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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憤怒,又泛上來一種形容不出的酸堵感。 這種酸堵感梗在心口和喉頭,卡著文崩不上不下,讓他非常地不舒服。 文崩:“……” 文崩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感覺到不舒服了。 沒有人有能力讓他不舒服,或者說,讓他感到不舒服的人都被他親手裁決了。 可現(xiàn)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司里眾目睽睽,他只能被迫地承受著這種莫名其妙的酸堵和不舒服… 面上全是陰霾,文崩死死盯著顧寅和謝奚,輕笑了一聲,說:“為什么你們還有心情想著吃飯的事?” “為什么不能想著吃飯的事?”顧寅瞥了眼文崩,語氣淡淡:“人不得吃飯?” 不過文崩還在,顧寅當然不會立刻帶著小白兔就去吃飯。 牽著小白兔的手走到辦公桌后,顧寅讓小白兔坐上他的位置,他則站在椅背之后,手臂半搭著小白兔的肩頭,說:“文崩,你今天來,只是為了確實我是從哪來的嗎?” 文崩一錯不錯盯著顧寅。 他發(fā)現(xiàn)顧寅并不避諱在謝奚面前談?wù)撨@件事,這件有些神秘的事。 顧寅看懂了文崩的意思,扯唇笑道:“我跟謝奚之間沒有秘密,他是我愛的人,怎么會不知道我是誰?” “……”文崩身上那股不知名的酸堵從喉嚨卡到了胃里。 顧寅:“但我不會向你解釋,你忘了嗎,這是賭約,我如果提示你,豈不是犯規(guī)?你得自己找出答案。還是說…你,找不出來?” “距離交流會結(jié)束還有半個月,我們的賭約就維持到交流會結(jié)束?!鳖櫼加罾锶菑垞P至極的自信:“半個月,你給出正確答案,我愿賭服輸,隨你研究,但你要是給不出…你就任我處置了?!?/br> 顧寅給賭約正式定下了時限,賭注是他和文崩自身。 賭得很大,不留退路。 但顧寅很清楚這不能糊弄得住文崩,不能替蘇楠那邊爭取半個月的時間。 可多一天是一天,時間無比寶貴。 還有被文崩帶走轉(zhuǎn)移的樸桐仁,顧寅擔憂,卻絕口不提,不給文崩一丁點他在意樸桐仁安危的信息。 話已至此,看著顧寅和謝奚,文崩神情陰戾,幽幽轉(zhuǎn)著淺淡的瞳孔,似乎在琢磨著什么不明的東西。 文崩:“拖延時間對我來說,不管用?!?/br> 顧寅眉梢揚起。 “賭約我接下。”文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接受,是因為我還愿意陪著你玩?!?/br> 笑了笑,重新披回人類世界的人皮,文崩溫柔地掃過顧寅和謝奚,說:“謝奚,恃寵而驕的代價是什么,你應(yīng)該不陌生吧?你可以慢慢告訴顧寅?!?/br> 扣在謝奚肩頭的手緊了緊,顧寅說:“繼續(xù)有恃無恐大可不必,不如去尋找線索,相信你也想早點結(jié)束這場賭約?” “自然?!弊詈笮α诵Γ谋离x開了辦公室。 人走了,顧寅面色沉了下去。 他問謝奚:“你來這么早,是因為蘇楠那邊沒有進一步的收獲了嗎?” 看著顧寅,謝奚目色深深:“在他面前我當然不會什么都說?!?/br> 第89章 進展,起名廢 只是收獲甚微。蘇楠暫時沒能找到顯著的證據(jù)。 末了,在蘇楠的要求下,顧寅和謝奚一同去了畫展。 畫展里危險的東西基本上都被拆除了存證,墻皮上畫風詭異的那副畫搬不走,所在展室被黃膠條封住了。 顧寅和謝奚到時,蘇楠正在那間展室,負手站著,研究著墻上的畫。 見到顧寅和謝奚來了,蘇楠眉頭舒展開,似笑非笑,打趣顧寅說:“行啊顧寅,你還得了南江市優(yōu)秀市民獎吶?” “你去警局辦張三的事了?”一聽這陳年舊事都被拿出來調(diào)侃,顧寅笑笑,問:“摸到什么線索了嗎?” 蘇楠:“正摸著呢,小混混們?nèi)硕嗍码s,關(guān)系也亂,要往上摸需要人手很時間,我交給擅長這方面的人去辦了。只要查到這事能連到文崩身上,就一定找得出證據(jù)?!?/br> 顧寅點頭:“挺好?!?/br> 把視線轉(zhuǎn)回到畫上,蘇楠說:“我緊追不舍,文崩也煩了,他只差最后一幅畫,看他囂張的德行,勢在必得的…丟下這幅畫是在向我示威,嘲笑我無能嗎?” 顧寅也看向畫。 畫上稠厚詭異的色彩和雙雙類似眼睛的圖案,哪怕不是第一次見到了,還是讓顧寅毛骨悚然。 “每一幅畫下都是許多條可憐無辜的生命,整整二十九幅,那畜生殘忍至極!”蘇楠的聲音沙沙沉沉的,金屬一樣冷硬。 顧寅臉上沒了笑意,問:“這幅畫上的受害者身份找到了嗎?” 蘇楠苦笑:“要是能找到…” 自然不好找,這方面文崩處理得干干凈凈。 顧寅沉吟:“文崩雖然謹慎,但也很自大,他是個表現(xiàn)欲很強的人,在這種‘作品’上面,怎么會不留下標志標記…?” 一般這類變態(tài)都會有很強烈的表達欲,在他們的世界里,他們就是獨一無二高高在上的神一般的存在,每一個為他們奉上生命淪為“作品”的人,他們都會用獨特的方式將其記錄下來。 蘇楠認同顧寅的想法,可也只是搖搖頭,說:“這畜生不止一次挑釁過我們了,他喜歡我們追逐他,但從不留下絕對的痕跡,不然…但凡他留下什么記錄和痕跡,這么多年…我還能抓不到他的把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