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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澤和季成安同時被關(guān)了禁閉。 季成安得意地嘲弄一番季景澤后,季景澤氣得渾身發(fā)抖,把翠靈鳥放到旁邊侍衛(wèi)手上,什么也顧不上的和他打成一團,連皇帝也拉不住。 季景澤緊咬著牙根,憋住眼淚,腦子一片空白,小小的胸膛劇烈起伏,心臟仿佛要跳出來。 沒人會在他面前提這件事,更沒有人敢說他是聾子。 他每天都帶著助聽器,一副什么都不介意的樣子,但這并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 相反,他在意得要死。 殘疾的Alpha,在帝國就是硬性蓋章的廢物。 季景澤雖不算聾子,但他那種弱到簡直可以等同于無的聽力,大多時候都派不上用場,和聾了也沒什么區(qū)別。 這兩個精力旺盛的小Alpha最后被好幾個侍衛(wèi)止住了手腳。 皇帝今年接近一百五歲,雖說因為喪妻失子而顯得有些頹氣,但其他方面還是保持Alpha的優(yōu)性特質(zhì)。 高大健壯,長相英氣,但通體的讀書人氣質(zhì),頗有雅致之意。 不過歷任圖格帝國的皇帝也找不出丑的,最次也能稱得上聲秀氣。 他現(xiàn)在明顯是被氣到了,往日里不明顯的皺紋褶起來,手臂青筋跳動。 皇帝最不喜爭吵,尤其還是這兩個鬧騰的小蘿卜頭。 他直接下令讓兩個人都關(guān)了一個月的禁閉,那只無辜的鳥兒則直接被打翻在地,讓人隨意拿下去葬了。 季成安本來是不高興受到懲戒的,可聽到季景澤也受罰了,他瞬間就沒氣了。 他覷了一眼季景澤,心想葉瑄居然還說父皇更看重季景澤,根本就是在騙他。 季成安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殿門,絲毫不把禁閉當(dāng)回事。 皇帝寵季成安,但因為他性格頑劣,對他總是各種各樣的小懲罰,處罰這件小事對他來說沒什么大不了,畢竟他已經(jīng)非常習(xí)慣。 但季景澤就不一樣了,皇太孫是出了名的行為端正,和季成安這個搗蛋鬼不一樣,皇帝也就從來沒有罰過他。 季成安反正是十分看不下去,季景澤總是在自己瞧不見的地方欺負(fù)葉瑄,偏偏還敢裝成他什么都沒做,嘖。 這一次要不是葉瑄被嚇得發(fā)病了,他才不會做這么狠。 小小年紀(jì)就會騙人,季成安哼了一聲,以后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葉瑄可是他罩的,他當(dāng)然要護著。 …… 與季成安截然相反,季景澤眼眶微紅的回到了自己的宮殿。 他捧著從侍衛(wèi)那里奪過來的翠靈鳥,哆嗦著嘴唇葬在宮殿外邊的園子里,然后讓人催著回了寢宮。 對于老皇帝的寵愛他一直都沒抱多大期望。 但老皇帝算得上是季景澤唯一的長輩,就算心中有隔閡,偶爾也還是會升起希冀。 可每一次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他心中難免會忍不住有些失落,太失望了。 人之常情。 畢竟平日里老皇帝待他確實不錯。 數(shù)次累計下來的失望變成心死,這對于季景澤來說并不是壞事。 作為帝國繼承人,該學(xué)的第一步就是別將希望放在任何人身上。 季景澤從書房的椅子上跳下來,把手中已經(jīng)有些裂痕的筆丟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外面黑沉沉的天色,把所有的想法都給放下。 因被關(guān)了禁閉的原因,門關(guān)得死死的。 季景澤低垂下眸,攥緊拳頭,有時候他真想直接一刀殺了季成安。 念頭只是一閃,季景澤在心中對自己說不行,不可以做得太過,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忍著,他咬牙。 季景澤走到自己的床邊,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方盒,回到書桌旁,按下自己設(shè)置的密碼,拿出里面的東西。 這是一張畫著圖格帝國皇宮各個位置的監(jiān)控圖,圖上記載著季景澤最需要的東西——他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出宮而又隱蔽的位置 這大概是太子留給他唯一有用的東西了。 皇帝喜好掌控,太子沒實權(quán),他身邊私家衛(wèi)隊說白了也是皇宮侍衛(wèi),不過是換了一個稱呼而已。 密不透風(fēng)的控制日漸壓抑人的本性。 太子被迫跑到邊塞地區(qū),最后什么也沒做成,還落個身死異鄉(xiāng)的下場,和這大抵也脫不了關(guān)系。 季景澤若不想變成他那樣,就必須要自己闖出一條路來。 在宮內(nèi)他被束著手腳,宮外倒說不定了。 可皇宮的管理極嚴(yán),未滿十二歲前,所有的皇子都不能出宮。 第二天大清早。 宮人腳步輕盈的走進季景澤的寢宮,催他起床吃飯,可叫了幾句后,發(fā)現(xiàn)季景澤沒有任何動靜,宮人心中覺得不對勁,掀開帷帳。 皇太孫不在床上,宮人連忙摸了摸被褥,陡然一驚,涼涼的觸感如同沒人躺過一樣。 宮人急忙在四周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找到了趴在書房桌上睡覺的季景澤。 “皇太孫?”她吁了一口氣,恭敬問道:“怎么趴在這睡覺?” 季景澤不回她。 桌子上鋪著一張紙質(zhì)圖,密密麻麻的不知道畫著什么東西。 宮人沒有多在意,上前輕輕推了推。 季景澤倏地睜眼,揉了揉有些腫起來的眼睛,看見宮人在一旁動唇。 他大致看懂了她在說什么,耳朵里卻沒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