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微服私訪前奏曲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1634年的春天，平定晉陜局勢歸來的盧象升孫承宗等人在乾清宮接受崇禎皇帝的召見。

    我親自走下御階來到盧象升和孫承宗面前，深深的看著他們倆，“兩位愛卿辛苦了?！?/br>
    “為皇上分憂乃臣分內之事，何來辛苦一說?！北R象升和孫承宗執(zhí)意行了大禮。他們倆平定了晉陜局勢后之所以沒有立即回京，乃是奉崇禎皇帝之命，一個留在陜西幫著開采黃金，一個留在山西挖煤，直到晉陜經(jīng)濟步入正軌，這才回來。

    盧象升在懷里摸出一塊東西，道：“皇上，這是微臣在金礦找到的天然黃金，就是俗話說的狗頭金，有一兩多重呢！請皇上過目。”說著遞給崇禎皇帝。

    我接過入手頗重的金塊，不禁眉開眼笑，不知是不是我的時運來了，自打在北京開展三肅運動以來，經(jīng)濟財政上的壓力越來越小，除了“搜刮”所得，晉陜的煤炭和黃金開采已經(jīng)有所成績，孫承宗和盧象升更是在省會執(zhí)行了我的三肅運動，收獲頗豐，派去的工程人員都先盧象升等人一步回來了，李邦華和周延儒在江南干的也是有聲有色。

    唯一讓我不快的就是，老天爺仍然不給我面子，不是這個地方給我來點干旱，就是那個地方給我來點大水，小災小難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我得到的銀子多半都去做善后工作了，堪堪收支平衡。

    “兩位愛卿回來的正好??！朕正準備出去走走，家里沒有人鎮(zhèn)守實在不放心，有你們二位留守京城，朕天下都可去得?！蔽抑\劃很久的微服出巡，終于可以施行了。

    孫承宗被崇禎皇帝的話嚇的差點坐到地上，連道不可，“千萬不可，皇上萬金之體，天下只系于皇上一身，萬一……?！?/br>
    一旁的盧象升也道：“孫大人說的對，不是微臣危言聳聽，天下雖然已經(jīng)平定，但是鋌而走險的小毛賊仍然存在，還望萬歲以天下蒼生為念?！彼蝗幌氲搅嗣鞒恼禄实?，眼前的萬歲爺不會發(fā)展成正德皇帝那樣吧？那位就是微服私訪成癮的呀！

    我微微笑道：“二位愛卿此言差矣！正因為朕是身系社稷之人，才更應該出去走走，要知道，不了解就沒有發(fā)言權，就不能看的透徹，連百姓過的什么生活都不知道，怎么能更好的制定國策呢？連下面的地方官為官如何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熟諳吏治之道呢？朕出去轉轉就回來，鄉(xiāng)試已經(jīng)結束了，朕還要回來主持會試呢！還指望今年的春闈提拔幾個人才呢！”

    盧象升對崇禎皇帝比較了解，深知崇禎皇帝決定的事情很少有更改的，一旦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因此他更關心崇禎皇帝的安全問題，“皇上此去，是如何走法呢？”

    我想了想，“朕第一站就想去山西陜西看看，也算是檢驗一下兩位愛卿的工作成績吧！兩位愛卿不會心中有鬼，工作干的不怎么樣，害怕朕去看看吧！”為了減少這二位的阻力，我不得不來個別樣的激將法。

    孫承宗和盧象升被這么一將，明知道這是崇禎皇帝的“套路”，可偏偏反駁不得，總不能說做臣子的沒干好，害怕皇帝去檢查工作成績吧！

    盧象升見崇禎皇帝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問道：“皇上此去微服私訪，要帶多少人呢？”這是讓他擔心的地方，既然是微服私訪就不能帶很多人，那樣一來，安全問題太讓人擔憂了。

    “這個朕已經(jīng)想過了，既然是微服私訪，朕身邊有個十人八人就可以了，后來一想，這樣肯定有人反對，那朕就再安排三千人馬隨時策應，以應付突發(fā)狀況，這樣應該行了吧！”其實這三千兵馬更大的作用是對付那些不服管的人，晉陜的三肅運動可不像京城那么好彈弄，地方勢力不容小覷，還是充分準備的好。

    我這是說走，其實我的腦袋也夠疼的，家里的一攤子怎么安排是一方面，后宮之中還有幾個難答對的人呢！周皇后等人要是知道我微服私訪出京去，還不得跟我上演流淚戲碼啊！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看來是時候置一個臨時的內閣總理大臣了，本來唯一的人選是徐光啟，可是他現(xiàn)在主管兵工產(chǎn)業(yè)，根本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內政處理上，再說了，我設計的體制是軍事獨裁，還是有軍方背景的人比較好，能體現(xiàn)上下一體嘛！這樣一來，剛剛回來的孫承宗就成了不二人選，而且孫承宗有入閣的經(jīng)歷，可以跟文官系統(tǒng)更融洽的相處。

    我單獨留下了孫承宗，“愛卿現(xiàn)在的官職先放一放吧！”我說著見他臉色微變，知道他領會錯了，馬上道：“朕微服出京后，家里不能沒有管事的人，按理說應該施行集中決策，但是朕怕那樣一來行政效率反而低下，于朝政不利，因此朕想在六部之上，設置一個臨時丞相職位，由愛卿擔任，不知愛卿以為如何？”我怕說內閣總理大臣這個稱謂他不懂，所以換成了丞相。

    孫承宗沒想到崇禎皇帝會讓他做丞相，本朝開國的時候是有丞相的，可是因為胡惟庸一案，就撤銷了丞相這一職位，放權給內閣和六部，現(xiàn)在崇禎皇帝要恢復丞相職位，還讓他擔任，這實在讓他意外，歡喜之余，對那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寶座，覺得有些燙，恐怕坐的不那么舒服?。?/br>
    夜深人靜，皇宮大內顯得冷清無比，微風吹過這個空曠的禁城，越發(fā)給人一種蕭瑟之感，沒有了很多人的地方，就是少有生氣啊！

    走出坤寧宮，我看著外面掛著的燈籠不由得苦笑，正如我之前所預料的，即便我能說服群臣不再干涉我微服私訪，卻不能讓幾個女人滿意，她們的眼淚，以及口是心非，著實讓人難受啊！

    如果不是害怕一路上舟車勞頓，以及可能會發(fā)生的意外，我還真想帶著周皇后或者田袁二妃，不是有部戲叫康熙微服私訪記嘛！我也可以來一個崇禎微服私訪記??！可惜這只能是想想而已，電視劇和現(xiàn)實相比，差距是無法彌補的呀！光是此時的醫(yī)療條件就讓人不敢恭維，稍有差池就會發(fā)生讓我后悔終生的事情，我可不敢拿自己和“家人”的生命開玩笑。

    我看看隨我出來的王承恩，“你回去休息吧！朕想一個人呆一會，難得有這樣安靜的時候?！蓖醭卸鬟@么大歲數(shù)了，我可不想讓他陪著我吹風。

    王承恩見崇禎皇帝這么說，想說些什么，可看到崇禎皇帝把手一擺，徑直走開，抬腳跟了一步他又停下了，心道：“還是讓陛下獨自一人靜一靜吧！明天就要走了，也許陛下會想起沒有想到的地方呢！自己跟著反而打擾陛下的思路，這里是皇宮，又不會出事?！?/br>
    第七十二章 嫂子和小叔子

    天有不測風云，我正慢慢的走著，不知在哪飄來一塊烏云，帶來淅淅瀝瀝的小雨，這可能是今年的第一場雨吧！要是能下在缺水的地方該多好啊！我看著漆黑的夜空，任雨滴落在我的的臉上，打濕我的頭發(fā)和衣服。

    “那是誰呀？下雨不知道避雨？”我正“抒情”呢！身后傳來一個女聲，扭頭一看，隱約看見一個人影站在屋檐下，我看看處身的所在，是在慈慶宮的外面，什么時候竟然走到這里來了。

    “你這太監(jiān)……?！蹦俏蓍芟碌呐舜蛑鴤阕叩匠绲澔实劢埃€以為是個不知好歹的太監(jiān)呢！等走的近了才看見面前之人身穿龍袍，不是當今萬歲爺還是誰呢！慌忙扔下雨傘跪倒在地。

    我一下把雨傘抓住，見跪倒的是一個宮女，大概三十幾歲的年紀，容貌端正但不算漂亮，這讓我很意外，皇宮之中什么時候還有如此年老的宮女??？我留下的不都是年輕貌美的小妞嘛！

    “起來吧！這里還有人居住嗎？朕怎么不記得這里還有人住呢！”我一邊說一邊走到避雨的地方，雨勢已經(jīng)逐漸大了起來，再抒情可就是感冒的下場啦！

    宮女也來到屋檐下，答道：“這里是慈慶宮?。≤舶不屎缶妥≡谶@里?！睂m女說完，表情有些凄苦和些許的不滿。

    說來也不能怪宮女這個表情，原裝的崇禎皇帝還在的時候，對這個熹宗皇帝的老婆，自己的嫂子懿安皇后頗為禮敬，定時都來問安；可自從崇禎皇帝“變質”了，這些自然就忘記了，之后便是大力裁撤宮人，連周皇后都沒幾個人伺候了，懿安皇后更是不得不簡樸些，也就是不愁吃喝而已，錦衣玉食的生活是一去不復返了。

    我哦了一聲，想起王承恩跟我提過一次關于懿安皇后的事情，我當時怎么處置的倒是忘了，算來自從我來到這個時代，似乎還沒見過這個間接的恩人呢！我知道如果不是她堅持，當時還是信王的朱由檢絕無問鼎皇位的可能。

    我見里面的燈還亮著，“懿安皇后還沒有休息吧？朕想進去看望一下，代朕問問懿安皇后可否？”

    宮女愣了一下，按照規(guī)矩這是不應該的，即便是大白天崇禎皇帝要見懿安皇后都得隔著簾子呢！

    “喜鵲，你在跟誰說話呢？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哀家說會下雨，你偏不信，早點讓你收拾收拾，沒有被雨淋到吧？”宮女猶豫的時候，里面?zhèn)鞒隽嗽儐柭暋?/br>
    “陛下稍等，奴婢這就去向懿安皇后稟報?！睂m女說著把收拾好的東西放到一旁，進去通報了。

    我看著宮女放下的東西，竟然是一些干菜，想必是冬天的時候用來吃的，我的心竟然抽搐了一下，這里面住的也是響當當?shù)囊粐屎蟀。【谷粶S落到食用干菜的地步，我真的有點該死，這可疏忽的過分了。

    “陛下里面請，懿安太后有請?！睂m女不一會就回來請崇禎皇帝進去，而后把桌臺上的燭光挑亮一些。

    我借著燭光卻沒看到人，直到一個門簾后有人說話才釋然，想必這是避嫌的做法吧！不管怎么論，里面的人都是我的長輩，我當即對著門簾拜了拜，“朕深夜來此，皇嫂勿怪?！?/br>
    “哀家如何會責怪萬歲，喜鵲，請萬歲坐下吧！”門簾內，懿安皇后張婉儀讓宮女喜鵲搬椅子，借著門簾的間隙，她看了看崇禎皇帝，發(fā)現(xiàn)崇禎皇帝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不光是容貌，神情舉止也大為變樣，這讓她很高興，自己沒選錯人??！將來見到列祖列宗也不會愧疚的。

    “朕這段時間太過忙碌，以致于怠慢了皇嫂，今夜如若不是碰巧遇到，朕都忘記了，實在是該死??！”

    “萬歲千萬不要這么說，為君者當以江山社稷為重，哀家只會高興萬歲如此，做一個好皇帝，大明江山，再也經(jīng)不起風波了。”張婉儀說著話鋒一轉，“萬歲沒有讓哀家失望，皇祖爺在天有靈，也一定會為萬歲欣慰的。”她雖然跟崇禎皇帝沒怎么見面，但是跟周皇后等人還是熟捻的，從周皇后等人口中多少知道一些關于崇禎皇帝的事，對這位極有可能中興大明的帝王，她很是滿意。

    “不管怎么說，朕還是疏忽了，明天朕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走之前會讓王承恩重新安頓皇嫂?！毕氲侥切└刹?，我的心里就不痛快，現(xiàn)在手里不那么緊巴了，沒必要從嘴里省什么，山珍海味不可能，但是吃的怎么也會比干菜強百倍吧！

    “萬歲要離開京城……?！睆埻駜x說著微微哼了一聲，她還想說什么，可身體的異樣卻讓她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不見門簾內應聲，我正納悶的時候，猛地聽見里面撲通一聲，接著便傳出壓抑的呻吟聲，一旁的宮女喜鵲臉色大變，幾步跑進去，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也跟了進去。

    昏黃的燭光下，一個女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她的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掛滿一臉，讓我又驚又怕，吃驚的是，我沒想到所謂的懿安皇后會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看她的年紀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害怕的是，此時的懿安皇后痛苦的模樣讓人揪心，該不是犯了什么急病吧！

    “快去傳御醫(yī)……?！蔽?guī)椭铲o把懿安皇后攙扶起來，見她這么一會便被汗水打濕了衣領，再等一會還不得脫水??！

    張婉儀痛的雙手捂住小腹，搖頭虛弱道：“不用了，哀家這是老毛病，休息休息就會好的……?！?/br>
    “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蔽乙话寻衍舶不屎蟊饋碇北寂P床，吩咐喜鵲趕緊去找御醫(yī)來，什么都可以拖，唯獨有病拖不得，拖來拖去必然會要命的。

    喜鵲對懿安皇后的老毛病很了解，但是這一次發(fā)作的似乎比以往都厲害，她也嚇的六神無主，聽聞崇禎皇帝吩咐，轉身跑出去找御醫(yī)去了。

    第七十三章 遭遇大嘴巴

    我把懿安皇后放到床上，拿起枕巾替她擦汗，看著她那痛苦不堪的表情，我也跟著著急，偏偏不知道該怎么才能減輕她的痛苦，“皇嫂，你……你到底怎么了？”

    張婉儀被痛苦折磨的說不出話來，蒼白的臉色，無助的眼神，匯成四個字——楚楚可憐，她捂住小腹的雙手轉為緊緊握著崇禎皇帝的手，似乎這樣能減輕她的痛苦。

    當我的手被她抓住，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血跡，嚇了一跳，哪來的這么多的血?。‘斘铱吹剿し纳碥|下那灘血跡的時候，突然捕捉到一些什么，該不是女人的那個來了吧！聽說碰到這個事不吉利，我呸了自己一口，人家都痛的快死了，我還想著這些，真是沒有同情心。

    當御醫(yī)姍姍來遲的時候，懿安皇后已經(jīng)痛的暈死過去，而她的手卻牢牢的扣住了崇禎皇帝的左手，想要掰開都不太可能。

    “兩位卿家來的正好，快快為懿安皇后診治診治。”我簡直都快被嚇死了，這場面雖然不同鮮血飛濺的沙場，但是同樣讓人心情極度緊張。

    宮女喜鵲去找御醫(yī)的時候，只說懿安皇后病了，并沒有提及崇禎皇帝，因此兩位御醫(yī)看到崇禎皇帝也被嚇了一跳，心中納悶，這么晚了，萬歲爺竟然在懿安皇后的寢宮，這其中……倆人心里懷疑，不過這等關乎皇家聲譽的事情可掄不到他們cao心，只管醫(yī)治也就是了。

    兩個御醫(yī)很是盡職盡責，號脈，上針灸開藥方，讓喜鵲去煎藥，等藥煎好了，如何喂藥卻成了一個難題，因為懿安皇后還攥著崇禎皇帝的手呢！

    “讓朕來吧！”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我來喂藥了，當下撬開懿安皇后的牙關，慢慢的將湯藥灌下去。

    看著喝下湯藥的懿安皇后的臉色稍微好轉，我轉頭問兩位御醫(yī)，“兩位卿家，懿安皇后所得何癥，要不要緊??？”

    其中一個馬姓御醫(yī)以前曾經(jīng)為懿安皇后治過病，對懿安皇后的病史頗為了解，回答道：“懿安皇后這是老毛病了，說來這病癥還是因魏閹而得，當年懿安皇后有了身孕，魏閹生怕懿安皇后產(chǎn)下皇子妨礙他篡權，暗中給懿安皇后下了毒藥，致使懿安皇后流產(chǎn)，雖然醫(yī)治及時挽回性命，但是卻落下了病根，每到月事時必會疼痛難當，遇到陰天下雨，痛苦更會加倍……。”

    原來如此，剛才所猜倒也差不多，我的心這才放下，“讓兩位愛卿受累了，回去休息吧！”其實我也想走，可惜手被人給攥著，怎么走哇！

    當張婉儀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晨，她皺著眉頭睜開眼睛，一陣模糊后見床頭趴著一個人，還以為是宮女喜鵲，“喜鵲，哀家口渴了?！?/br>
    張婉儀說完，喜鵲卻從外面走了進來，這讓她一愣，眨眨眼睛再看，才看清趴在那里的哪里是喜鵲，分明是當今的萬歲爺嘛！

    喜鵲早知道張婉儀醒來會口渴，早就準備好了，她把水遞過去，見張婉儀的手動彈不得，心中覺得好笑，開始是懿安皇后死命緊攥皇上的手，現(xiàn)在倒好，兩個人的手相互握到了一起。

    張婉儀也注意到自己的手握著崇禎皇帝的手，臉皮有些發(fā)燙，在喜鵲的服侍下喝了口水道：“萬歲就這樣趴了一晚嗎？”

    喜鵲點頭道：“皇后……皇后的手抓著，萬歲想走也走不成……?！闭f著她噗哧一笑，“萬歲睡的好有趣，口水都流了一床呢！”

    張婉儀一看，可不是，趴著睡覺的崇禎皇帝嘴角到下巴留有一道口水痕跡，非常的滑稽，哪還有一國之君的威嚴??！

    慢慢的，輕輕的，張婉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雖然圣人有云，嫂子溺水，小叔子去救乃是大義，可是親身遇到這等事，心里的感受卻不大好。

    看著崇禎皇帝仿佛孩子似的睡相，張婉儀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由于抽手的動作牽動腹部的疼痛，手不受控制的緊握了一下，將熟睡的崇禎皇帝驚醒。

    “皇嫂醒了，好點了吧？”我睜開眼睛看到懿安皇后皺著雙眉的臉孔，趕緊問道。

    張婉儀淡然一笑，“好多了，讓萬歲擔憂，哀家真是不應該，萬歲……?！彼氚咽殖槌鰜?，可崇禎皇帝卻緊緊攥著。

    當我意識到不妥的時候，馬上把手松開了，繼續(xù)呆在這個屋子里實在太尷尬了，我站起來，“朕該走了，皇嫂要多保重，缺什么盡管跟王承恩說，朕會知會他的。”

    張婉儀當然也感受到了尷尬的氣氛，不過深受封建思想熏陶的她卻沒想那么多，因為她和崇禎皇帝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可能有所交集，“萬歲也要多保重！”除了這話，她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出了慈慶宮，我長長出了口氣，沒走出幾步就遇到了王承恩，心想正好跟他交代一下善待懿安皇后的事情，可我怎么看都覺得王承恩看我的眼神不對勁，“有什么不對嗎？”

    王承恩得知崇禎皇帝昨晚留宿慈慶宮后，嚇的險些麻爪子，心說陛下這是怎么了，平時也沒見陛下對女色如何親近?。≡僬f了，就算親近女色也得分對象??！懿安皇后是什么人，乃是熹宗皇帝的皇后，這要是傳揚出去，成何體統(tǒng)？

    “陛下，雖然說天子富有四海，乃天下人之君，但是……懿安皇后乃是先帝的正宮……這個……那個……?！蓖醭卸饔X得這話簡直沒法說。

    我這才知道王承恩想歪了，伸手在他的腦門敲打兩下道：“朕難道是好色之徒嗎？昨晚是因為……。”我可不想被他誤會，趕緊解釋。

    王承恩剛開始聽著覺得崇禎皇帝沒什么，后來聽到傳了御醫(yī)，大呼不妥，“陛下，那個馬御醫(yī)乃是有名的馬大嘴?。∥褐屹t和客氏之事就是他宣傳出去的，只怕這會陛下夜宿皇嫂寢宮已經(jīng)傳揚出去啦！”

    第七十四章 上菜啦

    王承恩對馬大嘴很了解，其人醫(yī)術堪稱精湛，但是就是生了一張長舌婦的嘴巴，最喜歡傳播男女之間的“緋聞”，當年魏忠賢何等勢大，他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看來崇禎皇帝的名聲要壞在他嘴里??！

    我啊了一聲道：“不會吧！難道他不想要吃飯的家伙了嗎？真是人不可貌相，昨晚看他挺明白的一個人?。“?！算啦！歷史如何，自有后人評說，誰愿意說誰就說，朕自己問心無愧就是了。”

    王承恩耷拉著腦袋，心說不這樣也不行??！殺了馬大嘴都不解決問題。估計沒多久，市面上肯定會出現(xiàn)某某道人xx居士所著的****，主角，肯定是馬大嘴口中的萬歲爺，萬歲爺也真是倒霉??！哎喲，該不是撞紅撞的吧？

    “東家，前面就是太原城?！眳侨鹂粗胺降某菈?，繃緊的心弦終于放松下來，這次他負責微服私訪的崇禎皇帝的安全，壓力非常大，晚上睡覺都不踏實，到了太原，終于能睡一個安穩(wěn)覺了。

    吳三桂口中的東家自然就是我，化名朱有才的崇禎皇帝，離開京城后我們一行七人裝扮成商人，在三千兵馬的遙遙保護下從宣大一路來到山西太原，一路上倒也平安無事。

    “幾位客官，里面請吧！是吃飯還是住店，我們這里都齊備著哩！更有上好的馬料，保證虧待不了幾位客官的神駒。”

    走進太原城不遠，一個客棧里的伙計熱情的沖我們打招呼。我見這家客棧門臉不小，顧客盈門，服務肯定錯不了，回頭對吳三桂道：“長白??！就住這里吧！告訴店家好生的伺候馬匹，小二哥，先準備一桌飯菜吧！不必奢華，能吃飽就好。”

    店伙計長聲道：“好咧！客官里面請，掌柜的，有貴客上門啊！”

    我進來一看，客棧的生意還真不錯，幾乎是客滿啊！主食是刀削面，如此生意興隆的場面，我看著打心眼里高興，被伙計引到座位坐下，吳三桂等人也安頓好馬匹回來了。

    我記得小說上都說飯館茶館是信息情報的集散地，而我也沒有禁百姓口舌，希望能在這里聽到一些百姓的心聲，也不枉我微服私訪一回??！如果能順便斷斷官司就更好了。老百姓果然不負我所期望，飯菜剛上來，臨近那桌的話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誰最慘？還是宋康年最慘，從第三名變成名落孫山，最后還被下了大獄，放誰身上都受不了??！別說宋康年，就是我，也得鬧上一鬧?！?/br>
    “就是說呀！那袁繼咸身為提學儉事，怎么能這么做呢？不過我聽說這事袁大人也做不了主，不是說當時袁大人去孫大人那里理論去了嗎？是鐵青著臉色回來的，人家倆人說什么，咱們怎么能知道呢！”

    我吃著飯，聽到臨近人提及山西巡撫孫傳庭，不由得放下筷子仔細聽，心中納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聽他們說的挺嚴重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吳三桂是有眼力勁的人，馬上看出崇禎皇帝對此事十分感興趣，裝作好奇問道：“幾位老爺，您們說的是什么事啊？我們是外地來的客商，正閑悶著，權當聽評書了，似乎很有趣?。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