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本尊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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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 他啞著嗓子,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一抹紅色的身影。 “殺……殺了他……!” “他是無妄殿主又如何,我們都是因為他死的!” “殺了他……我們要為自己報仇……!” “……” 一片喊殺之音中,那女子就那樣站在原地,抬起了眸子看他。 她眼底,沒有半點的波瀾,只有血不停地流下。 這一幕本來應(yīng)該是驚悚至極的。 可宗政陽漓卻是驟然紅了眼眶。 九年六個月三十天,他想她都快要發(fā)了瘋,他甚至是想過以各種方式和她再見,卻是沒有想到,如今卻是在那樣一群試圖要他性命的人群之中,再見到了她的魂魄。 宗政陽漓瘋了一般地,越過了那些魂魄,一把將那紅衣的身影緊緊抱住,身形劇烈顫抖。 “小安……小安,你回來了……” 入手,一片濕黏,她身上全是血。 沒有任何的回答。 紅衣少女抬了抬眸子,被他就這樣圈入了懷里。 她張開口,一口朝著宗政陽漓的脖頸處咬了下去。 殷紅的血噴涌而出,宗政陽漓卻像是半點也感受不到痛一般的,瘋了一樣地,流著淚擁住了那少女,說:“沒事了小安,沒事了,以后我護(hù)著你……” 少女沒有說話,吞咽著他的血。 宗政陽漓卻是咧開了一個尤其滿足的笑容:“你喜歡喝我的血嗎?” “我日日都給你喝好不好?” “只是我求求你,不要再離開我了……” 周圍喊殺之音沒停,宗政陽漓卻好像是根本就沒聽到一般的,小心翼翼地將結(jié)魂燈打開。 他拍了拍紅衣少女的背:“乖,進(jìn)去待一會,一會就好了?!?/br> 少女就好像是沒有聽覺一般地,只發(fā)狠地吞咽著他身上的血。 宗政陽漓任由她喝著自己的血,片刻后,還是先將她的魂魄收入結(jié)魂燈中,小心翼翼地將之捧好。 周圍有利劍還是利爪刺了過來,卻都被他的靈力彈開了。 宗政陽漓再無心在這里逗留,匆忙帶著那結(jié)魂燈回了竹屋。 他看著那熄滅的結(jié)魂燈亮了起來,眼底滿是溫柔與失而復(fù)得的眷念:“小安,我們……回家。” …… 回到竹屋后,宗政陽漓顫抖著手將那縷魂魄放了出來。 紅衣少女好似沒有意識一般的,只抬起一雙遍布血污的眼睛,目光平靜至極地看著他。 宗政陽漓在看到那樣的眼神后,心臟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給猛然揪緊了一般的難受。 “小安,你知道我是誰嗎?” 少女沒有回答,甚至是就連半點的反應(yīng)都沒有。 宗政陽漓低低地笑了起來,眼眶發(fā)紅,道:“我……先帶你去洗澡吧。” 她那樣愛干凈的一個人,卻是整日渾身是血地待了這么久,一定是很難受的。 當(dāng)即,他準(zhǔn)備熱水,替鐘離安洗掉身上的血污。 然而他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驟然怔住。 她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痕,有無數(shù)的咬痕、劃痕、以及燙傷的痕跡,全身上下幾乎是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 他手指忽然停在了她左肩處,瞳孔微縮。 那是紅蓮業(yè)火燒傷的痕跡。 其實他很早之前心里就有過這樣的猜測,只是他不敢認(rèn)。 他那個時候害怕極了,想著要是就連這最后的借口都沒有了,他還能拿什么將鐘離安困在自己的身邊。 現(xiàn)在想來,是他自己自私得可怕。 血很快染紅了水面,宗政陽漓去換了好幾桶水,都沒有將她身上的血洗干凈。 “小安……” 他指間拂過她的臉頰,細(xì)細(xì)描摹著她臉上的咬痕,喉頭哽咽。 鐘離安臨死的時候,一定是特別慘的。 所以,她的魂魄才會是這個樣子。 察覺到了他的觸碰,鐘離安眸色微動,隨即張口,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頸。 血腥味在空氣里浮動,少女大口大口地吞咽著他的血,他卻也只是笑笑,抱住了她,任由她索取著。 他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卻是再沒有聞到那熟悉的幽香,而是只有血腥和海水味道。 他聞著這味道,竟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空氣里只有血液的吞咽聲。 就這樣過了許久,久到宗政陽漓臉色發(fā)了白,少女這才松了口。 宗政陽漓顫抖著,幾乎執(zhí)著地?fù)碇且荒ū鶝?,撫過她唇角的血漬,眼底滿是寵溺。 而后,他發(fā)現(xiàn)鐘離安似乎在喝了他的血后,身體凝實了不少,身上的傷痕也有一些有消退的跡象。 他心底涌上了狂喜。 偏偏此時天色逐漸亮了起來,紅衣少女的身形很快回到了結(jié)魂燈之中。 宗政陽漓緊緊地?fù)碇Y(jié)魂燈,眼底終于浮上了喜意。 他白日里開始不間斷地吃生血的藥材和丹藥,他明白,只有這樣,或許才能讓鐘離安變得更好。 而他本身的身體素質(zhì)極好,生血能力也是很快。 他每日晚上都會任由紅衣少女吸食著他的血液,眉眼里滿是喜意。 這樣的時間一直持續(xù)了五日,直到眩感襲來,他這才擁著少女緩緩閉上了眼睛。 盡管是這樣,他擁著她的手,卻是緊緊抱著,不肯松開半點。 他怕自己已松開,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他怕自己又會回到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狀態(tài),更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他一個人在這在竹屋待了太久,久到幾乎是失去了希望。 而現(xiàn)在,他的希望回來了。 好在后來的一切都很順利。 紅衣少女每日都會喝他的血,她的魂魄也變得逐漸好轉(zhuǎn)了起來,甚至是實力都提升了不少。 雖然她依舊不會說話,甚至是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但宗政陽漓卻是尤其開心的。 他的情況在被流緋白發(fā)現(xiàn)后,流緋白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尊主,你瘋了?!你這是在拿命陪她賭!” 宗政陽漓則是冷漠地看著他:“只要她能回來,我做這些又算得上什么?” 聽到這番話,流緋白這才注意到,也許眼前這個一身白衣就連臉色都有些發(fā)白的男子,不再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無妄殿主了。 也許,現(xiàn)在的他,只屬于她一個人。 其實如今的宗政陽漓情況比起以前來,簡直是好了太多。 以前他總是會提著一盞青燈徘徊于各處,或者是待在鐘離安的墳前,與他同樣躺在棺材里,合衣而眠。 而今的他,卻好似是從心底都是安定的一般,宛如是尋到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