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不愛我便是罪(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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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貧僧法號一清,受梁將軍的囑托,特地來此送東西給施主。” “施主,若是你就此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這個梁府,甚至云昭國,你父母一生都生活的地方,怕是不復存在” 話語漸落。 “咔”一聲,門開了。 只見女子穿著黑色的守喪服,白皙的面容上帶著往日不復存在的天真爛漫,驕傲,不可一世,有的只是冰冷的軀殼,如木頭人一般,行尸走rou,唯有聽一清那句你父母一生都生活的地方,怕是不復存在的時候,梁有意仿佛又有了活下去的信念與方向,她要替她父親守著云昭國,守著母親的梁府,守著這個只剩下她一人的家。 梁有意原本垂著的眸微微抬起,旁邊的福伯心情激動,小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然他以后去了后,見到了老爺夫人,可怎么和老爺夫人交代阿。 一清見梁有意重生的眸子里,不帶著氣死沉沉,一片灰色。他想起了從小養(yǎng)他到大的靜安師傅交給他的任務,便是輔佐梁有意征戰(zhàn)沙場,他有疑問,他雖從小飽讀詩書,對兵書也略有了解,可是也沒有能力去輔佐一個女子當上云昭國的大將軍。 師傅給他的回答卻是,這是他命中的劫數(shù),只能由他親自了斷了這個劫難,才能真正的做到,心中清明,無欲無求。 不過到此刻一清還沒想明白的是命中之結(jié)還是劫,自從無意之間在塞外城門的軍營里遇到了命早已危在旦夕,身中重傷的梁將軍,這(jie)怕就是開始了。 梁有意親口對福伯說了一句準備膳食,福伯連連點頭慌張激動地吩咐了下去,內(nèi)心的擔憂少了一大半。 “福伯,我有事要和大師說,晚膳待會我會去前廳用?!?/br> “是?!?/br> 梁有意對著一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清微微闔首,進了房間。 福伯見此,有想說,又不能說的話,最后微微一擺手,梁府本就沒這么多的規(guī)矩,大小姐也從來沒有被這種俗世偏見所捆綁。 “都看什么看,還不干活去?!?/br> “等等?!?/br> 福伯厲聲說道。 “要是誰,將今天的事情說了出去,壞了大小姐的名聲,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別忘了,大小姐依然是這梁府的主子。” “聽到了沒!” “聽到了,聽到了?!?/br> 下人們帶著膽怯的懦意,輕聲回復道。 …… “勞煩大師了,親自從邊疆來到這帝都,只為給我這玉墜?!?/br> “我父親,父親,可有什么話要大師帶給我?” 清一見梁有意眸子里帶著期待與與傷感 一清卻默默不語,他因為會用并認識些草藥,因為經(jīng)常救治那些流離的百姓的原因,而被請了去救梁將軍,軍醫(yī)早已在在第二次雙方交戰(zhàn)之時,被偷襲軍營喪了命,而邊關(guān)村里最近的大夫都早已逃命離去了,遠離這硝煙彌漫的地方。 只是他沒有料到的是軍帳突然遇襲,等到他安全的帶著將軍離開,再打算去治療的時候,早已回天乏術(shù),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梁將軍的背后有些數(shù)不清的被刀劍劃傷的傷口,傷口的血偏紫色,顯然劍有毒,他能撐到那時,說明他心中有遺憾有不能離開的執(zhí)念,不肯就此離開這人世間。 梁有意收回期待的目光,眸子神色漸漸變淡。 “是我唐突了一清大師” “有,梁將軍有留話。” 一清的話,讓梁有意瞬間神色活了過來。 “將軍說,守著這天下便是守著梁家。” “這玉墜便是給了你守著這國家的權(quán)力?!?/br> “他說,意兒,爹對不起意兒。還沒帶意兒去大草原放過風箏,沒陪著意兒慢慢長大,沒看到意兒變成一個大美人,沒看到有人親手從我的手中接走意兒,來世必會一一實現(xiàn),他說意兒,對不起你,父親敗了,沒有能給你一個無憂無慮的生活?!?/br> 一清不知如何安慰與開口,下山游歷的這幾年,一清已經(jīng)遇到了太多的生老病死,痛與折磨,悲傷離合,覺得眼中早已將這個世態(tài)看的太清了,輕抿唇瓣。 “施主,莫怕?!?/br> “人生在世,不過是為了給以后的自己留個念想?!?/br> “……” 一清的話,讓發(fā)誓要讓自己從此強大起來的紅了眼眶的梁有意抬眸注視著那張無比精致的面容。他的眸子是自己看到過的最干凈的眼眸,仿佛看透了一切,再次回歸本真。 “一清大師,你會離開梁府嗎?” “莫怕,貧僧答應施主的家人,不會離開,直到……”一清輕語,停了一會。 “直到施主不再需要貧僧伴在身旁。” 一清清楚的看到那雙清冷的眸子里有了害怕與膽怯,他緩緩的說道,一清的聲音如山間的飄過的清風,舒慰著梁有意冰冷蜷縮在內(nèi)心底處的自己。 一清與梁有意一起用了晚膳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直到梁有意半夜突然被噩夢驚醒,夜深人靜,人靜立依在窗前,梁有意只著了一件素白色中衣,一只手捧小巧的布袋,鼻尖嗅著里面那杏花干的香味。 恍然不知被圈在黑暗中的房間門口站著一個人,想要汲取她的味道,迫不及待要一步步的靠近她,可遲遲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