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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小聲,薄涼的聲線壓得很低,謝奚問:“寅哥?冷嗎?還是熱?” 顧寅耳垂通紅:“……” 我睡著了,我不認(rèn)識什么小白兔。 從來正面一切問題的顧大爺選擇了暫時裝死。 “……”謝奚心里咯噔一突,眼眸閃了閃。 默了默,謝奚收回手,把被子重新給顧寅掖好。 躺下,雙臂圈攬靠上去,謝奚連同被子一起,把人擁進(jìn)了懷里。 懷里的人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 睡的很沉。 謝奚又大著膽子稍稍收緊了手臂。 滿懷都是屬于顧寅獨(dú)有的味道。 謝奚瞌上了眼睛。 他想顧寅的燒很快退掉,但又不想太快天亮。 然而天一定會亮。 窗外的雨也慢慢變小了。 后來或許是招架不住藥效,在震驚和費(fèi)勁中,顧寅還是睡著了一會兒。 等再醒來,睡眼惺忪,顧寅看到謝奚坐在離床不遠(yuǎn)的沙發(fā)上翻著手機(jī)。 表情有些麻木,顧寅望著昏暗中的小白兔子。 小白兔子依舊像從畫里活過來的完美,側(cè)臉精致又好看。 謝奚一直注意著顧寅,立刻就發(fā)現(xiàn)顧寅醒了。 暗滅手機(jī)放回兜里,來到床邊坐下,謝奚很自然地要摸顧寅的額頭試試體溫 可是顧寅退開了。 撲了個空的手懸在顧寅眼前。 顧寅:“……” 謝奚:“……” 微妙的沉默在空氣中醞釀,悄然發(fā)酵。 反應(yīng)過來不妥,顧寅清了清嗓子說:“應(yīng)該是不燒了?!?/br> 喉嚨很痛,說話的聲音刮了一層喑啞。 謝奚垂下眼睫,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靜了幾秒,謝奚說:“我?guī)湍愕贡阉幊粤??!?/br> 顧寅:“好?!?/br> 于是謝奚側(cè)過臉低頭剝開藥盒,倒水。 顧寅默默從床上坐起。 沉默繼續(xù)醞釀。 吃了藥,洗漱,換完衣服,顧寅主動打破房間里安靜到令人發(fā)指的沉默,他問謝奚:“…吃過早飯了嗎?” 謝奚抬頭看他,一雙漂亮眼睛瞧著顧寅,眼瞳烏黑深暗:“寅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diǎn)了?!?/br> 顧寅:“……” 睡得太晚,一覺直接睡到了十點(diǎn)! 謝奚:“你生病了,我請廚房熬了粥,今天中午就不跟他們一起去正廳吃午飯了吧?” “…謝謝?!辈蛔杂X掃了眼謝奚淡粉的薄唇,顧寅迅速移開視線:“不過我昨天約了梅老爺子今天繼續(xù)一起下棋,我去看看老爺子在干什么。” 邊說著邊往門邊走,手指已經(jīng)搭上了門把扶手。 “寅哥!”謝奚突然叫住了顧寅。 拉開門,顧寅回頭:“嗯?” “……”淺淺一笑,謝奚說:“沒什么?!?/br> “我去找老爺子了?!鳖櫼f完走出房間,關(guān)上了門。 房門啪嗒關(guān)合,被留在房間里的謝奚眸光幽沉的像一汪死海,笑容收散,五指緩緩蜷進(jìn)了掌心。 顧寅沒急著先去找梅老爺子,他走到了樸桐仁的門口。 但又沒有立刻敲門。 “……”顧寅看了眼自己房間的方向。 這就很離譜,顧寅心頭縈繞上一股子煩躁。 又說不清楚在煩躁什么。 不過顧寅還是敲響了樸桐仁的房門。 然而和昨天一樣,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聲。 奇了怪了。 明明樸桐仁也有好好談一談的意思,還說讓自己去他房間找他。 這特么找了兩回了,人都不在房里,玩欲擒故縱呢?! 顧寅便去找了梅老爺子。 梅老爺子人在書房,看到顧寅來了,哼了哼,問:“聽說你病了?” 眼角翹起,顧寅笑了笑說:“問題不大,昨天淋了會兒雨,昨天夜里發(fā)了會兒燒,不過吃了藥,燒也退了,其實差不多快好了,不用老爺子擔(dān)心?!?/br> “誰擔(dān)心你!我是想讓你別把病傳染給我!”梅老爺子嫌棄地看著顧寅。 顧寅聞言笑意更深了:“那為什么我問張嬸,張嬸說您一早就在等我?” 梅老爺子:“……” “老爺子,您這品味不錯啊,這套棋具可是好東西?!弊叩嚼蠣斪訉γ孀拢櫼谎劬涂吹搅诵缕寰?。 這套棋具顧寅之前也有收集。 在這個世界不知道,反正在原世界,全世界一共只有三套。 “你還算識貨?!泵防蠣斪雍吆?,從抽屜里拿出一副老花鏡:“今天老頭子可不會讓著你的,你輸了可別說老頭子欺負(fù)一個病人!” 顧寅:“哈哈哈哈哈,老爺子放心,我這人沒什么別的優(yōu)點(diǎn),唯一就是輸?shù)闷?。?/br> 梅老爺子:“那就來吧,吃飯之前殺兩場!” 顧寅倒沒想到老爺子昨天嘴上說著“明天再說”,結(jié)果今天一看,好家伙,老人家居然還特別準(zhǔn)備了一番。 這又是全新棋具,又是老花鏡的,下個棋而已,搞得跟打仗似的。 不過雖說是好好下棋,梅老爺子字里行間問了顧寅不少問題,頗有打聽顧寅想在南江做什么的試探性。 顧寅也不傻,知道梅老爺子這是對他起了興趣。 這是好事。 梅老爺不討厭他挺好,可以省下不少時間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