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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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楠欣喜的抬頭,扭著脖子朝身后喊道: “小曼,加副碗筷?!?/br> 那粗嗓子一嚎,周圍的客人便齊刷刷的往這頭瞧,當(dāng)中有好奇也有憤怒,而就在不遠(yuǎn)處端著托盤的女生,聽到這聲吼時,小臉?biāo)⒌囊患t,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展暮面無表情的坐下,對于程楠的調(diào)調(diào),似乎早就習(xí)以為常: “你什么時候換了口味?” 在他的記憶中,程楠喜歡的女人多數(shù)為知性豐盈的成熟女性。 程楠險些被魚骨頭嗆著,一陣咳嗽之后,壓低了嗓子說: “展暮,算我求你,你可別在她面前亂說,老子這次可是認(rèn)真的。” 展暮微挑眉,對他的說法不予置評:“你找我有事?” 說完,他很自然的從口袋里掏出香煙。 程楠盯著他的動作順手就把懷里的打火機遞出去。 “我不需要火?!闭鼓喊严銦熀M嘴里,拒絕道。 程楠大為不解:“嘿?不點火你含那玩意做啥。” 展暮笑而不語,照醫(yī)生的話,如果他想要個孩子,那么在這一年里最好就是禁煙禁酒。 “你找我出來就是為了敘舊?” 程楠憨笑兩聲:“展哥,我多怕你把我給忘了?!?/br> 展暮取下嘴中的煙管說道:“十幾年了,沒想到你還是沒變?!?/br> 天氣炎熱,海鮮館中并未安裝空調(diào),程楠瞅著頂上那臺老舊的風(fēng)扇,猛的擦汗,濕透的t恤緊貼在皮膚上,堂而皇之的露出一身結(jié)實的肌rou,再加上一米八幾的個頭,總能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瞅著他那張笑臉。 展暮的目光閃了閃,程楠是他見過唯一的最傻,運氣卻也是最好的臥底。 若要說起兩人的初遇,那么大約是在十七年前…… 那一年展暮剛滿十五,在沒碰上滄忠信之前,為求生存,他早早便混跡在各種聲色場所,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是嗎?!背涕獜阶陨敌Γ骸罢垢缒阍趺床怀园。@頓算我的,你別跟我客氣?!?/br> 展暮盯著杯中泛著熱氣的茶水,心神一陣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看不到希望,抑郁黑暗的歲月,少年也是這么笑著從地上撿起一小包粉末從身后叫住他: “哎,你東西掉了?!?/br> …… 在道上打滾了幾年,展暮不是沒見過警方派去的臥底,可像程楠這樣的,倒是從未見過。 誰都知道臥底不是什么好差,十有□沒甚好下場,瞧著程楠傻頭傻腦的模樣,估摸是剛從警校出來的愣頭青,讓上級騙來了。 然而最令人震驚的是,這個粗心大意的少年,居然有那個本事,在龍爺手下一混就是兩年…… “展哥,沒有你我就活不到今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背涕畔驴曜诱\摯的說: “我最近被調(diào)到這邊的局子,以后有什么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鍋……” 展暮揮手?jǐn)嗔怂拈L篇大論: “公司還有事等著我去處理,你沒什么要說的話我先走了,咱們有空再聯(lián)絡(luò)?!?/br> 展暮說得不溫不火,當(dāng)年不過是順手為之的事,他壓根沒放在心上,如果這次不是程楠主動聯(lián)系,他怕是早就把這人給忘了。 而正因為那次的救命之恩,明明要比自己大幾歲的程楠,卻左一個展哥,右一個展哥的叫的歡樂。 程楠攔住他: “等等,我真有東西要給你。”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 “前陣子有個女人到局子里報警,正好我值班,這上面寫的不就是你的地址嗎?!?/br> 整齊秀娟的字體,只稍一眼,展暮認(rèn)出了主人是誰。 他把字條疊好放進口袋,語氣比方才客氣了許多: “程楠,謝謝你,這頓算我的。” 午時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臥室。 蜷縮在床上的人兒嚶嚀了一聲,緩緩的睜開眼。 她習(xí)慣性的扭過頭,卻發(fā)現(xiàn)枕邊已空。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響動,滄藍(lán)忍不住豎起耳朵細(xì)細(xì)聆聽,男人進入玄關(guān)在那磨蹭了一會,而后便是一陣沉穩(wěn)堅定的腳步聲。 被中仍然殘留著他身上的氣息,濃郁的像是她依然身處他的懷中。 滄藍(lán)皺著眉將身上的被子推開,力道不大,卻還是扯痛了下、體的傷口,昨晚展暮要了太久,她早已記不清自己是什么時候暈過去的,只是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中,眼里滿是那畜|生壓著自己挺動的身影。 他睜著一雙被欲|望侵染的雙目,嗜血猩紅的好似要生生吃了自己,怒|張的欲|望重重的,一下又一下的直搗深處,她的嗓子無法發(fā)聲,已經(jīng)虛弱的沒了掙扎的力氣,在那一刻里,滄藍(lán)只覺得他是要殺了她,他要撕裂她的身體連著血rou一起融入自己的骨血當(dāng)中…… ——瘋子。 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聲音,她撐起身往浴室走去,末了還不忘把門鎖上。 “中午想吃點什么?”聽著浴室中傳來的水聲,展暮敲了敲門。 “小藍(lán)?”久久等不到回應(yīng),他掏出后備鑰匙把鎖打開。 滄藍(lán)聽到鑰匙孔轉(zhuǎn)動的聲音,趕緊關(guān)了噴頭: “你不要進來。” “中午想吃什么?”他扭開門把手,靠在門邊欣賞著站在浴中的美人。 滄藍(lán)驚慌的抓過掛在一旁的毛巾,勉強遮住了胸|前的春|光,只是雙肩不停的顫抖,咬牙瞪著他。 一塊毛巾頂多能遮掩住上身,他不自覺的將目光放在她下邊的小丘上,那上面唏噓的長著一小撮毛發(fā),顏色很淡…… 據(jù)說顏色淡的女人性、欲不強,在房|事上往往需要更多的前|戲才能進入狀態(tài)。 滄藍(lán)注意到他的視線,便緊夾著腿背過身去,而這個動作,也讓展暮瞧清了她美麗的腰線與下邊那兩團白皙的玉|臀,男人喉結(jié)滾動,他知道那里很柔軟,昨夜就夾得他極為舒服,如今掌心中甚至還殘留著那綿軟銷|魂的觸感。 滄藍(lán)后知后覺的抱著自己蹲下,哭著尖叫道: “你出去?!?/br> “想吃什么?”他的聲音沙啞性感,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著那片美肌。 她隱忍著積聚在胸腔的怒氣,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從牙縫中勉強擠出: “隨便。” “沒有‘隨便’?!?/br> 滄藍(lán)抱著雙肩,像一只被逼到絕境的小獸,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先出去。” 展暮相信,如果可以,這小東西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好吧,你把衣服穿上,我們需要去一趟超市。”他妥協(xié)的帶上門,就在滄藍(lán)以為自己可以松出一口氣的時候,門又一次打開。 “你知道我沒什么耐心,如果十分鐘內(nèi)你還不出來,我不介意親自幫你?!?/br> 擱下狠話,他把門帶上。 滄藍(lán)蹲在原地沒有動彈,即便不回頭她也知道,他一定在背地里嘲笑著自己,在他面前她沒有自尊,沒有自我。 從前的展暮雖然對自己不聞不問,可與他相處起來并不像現(xiàn)在這般困難,很多時候他還是愿意跟自己講道理的,畢竟在那個時候,他只將她當(dāng)做是meimei,因為是meimei,所以他不會愛她。 上一世,病的人是她,為了一段不可能的愛情全身心的投入,愛得徹底,沒了自我,最后反倒搭上了一條命。 而這一世病的人換成了展暮,他的瘋狂讓她害怕,他看她的眼神令人心驚。 眼淚奪眶而出,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這種沒有希望的日子充滿陰郁與黑暗,他的獨|權(quán)像一座巨山壓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也許也要不了多久,她會瘋,或者死。 十分鐘過后,滄藍(lán)從浴室里出來,身上套著便服,眼睛又紅又腫,眼角甚至帶著幾滴未干的淚痕。 “走吧?!?/br> 滄藍(lán)冷著臉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展暮,我們談?wù)?。”她的嗓音沙啞,話里帶著哭腔?/br> “寶貝,有什么事我們晚點再談好嗎,一早上沒吃東西,你不餓?”他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頭發(fā),卻又撲了個空。 “過來,不要惹我生氣?!?/br> 在他的威脅下,滄藍(lán)非但沒有過去,反倒后退數(shù)步倔強的瞪著他: “現(xiàn)在談?!?/br> 展暮瞇起眼,就著床沿坐下:“好吧,我跟你談?!?/br> 見她久久沒有動作,他翹著腿說道:“說吧,要跟我談什么?” “展暮,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她鼓起勇氣說道:“我早已不是從前的滄藍(lán),你即使把關(guān)我一輩子也是沒有用的?!?/br> 展暮冷哼了聲: “不一樣?什么地方不一樣?” “這里?!彼钢约旱男呐K的位置:“你已經(jīng)失去了留下的資格?!?/br> “你所謂的談?wù)?,就是這些?”展暮無所謂的聳肩:“小藍(lán),如果你不餓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做點別的?!?/br> 展暮站起身,高大的身體頓時遮去了大半陽光,他一邊扯弄領(lǐng)結(jié),一邊緩緩朝她走來,不疾不徐,身型優(yōu)美得仿若在黑暗中行走的獵豹: “算算日子,你的排卵期也快到了,咱們應(yīng)該再努力一點,你說是不是?” 背著光,展暮笑得猖狂。 “展暮,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睖嫠{(lán)后退到窗簾處:“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真正的愛情是在能愛的時候,懂得珍惜,無法愛的時候,懂得放手?!覀兌加缅e了方式,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為什么你還是那么執(zhí)著,強求來的東西,永遠(yuǎn)不會長久,倒不如彼此放過。” “放過?”展暮斂去面上的笑:“我想我是回來晚了,如果再早幾年,就不會讓你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 “瘋子!你應(yīng)該去看心理醫(yī)生!” 眼見他越靠越近,滄藍(lán)憤怒的抓起床邊的臺燈朝他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