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節(jié)
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提議還是遭到了固執(zhí)的吳應輝所拒絕,按照這一根筋的意思,作為士兵,就應該適應各種各樣的惡劣天氣和突發(fā)事件,若不然,一旦發(fā)生戰(zhàn)事,老天爺斷然不會因為你不適應下雨、下雪等惡劣天氣而選擇給你一直晴天。 見他如此態(tài)度如此強硬,杜海生只好作罷,吳佩孚和孫傳芳等人也只得跟著點頭,不過,死神鐮刀的成員并沒有在軍部的大會堂,而是選擇了在cao場上,沒有任何遮擋的工具,杜海生等人來到現(xiàn)場的時候,死神鐮刀的每個隊員身上的衣服都早已被雨水澆透,水珠順著帽檐、額頭滾落下來,甚至有的滑入了眼中,很是癢癢,總是想讓人眨動眼睛,可死神鐮刀的隊員,卻沒有絲毫的反應,眼皮子連動都不曾動過一下。 一共九千余人,站在那里,每個人都如同一座偉岸的山巒,參天的大樹,任他風吹雨打,依舊巍然不動,空闊的cao場,九千余士兵,讓吳佩孚和孫傳芳等人深深折服的是,如此眾多的士兵,他們甚至連呼吸聲幾乎都聽不到,若是隱藏在草叢中,若不是來到近前,斷然不會想到有如此多的士兵存在。 對于死神鐮刀的表現(xiàn),杜海生很是滿意,什么叫鋼鐵意志? 這支部隊就很好詮釋了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若是民國的部隊都有著死神鐮刀隊員的精神和意志,后世的日本全面侵華戰(zhàn)爭,又何須八年才算艱難取勝。 當然,他也知道如此想法只是自己一廂情愿,死神鐮刀一共也就一萬多人,實際上則是在一二百萬精英中挑選出來的,這樣一支部隊的組建,挑選、到后續(xù)的訓練、裝備直到成軍,都需要龐大的財政開支,而成軍的時間也比一般的軍隊更長。 這也是為何當初即便和老蔣鬧不愉快,甚至上海城處于風暴中心的危急時刻,杜海生都不曾提起過死神鐮刀的名字,讓他們回上海的真正原因。 雖然多種跡象已經(jīng)表明,杜海生肯定會讓死神鐮刀進入第一軍的編制,而真正控制死神鐮刀的人,也正是他。 但來到cao場后,杜海生還是將首先發(fā)言的人交給了吳佩孚,畢竟,他才是江南鐵血軍團的總司令,無論是第一軍還是死神鐮刀,都歸他的統(tǒng)管,而杜海生,也不過是江南鐵血軍團的二號人物,雖然名氣上并不輸吳佩孚,但有了規(guī)矩才能成為方圓,杜海生當然也要分清這一點。 吳佩孚此時也是趕鴨子上架,他只是來一睹死神鐮刀的神秘,說到底就是看熱鬧的,其他的事情,他也懶得去管,而且,對于杜海生,他也根本管不了,只是沒有想到杜海生竟然將了他一軍,要讓他率先發(fā)言,轉(zhuǎn)而一想,也覺得無可厚非,無論自己這個總司令是不是沒有實權,可名義上還在那放著。 只是,對于死神鐮刀,他并不熟悉,也沒有什么可說的,想了半天,這才清了清嗓子,道:“死神鐮刀的各位士兵、將領,你們的威名,吳某人早已聽聞,如雷貫耳,今日一見,軍容之整齊,面貌之良好,更是名不虛傳,不愧死神鐮刀的名字,雖然我對你們有所了解,但上海城的老百姓,還有民國各地的軍閥、政要、民眾并不知道你們的存在,更不知道你們真正的實力,希望,你們在日后的戰(zhàn)事中,發(fā)揮關鍵作用,不戰(zhàn)則已,戰(zhàn)則必勝,打出我江南鐵血軍團,死神鐮刀的威名來,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咱們的戰(zhàn)斗力,是任何人都不可小覷的。” 完了? 當吳佩說完這番話,大家等了片刻,沒見他繼續(xù)講下去,心中俱是疑惑,就這么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分明是敷衍么,讓人奇怪的是,吳佩孚當著部隊訓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人數(shù)比這多的也是常見,卻從未想今天如此簡短的。 如果對他這番講話進行一個評價的話,眾人都想到了兩個字——扯淡。 根本就是扯淡,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全是屁話,空話,大話。即便是普通人也能隨便說兩句出來。 吳佩孚今天的表現(xiàn)太有失水準,或者是一點水準都沒有。草草兩句,就這么結束,簡直讓人大失所望,忍不住暗中猜測這其中蘊含的意味。 其他人雖然心中百般猜測,但只有當事人的吳佩孚最為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他不是不想多說,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他對死神鐮刀本就了解的甚少,說得越多,空話、大話、假話、場面話也就越多,讓人會認為他更加的虛偽,是在敷衍,沒有半點真實的感覺。 講的少了,則還被別人誤以為他是故意為難杜海生,只是為了應付差事,草草講上幾句罷了。 只有杜海生站在一旁,一副冷眼觀看的樣子,吳佩孚的話,讓他心中生出些許的鄙夷和嘲笑,什么如雷貫耳,久聞大名,若不是今日死神鐮刀從維耶里那島來到上海的話,只怕他連聽說過死神鐮刀的名字都沒有,顯得也太假了一點。 但是,杜海生并沒有戳穿他的話,想想,自己也確實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吳佩孚很顯然是想說一些從未講過的話,最起碼,不像對其他軍隊那樣,講一些空泛的東西,一些官面上的話,只是最后不想還是弄巧成拙,想要說一些出新的話,結果即便是官面的話也說的并不滿意,弄得不倫不類。 吳佩孚悻悻然的退了回去,心中大罵這群落井下石的無恥家伙。 他退下后,倒是杜海生來到了場中,隨后做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將手中的雨傘給扔到了地面上。 段天虎本來以為老大是不小心滑落的,趕緊彎腰想要將雨傘撿起來,卻被杜海生一擺手阻止了下來,微微一笑,大聲道:“不要撿了,我不會打,我的士兵都不打傘,都要經(jīng)歷風雨的洗滌,我這個當軍長的,自然要以身作則,和全體將士同甘共苦,不能搞任何特殊?!?/br> 眾人聽聞,臉色就跟現(xiàn)在的天氣一樣,都是越發(fā)的陰冷和難看,心中更是將杜海生這家伙給罵了個體無完膚,這小子,真夠陰損的。 尤其是吳佩孚,更是滿臉的陰沉,有種被狠狠擺了一道想要殺人的沖動。 杜海生這家伙,分明是在作秀,讓自己顯得更加親切,提高自己在死神鐮刀在軍中的威望,而和自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比自己剛才那一大堆屁話的作用要強上千百倍,分明是在拿著他來抬升自己的形象。 暗中查看一下死神鐮刀隊員的神色,很顯然,對方的舉動再加上這番言簡意賅的陳詞,更是得到了所有隊員的支持和擁護,尤其是吳應輝,也是面色微微抽動兩下,一臉的敬佩和信服。 其實,杜海生的手段并不高明,只是他料定了吳佩孚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的總司令,曾經(jīng)的中原王斷然不會放下自己的姿態(tài),將手中的雨傘扔掉,跟戰(zhàn)士們一同淋雨,之所以拉著他甚至讓其在自己前頭先演講,就是還因為這層意思,想要馴服蒼鷹,不單單只有一味的打壓,還有更多更有效的舉動。 通過不斷的和其他人對比,不斷的利用各種手段和拉攏,都能讓吳應輝和死神鐮刀漸漸的臣服于自己,最終團結在自己的核心周圍。 孫傳芳和薛岳等人見此情景,也是暗暗挑起了大拇指,心中感嘆,杜海生這小子,不但精明,還很擅長使用謀略,甚至利用他人來作為他拉攏人心的墊背者,而如今,不但擁有一軍之軍權,還有死神鐮刀,軍火武器研發(fā)公司,銷售公司,還有龐大的杜氏企業(yè)。 等他將這一切都整合完畢以后,只怕整個民國,就真的沒有他懼怕的人和事情了,而此時,大家也慶幸,當初幸好站對了隊伍,否則,指不定跟張宗昌一樣,來到上海,因為杜海生對其人的印象實在不怎么樣,最后不得不吃了一個鱉,返回了濟南。 還有那南京蔣某人,杜海生寧愿將武器提供給東北的張學良,山西的閻錫山,西北的馮玉祥,甚至廣西的李宗仁,白崇禧,也不愿意給老蔣。 而現(xiàn)如今中原大會戰(zhàn)的戰(zhàn)事之所以老蔣處于弱勢,杜海生所提供的先進軍火武器,也自然是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第六百六十三章:虎狼之師! 杜海生的演講,自然不會只是走走形式,打打官腔,否則的話,他斷然也不會要帶著一個總司令五個軍長,十來個副軍長、參謀長一同陪他來雨中檢閱死神鐮刀,一來就是為了作這個秀,另一個原因就是演講,其實,演講也分很多種,都需要一定的技巧,講話本來就是一門藝術和學問,而讓講話達到更高的高度,就需要更多的技巧,演講持續(xù)半個小時,雨勢越下越大,杜海生卻渾然不顧,似乎希望這雨能夠來的更兇猛一些。 至于其他人,此時卻一個個叫苦不迭,杜海生剛開始的那段開場白和動作,深深刺激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段天虎和張勛以及張子涵都是杜海生的絕對擁躉,老大都這么說了,他們這些屬下自然也會義無反顧的跟著去執(zhí)行,而已經(jīng)處于被動的吳佩孚在此時自然也不甘人后,同樣將雨傘扔到了地上。 大家一看,作為江南鐵血軍團的總司令、副總司令,都以身作則了,他們再打著傘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雖然有些人并不情愿,但也沒有辦法。 所以,在杜海生演講之前,一場扔雨傘的比賽就展開了,最后,頻臨現(xiàn)場的高級將領,手中都沒有了雨傘,面臨著狂風暴雨的洗滌。 杜海生一陣壞笑,講起話來也是不緊不慢,聲情并茂,這一講就是半個小時,雖然眼下是七月份,上海的天氣很濕熱,可在如此天氣中,不要說是暴雨,即便是那嗖嗖的狂風,都能將一些身體消瘦的人給吹的站不住,本來在雨中就已經(jīng)很難受了,風一吹,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體上,異常的難受。 大家心中暗暗叫苦,都希望杜海生這場演講能夠盡快結束,可看人家那意思,不緊不慢,似乎根本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直到杜海生說出“最后,我想強調(diào)一點……”的時候,大家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中忍不住感嘆,總算是要結束了。 可誰也沒有想到,杜海生最后所強調(diào)的一點,一強調(diào)就是二十分鐘過去,這才算結束。 講完之后,現(xiàn)場短暫的靜止后,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尤其是死神鐮刀的隊員,更是報以最為真誠的感情,相比吳佩孚演講完后那稀稀拉拉的安慰掌聲來說,簡直天壤之別,再次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這一次,即便老臉如吳佩孚厚的人,也架不住兩次三番的如此打擊,憋的通紅,心中很是郁悶。 杜海生本還想讓孫傳芳、薛岳、黃金榮這五個軍的軍長都上臺講一講,卻不想得到五人同時的搖頭拒絕。 尤其是黃金榮和孫傳芳,兩人的年紀都不小了,和吳佩孚差不多,再這么在雨中折騰下去,只怕不累倒回去也得因為受涼而病倒。 即便是強壯如薛岳,杜月笙、唐生智,也是一臉的不情愿,在他們看來,這那是什么檢閱部隊,演講發(fā)言啊,分明就是對自己和別人的同時摧殘。 杜海生見眾人的表情和堅決的態(tài)度,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他讓這些人上去發(fā)言,為的也是一個禮數(shù),是表示對他們的尊敬,既然人家并不領情,不愿意,他自然不會再去勉強,讓這些家伙跟自己一起淋淋雨也是好的,再則,他也是想看看死神鐮刀的表現(xiàn),目的都達到了,再做其他無非就是多此一舉了。 原地宣布解散以后,杜海生一行人又返回了第一軍的軍部,勤務兵早已準備好了干毛巾和一些衣物,眾人擦拭完,換上了新衣服重新又回到了軍部的作戰(zhàn)會議室,吳應輝來不及休息,只是和張勛、段天虎、張子涵等人匆匆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就趕到了這里。 這個會議,杜海生點明,吳應輝、周家康、魏一雄三個死神鐮刀的正副隊長都被要求務必參加,張勛本想和段天虎、張子涵趁機開溜,找個地方喝口小酒,暖暖身子,剛才在雨中那么長時間,即便是他也有些吃不消,不過,很不幸的是,他也被杜海生留了下來。 見眾人都到齊,杜海生伸出雙手,做出了一個下壓的動作,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隨后清了清嗓子道:“今天當著吳大帥和其他兄弟部隊軍長副軍長、參謀長的面,我有兩項決定和一條消息要宣布,一:張勛將擔任第一軍的副軍長一職,這一點,我之前已經(jīng)和吳大帥打過招呼,并且得到了他的認同?!?/br> 此條消息一出,在場所有人皆是嘩然。 雖然大家都知道張勛此人,卻對張勛一直一來在杜海生的核心圈中所扮演的角色毫不知情,而現(xiàn)在,卻直接提拔到了副軍長一職,這升官就如同坐火箭一樣,這小子現(xiàn)如今年紀也不過二十七歲,卻坐上了一軍的副軍長職位,雖然無法和杜海生相提并論,但兩人的背景和身份卻有著天壤之別。 在沒有任何背景和靠山的情況下,只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先從一個十八軍的小班長,然后是營長,最后當上特戰(zhàn)大隊的大隊長,之后被杜海生親自要走,而現(xiàn)在,身份再次發(fā)生變化,竟然成了江南鐵血軍團精銳第一軍的副軍長,可謂意氣風發(fā)。 吃驚之余,眾人將目光轉(zhuǎn)向吳佩孚,吳大帥點點頭,這一點的,杜海生到?jīng)]有任何的瞎話,他之前卻是和自己進行了溝通,并且得到了自己的應允。 杜海生見大家沒有異議,繼而又道:“二:由于民國形勢之決定,特將死神鐮刀進行重新編制,分成兩個獨立師,每個師七千人,剩余一千人并入第一軍的特戰(zhàn)大隊,兩個師的名字為獨立師的代號分別為“虎師”,“狼師”,虎師師長一職,將有吳應輝擔任,狼師一職有段天虎擔任,魏一雄擔任虎師副師長兼參謀長一職,周家康亦同樣職務于狼師,希望你們在以后的訓練中繼續(xù)發(fā)揚不怕苦不怕累的作風,再接再厲,成為戰(zhàn)場上百戰(zhàn)百勝的虎狼之師。“ 死神鐮刀的拆分,眾人并沒有任何意見,而作為師長的人選,眾人由于對吳應輝和段天虎以及死神鐮刀都不了解,自然也沒有多大的異議,再則,即便是有,他們也不知如何提及和推薦師長之人選,作為杜海生的嫡系部隊,斷然不會允許從其他軍中調(diào)任將領前來擔當此職。 杜海生之所以讓張勛擔任死第一軍副軍長,一來是因為張勛本就是部隊出身,里經(jīng)過無數(shù)戰(zhàn)火的洗滌,擔任過孫傳芳直魯軍的營長,后來十八軍的營長,在軍隊的管理和戰(zhàn)術運用方面,都有著較強的可塑性,而讓段天虎擔任狼師的師長一職,則是看重了他的穩(wěn)健,不冒失,低調(diào),遇到事情的時候知道三思而后行,這一點上,張勛是要遜色于他的,更何況,死神鐮刀本就和通常的部隊有著明顯的區(qū)別,段天虎之前做的就是情報工作,而且手段也是頗為得手。 兩人的新職位,也正是杜海生按照他們的性格進行的任命。 當然,正如張勛一樣,段天虎這個曾經(jīng)只是在王亞樵身邊擔任殺手的人,身份也是極其的神秘,并沒有人知道他在杜海生身邊擔任的角色。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通過這兩項任命,杜海生身邊最為神秘的兩個人,也終于從幕后走向了前臺,融入到歷史的長河之中。 杜海生并沒有因為張勛擔任第一軍副軍長一職而宣布撤銷馬永貞的職務,當然,也沒有宣布不撤除他的副軍長一職。 虎師也罷,狼師也好,在場的其他軍的高級將領關心的并不是這個,相對于這兩項任命決定,他們更為關心的是,虎狼兩師到底以什么樣的身份融入江南鐵血軍團,剩余一千人已經(jīng)劃入和第一軍的特戰(zhàn)大隊,而這兩師會不會也同樣被杜海生強行并入第一軍呢? 這才是他們所關注的焦點。 而杜海生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們本來緊張的情緒,多少有些放松了下來。 “兩項決定我已經(jīng)宣布完了,至于這一條重要消息,剛才我也和吳大帥進行過溝通,就讓他講吧。” 杜海生深知打完了再給蜜棗的道理,再怎么說,吳大帥也是自己的上級,他自然也要尊重并重視他的心情。 無論是在第一軍還是江南鐵血軍團,他都盡量避免自己成為一言堂,那樣的話,無論是對于整個軍團還是自己的嫡系部隊,都是極其致命的。 吳佩孚笑笑,也沒有推辭,他知道,杜海生這是在給他面子,尊敬他,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杜海生道:“這條決定就是,虎狼兩師不會歸為六個軍的任何一軍編制之中,將會進行獨立編制,以后的稱號為“江南鐵血軍團獨立虎師”,“獨立狼師”,將歸總司令和司令部直接領導,其他人無權干涉兩師軍隊內(nèi)部軍官的任命,外部的調(diào)動以及其他事情,虎狼兩師,也只對總司令和司令部負責?!?/br>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被深深震撼。 他們都萬萬沒有想到,剛剛成立的虎狼之師,竟然是如此的安排,這一切,已經(jīng)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第六百六十四章:一戰(zhàn)定天下! 他們本來認為,杜海生會想辦法把改編后的虎狼兩師并入到第一軍的編制之中,即便因為考慮到他們的情緒和反應,也會盡可能的讓兩個獨立師團的控制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卻不想,吳佩孚宣布的事情,還是讓在場所有人感到大為吃驚和不可思議。 俱是向杜海生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得到的答復卻是對方很肯定的點頭。 眾人心中疑惑不解,但卻知道,恐怕這件事情已然成了事實,也就意味著死神鐮刀改編的虎狼兩師,成為了吳佩孚所能支配的部隊。 但,大家又幾乎是在瞬間想到了一個問題,吳佩孚只是說了虎狼兩個獨立師團歸總司令直接調(diào)配,卻并沒有說副總司令沒有調(diào)配的權利,如果副總司令也可以調(diào)配的話……,江南鐵血軍團只有一個總司令和副總司令,而副總司令正是杜海生。 那么他們所設想的事實成立的話,除去吳佩孚外,杜海生也擁有對兩個獨立師團的調(diào)配權利,這也就不難理解對方為何會同意如此的決定了。 其實,之前杜海生找到自己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吳佩孚也是大感意外,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絲毫不輸大家此時的表情,這天下哪有如此好的事情,掉餡餅的事情也許會有,但絕不會輕易的落在自己的頭上,可看到杜海生肯定的眼神,他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的答應了下來。 如此好事,若不答應,豈不是和笨蛋、傻子沒有任何的區(qū)別么? 只是,杜海生并沒有告訴他,是不是他那個副總司令也有調(diào)配的權利,吳佩孚也只能在宣布消息的時候含糊其辭的應付了過去。 雖然虎狼兩師不是他的嫡系,而無論吳應輝和段天虎,都和杜海生有著極其密切的關系,但這并不妨礙他對兩支獨立師團的調(diào)遣,多日來他所擔心的被徹底架空的事情,終究沒有發(fā)生,而杜海生所給他的,還是一支極其神秘,很有戰(zhàn)斗力的精銳部隊。 即便是杜海生也掌控著這支部隊又有何妨呢。 其實,杜海生如此做也有自己的打算,無論如何,吳佩孚都是一個難得的帥才,有著絕對的統(tǒng)領全軍的能力,雖然六個軍都沒有任何的反義,甚至讓他擔任江南鐵血軍團總司令一職,也并非吳大帥所猜想的那樣,是要架空他,讓他名義上掌控全軍,實際上卻沒有任何的軍權。 但即便如此,杜海生還是看出了吳大帥的心思和顧慮,為了讓吳佩孚能夠感到一絲平衡,避免他太多的猜忌,這才做出如此的決定,而他讓吳應輝和段天虎擔任虎狼獨立師團的師團長,也是采取的一種反制手段,他之所以將死神鐮刀一分為二,而且還把剩余的一千人劃入自己的第一軍,為的就是讓眼下的勢力更加的均衡,而他,還能保持著微弱的優(yōu)勢,至于讓段天虎擔任師團長,則是杜海生的另一個手段,以此來分解吳應輝的實力。 雖然死神鐮刀名義上是自己的嫡系,但杜海生也從未和他們真正打過交道,吳應輝為人耿直,死板,這樣的人,歷史上有不少的原型,都是一些愚忠之輩,輕易不會發(fā)生叛變,而魏一雄和周家康二人雖然看上去也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但杜海生還是從他們的眼神和舉止中看出了些許的問題。 兩人并非真的死板和愚鈍,只是故意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罷了,越是這樣的人,也就越危險,越讓他不得不暗中堤防。 所以,他才會決定讓段天虎去擔任狼師的師團長,如此一來,虎狼獨立師團都是他的絕對心腹,尤其是段天虎,更是對他為首是瞻,絕不會有二心,到時候,若是吳佩孚有其他想法,只怕想要調(diào)動虎狼兩個獨立師團也斷然不可能。 這也就意味著,虎狼兩個獨立師團真正的掌控者,還是他。 這個決定,一石三鳥,第一:間接幫助了吳佩孚,讓其不再猜忌,也更加平衡了江南鐵血軍團各個軍之間的軍事實力,第二:通過段天虎的任職,讓他進一步加強了對這兩個獨立師團的控制,第三:則是讓孫傳芳、黃金榮等人看看,他的心胸是多么的寬廣,而且,對于江南鐵血軍團絕沒有任何二心。 一個決定,能夠換來如此多的好處,他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不會進行反對。 只是,段天虎本人有些想法,但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只得先選擇接受,至于其他的問題,等到會議結束之后,再問老大便是。 會議從十一點三十分開始,一直持續(xù)到下午五點左右方才結束。 即便是午飯的時候,杜海生也只是吩咐食堂給他們隨便做了一些送了過來,在軍部匆匆吃過繼續(xù)進行會議。 而會議期間,再次將江南鐵血軍團以后的發(fā)展方向進行了激烈的爭論,杜海生并不像上次在周莊軍事會議上那樣,對雙方的態(tài)度保留了意見,對誰都顯得曖昧,這一次倒是態(tài)度有些松動,雖然言辭還是有些讓人難以捉摸,但從他的態(tài)度和神情上來看,似乎更傾向于出兵。 只是,這個話題最后還是不了了之,畢竟,像如此重大的決定,關系到江南鐵血軍團幾十萬將士的性命和未來的命運,斷然不會在一兩次的閉門會議上就能達成共識,不怕有分歧,有了分歧,那就坐下來談,直到將所有的分歧都消滅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