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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養(yǎng)壞的反派不要扔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她照著app上的小地圖找了過去,果然在后山有一處靈氣涌動的溫泉,看起來原本是有掛了簾子,有個棚頂?shù)摹?/br>
    但如今頂也被天墟門拆了,只留下溫泉旁四根光禿禿的石柱子,拔不走。

    這天墟門未免也太雞賊了,只差沒把大殿給拆了。

    但那大殿原本也不是顧辰風(fēng)蓋的啊,論理來說,如今的天墟門是曾經(jīng)的司微始祖建造的,顧辰風(fēng)那老兒要是敢扒了大殿,司微始祖也不會樂意。

    不知道那司微是不是跟著天墟門的人搬家了?估計是,他不得重新振興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門派。

    緒煢邊想邊將她的引導(dǎo)劍插在了溫泉旁,照著那劍的引導(dǎo),捻訣在溫泉四周結(jié)下了結(jié)界。

    薄薄的一層光幕,如同玻璃罩子一樣照在溫泉上,溫泉內(nèi)的熱氣在結(jié)界上凝固成霧氣。

    外面看不見,外人也進不來。

    緒煢這才放心進去泡溫泉,上衣脫光了才想起手上還盤著的那條小蛇崽子,它一動不動的像個手鐲,如今已經(jīng)被她的體溫暖熱了,讓她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小蛇崽子閉著眼,也不動。

    緒煢聽系統(tǒng)說過,幼雪蛇的腦子發(fā)育就和兩歲的小孩兒一樣,并且沒有性別,它們直到成年后才會發(fā)育出繁|衍|生|殖的那部分。

    所以緒煢只是將小雪蛇摘了下來,掛在她的引導(dǎo)劍劍柄上,它依舊一動不動的盤著自己的腦袋,像冬眠了一樣。

    緒煢泡進溫泉里舒坦的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像個大爺一樣攤開雙臂架在池子旁,聽著外面的蟲鳴鳥叫,風(fēng)聲草木聲,心里一時之間爽極了。

    這座山,是她的。

    誰能想到,她竟然坐擁了一個山頭,雖然如今她的門派空空蕩蕩,看起來頗為寒酸,但可以慢慢添置,她可是有一千萬靈石的修仙富婆,而且她如今是元嬰期,聽起來很厲害,說出去應(yīng)該也不算丟人?

    只是她對這個沒什么概念,元嬰期是能在丹田內(nèi)結(jié)出一個嬰兒般的法身?

    不知道她的法身是什么樣子的。

    她好奇起來,試著凝神聚氣在她的丹田里,學(xué)著系統(tǒng)教過她的法子,去感應(yīng)她丹田內(nèi)的靈氣匯集處——像是一片靈氣匯聚的海,她將手掌潛進去探索。

    溫暖柔和的靈氣海涌動,她越往里潛,越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匯集了多少靈氣,像是潛不到底一樣……

    她再次凝神,直潛到最深處,忽然觸上了冰涼的綿軟之物,她一頓,忽然被一只手抓了住。

    這是她的法身??

    她驚訝的攤開探進去的手掌,掌心里如同開了天眼一般,她看到了碧藍碧藍的靈氣海,和海底的一道紅色身影。

    趴在深深的、深深的底,伸出來的蒼白手臂抓住她的腕子,紅衣袖垂落在臉頰旁,如同紅色薄紗一樣蓋住了那張臉。

    沒有睜眼,那張臉在薄紗下動了動,朝向她的方向,隔著薄紗她看到一張艷麗似妖的臉,她難以形容那張臉,只能想到無垢rou麻的兩個詞:艷絕九夷,世無其二。

    那是……她的法身?

    她不可思議的激靈了一下,猛地從那靈氣海中掙了出來,坐在溫泉中睜開了眼。

    熱乎乎的溫泉流動,霧氣凝成的珠子掉在她額頭,涼的她打了個哆嗦,清醒了過來。

    她剛剛在她的丹田內(nèi)看到了一個艷絕人寰的大美人,那是她的法身??她修成金身,化神之后就會長成那樣???

    哇靠,這是什么天大的便宜!

    不對不對,她揉了一下自己的臉,不是說她才進入元嬰期,只是元嬰一層嗎?

    元嬰一層結(jié)出的法身應(yīng)該是嬰兒那個形態(tài)吧?隨著修行,法身才會長大吧?

    她的法身怎么可能直接是個大美女?

    而且那張臉,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關(guān)。

    根本不像她??!就不是一個類型的,法身是隨便長的嗎?

    系統(tǒng):[按理說您現(xiàn)在的元嬰應(yīng)該是嬰兒形態(tài),但也有特殊狀況,具體原因系統(tǒng)不知。]

    緒煢對法身更好奇了,她想去來一件事,當初她收下蘇衾為弟子時,系統(tǒng)好像說過,她可以查看蘇衾的劇情信息了?

    系統(tǒng):[是的,您可以查看已收弟子的劇情信息。]

    當時她也沒顧上,現(xiàn)在正好看看他的法身,看他的法身長什么樣,他將法身舍棄在哪兒了,能不能找回來,總不能一直讓他這么病著。

    虛擬屏在眼前打開,直接就是——首徒舊弟子【禁忌者】蘇衾個人信息。(點擊進入)

    她點擊了一下,直接眼前一黑,進入沉浸式3d體驗。

    -----

    像是在海邊。

    一個穿白衣的女子,提著血淋淋的劍走到了一個礁石大的珍珠蚌前,用劍點了點那緊閉的蚌殼,“是我救了你,若非我殺了那群人你就要被抓回去煉丹了,打開,讓我瞧瞧珍珠蚌成精是個什么樣?!?/br>
    那珍珠蚌竟非常聽勸的,緩緩打開了蚌殼,將白軟的蚌rou露出來。

    盈盈的紅光從蚌內(nèi)冒出。

    白衣女子驚訝的眨了一下眼睛,“你是蜃龍?神龍之子蜃龍?乖乖,叫我撿了個大便宜?!?/br>
    她蹲下身,割破自己的手掌,抬手將血滴進了蚌殼內(nèi)。

    那蚌殼忽然激靈了一下,“啪”的合了上。

    然后,從蚌殼里滲出口水一樣的水來。

    “我的血甜不甜?”白衣女子笑了一聲:“我瞧你喜歡的很,要不要跟我回去,我可以護著你化人形,也可以日日給你喝我的血。”

    緒煢看到了白衣女子,和她十分相似的臉,那是封印【禁忌者】的牛逼女神仙,緒仙祖。

    而那個珍珠蚌,就是蘇衾的原身蜃龍?

    緒仙祖就這樣把蘇衾拐走了……

    之后,緒仙祖帶著珍珠蚌回了一座山上,像是養(yǎng)烏龜一樣將它丟進了大池子里,日日給它一點血喝,偶爾替它刷刷蚌殼,將它放在太陽下曬一曬。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珍珠蚌會自己偷偷溜去緒仙祖的床上一起睡,饞的開著蚌殼聞緒仙祖的味兒。

    每天早上醒過來,緒仙祖的榻上就會濕噠噠一灘水,她命令過幾次不許它進房,后來在房門外設(shè)下結(jié)界才擋住了它。

    它期期艾艾的睡在屋門口,濕噠噠的一地。

    畫面突然從夏季,跳到了大雪紛紛,池子里結(jié)滿了厚厚的冰霜。

    緒仙祖準許珍珠蚌進房睡,給它也做了一張大床,鋪上了墊子,它勉強睡了幾夜。

    除夕那夜,它忽然一反常態(tài),出奇的安靜,連緒仙祖的血也不喝。

    緒仙祖將血放在它的大床上,看了它一會兒轉(zhuǎn)身熄了燈打坐。

    寂靜的房間里能聽到大雪款款落下的聲音,白茫茫的雪地將窗戶映的微微發(fā)光。

    珍珠蚌輕輕的張開了一線蚌殼,潮濕的霧氣像溫泉里騰出的熱氣一般散在房間里。

    房間里的炭火被濕漉漉的空氣熄滅。

    潮潮熱熱的空氣,蒸的緒仙祖睜開了眼睛,霧氣走一個珍珠般的少年雙臂撐在她雙膝旁,眨動著琥珀色的眼睛在看她。

    潮濕的黑發(fā)淌在她的膝蓋上、手背上。

    “你化形了?”緒仙祖垂下眼去看他的腳。

    他卻沒有腳,只有一縷霧氣,從不遠處的珍珠蚌里冒出來。

    “幻術(shù)?”緒仙祖再次抬眼看它:“蜃龍能吐氣幻化出海市蜃樓,這是你為自己幻化出來的人形?”

    少年眨動著眼睛,伏下身去,將珍珠般的臉放在了她的手背上,輕輕蹭了蹭,嗅著她的氣味,雙臂纏上了她。

    “漂亮的小珍珠?!本w仙祖垂著眼,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蚌rou一樣的軟綿手感,它像是喜歡的不得了,又自己將臉往她手掌下挨,“你幻化出這樣漂亮的人形來,是因為……你已成熟,進入開竅期了嗎?”

    它也不知聽懂沒有,只是粘人的黏著她。

    “蜃龍成熟之后,會進入開竅期,初識人事,然后你便可以進入幻化期,修成人身?!本w仙祖輕輕托起了它的臉來,“你想要我?guī)湍???/br>
    它漂亮的臉在她掌心里,點了點。

    “真是一張迷惑人心的臉?!本w仙祖摸了摸他柔軟的唇,“你知不知道我?guī)慊貋恚菫槭裁???/br>
    它著迷的望著她,只望著她。

    “為了修上古傳下來的禁術(shù)【言修術(shù)】?!本w仙祖低下頭輕輕對它道:“我需要幻修來輔助我修行言修術(shù),而你身為蜃龍,天生就會幻化一術(shù),我要你修習(xí)幻修。”

    它也不知聽懂了沒有,只蹭著她的手掌點頭。

    “你要說,好。”緒仙祖拉起他軟綿綿的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像是在叫他說話時嘴巴怎么動一般,“好?!?/br>
    它愣愣的看她,仿佛看著世上最喜歡的事物,嘴巴輕輕張開,學(xué)著她發(fā)出了短促又不清晰的兩個字:“阿煢……”

    緒仙祖愣了一下,隨后笑了,摸著他的黑發(fā)說:“你竟先學(xué)會了我的名字……”

    ------

    溫泉池內(nèi)。

    盤在劍柄上的小白蛇忽然動了,它閉著眼,緊緊的纏住了劍柄,越纏越緊,像是在克制什么一般。

    引導(dǎo)劍嗡嗡顫鳴起來,被它纏裹的倒了下去,劍柄上的小白蛇掉進溫泉中,沉到了底。

    怎么回事……

    氣味,奇異的氣味,甜的氣味,那氣味越來越濃郁,濃郁的他無法凝神,甚至不清醒起來。

    他強迫自己進入封閉五感的冬眠狀態(tài)修習(xí),可那股氣味纏著他,蠱惑著他,令他無法控制的躁動恍惚起來。

    熱度,四面八方涌來的熱包裹著他,他無法封閉他的五感。

    他想要離那甜的氣味近一些,再近一些……

    他下意識的“抓住”了那股氣味,氣味是熱的,軟的。

    ——我的血是甜的,小雪蛇……

    他腦子里塞滿了“氣味”的聲音,他的五感全亂了,聲、聞、觸、形……

    全亂了。

    他抓著那股“氣味”,張口咬了下去,味、甜的味覺……

    她的血是甜的。

    是誰?他記不起來那個人了,他似乎忘記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像忘記了他的五感……

    他忘記了誰,忘記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