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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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云莊很大,想要找到關(guān)押李尋歡的柴房并不簡單。好在興云莊的仆人也很多,所以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這一間柴房。 “大哥,你看,我就算是被綁著,但只要有人給我一口酒,我也不會浪費。“ 在柴屋里有聲音傳來,聲音很疲憊,卻也依舊很溫和,正是小李探花的聲音。 阿飛想要走進(jìn)屋子里,卻被夏云墨攔了下來,低聲說了一句:“等等?!?/br> “你為什么不讓我解開xue道?”這聲音黯然而嘶啞,似乎是在掙扎,在情與義之間掙扎。 光是聽這聲音,似乎就能夠想象出以為義薄云天的男子。 可惜,這個男子是龍嘯云,是一個連自己都能夠欺騙的人。 李尋歡笑道:“我是個禁不起誘惑的人,若是大哥解了我xue道,我說不定就跑了。” 龍嘯云說道:“可他們現(xiàn)在……不在這里,你若……” 李尋歡打斷他說道:“大哥心意,小弟已經(jīng)知道??纱蟾纭业囊馑?,你也應(yīng)該明白?!?/br> 龍嘯云沉默了許久,黯然的說道:“我明白……可是……可是你明天就要走了,可我……” 李尋歡說道:“那大哥千萬不要來送我,我不喜歡送人,也不喜歡讓別人送我?!?/br> 龍嘯云說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 …… 夏云墨躲在假山后,只覺得胃海內(nèi)一陣翻騰。 若是以后敢有那個男人,敢在他面前。以兄弟名義,行著骯臟齷蹉之事,卻又滿嘴的仁義道德,他一定要一巴掌向他腦袋拍去。 把那腦袋,向西瓜一樣的拍碎。 忽的,有一個護(hù)院踉踉蹌蹌的走到柴房前,敲了敲門“龍四爺,龍四爺?!?/br> 不多時,龍嘯云從柴房中走了出來。 龍嘯云穿著錦衣華服,相貌堂堂,身高七尺,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怎么樣?解決了嗎?”龍嘯云壓低聲音問道。 “沒有。” 龍嘯云的臉色一變,說道:“你們十幾個人,還有心眉大師,鐵笛先生他們這一眾高手,怎么會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都對付不了?!?/br> 那護(hù)院說道:“那用劍的小子本身就厲害,可后面還來了一個更厲害的?!?/br> “誰?這梅花盜能有這么多朋友?” “碎公子夏云墨?” “什么?可是殺了“青魔手”伊哭的夏云墨?!?/br> “正是此人,那用劍的小子和夏云墨聯(lián)手,我們完全不是對手。鐵笛先生、田七還有趙老大都死了,心眉大師和游公子則逃走了。” “這…怎么可能?。?!” 上面提到的人,那個不是威震江湖的英雄人物,他們聯(lián)手對敵,結(jié)果最后死的死、逃的逃。 這要是傳到江湖中,立刻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龍四爺,我們現(xiàn)在要趕快走,不然等那兩個家伙來了,我們就走不掉了?!?/br> 那護(hù)院四下看了看,模樣警惕,風(fēng)吹草動都能惹得他一驚一乍,看來夏云墨已經(jīng)把他給嚇壞了。 “走,當(dāng)然要走,但不是這么灰溜溜的走了。”龍嘯云的臉色忽然變得猙獰而可怕,他招了招手,讓另外幾個護(hù)衛(wèi)走上前來。 “那梅花盜已經(jīng)被點了大xue,還被綁住了手腳,你們現(xiàn)在就去把他給杖斃了?!?/br> “是!” 這龍嘯云的確是個心狠手辣之輩,可惜目光短淺,成不了大氣。 咻咻咻~ 忽的,有幾顆石子飛出,打在幾個護(hù)院的大腿上,頓時幾個護(hù)院癱倒在地,抱腿哀嚎。 “人遠(yuǎn)道而來,連半杯熱茶都沒有喝上,這可不是待之道?!?/br> 話音響起,夏云墨與阿飛已經(jīng)從假山后走了出來。 “龍……龍四爺,他……他就是……就是夏云墨。”先前的那護(hù)衛(wèi)被頓時全身瑟瑟發(fā)抖,說話也成了個結(jié)巴。 “原來這位就是碎公子夏云墨,年紀(jì)輕輕就為江湖除去了“青魔手”伊哭這一大禍害,果真是年少有為,年少有為?!?/br> 龍嘯云笑了,笑的熱情而洋溢,臉上更是露出榮幸之至的表情,仿佛是寒舍里來了貴。 在江湖里,似乎人人都有好幾副面具。 龍嘯云也是這樣,面對李尋歡是一副面具,面對護(hù)院是一副面具,看到了夏云墨又是一副面具。 人們總是會戴上形形色色的面具,他們發(fā)現(xiàn),戴的面具越多,換面具的速度越快。似乎得到的好處越多。 久而久之,人們就不會再摘下面具,只會不斷的添加新的面具,再也找不到以前那屬于自己的臉。 在江湖里,不戴面具的,除了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大概也就只有上官金虹、李尋歡這樣的頂尖高手了。 前者是還不會戴面具,后者也是不需要戴面具。 夏云墨連連擺手,笑著說道:“你千萬不要同我套,也千萬不要同我說話,否則我真的可能忍不住殺了你?!?/br> 頓時,龍嘯云的臉就僵硬了下來。心中燃起憤怒之火,可惜卻無論如何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 “現(xiàn)在,你就站在此地不要動。你也可以嘗試逃走,看看是你的輕功快,還是我的掌風(fēng)更快?!?/br> 說罷,夏云墨同阿飛就推開了柴房。 龍嘯云知道這一刻或許是最佳的逃走時機,但先前夏云墨那平平淡淡的話語,卻始終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進(jìn)入柴房之中,就看到了李尋歡。 李尋歡手腳被捆綁著,身體吊在空中。 他的臉色蒼白卻又有一股病態(tài)的嫣紅,眼角的皺紋堆的更深了。原本一雙溫潤而又明亮的眼睛,變得有些黯淡,不停的咳嗽。 “李兄,看起來你的情況不太妙啊?!毕脑颇Φ?。 “原來是夏公子和阿飛?!崩顚g也笑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發(fā)出這樣的笑容。大概也只有李尋歡了:“的確不太好,畢竟桌子上有酒,卻被吊在這里,想喝卻喝不著?!?/br> 兩人說話期間,阿飛已經(jīng)出劍如閃電,將繩子隔開了。而夏云墨則是揮了揮手指。解開了他的xue道。 夏云墨上下打量了李尋歡,不禁搖了搖頭:“虧大了,虧大了?!?/br> 李尋歡笑道:“夏公子開始做什么生意嗎?怎么就虧大了。” 夏云墨說道:“你在邊口請過我喝酒,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東西,所以這次特地來請你喝酒。” 李尋歡道:“喝酒這可是天下間少有的妙事,若是你請我喝酒,那我肯定得醉個三天三夜。” 夏云墨又道:“可惜你深陷興云莊。今天我救你出來,那就應(yīng)該你請我喝酒了?!?/br> 李尋歡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應(yīng)該我請。” 夏云墨又道:“不過看你這一副窮酸樣,也請不起什么好酒。也就只能隨便找個酒攤將就一下,這自然就虧大了?!?/br> 李尋歡哈哈大笑“好像的確只能這樣,的卻是虧大發(fā)了。” 夏云墨又指了指龍嘯云:“先前他說的話你聽見了?!?/br> 李尋歡點了點頭。 夏云墨又道:“我同他沒多大的恩怨,所以你準(zhǔn)備怎么處置他?” 李尋歡露出苦笑,沒有說話,眼角的皺紋更加深了。 夏云墨轉(zhuǎn)身:“阿飛,走吧,我們在外面等李探花。” 李尋歡的恩怨,由李尋歡自己解決,夏云墨并不是保姆,什么都要管,而且管的太多、太過也會惹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