姜姐?” 白柒撇撇嘴,猜測道:“劉鴻是姜舒的師傅,我猜這個節(jié)目應(yīng)該是姜舒替你安排的,所以劉鴻才會把策劃書寄來給她看一眼?!?/br> 從他手里接過厚厚的策劃書,不過是一公斤的重量,卻壓得他不禁彎了下手臂。 原來是姜舒。 為什么劉鴻會注意到自己?還讓出品方和自己吃飯討論之前的緋聞? 原來都是因為姜舒! 馮梓懿心口一陣疼痛,仿佛整個人都泡在苦水里,連干啞的嗓子都是苦澀。 十幾年沒有流過淚的馮梓懿鼻子有些酸,快速地眨巴了兩下眼睛,快要涌出的眼淚這才回流到肚子里。 世界上恐怕沒有比自己更混蛋的混蛋了。 “嘭!” 雙手握住那本策劃案,馮梓懿沖著自己的腦門狠狠地砸了一下。 疼,但是能讓他更清醒。 誰才是對自己好的那個,這下馮梓懿總算能夠看得更加清楚。 —— 陪樊子晴做題到半夜十二點,又是百度又是看網(wǎng)課的,兩個人總算把那道幾何證明題給做出來了。 和樊子晴同款的睡衣,穿在姜舒身上,卻是和她的小家碧玉完全相反的氣質(zhì)。 城市被夜色籠罩,借著屋里的臺燈,姜舒伸懶腰的時候都能看到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準(zhǔn)備拉窗簾的樊子晴突然叫嚷道:“姜姐!馮梓懿怎么在咱們樓下?。?!” 走到窗邊,那個熟悉的淺灰色影子果然在樓底下站著。 抬頭仰視著樓上唯一亮著燈的窗,馮梓懿雙手插在口袋里一動不動,手臂下夾著一本藍(lán)色封皮的書,不知道他已經(jīng)在那站了多久。 姜舒的手搭在窗簾上,眼神里沒有丁點情緒。 “簌簌!” 拉上窗簾,姜舒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管他,睡覺。” ※※※※※※※※※※※※※※※※※※※※ 姜舒:一句道歉就想讓這件事過去?做夢! —— 三更在晚上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