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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靠賣玉雕爆紅娛樂圈在線閱讀 - 第172節(jié)

第172節(jié)

    水夷瑤從敖厲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慶幸。

    明明劫后余生的那個是她。

    第138章 知你

    水夷瑤醒了后,從icu到了另一間專屬病房,這會兒說了沒兩句話后,又困了。哄著她睡著后,敖厲出了病房。

    他先去辦公室問了醫(yī)生是什么情況,從醫(yī)生口中得知水夷瑤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后,又是一番囑咐,讓醫(yī)院如果情況不對勁要馬上通知他。

    如此這般那般的交待一番后,敖厲以海族聯(lián)盟的盟主身份去找了警察,詢問案件進展,因為受害者水夷瑤是海族人,這件事他有最高的處理權(quán)限。

    雖然現(xiàn)場已經(jīng)不剩什么證據(jù)了,但可以憑借爆炸后的場地查出是什么物質(zhì)導(dǎo)致的爆炸,那是最近研發(fā)出的一種叫做“汽火”物質(zhì),汽油味,易爆??梢赃h程cao控。

    警察查到了小山國玉雕師頭上,他們有“汽火”,而且他們?nèi)ミ^鐵玉閣。

    根據(jù)當時他們?nèi)ヨF玉閣時,當時的玉雕師趙明玨就注意到他們身上確實有一股“汽油味”。

    但是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他們確實往鐵玉閣放置了“汽火”。

    直接證據(jù)?

    敖厲看著警方提供的資料,說了聲謝謝便走了。

    沒有直接證據(jù),他就去找。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主動交代。

    ·

    爆炸案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了,警方發(fā)布了結(jié)果通告。

    爆炸案確系人為,□□“汽火”,犯人是小山國玉雕師淺井屠,動機是毀掉鐵玉閣的工坊。

    證據(jù)是他衣服上的“汽火”使用反應(yīng),當天他去拜訪鐵玉閣和“汽火”購買記錄,加上人證,證據(jù)確鑿。而且,淺井屠自己寫下認罪書,供認不諱。

    按照華國法律,爆炸致人重傷、使公共財產(chǎn)遭受重大損失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案件落定,警方按照法令去抓捕淺井屠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被自己的同伴們送到了醫(yī)院,據(jù)說不小心從他們大使館天臺上掉了下來,一雙腿都斷了,現(xiàn)在人還在icu,醒不醒得過來,看命。

    這據(jù)警方所知,淺井屠傷勢和水夷瑤的傷勢是一模一樣,甚至額頭上同樣的位置都破了一個縫了八針的傷。

    很難說是巧合,像是打擊報復(fù)。

    水夷瑤還躺在病床上,當然不可能是她去打擊報復(fù)的,那就只剩下一個人,敖厲??僧斔麄?nèi)柊蕉臅r候,人只神色淡然地告訴他們——淺井屠心思歹毒,壞事做盡,定是遭報應(yīng)了。其他一句也問不出來。

    這個理由他們無法交代,但奇怪的是,小山國方也并不追究。

    但這過于離奇,這件離奇的事情后來被特殊調(diào)查局接了過去,他們沒有權(quán)限再調(diào)查。

    ·

    特殊調(diào)查局在醫(yī)院水夷瑤的病房拜訪了敖厲。

    他們?nèi)サ臅r候,敖厲正在給他的心上人削蘋果。

    水夷瑤躺在床上,看起來好多了,和之前的病容完全不一樣,她一邊吃著蘋果一邊說:“這蘋果好脆,可以多弄兩箱回家放著吃?!?/br>
    敖厲一邊削皮,一邊回答:“是白家那丫頭送的,回頭讓她多給兩箱?!?/br>
    “敖董,水老師?!?/br>
    進了病房,葉警官就跟兩人打了個招呼,正想多問問水夷瑤的情況,就被敖厲打斷了。

    敖厲手中的動作不停,削完了最后一塊皮,把蘋果三刀分成了六小塊放到果盤中,抬眼看向了來人:“葉警官?!?/br>
    都是老熟人了,敖厲才看見他,就把他認出來了。

    敖厲沒等他發(fā)言,就問:“葉警官,是海族經(jīng)商協(xié)議的事情有著落了?”

    葉警官懵了懵,海族經(jīng)商協(xié)議的事情早就敲定了,怎么敖族長這樣問?難道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新協(xié)議。

    “這……”

    敖厲站了起來,用旁邊的手巾擦了擦手,擦完了往桌上放了放,神情自然:“我們出去說,不打擾……我夫人休息?!?/br>
    葉警官點頭:“好的,出去說。”

    敖厲走在前面,領(lǐng)著葉警官出去了,還關(guān)了門,走前還看著病床上的水夷瑤:“一會兒就回來?!?/br>
    水夷瑤又從果盤上拿了一塊蘋果,一邊吃著,一邊若有所思地看向門外。

    葉警官沒說幾句話就被敖院弄出去了,這是有什么她不能聽的?

    門外,敖厲帶著葉警官走到了走廊盡頭,這里沒人。

    葉警官看著敖厲,想著要如何開口,剛接到的消息,淺井屠人已經(jīng)沒了,說是沒撐下去。事關(guān)人命,還是得弄清楚。而且,淺井屠是從小山國大使館天臺上掉下來的。

    敖厲沒等葉警官問,就主動開口:“如果淺井屠的事情,我已經(jīng)和小山國那邊交接過了,事情告一段落,大可不必再管。”

    葉警官:“……”這就不讓管了。雖說海族是高度自治的區(qū)域,敖厲確實也有這個資格,但——“敖族長,這件事既然有開頭,我們這邊也得有個交代,得寫卷宗的。”

    “應(yīng)該的。”敖厲點頭,開始交待:“是我動的手。這件事在人族有了落定,可在我海族,要另算。我敖厲向來秉持以牙還牙,我夫人受什么傷,他就得還什么傷,我并未多報一分,同樣的傷他撐不下去,是他命不好。”

    葉警官想說什么,又憋回去了。敖族長這番話說的是理直氣壯,看似神情淡然,但那股兇煞氣幾乎要溢出來了。

    葉警官斟酌一番,道:“既然海族和小山國那邊已經(jīng)有所交接,那我們就不再干涉?!痹缏犝f敖厲早年間在海族治事頗有一番狠辣手段,但他們特辦處自從和敖厲打交道以來,這人一直都挺講道理,甚至稱得上是個紳士,事務(wù)交接從無為難,做事周全面面俱到,他們特辦處都說傳言有誤。

    現(xiàn)在看來,海族在他治理下如此安然,必是有一番手段的。

    這淺井屠還真不長眼,有幾條命就敢去招惹海族。那地方可是把“族長的權(quán)威大于一切”寫進法律里面的野蠻之地。而且,敖厲說和小山國那邊交接過了,那必然就是交接過了。小山國都不追究,那也肯定達成了共識。

    不過淺井屠這故意搞爆炸的惡劣行徑,有這樣的下場也實屬活該。

    ·

    送走葉警官后,敖厲回了病房,他在門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表情,才走進去。

    “我回來了?!焙屯R粯?,神情自然。

    水夷瑤咬下手上的一塊蘋果,看向門外:“葉警官找你是說爆炸案的事兒吧?!?/br>
    剛好吃完了手上的,她把叉子伸向水果盤子,叉起最后一塊蘋果:“給你留的,快過來?!?/br>
    敖厲在門前頓了頓,看見水夷瑤叉著蘋果遞給她,才上前。

    他走到床邊,接過了蘋果叉子:“怎么這么問?!?/br>
    水夷瑤:“你們那神神秘秘的樣子,我又不傻。怎么了,你插手什么了?引得特殊辦事處的都過來了,殺人放火?公報私仇?”

    敖厲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對這兩個詞找不到反駁的說辭,就坐下來一邊吃蘋果,一邊索性轉(zhuǎn)移話題:“案子已經(jīng)判下來了,十三年有期徒刑?!?/br>
    水夷瑤點點頭:“哦。這我知道啊?!?/br>
    這案子警方過來問過幾次,后來都是敖厲和小蔣洛接待的,案件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她得到了通知。很多親友也來看過她,也說了這事兒。

    可這和特辦處來找敖厲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吧?

    特辦處過來病房,事情肯定是和她有關(guān)的,最近也就那件爆炸案,而且敖厲還特意先出聲把人支開,大概率就是和她相關(guān)了,還不想讓她知道。要說敖厲沒私下把淺井屠怎么樣,她不太信。

    敖厲不說話,半晌才道:“這不重要?!?/br>
    他不想讓玉玉知道這件事,畢竟他的手段確實不太干凈,雖然他在玉玉的面前一直人模人樣的,但他從前不得已時做過的狠辣事并不少,很多見不得光。

    玉玉和他不一樣,她一直都干干凈凈的,那些過去,他不想讓玉玉知道。

    水夷瑤見他這樣,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心下轉(zhuǎn)了幾個彎,開口問道:“你覺得,在我們?nèi)唆~族眼里,你是個什么樣的人?”

    敖厲不解,但還是按照自己的認知,回答道:“心系海族的龍族族長。”

    水夷瑤點頭:“沒錯,還有呢?!?/br>
    敖厲這次想得久了點,斟酌道:“實力強勁。扶危濟困?!?/br>
    水夷瑤笑了一聲:“看來您對自己定位還是挺準確的,不過還有些小偏差。比如,我聽見大長老說,你心狠手辣,十分野蠻,當初你族中有人忤逆你,你二話不說直接把人吃了?!?/br>
    敖厲神色有些僵。

    水夷瑤:“還有,你的那些吃人的故事在海底各大族都傳遍了,還傳了你吃人的時候先吃的哪個部分,是直接吞還是嚼了再吞的細節(jié)。”

    “大家還說,蛟族族長是吃人長大的,專愛吃人心肝。”

    敖厲黑了臉:“胡說八道?!?/br>
    “大長老還用來嚇唬過我,讓我離你遠點?!?/br>
    敖厲聽了這話,眼神瞬間頓住,半晌才問:“那你……”

    水夷瑤看他猶猶豫豫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敖厲瞞著她不敢說實話,就是因為在乎自己那點紳士形象。

    “我先問你,你把淺井屠怎么樣了?”

    敖厲看著她,語氣平淡:“我把他從大使館天臺上,送到一樓去了?!?/br>
    “送?”水夷瑤聽著這個詞兒,抬眼看著他,“怎么送的?”

    敖厲沒有回答,但水夷瑤自己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水夷瑤看著敖厲手上接過去就沒吃的蘋果,又看了看他的眼睛,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未動。

    水夷瑤笑了笑:“敖院,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以前,很久以前,我生病住院,從來沒人坐我床邊給我削蘋果吃?”

    “你是第一個,唯一一個?!?/br>
    她是爺爺養(yǎng)大的,爺爺也從未提過她爸媽的事兒,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爺爺從哪個垃圾桶里撿來的。爺爺對她很好,教她玉雕手藝,教她做人道理。但更細膩的就沒了。

    “我爺爺走得早。那之后也沒有人說我茶濃茶淡,更沒有人提醒我晚上別熬夜?!?/br>
    水夷瑤像是在回憶那段時光,聲音都低低的,輕柔緩慢。

    敖厲到從沒聽過水夷瑤說這些,他只隱約知道,這么小的年紀就練出了這么好的手藝,總不會過得太快活,畢竟世間沒什么是白來的。她這番提及依舊是輕描淡寫。但那樣一個小姑娘,想也知道,過得不會輕松。

    水夷瑤抬眼:“這些我不想說的,我也沒跟誰提過,太矯情。人生在世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各人有各人的難處。”

    “你也有你的難處,我知道的。”水夷瑤往后靠了靠,語氣輕松:“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只是想告訴你,不必偶像包袱太重。我知道你的?!?/br>
    有些事做了就做了,不必單單只為了她去刻意隱瞞,不必獨自承受什么。

    我知道你的。

    敖厲看著她,喉結(jié)動了動。是的,他早就知道,他的心上人不僅僅是心上人,亦是他的知己。

    敖厲把手中的蘋果咬了一口。挺甜,好吃。

    吃完了,他才說:“淺井屠被我施計,有了和你一樣的傷,進了搶救室,沒救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