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誰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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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歡愉的聚會(huì),也終有散席的時(shí)候。 醉酒高歌,徹夜歡笑,他們笑著鬧著,可無論如何,還是要曲終人散。 更何況,這里的許多人,還都是浪子,他們不會(huì)停留在一個(gè)地方,只會(huì)不停的走,不停的流浪。 夏云墨也是一個(gè)浪子,他這一雙腿,這一雙腳,便是為了踏足千山萬水,看遍人間美景。 夏云墨和陸小鳳他們分別了,他這一次要出海,同公孫蘭一起前往無名島。 他們雖然已經(jīng)到了海邊,但并沒有出海。 按公孫蘭的說法,因?yàn)樗麄冊鐏砹藘商欤€沒有到。 于是他們二人就在海邊的一個(gè)棧休息,等候那大船的到來。 棧距離大海并不遠(yuǎn),溫暖潮濕的海風(fēng),從窗外的海洋吹來一陣咸味。 夏云墨對于大海并不陌生,他曾經(jīng)在五色帆船上待了好些時(shí)間。 天色已晚,夏云墨卻也不想一直待在房中,便下了房,想要問店家要些酒來,再去找公孫蘭喝酒。 月下、大海、美人、美酒、這些詞語,只要想一想,便已讓人醉了。 只是夏云墨才剛走下棧,點(diǎn)了一壺酒,卻突然已經(jīng)有人抓住了他的袖子。 夏云墨卻看到了一個(gè)穿著唐時(shí)一品服,腰纏白玉帶,頭戴紫金冠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昂首挺胸,架子很大??雌饋淼拇_像是一個(gè)大官。 只聽這中年人露出一張笑臉道:“閣下何須買酒,一人飲酒無趣,不如與我同飲?!?/br> 這中年男子臉色發(fā)紅,口出吐出的是一股酒氣,身子也有些搖搖晃晃,顯然是已喝了一些酒。 若是找夏云墨喝酒,他一向不會(huì)拒絕。 只可惜,他是想要去找公孫蘭喝酒,畢竟與月下與美人醉酒賞月,和同一個(gè)中年人喝酒,完完全全是兩個(gè)概念。 夏云墨還未拒絕,可這中年男人又道:“若是你運(yùn)氣好了,我這四明狂喝了酒,詩興大發(fā),說你還能見證千古流傳的名句呢?!?/br> 夏云墨不禁一愣,說道:“你是四明狂賀知章?” 中年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正是?!?/br> 夏云墨哈哈笑道:“能和酒中八仙賀知章飲酒,正是夏某榮幸,既然賀知章相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這人是不是賀知章,夏云墨并不介意,但他一定是個(gè)很有趣的人,至少今天夜里不會(huì)太無趣。 兩人去的是賀知章的房間,房間里很干凈,也很簡單,在桌子上竟然還有熱騰騰的酒菜,似乎賀知章知道夏云墨一定會(huì)來一樣。 賀知章先自顧自的坐下來,才說道:“人請坐?!?/br> 夏云墨也坐下來,笑道:“多謝。” 兩人坐了下來,一邊吃,一邊喝。卻都不說話,顯得有些沉悶。 天色已晚,日沉月現(xiàn)。 一道月光,已從窗外灑了進(jìn)來。 這位賀知章不僅作詩詞比不得唐朝的那位,就連喝酒也不行,幾杯酒下肚,醉態(tài)更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夏云墨開口笑道:“賀知章這一桌酒菜,價(jià)格不菲,今日倒是讓你破費(fèi)了?!?/br> 那賀知章?lián)u頭道:“這有何破費(fèi)的?!?/br> 說著,他站起身子,搖搖晃晃道:“主人不相識,偶坐為林泉。莫謾愁沽酒,囊中自有錢?!?/br> 這首詩雖然和現(xiàn)在這情形并不相符,但賀知章?lián)u頭晃腦,聲情并茂,倒是極為有趣。 他一邊吟詩,一邊渡步,身子搖搖晃晃,竟然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摔在了地上也就罷了,竟然還打著呼嚕,似乎睡著了。 夏云墨也是哈哈大笑:“杜甫的《八仙歌》言“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怎么賀知章還沒有上馬,就已經(jīng)醉的不像樣了?!?/br> 說著,他站起身子,要去將賀知章扶起來。 突然間,就在這時(shí)窗外忽然有”格”的一響 三排九校鴛箭飛了進(jìn)來,諸多的箭矢,已將夏云墨所有的退路都封死。 更何況,夏云墨喝了酒,還專注著聽賀知章吟詩,心神放松。 箭矢破空風(fēng)聲很尖銳,箭上的力道當(dāng)然也很強(qiáng)勁。 而這足有三排,共二十七支箭。 就算是一個(gè)高手,在這時(shí),也極有可能被射成刺猬。 所幸,夏云墨的手里還拿了一個(gè)酒杯。 他輕輕一彈,酒杯就飛了出去。 酒杯飛在半空中,突然就咔的一聲,竟化成了三十碎片, 其中二十七個(gè)碎片,恰好打在二十七支箭的箭頭上。 力量并不強(qiáng),但這二十七支箭突然就失去了準(zhǔn)頭。 “奪奪奪”的聲音響徹不絕,二十七支箭就全部射在了房間之中,但卻沒有任何一支,占上了夏云墨的半點(diǎn)衣袖。 就連賀知章,也沒有射到,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原因。 緊接著,又是三聲慘叫,窗戶外又三個(gè)黑衣人掉了下來。 他們的喉嚨上都有一道口子,那是被酒杯碎片劃破的傷口。 另外的三個(gè)碎片,卻也沒有浪費(fèi)。 若是夏云墨不久前在“曲水流觴”中使出這一手,定然也要得一個(gè)滿堂彩。 夏云墨呵呵笑道:“我都還沒有上船,你們就已來了,看來想上島的確很難啊?!?/br> 他搖了搖頭,有看著趴在地下的賀知章道:“賀知章,身為隱形人,你的手段實(shí)在讓我很是失望呢。” 賀知章在睡夢中似乎聽到了這話,竟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的突然臉色一正,嚴(yán)肅起來。雖然還是坐在地上,但卻已多了幾分威嚴(yán),如同執(zhí)掌一方權(quán)柄的大臣。 那賀知章以手為驚堂木,一拍地板,正聲道:“大膽夏云墨,今日你犯了大錯(cuò),還不快跪下認(rèn)罰。” 夏云墨笑道:“不知我犯了什么錯(cuò)?” 賀知章道:“夜黑風(fēng)高,隨意殺人,此乃第一罪。見本官不跪,此乃第二大罪。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你可有不服?!?/br> 夏云墨道:“服又如何,不服又如何?” 賀知章道:“你若是服,那便認(rèn)罰,趕緊斬掉你的一只手,永不踏足海域。” “若是不服,本官讓你不得不服?!?/br> 夏云墨哈哈一笑,忽然神情一嚴(yán),整個(gè)人透露出一股莫大的威嚴(yán),光是站在那兒,就讓人心驚膽戰(zhàn)。 他朗聲開口道:“我本無罪,但你卻有兩大罪?!?/br> 賀知章眉頭一皺,不明道:“我有罪?” 夏云墨目光如電道:“對,你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