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節(jié)
薛岳腦子中飛快的盤算著,希望能從中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出來。 不過,吳佩孚很顯然并沒有將他們的神情放入自己的眼中,而是繼續(xù)道:“獨立師團暫由薛岳全權(quán)指揮,一切行便宜之事?!?/br> 聞聽此言,薛岳的眉頭非但沒有任何的舒展,反而緊鎖了起來,一臉的凝重。 吳佩孚能如此大度的將虎狼兩個獨立師團交給他,讓他全權(quán)指揮,這其中肯定蘊藏著什么別的意思,莫非…… 他隱隱已經(jīng)猜到,自己所擔任總指揮的第三路軍,只怕將會承擔對山東境內(nèi)陳調(diào)元、張宗昌所部進行軍事打擊的重要任務。 眾人沒有異議,吳佩孚接著又道:“至于三路軍所負責的具體作戰(zhàn)計劃和防御任務,我將會和杜軍長研究后,在最近兩天下達到各個軍?!?/br> 其實,吳佩孚所發(fā)言,都是杜海生和他之前就已經(jīng)商量好的。 而且,是在周莊軍事會議開過不久,杜海生便在宅院中私下會晤了吳佩孚,吳佩孚所說,只是兩人之間秘密達成的共識,一旦發(fā)生緊急狀況,便啟動這個早已構(gòu)想好的預案,只是當初死神鐮刀并沒有回到上海,而杜海生也并未對其透露關(guān)于死神鐮刀的任何消息。 今日兩人也并未做出關(guān)于虎狼兩個獨立師團歸入第幾路軍的決定,但吳佩孚正在猶豫間,看向杜海生的眼睛同時也發(fā)現(xiàn)對方在看著自己。 而且,還裝模作樣的伸出三個手指頭,不住的在自己的胳膊上點來點去,吳佩孚當即明白了杜海生的用意。 故而,將兩個獨立師團分配給了薛岳所指揮的第三路軍,也直到這個時候,狡猾如斯的吳佩孚也已經(jīng)猜到,只怕對山東一戰(zhàn),將會是薛岳的第三軍當先。 第六百六十七章:真相敗露! 在第一軍召開的閉門會議,在天黑之時結(jié)束,會議上,通過了對山東張宗昌、陳調(diào)元部討伐之決定,通過了江南方面軍成立三路軍,總指揮和副總指揮任命之決定,死神鐮刀改編為虎師、狼師獨立師團之決定,并確定了下次舉行閉門軍事磋商會議的具體時間和地點。 民國十九年八月二日,死神鐮刀拆分完畢,段天虎和吳應輝各自統(tǒng)領(lǐng)七千人,而作為和孫傳芳定下的比試,兩人決定各出十人來應戰(zhàn)。 當日,吳佩孚、杜海生、薛岳等軍中大佬全部系數(shù)到場,結(jié)果是出人意料,卻在杜海生想象之中,死神鐮刀以全勝的戰(zhàn)績贏得比試,而且,按照吳應輝的意思,這些所謂的特戰(zhàn)隊員也太不禁打了,他們還沒有用出來全部的力氣和實力。 這一下,眾人更是一頭黑線,孫傳芳更是面色通紅,一副郁悶。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引以為豪,十八軍的絕對精銳,挑選出來最好的特戰(zhàn)隊員竟然被人家隨便挑選出來的隊員來了個大屠殺,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和摧毀,從此以后,第一軍特戰(zhàn)大隊的神話將會被虎狼兩個獨立師團所代替。 而這兩個獨立師團,誰都知道,乃是杜海生的絕對心腹,也就相當于為杜海生的第一軍按上了兩個翅膀,終于可以遨游天空。 當初,杜海生說讓最差的死神鐮刀隊員去迎戰(zhàn)孫傳芳第二軍的特戰(zhàn)大隊隊員的時候,大家還是一臉的不屑,甚至認為杜海生太過狂妄,再怎么說,第二軍的特戰(zhàn)大隊也是民國最為精銳的部隊之一,當看到眼前的結(jié)果,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合著人家讓最差的出來迎戰(zhàn),就是害怕太傷特戰(zhàn)大隊以及孫傳芳的自尊心了,當然,杜海生在贊揚了虎狼兩個獨立師團的士兵后,對特戰(zhàn)大隊的表現(xiàn)也很是滿意和肯定。 雖然在和死神鐮刀的對抗中全軍覆沒,但杜海生也清楚,他們所面臨的對手是什么樣的變態(tài)角色,要是換成其他軍的士兵,只怕會更慘。 也正是因為這次比試,才讓那些原本對死神鐮刀隊員持懷疑態(tài)度的軍中大佬全部閉上了嘴,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支部隊的表現(xiàn),足以稱得上虎狼之師,鋼鐵之師,手中能夠有這樣一支奇兵,薛岳甚至想象著,即便到時候讓他的第三路軍負責進攻山東,他也有足夠的把握取得最后的勝利。 而孫傳芳在感嘆之余,和其他人都有一個同樣的心思,杜海生這家伙,肚子里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沒有抖出來,他訓練出來的特戰(zhàn)大隊就足以傲視整個民國,可在死神鐮刀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那會不會還有比死神鐮刀更具震撼力的部隊由他在暗中進行訓練和打造呢。 其實,杜海生的能耐也掏出來差不多了,能將死神鐮刀打造成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再改造的空間已然不大。 即便是這樣,其他軍中大佬對杜海生除了敬佩之外,還是多了幾分敬畏。 看來,這家伙當初還是留了一手,他你能打造出來特戰(zhàn)大隊,讓其傲視民國各地軍閥,也能打造出一支可以傲視特戰(zhàn)大隊的部隊來,這在戰(zhàn)略上已經(jīng)起到了極大的震懾作用,不單單是對其他地方軍閥和南京蔣某人,還包括吳佩孚、孫傳芳等江南方面軍各軍的大佬們。 而對于這次的比試結(jié)果,在杜海生的要求下,大家也同樣選擇了閉口不談。 八月三日,這一天,雖然天氣晴朗,但整個上海還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全體民眾皆是憤怒和嘩然。 大街小巷上報童的叫賣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號外號外,張宗昌之驚天大騙局被戳穿,軍火被劫另有巨大隱情,人面獸心張宗昌,禽獸不如襲擊東北軍押運武器的軍列,打死五百余人,替罪羔羊郭玉山死的冤枉,驚天大案,郭玉山之死,是為誰掩蓋事實的真相……” 上海灘的報紙,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被人們搶購一空,除了剛開始的叫賣,報童基本上不用動,手中的報紙便會在短時間內(nèi)被搶完。 行人:“報紙上有關(guān)于軍火被襲的真實情況的報道么?” “有!” 一問一答,很簡單,報紙便被拿走,甚至到了最后,報童即便將價格提了一倍,還是無法滿足好奇心強烈的民眾購買的欲望。 杜海生不但聯(lián)系了所有的上海報紙記者,還有民國各大電臺,并且出重金讓他們二十四小時循環(huán)播報,將他早已準備好的內(nèi)容全部講出來,不但如此,為了配合他這邊的反擊聲勢,他還聯(lián)系了閻錫山、馮玉祥、龍云、張學良、李宗仁等控制的西北、東北、河南、山東、廣西同時進行造勢。 在上海各大報社刊登的內(nèi)容中,張宗昌親自監(jiān)督軍隊搬運被劫軍火的照片放到了最為顯著的部位,而且清晰可見,這也加大了其中的可信度。 畢竟,凡是都要講求一個證據(jù),大家斷然不會因為自己的一番話就相信了他。 更為關(guān)鍵的是,還有一張張宗昌拿著劫來的沖鋒槍進行試用的照片,雖然距離有些遠,但還是能夠看清楚他身后的大背景。 如此一來,鐵證如山,即便張宗昌想要反駁,也是百口難辯,無法下手。 這一下,整個上海城的百姓、工人、工商從業(yè)者、名流紳士、商業(yè)巨賈皆是嘩然,義憤填膺。 更有甚者,當天便組織了游行,來到上海市政府所在地,要求政府給上海人民一個滿意的交代,并讓張宗昌做出解釋。其余一部分則是游行到了江南鐵血軍團的司令部所在地,并上書吳佩孚和杜海生,強烈要求出兵山東,逼張宗昌下臺,認罪伏法,決不能有絲毫姑息和退讓。 杜海生來到上海城后,經(jīng)過幾次大風暴折騰后,上海城的老百姓現(xiàn)在的日子越發(fā)舒服、紅火,而且,在暗影的暗中洗腦中,他們也意識到,只有上海在,他們的日子和生命安全才會受到保護,而上海在的前提便是杜海生掌控全城。 可現(xiàn)在,杜氏企業(yè)的軍火在運送過程中出現(xiàn)了被襲擊的事件,真正兇手也已經(jīng)浮出水面,自然不能有任何的姑息,一些激進者只有一個字——打! 以宋子文、陳光甫、劉天禹等為首的上海商業(yè)巨賈、名人,更是表示,愿意出錢出物,全力支持江南鐵血軍團對山東張宗昌之行為進行討伐。 到了第二日,整件事情的影響已經(jīng)波及到了大半個中國,本來早已消失的游行示威、抗議活動再次出現(xiàn)。 若不是杜海生這一手,只怕所有人都已經(jīng)原諒了張宗昌,并且將這件事情給徹底的遺忘,而現(xiàn)在,罪魁禍首張宗昌當初不但欺騙了他們的感情,更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譽和生命,將所有事情都嫁禍給了本來無辜的郭玉山,致使郭玉山所部兩千多人被殲滅。 張宗昌的行徑不但卑劣無恥,手段歹毒狠辣、陰險簡直到了人神共憤、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此等大jian大惡之人不除,不但對山東民眾,還是對整個民國民眾的極大威脅和挑釁,是絕不容忍的。 蒙蔽天下的老百姓,為自己所做的愚蠢行為做出更加愚蠢的舉動來進行彌補,這已是大忌,而民眾的情緒也正如杜海生所料。 一切,都按照他所預想的軌跡發(fā)展著。 孫傳芳、薛岳、吳佩孚等人看到報紙上的內(nèi)容的時候,便已知道,杜海生,終于再次發(fā)難,打出了手中的底牌。 雖然在前幾日的閉門會議中,杜海生曾經(jīng)說過,有足夠的證據(jù)讓張宗昌聲名狼藉,變成喪家之犬,可誰也沒有想到,他手中所掌握的證據(jù)竟然是如此致命,一旦出手,便是血雨腥風,直指對方要害,讓張宗昌失去任何還手的能力。 大家似乎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只怕整件事情,早已在杜海生的算計之中。 當張宗昌和南京蔣某人一唱一和,鬧的甚歡的時候,杜海生和張學良同時選擇了沉默,所有人都認為事情顯得很是詭異。 而現(xiàn)在再看,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杜海生當時肯定已有了相關(guān)的證據(jù),只是一直不發(fā),就是想要看看張宗昌和蔣某人將會如何鬧,鬧的越歡,到時候被打臉就會越狠、越痛。 而且,當時的時機也并不對,中原大會戰(zhàn)還未全面拉開,他若提前做出行動,只怕閻錫山和蔣某人都會調(diào)整自己的作戰(zhàn)部署。 現(xiàn)如今,中原大會戰(zhàn)已經(jīng)持續(xù)幾個月,大家都到了一個疲憊期,杜海生這個時候打出這么一張牌,無異于一顆重磅炸彈,在交戰(zhàn)雙方中都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和軒然大波,此時出擊,正是再合適不過。 從這一系列的動作和事件上來看,大家都已經(jīng)隱隱猜測到,只怕整件事情都是杜海生早已計劃好的,只是一直并未對他們提及罷了。 自此,大家也再次領(lǐng)教到杜海生的手段和謀略,城府之深,更是讓人畏懼。 從他來到上海以后,所做一切事情,都是一環(huán)套這一環(huán),沒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不會只是留一手,甚至是兩手,三手,絕對讓對方應接不暇,疲于應付。 作為他的對手,呵呵,吳佩孚無奈一笑,只怕會死的很慘! 第六百六十八章:拒絕回答! 軍火被劫事件的真相,被民國各大報紙、電臺揭露以后,上海城當天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的游行,而其他地方民眾的情緒還在發(fā)酵當中,杜海生為了讓這把火燒的更旺,在第二日再次打出另一個牌,也就是郭玉山所部唯一存活的王富貴。 在上海杜氏格林大酒店舉行都是發(fā)布會,王富貴自然成了絕對的焦點,而王富貴早已在私底下和杜海生暗中排演過,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考慮的很是周到。 王富貴也不負眾望,首先,將郭玉山和張宗昌之間由來已久的矛盾全盤托出,并且強調(diào),兩人之矛盾,早已在山東軍隊中不是秘密,亦不可調(diào)和,郭玉山曾經(jīng)當面指責張宗昌,在山東當政期間,不做實事,搜刮民脂民膏,為禍一方,乃是大jian大惡之徒。 而張宗昌更是毫不猶豫的進行了反擊,若不是郭玉山手中所掌控的乃是他的嫡系部隊的話,只怕郭玉山的旅長職位也無法保全。 與此同時,王富貴也講述了事發(fā)當晚,郭玉山所掌控的第三旅并沒有任何軍事行動,當時,閻錫山的部隊已挺進到聊城,德州一線,石友三之部隊更是經(jīng)蘭、封,拿下菏澤之后,逼近濟寧,當時作為營長的他也接到命令,必須死守德州城,郭玉山當晚還召開了一個軍事會議,而他的營部也接到了任務,軍事會議一直開到了第二天清晨,無論是從時間還是從事發(fā)地點上來看,兩者的差距太大,郭玉山無論如何都沒有作案的時間和動機。 而且,郭玉山也是在事發(fā)后的第二天才知道火車遭到襲擊,武器裝備被系數(shù)劫走,負責押運的東北軍第三團五百余人全部陣亡,并與當晚就和濟南之張宗昌通了電話,兩人在電話中又是大吵一頓,至于內(nèi)容,并沒有人知曉。以后幾天,郭玉山一直悶悶不樂,和張宗昌之間也再無任何聯(lián)系,直到出事當天。 當王富貴將事情的經(jīng)過全部講述了一遍,最后又再次聲情并茂,措辭嚴厲的道:“整件事情,都是由張宗昌一手安排并且策劃,此人在山東之地,搜刮民脂民膏,種大煙,開辦賭場,苛捐雜稅更是讓商人們叫苦不迭,不但如此,生活作風更是極其糜|爛,家里的姨太太即便是每天睡一個,一個月也睡不過來,還有,鎮(zhèn)壓青島的紡紗廠,殘害無辜百姓,軍隊作風之惡毒,驕陽跋扈,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 總而言之一句話,凡是能夠攻擊張宗昌,中傷他的,王富貴毫不吝惜自己的唾沫,對其人大加指責,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 而作為此次出息新聞招待會的杜海生和吳佩孚,則坐在那里瞇著眼睛,帶著笑容一副看戲的樣子。 王富貴隨便說,只要是攻擊張宗昌的,隨便他,即便是誣陷都成,反正現(xiàn)在張宗昌已然成了眾矢之的,即便是說這家伙跟母狗有一腿,只怕也會有人相信,反正說的越厲害,將張宗昌此人說的越卑鄙,越無恥,越陰險,也就能讓民眾更清楚的看到對方的丑惡嘴臉。 對于他們出兵山東打下良好的群眾基礎(chǔ)和借口。 而孫傳芳等人則開始盤算,若是真的攻打山東的話,到底會是哪一路軍負責,一旦知道這件事情,就能提前做出準備,山東一戰(zhàn),只能贏,不能輸。 當王富貴將心中的憤懣和對張宗昌的所作所為加以指責和揭露后,開始了例行的記者提問環(huán)節(jié)。 所有人都將手舉了起來,他們有太多的問題要問杜海生、吳佩孚、還有當事人王富貴。 杜海生掃視一番,最后將目光鎖定在一個身著碎花洋裙的女人身上,這個女人長的挺標致,打扮的很時尚,頭發(fā)燙染過,微黃的秀發(fā)卷曲披散開來,前邊留著一個劉海,臉蛋白皙,瓜子臉,很長,讓他禁不住想起后世的那個電視節(jié)目主人李詠,只不過比他的要稍微短一些,極致一些。 耳朵上戴著一雙長長的水晶耳環(huán),坐在場下的記者當中,顯得很是靚麗。 杜海生沖她微微一笑,道:“這位記者,你有什么問題,可以提?!?/br> 女人見杜海生點到了她,顯得很是興奮,道:“杜先生你好,我是《申報》記者楚曉敏,有一個問題想要問王富貴先生。請問你所說這一切可否屬實,能當著全國記者的面發(fā)誓自己所言沒有半句假話么?還有,第三旅全體將士陣亡,只有你逃了出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巧合呢?” “這個女人,果然夠犀利!” 杜海生暗暗佩服,并沒有說話,王富貴看了一眼杜海生,見他沒有任何的表情,隨即清了清嗓子道:“我所說之言,經(jīng)得起民眾考驗,再次發(fā)誓,若有半句假話,當以天打五雷轟,至于你所謂的巧合,其實,這一切本就是個巧合,當日我因為拉肚子,臨時去醫(yī)院,這才躲過一死,這一點,也可以查證?!?/br> “如何查證?” 楚曉敏反應極快,抓住王富貴話語中的漏洞再次反問道。 “我去醫(yī)院,有記錄可查,上邊清楚的記載著我得的什么病,什么時候住院,什么時候離開的,這一點,來不得半點作假,若是這位記者小姐感興趣的話,等發(fā)布會結(jié)束后,你可留下來,我會把當時所在醫(yī)院的地址告訴于你,你親自去問便是,呃,對了,當日我還見到了一個人,是他幫助我離開山東的,至于這個人的身份和職業(yè),由于特殊問題,我無法對你透露,若是有疑問的話,可以找杜先生來替你解答?!?/br> 杜海生很滿意的點點頭,心說王富貴這家伙,看上去憨厚,呆頭呆腦,說起話來卻是有板有眼,一套一套的,語言之犀利,反應之靈敏,當真跟后世的那些新聞發(fā)言人有一拼,只是,這家伙一口濃重的山東口音,聽上去還是有些別扭,畢竟,新聞發(fā)言人么,還是以普通話為主。 可惜,這個時代,并沒有什么所謂的正宗普通話。 王富貴的回答,楚曉敏很是滿意,笑著說了聲謝謝,又坐了下來。 接下來,又有幾個人對王富貴進行了質(zhì)詢,王富貴這家伙也充分展現(xiàn)了他外交家和新聞發(fā)言人的天分,回答的滴水不漏,贏得在場所有人的一致贊同。 正在這個時候,原本第一個提問完而坐下來的楚曉敏又站了起來,而問話的對象,則轉(zhuǎn)移到了軍械公司的副總經(jīng)理張子涵身上。 “張子涵先生,您作為軍械公司的銷售總經(jīng)理,東北張將軍這批軍火是從你這里購得,對于此次事件,你有何看法?” 張子涵本來正瞇著眼睛,饒有興致的看王富貴一個人在表演,卻沒想到這個楚大記者竟然將問題扔給了自己,不由得一愣,隨即淡然一笑,道:“我們的決定很簡單,軍械公司和杜氏企業(yè)的銷售公司將無限期停止和山東方面張宗昌的軍隊進行任何有關(guān)軍火生意的接觸和買賣。” 這家伙,果然回答的很簡單,符合他一貫的風格,不過,臨到最后,還是露出了無賴的嘴臉:“若是楚大記者愿意的話,私下我會親自邀請你共進晚餐,將其中的詳細事情全部講述給你聽,不知楚大小姐到時候能不能賞光。” 這家伙,聽聞這句話,杜海生、吳佩孚一個二個的俱是一頭黑線,向他投來鄙視的目光。 你丫的好好回答你的問題就是了,閑扯些其他的干什么,無聊蛋疼了回家玩,即便是對人家女人有意思,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調(diào)戲人家啊。 索性,一群人全都別過臉去,當做不認識這個無恥之徒。 丟人,太丟人了! 楚曉敏也沒有想到張子涵竟然會這么問自己,也是鬧了個大紅臉,站在那里一時之間有些舉手無措,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