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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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看得宗政陽漓揪心,他不禁蹲下了身來看她,指間溫柔地撫摸著少女的青絲,替她撫平眉間的褶皺。 “早知道這樣,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宗政陽漓自言自語著,這句話落下,宗政陽漓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他是了解鐘離安的性子的,她這人尤其護短而重情重義,換當時的情形,他是真想要殺了尚游的,鐘離安做出如此舉動護著她徒弟,倒也符合她的作風。 他明白她,也理解她。 不過他還是生了恨。 他恨的,是昨日他們還那樣的親密無間,第二日她就可以為了別人毫不猶豫地刺穿他的胸膛,任由他落下懸崖,轉(zhuǎn)身能和別人一起談笑風生。 想到這里,宗政陽漓眼底華紫色越發(fā)濃郁,幾乎是要將整個瞳眸淹沒!他顫抖著手,緩緩撫摸上了鐘離安還跳動著頸部動脈。 “鐘離安,本尊那樣信任你……” “本尊甚至是想為你舉辦一場最宏大的婚禮,娶你為妻,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本尊在你心底,當真沒有……哪怕半點的位置嗎?” 曾經(jīng)他親吻著這里,愛憐著這里,可現(xiàn)在,他想將之捏斷。 只要她死了,他是不是就不會這樣難過了,這世上,也就再沒有人可以羈絆他了。 可是看著少女那虛弱的模樣,宗政陽漓心臟卻是驟然變得尤其難受,就好像是一雙手緊緊地將心臟給狠狠地攥緊! “唔……” 饒是在昏睡中,鐘離安睡得尤其的不安穩(wěn),她眼角淌下了淚來,口中不停呢喃著:“疼……好疼,娃娃,我好疼……” 宗政陽漓瞳孔驟然收縮! 他幾乎沒有思考,下意識地為她輸入著靈力緩解疼痛:“哪里疼?” “都疼……”鐘離安淚水不住淌著:“我好難受。” 宗政陽漓身形顫抖,他想要將鐘離安擁入懷里去護著,卻又是怕碰疼了她的傷口,于是他愛憐地將鐘離安的淚水吻掉:“沒事,不疼了,我陪著你?!?/br> “疼……” “小安,我在……” 這一天,鐘離安在病床上整整疼了一夜,而宗政陽漓也就在她身邊整整陪了她一夜。 直到鐘離安逐漸睡得安穩(wěn)了,宗政陽漓這才睜著疲憊通紅的眼看著她的睡顏。 他指間輕柔地摩挲著鐘離安的眉眼:“本尊改變主意了,絕不會讓你就這樣死去?!?/br> “你只能是本尊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這話語聲,只宗政陽漓一人聽得見。 走出寢殿時,宗政陽漓忽然覺得陽光有些刺眼。 他伸手擋了擋,看著這座熟悉的無妄神殿,心底生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他再也不可能像是之前那樣無欲無求地在這無妄神殿的神座之中了,無妄神殿,這是當年的他親自取的名字,而今可惜這無妄二字之中,如今卻是摻了他的執(zhí)念。 …… 鐘離安醒來的時間,是在三日后。 她睜開了眼睛,看著空空蕩蕩的帳頂,思緒一點點回攏,腦海里的記憶也一點點地變得清晰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了在斷魂崖發(fā)生的一切,以及后來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 嘗試著動了動手指坐起來,身體各種還是一陣麻麻癢癢的痛,不過好在不像是之前那樣的劇痛了,鐘離安感覺身體各處都好了許多。 她嘗試著忍痛站起,發(fā)現(xiàn)各處的傷口都開始痊愈結(jié)痂,行動起來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問題了。 在殿內(nèi)環(huán)視了一圈,鐘離安心里很是清楚,濯寧樂根本就不可能對她這樣好?,F(xiàn)在想來,應該是宗政陽漓醒轉(zhuǎn),給她治了傷,將她暫時安置在此處。 推開殿門后,鐘離安發(fā)現(xiàn)殿門前立了數(shù)名金丹期的侍衛(wèi)。 見到鐘離安推門出來,幾名侍衛(wèi)立刻道:“鐘離小姐,尊主大人交代過了,你不能離開甘霖殿?!?/br> 抬頭看了看所在宮殿上面的牌匾,很顯然是才換上去的,鐘離安怔怔地看著那幾個字,忽然笑了:“甘霖殿?!好一個甘霖殿哈哈哈!” 她心頭氣急了,嘗試著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靈力,卻是發(fā)現(xiàn)半點靈力也調(diào)動不出來,很顯然那些是被宗政陽漓給盡數(shù)封住了! “蒼龍……”鐘離安開始嘗試和靈獸空間溝通,卻是沒有半點回應。 一顆心似乎沉到了谷底,鐘離安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想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幾名侍衛(wèi)點頭,道:“尊主大人交代過來,若是鐘離小姐執(zhí)意要出去,必須要戴上這個?!?/br> 說罷,那侍衛(wèi)拿出來了一雙鐐銬。 鐘離安看著那銀光閃爍的鐐銬,知道這東西都是押解犯人的時候才用的,一旦戴上,就意味著屈辱。 宗政陽漓這是鐵了心要踐踏她的自尊心。 鐘離安看著,冷笑了一聲:“給我?guī)习??!?/br> 她想要看看,自己如今的位置,究竟是在何處。 “是?!笔绦l(wèi)答應著,給鐘離安帶上了鐐銬,這才允許她出了殿門。 鐘離安腳步尤其沉重地走出去后,幾名侍衛(wèi)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跟在了鐘離安的身后。 她一路沒有方向的胡亂走著,看著這一座座流光四溢的高大宮殿,心頭卻是生不起半點的歡喜來,反而還一點點地沉入了谷底。 沒有了靈力的加持之后,每一步似乎都變得格外艱難。 她不知道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了多久,忽然前方不少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排列極好的隊伍,侍衛(wèi)個個精裝而立,身上氣勢凌冽強大,正抬著一頂軟轎路過。那軟轎精致華美至極,輕紗飄散中,鐘離安清晰地在其中看到了那一抹熟悉至極的身影。 那人一玄墨色卷云華袍,正慵懶地倚靠在軟轎上,身旁的女子正滔滔不絕地說著什么,他不時回應兩句,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模樣,畫面美好至極。 鐘離安很快認出,那女子正是濯寧樂,而那男子,是宗政陽漓無疑。 鐘離安看了他許久,宗政陽漓卻是沒有看鐘離安一眼,他在那樣簇擁中,高高在上而過,沒有半點停留的意思。 直到看著那一行人從拐角處消失,鐘離安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臟堵塞得尤其難受,她忽然想起來了之前宗政陽漓掉下懸崖前對她說的那句話:“鐘離安,好好活著?!?/br> 原來,他口中所謂的活著,便是這樣活著么。 封住她的能力和天賦,將她囚困在這一處高高在上的神殿,這樣沒有尊嚴地地活著。 鐘離安忽然很想笑。 笑著笑著眼角卻是有些濕潤了。 她轉(zhuǎn)身,對身后的侍衛(wèi)沉聲道:“回去吧,我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