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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我看他長得憨厚,實則是個聰明人?!奔緧刮跣α诵?。 這種執(zhí)拗的勁兒最適合到實驗室里搞研究,放在大學里早就被導師們搶光了。 有老師傅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手里捧著一把匕首,顫顫巍巍地道:“東家,你來看一看,成了!成了!” 那把匕首剛被粗粗地鍛造成型,通體還是未被打磨過的黑,只在刃上有寒光一點,散發(fā)著鋼鐵冷凝過的腥味。 戴城在布衫上擦了擦手,珍重地接過匕首,緩緩地地胸腔里吐出一口濁氣,右臂肌rou猛然賁起,狠狠地砍向右邊的碗口粗小樹。 “喀拉”一聲,眾人只見到空中閃過閃亮的白光,樹應聲而斷。 季嵐熙走過去一看,樹的斷口整齊,沒有一絲斷茬。戴城又把匕首呈上,刀刃還是一片平滑,并沒有出現(xiàn)卷刃的現(xiàn)象。 大鄭的武器多用熟鐵,只有少數(shù)精英軍隊或是將領的佩劍采用鋼。熟鐵韌性很強,經(jīng)常是使用半天,刀口便彎了,只能用腳踩直,使用起來十分不便,而鋼的強度則相當好,完全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季嵐熙又讓戴城砍了幾個木樁、熟鐵錠試試匕首的韌性和硬度,直到刃口微微發(fā)卷。 “這鋼的質(zhì)量不太穩(wěn)定?!彼闷鹗种械呢笆讓赎柟獾?,“要是上了戰(zhàn)場,卷刃會要人命啊。” 現(xiàn)在生產(chǎn)出的鋼材還是太韌,與其說是鋼,不如說是鋼與熟鐵的混合體,也就是低碳鋼。不過以現(xiàn)在高爐的爐溫,能煉出低碳鋼都已經(jīng)是萬幸了。 季嵐熙嘆了一口氣,前路漫漫啊。她把匕首收了起來,準備帶回去給趙衍看看。 戴城苦笑著說:“東家,您手中的匕首不知多少人想買都買不到呢,聽說也就只有關寧鐵騎,才有資格配備上鋼制的武器呢,其他人能用上熟鐵制的就已算是不錯的了?!?/br> 季嵐熙對他們點點頭道:“你們現(xiàn)在一天先開五爐即可,等我回去... ...找朋友商議,看看到底缺口多少,若是有人問起,你只管說是盛行商行的產(chǎn)業(yè)?!?/br> 一行人面帶喜色,長拜道:“謝東家!” 季嵐熙坐上驢車,又從懷里撿了個蘋果吃,午后清風,暖陽正好,心情仿佛也隨之輕松起來。 她用鞭子輕輕地抽了那懶驢子一下,“駕!”驢子吃痛,在鄉(xiāng)間小路里疾馳起來。 忽地后面有人從廠子里沖出來招手高呼,邊追趕驢車,季嵐熙瞇起眼睛仔細地看,發(fā)現(xiàn)正是剛才發(fā)呆的戴信。 戴信揮舞著手上的白頭巾,大聲喊道:“東家,我想出好方法了!我想出好方法了!” 他停下了腳步,笑的如同一個孩子般,“您放心!爐子能改,武器能改!” “大鄭,也能改!” 第29章 假戲成真 今晚我便宿在你那 季嵐熙在華燈初上的時候回了王府,門房還未上鑰,月明正在垂花門處翹首以盼地等她回來,一見她便焦急地說道:“王妃,您今兒個去哪里了?竟回來得這樣晚,可叫我好找。” 季嵐熙輕巧地跳下轎廂,她怕引人生疑,早在城郊處便換好了裙裝,乘著馬車回到王府。 她打趣道:“我去了西郊一趟,什么事情能讓我們月明急匆匆的?!?/br> 月明蹙起眉毛,伏在她耳邊說:“... ...小少爺今日上午在王府里隨著先生讀書,當時還好好的,結(jié)果一到下午不知怎的,竟然發(fā)起高燒來了!燒的說了滿嘴的胡話?!?/br> “是有人... ...?”季嵐熙的臉色沉了下來,提起裙裾快走,“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請府上的劉太醫(yī)沒有?” 月明搖了搖頭,小聲說:“我讓楊裴看過了,應該是不是人為,但這病屬實來的蹊蹺。劉太醫(yī)看過之后,只說是風邪入體,煎了一劑藥便吃下去,現(xiàn)在小公子的體熱退了,只是還有些虛弱?!?/br> 季嵐熙微微頷首道:“下次發(fā)生這種情況,便讓楊裴來尋我?!?/br> 月明輕聲應是。 季嵐熙到了趙宗堯住的書齋,屋內(nèi)的燭火點的昏黃,擺設清簡,除了柜上和桌榻上一摞摞的書卷的別無他物。一個小小的孩子正睡在床上,臉色蒼白,正蜷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團。 滿枝正侍立在床邊,拿著布巾為他擦臉,臉上滿是憂心忡忡,一見季嵐熙便急道:“王妃!劉太醫(yī)開的一劑湯藥下去,小少爺喝了卻直說自己身上冷,奴婢把棉被找出來蓋上卻還是不管用?!?/br> 季嵐熙坐到趙宗堯的床邊,伸手摸向他的額頭,小孩子 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渾身微微地顫抖著,嘴唇發(fā)青。 手上是冰冷滑膩的汗。還好,燒退了便沒什么大事了。 季嵐熙轉(zhuǎn)頭對月明輕聲吩咐道:“你去讓廚房煮一碗紅糖姜茶,姜要去年的老姜,煎的熱熱的送過來。”又讓滿枝去取之前做好的奶凍。 她在生病的時候尤其喜歡吃甜食,尤其是喝了藥之后,嘴里總是發(fā)苦。 廚房的動作很快,季嵐熙輕輕地拍了拍被子里的一小團,“宗堯,來喝口熱湯,甜的。” 趙宗堯皺著眉,迷迷糊糊地放下了被子,像往常一樣沙啞地說道:“娘... ...我不想喝?!?/br> 他恍恍惚惚地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不是頭頂不是家中熟悉的青色蜀錦床帳,床邊坐著的也不是他那個平時說話溫溫柔柔的娘。 對了,他怎么能忘了呢,娘早就在去年年底時在東廠獄里上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