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眼看著氣氛有些尷尬,林寒山畢竟是老江湖,林天旭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哪怕再不爭氣,自己再想抽他,那也得自己抽。 而林叔跟隨他多年,一直為他出謀劃策,林家能在魚龍混雜,血雨腥風(fēng)的上海灘打出一片天地,取得現(xiàn)在的局面,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其中有很大的功勞都跟面前這位管家不可分割,作為他的智囊,林寒山還要他為自己的事業(yè)更上一層樓獻策獻禮,自然也不想去得罪。 眼珠子一轉(zhuǎn),當(dāng)著他的面訓(xùn)斥林天旭,也算是給足了林叔的面子,總是有個交代了。 “父親,天旭前來正是有事商量!” 林天旭說著,又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管家,道:“林叔,我和父親有些事情需要單獨商量一下……” 不等他說完,林叔心領(lǐng)神會,上前一步道:“老爺,前些日子家里進了一批軍火,估算著日子應(yīng)該快到了,我去看看?!?/br>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林寒山看著林叔遠(yuǎn)去的背影,知道消失不見才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林天旭,臉色卻仍舊不好看。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這小兔崽子,最近一段時間神神叨叨,一般我想找他都找不到,今天卻主動找到我。 有事情商量?難道是玩夠了,開始轉(zhuǎn)性了?哼哼,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小孽障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說…… 第二百三十一章 執(zhí)迷不悟! 林天旭似笑非笑,還略帶著幾分莊重,:”父親,杜海生那小子你還記得吧?” “他?” 聞聽自己兒子提及杜海生這三個字,身體猛的一顫,臉色陰晴不定,最后通身發(fā)力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記得,你問這個作什么?” “父親,這小子殺害我們林家的漢子們,就連王家的“神風(fēng)”小隊也被他一一斬殺,難道父親不希望報仇雪恨么?“ 報仇? 林寒山禁不住發(fā)出一陣苦澀的微笑,姓杜的小子殺他的人,奪他的槍,雖然是因為自己的兒子爭風(fēng)吃醋,但也不能否認(rèn),他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這家伙在上海灘更是如日中天,開糧食商行,滅劉武圖,王明哲,強行吞并兩人的產(chǎn)業(yè),慈善拍賣晚會更是大放光芒,自己那寶貝兒子想要借機發(fā)難,卻被對方聯(lián)合陳光甫弄了個灰頭土臉,在日本人失蹤事件上更是大放異彩,一舉奠定了自己在上海大眾百姓心中的地位。 以前的杜海生若是一棵小樹苗的話,那現(xiàn)在的杜海生在上海灘已經(jīng)成為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想要再動他,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辦到的。 尤其是最為重要的一點他并沒有告訴自己這個兒子,杜海生的功夫,或者還有他背后所隱藏的家族勢力,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得罪起的。 可現(xiàn)在看來,自己的兒子根本不在乎這些,一心想要置對方于死地,問題是,就憑他們現(xiàn)在的力量,能做到么? 心中想著,眼神中充滿無奈,長長嘆氣一聲,提醒道:”小子,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姓杜的那小子我是很想讓他從上海灘消失,可咱們能做得到么,他的勢力根本是難以想象的,不想你想的那么簡單,為了整個林家,你還是少去招惹的好,這話我也不是一次對你講過了,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滅門之禍!” “父親,難道這姓杜的小子還長了三頭六臂不成?” 對于林寒山的態(tài)度,林天旭早就意料到,面帶笑意的反問道,眼神中透著些許輕蔑和傲慢。 “哼,沒有,也差不多!” 林天旭的小動作豈能騙過久經(jīng)江湖的林寒山那雙眼睛,冷哼一聲,語氣加重的回道。 “天旭,杜海生那小子搶走了你的女人不假,可你不是也去報復(fù)了么,那時候他還羽翼未滿,可結(jié)果呢,不照樣被人家揍的滿地找牙,遍體鱗傷,更何況現(xiàn)在,那小子在上海灘已經(jīng)站穩(wěn)了腳跟,事業(yè)更是如日中天,馬永貞,元東山二人加入,更是讓他如虎添翼,不說劉天禹,王亞樵,陳光福這些人,聽說杜海生那小子前段時間不知從哪里搞來一批軍火,且都是精良的東西,彈藥充足,足有幾十支,咱們這不是拿雞蛋碰石頭么?” 林寒山語重心長的說道,他雖然對杜海生最近一段所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頗為忌憚,但他也不得不未雨綢繆。 與此同時,他也組建了屬于自己的情報組織,跟黑虎幫的老大王德實現(xiàn)了情報互通,而所針對的目標(biāo)正是杜海生。 林叔去看的這批軍火正是他不惜血本通過幾層關(guān)系高價從德國走私過來的,為的就是裝備到自己的手下去,能夠讓自己的實力短時間內(nèi)得到快速膨脹。 之前的杜海生默默無聞,林寒山對于他的性格并沒有做過多的了解,而隨著對方現(xiàn)在的風(fēng)生水起,頻繁在上海灘各種場合出現(xiàn),他的一切也不再是秘密。 瑕疵必報,心狠手辣,對于自己的敵人絕不姑息,這就是上海灘黑道上的人對杜海生做出的總結(jié)。一個字——狠!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跟那小子的恩恩怨怨恐怕根本無法解開,一輩子的事情,怎是那么容易解的,現(xiàn)在他不對付林王兩家,并不代表以后也不會找兩家的麻煩,很顯然,那小子是認(rèn)為現(xiàn)在還不是跟林王兩家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一旦時機成熟,恐怕林王兩家將同時遭到對方狂風(fēng)驟雨般的報復(fù)。 現(xiàn)在能夠多壯大一點實力就壯大一點,再則,正如自己兒子說的那樣,杜海生也不是三頭六臂,再牛的人,也無法抵擋子彈的威力。 沒想到,林天旭卻是不為所動,眼睛一閃,道:“父親,憑我們林王兩家無法對抗杜海生和他的勢力,如果——我們跟日本人聯(lián)起手來么?” “跟日本人?” 林寒山心中一怔,頓時明白過來,這小畜生最近神神秘秘的,原來一直在暗中跟日本人勾結(jié),聽他話的意思,看來是跟日本人達成了某些條件啊。 想至此,微微一笑,道:“你個小子,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跟日本人合作?” “不錯……” 林天旭也不否認(rèn),:“兒子不但跟日本人合作了,而且還是日本的大佐!” “百惠子?” “不錯,百惠子,還有美奈子小姐,怎么,父親,你也知道他們來上海灘的事情。” “你小子,你真的認(rèn)為你老子老了,耳朵不中用了?哼,我老實告訴你,哪怕那兩個日本女人偽裝的再好,行蹤再隱秘,你老子我照樣能發(fā)現(xiàn)?!?/br> 林寒山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輕松的笑意,顯的頗為自信,他要讓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雖然自己老了,心卻不老。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不過,父親……,跟日本人合作的事情,您老人家有何想法?” “合作?那我倒想知道,你準(zhǔn)備怎么跟日本人合作,雙方合作的基礎(chǔ)是什么,除了姓杜的那小子,還會不會牽扯到其他人!” 林寒山并沒有回答自己兒子的話,開始搖晃著椅子,神情自若的問道。 “只對付杜海生,其他的沒有。” “殺杜海生?他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快到美國了吧,想要殺,怎么殺?” “父親,百惠子小姐已經(jīng)安排了人跟著他一同去美國,那里有他們的力量,杜海生在美國人生地不熟的,到時候……” 林天旭說著一陣陰冷的笑,見自己的父親躺在藤椅上,似有幾分意動,繼而又道:“杜海生去美國,正是杜氏企業(yè)群龍無首的時候,若是現(xiàn)在趁著這個時機,聯(lián)合日本人將杜海生在上海灘的根基徹底摧壞,哼,父親大人還覺得那些墻頭草一樣的大佬們還會賣他這個面子么,到那個時候,他孤家寡人一個光桿司令,想要鏟除他豈不是易如反掌,他一死,壓在林王兩家頭上的危機便可迎刃而解?!?/br> “是么,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就好了,先不說杜海生自己的勢力,你覺得這件事情,劉天禹,王亞樵,甚至駐扎在閘北的薛岳,孫傳芳會置之不理么?” “這……” 面對自己父親咄咄逼人的問題,林天旭顯然沒有做好思想準(zhǔn)備,嘴角動了動,卻是講不出話來。 想了片刻,道:“父親大人,若是有日本人相助的話,你說劉天禹他們還會敢明著幫助姓杜的那小子么?” “哼,日本人?日本人的可信程度有多高?他們的信譽在不但在中國,即便是在其他國家也是不值得一提,即便是他們答應(yīng)打再好,又當(dāng)如何?” “可,他們答應(yīng)給我們提供十萬大洋,當(dāng)時就給了,按照父親所說,對方信譽根本不值得一提,但為何他們會給的如此爽快呢?” 林天旭不服,再次狡辯道。 林寒山已經(jīng)知道自己這兒子被趙薇兒那個丫頭迷住了心智,一心想要置對方于死地,卻不知道跟日本人合作,是要冒多大的危險。 “不要再說了……” 林寒山見林天旭仍舊不依不饒,死不悔改,禁不住面色一沉,厲聲喝止道。 “你老子我雖然這一輩子打打殺殺,不算個好人,但也知道跟日本人合作沒什么好處,也絕不會跟日本人合作,首先,我是一個中國人,這把年紀(jì)了,不想讓上海灘的老百姓指著我的脊梁骨罵狗漢jian,你也不許再跟日本人參合,咱們林家丟不起那人。” 情緒稍微平靜了一點,最后又語重心長的道:“天旭啊,雖然你老爸我也痛恨杜海生,不過我更痛恨日本人,你看看他們在中國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借用日本人的手去收拾杜氏企業(yè),你覺得日本人是那么好利用的么,恐怕咱們也早在他們算計之中了吧?!?/br> 頓了頓,厲聲警告道:“好了,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跟日本人合作,我是萬萬不會答應(yīng)的,而且你也不許再跟日本人來往。” “父親大人既然如此,那天旭就不再多說了?!?/br> 說完,林天旭帶著一臉的不服轉(zhuǎn)過身離開了別院,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轉(zhuǎn)過身的同時,眼中所露出的兇狠光芒,和嘴角那絲陰笑…… 第二百三十二章 合謀! 當(dāng)黑夜降臨,華燈初上的時候,在白天沉寂的躁動過后,罪惡,再次降臨這個繁華的城市! 上海灘某個繁華路段,燈火通明,門頭上的霓虹燈閃爍,大紅燈籠布滿了整個大廳。 作為上海灘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青樓妓院,怡軒樓的小姐們個個美若天仙,年紀(jì)不過二十,百媚嬌生,在專業(yè)人員的調(diào)教下,床上功夫更是了得,凡是進過怡軒樓,讓那些小姐們“伺候”過的男人,無一不對此地流連忘返,對那些小姐的“技術(shù)”贊不絕口。甚至上海灘的一些大佬們還圈定自己的小姐,一個月出固定的大洋,每隔一段時間來這里風(fēng)流快活一番,在二十一世紀(jì),被稱作圈養(yǎng),或者叫做包養(yǎng)。 怡軒樓的女人漂亮,老|鴇更是能說會道,將那些公子哥說的天花亂墜,姑娘們伺候的更是直沖云霄,似騰云駕霧,好不快活。 上海灘六大青樓妓院,怡軒樓排首,當(dāng)然,這里也少不了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因為一個姑娘大大出手的事情屢見不鮮,畢竟來這里消費的都是些有錢的老板和在上海灘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言不合,就是一場流血沖突,從這里出來的風(fēng)流故事多如牛毛。 作為怡軒樓的???,林天旭在老|鴇眼中就是生錢的機器,他和王家棟在這里可謂是夜夜笙歌,一擲千金。 因為兩人長的甚是英俊和帥氣,倒是有不少姑娘寧愿少要點錢接她們的客,最起碼比那些肥頭大耳的胖子,一臉褶子的糟老頭要強。 尤其是兩人的床上功夫,也算是強中龍,小姐也是人,有爽的,總比衰的要讓她們更有激情,做起活來更賣力氣。 身下壓著一個白白凈凈,面容嬌小的女人,提槍跨馬,一番大戰(zhàn),雙方同時到達了快樂的頂峰,林天旭同時將快樂的種子留在了他身下的女子體中。 那女的此時已經(jīng)頭發(fā)凌亂,嬌|喘連連,眼睛緊閉,面色蒼白,仿若她將自己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這場大戰(zhàn)之中,現(xiàn)在筋疲力盡,仿若被抽空一般。 林天旭帶著一臉的yin笑,雙手仍舊不斷在女人的身體上四處游走,胸前那團并蹄蓮已經(jīng)被她揉的通紅,隨著他的不斷進犯,剛剛想要昏迷而睡去的女人再一次嬌|喘連連,迎合著他的動作開始扭動著身體,幽深處又開始濕漉漉一片,一雙白嫩嫩,細(xì)悠悠的胳膊上前一把將他摟住,扣的死死的。 “你個小sao貨,剛才還沒夠么?” 林天旭停止了動作,將手收回來,在身下女人的鼻子上輕輕一掛,一副猥褻的樣子調(diào)戲道。 “林公子這話,羞煞我了,你那活那么厲害,弄的我全身跟虛脫了一般,不過……,人家還想再要么!” 這女的也不含糊,雖然年紀(jì)不大,卻是跟抽水泵一樣,說話間閃爍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眸子一眨一眨,胸前那并蹄蓮上下起伏,端的是嫵媚撩人。 “今天我有正事,等辦完了,老子再好好讓你享受個夠!” 林天旭說著也不再留戀對方白皙光滑如玉般的胴|體,站起來隨便穿上了衣服,笑吟吟的看著床上還一頭霧水的這女的。 “你也把衣服穿上,去隔壁看看王家棟這小子完事了沒有,讓他過來一趟。” 這女的也是乖巧,知道男人有事情,自己也不多問,嫵媚一笑,拿來床頭的衣服穿好,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不消片刻,只聽得隔壁的房門打開,王家棟走了進來,而兩個屋子里的女人,卻沒有跟著過來,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怡軒樓的妓女們還是訓(xùn)練有素的。 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堅決不問,言多必失,禍從口出,只怕老|鴇也不止一次交代過這些姑娘們。 關(guān)上房門,兩人坐了下來,林天旭整理了下頭發(fā),道:“家棟,你老子那邊怎么樣?” 王家棟知道對方要問自己這個問題,卻是一臉的難色,道:“不行,我家老子以前參加過革命軍,還是個團長,對日本人痛恨著呢,老頭子只有一句話,想要跟日本人合作,除非他死了,否則,休想再提這件事情,要不然便不認(rèn)我這個兒子。對了,你那邊怎么樣?” 林天旭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出,也沒有表現(xiàn)的過于失望,無奈一笑道:“我家老頭子跟你差不多?!?/br> “不過,最近他似乎從國外購進了一批軍火!” “恩,我也隱約聽說我家老頭子也購了一批軍火,莫非……” 王家棟說著看了一眼林天旭,見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是帶著一臉笑意,頓時明白過來。 這分明是林寒山和王德一起商量好的,兩家同時購這么一大批軍火,目的到底是什么呢,現(xiàn)在的黑龍幫,白龍會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這上海灘,想要將他們兩家徹底鏟除,只怕青洪幫也得考慮一下所要付出的代價,而這兩位老家伙又急于購進如此一大批的軍火,倒是讓人摸不到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