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頁
她記得他囂張的小犬牙抵在她脖子邊,威脅性十足,仿佛她再動他一下,就咬穿她脖子。 但他沒咬。只是抵在那里,斷斷續(xù)續(xù)地喘。 很好聽的聲音。年輕桀驁,充滿生命力又貴不可言的嗓音。 他也在不可自抑的發(fā)抖,繃緊身體。 于是啾啾去親他眼角:“鐘棘,你哭了?!?/br> “閉嘴?!彼f。 他不懂,世界上有種東西叫生理性眼淚。更不懂,他的眼淚能讓她極大的滿足。 啾啾又說:“你是我的?!?/br> “嗯?!?/br> “你是我的?!?/br> “我知道?!?/br> “你是我的?!?/br> “是是,一直都是。” 無意義的對話重復(fù)了很多遍,最后爆發(fā)的時候,彼此失神地喃喃了對方名字。不僅呼吸,連聲音都糾纏在了一起。仿佛小□□換冰淇淋的情侶。 至于其它,少女不敢再多想,面紅耳赤。 除了狼藉,沒有別的形容。是放在她那個時代也會被刪帖的狼藉。 啾啾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盡可能小幅度,不想驚醒沉睡中的惡龍。卻不料惡龍已經(jīng)醒了,在發(fā)呆。 她的動靜拉回了他注意力,少年隨手拈起她一綹頭發(fā)把玩。 “喂?!?/br> 啾啾看見他眼尾還是紅的,宛如初綻的桃花。又記起那時他滑過紅痕的晶瑩淚珠——不能再想了。 小鐘師兄,太絕了。 啾啾:“嗯?!?/br> 少年遲疑:“我們做的……就是雙修?” 他覺得和他看過三頁的書上畫面不太一樣。 啾啾又“嗯”了一聲,乖乖巧巧的,混沌兇氣散去后,她眼睛也沒有空洞暗淡,好像終于有了光,成為人類了——因為他,而變成了人。 她確定? 少年狐疑,卻在看了她幾眼后,放棄深究。 隨她吧。 反正她看起來高興了。 少年沉默。 啾啾去拉他的手:“你痛不痛?” 她很內(nèi)疚,之前一直說好要有耐心,因為鐘棘怕痛,但那時……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耐心。 少年垂下紅瞳,淡淡“啊”了一聲,過了半日才說:“還好?!?/br> 他也說不清楚。別的痛都是燒在識海里的,這種痛卻是燒在尾椎骨的,又刺又癢,骨頭酥麻。 啾啾不太放心,想檢查一下,A的攻擊性基本都很強,搞起事來沒輕沒重,她怕自己弄傷了他。 不料剛爬起來,便小腿肚打顫,撲通一聲坐了回去。 少女傻眼。 鐘棘:“噗。” 粗暴進攻的人是她,氣勢洶洶的人是她,最后站不起來的人也是她。太好笑了。 少年將她拎回來,放進自己懷里,她最喜歡的位置。 “我有點累?!?/br> 長睫微垂,聲音低啞。 他難得暴露他的脆弱:“還有一日才能出去,讓我再睡一會兒?!?/br> “嗯?!编编边€為了自己的腿軟而難堪。 動作的間隙,她已經(jīng)在他身上看見好幾處青紫與血痕。心中愧疚。 下次真的要對他溫柔一點。 少年閉上眼。 一室安靜,心跳年輕蓬勃。 過了好久,他突然又開口。 “……其實……也沒那么惡心。你的話,我可以接受?!?/br> 少年喉結(jié)輕輕滾動一下。 “你的話,我很喜歡。” 啾啾一愣,嘴角翹了翹,放柔了聲音:“嗯。” 鐘棘:“等我拿回身體后,再做吧。用那具身體。” 他的語氣不是勸阻,而是邀請。最坦率,也最不知禮義廉恥。 啾啾耳尖紅了,將臉埋得很深:“……嗯。” 少年懷抱著她,闔上眼。呼吸漸漸平緩,再一次陷入沉眠。 啾啾圈著他的腰,想,她真的好喜歡小鐘師兄。 好喜歡這個只屬于她的,單純恣意的小鐘師兄。 *** 大陣的光已經(jīng)亮到極致,絢爛祥瑞,草木皆兵。全員都做好了準備,等著亮光強弩之末的那一刻。 “所有護法直接深入神仙井,長老隨后,其余真人留外駐守?!?/br> 掌門冷聲道。 “首要任務(wù)是抓住風(fēng)燼與鐘啾啾,確保他兩毫發(fā)無傷。其余孽黨,不必留情,斬盡殺絕?!?/br> 眾人神色不一,抓緊了法器,嚴陣以待。 而神仙井最上方的秘境小分隊也在做最后的籌謀。 “記住了,云澤,你走山澗這條路,章師兄你走樹林這條路,我與吃鴨脖會跟在你們不遠處干擾敵人?!?/br> 蘇蠻可以進行水遁,石鴉魔可以隱身,按理說他倆逃跑是最安全最輕松的。但現(xiàn)在為了隊友,他們卻肩負起了最危險的職責(zé)。 “我們會吸引敵人注意,所以你們逃跑時,非必要不要使用靈氣,以免被對方察覺到位置?!?/br> 兩人點頭。 蘇蠻又道:“等繞到山脊后,再返回山谷逃離,這樣可以隱瞞傳送陣位置。給啾啾他們留退路。” “嗯?!?/br> “雖說追捕我們的人不會太強,可實力依舊遠在我們之上,不容小覷。行事千萬要小心?!?/br> “知道了?!?/br> 幾人應(yīng)聲,面色凝重。 這是一場生死攸關(guān)的惡戰(zhàn),難度大概遠超他們以往經(jīng)歷的每一次秘境。他們必須要拿出十二分的謹慎來應(yīng)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