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督主可愛得緊]
顧照鴻,江湖第一名門“風(fēng)起巔”的少宗主,年少成名,清風(fēng)朗月,武林盟主最火熱候選人,沒少被各色美人青睞有加,而顧少俠卻總是溫溫柔柔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從未覺得紅粉緣是件好事,只覺得色相越美的人,便越難琢磨,越難相處,尤其女子耍起脾氣來,那簡直更是要了他的命。 而這金子晚雖與女子相去甚遠,但脾氣可是連女子都比不上的差,耍起性子又叫人無處下手,油鹽不進,偏偏顧照鴻卻鬼迷心竅地覺得他可愛得緊。 金督主也反應(yīng)過來這是還不是很熟的顧照鴻,不是給他當(dāng)牛做馬的陸鐸玉,沉默了半晌。 可別嚇跑了,嚇跑了上哪兒再找個自己送上門的武林盟主候選人。 但那“講圣上與那色如春花的九萬里督主的情愛故事”的話本又著實令他如鯁在喉,過了好一陣,他才怒道:“……你不許看!” 顧照鴻自然會撿臺階下,他含笑:“好,我不看。” 怎么這么可愛。 金子晚這才面色稍霽,示意顧照鴻繼續(xù)帶路。 兩人越走越偏,一路行至了荒郊野外,遠遠看去,是大片大片的野花田,卻是人跡罕至。 金子晚問:“這便是乞兒流浪者的據(jù)點?我看著倒像個好去處?!?/br> 顧照鴻也沒想到,他說了句去去就回,便施展輕功極快地繞了一圈回來:“前方有處破廟。” 兩人便一同行至那破廟處,破廟破的連門都搖搖欲墜,里面也到處都結(jié)了蜘蛛網(wǎng),里面倒是有幾個乞兒,皆都面色蠟黃衣衫襤褸,還有幾個成年的癩子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出乎顧照鴻預(yù)料,金子晚卻是完全不嫌棄此地臟污,全無猶豫地踏進了這破廟。 破廟里的人都聞聲看來,見他二人穿戴不俗,顧照鴻又身負巨劍,也不敢多說話。 顧照鴻從兜里掏出了一包從桃英酒樓買的糕點,走到了那幾個乞兒面前,神色溫和:“回答哥哥幾個問題,這包糕點便送給你們,好不好?” 那幾個乞兒年齡不一,年齡小的已經(jīng)開始點頭咽口水,而一個年齡大的卻一把攔住他們,警惕地看著他:“你先自己吃一個?!?/br> 顧照鴻知他是不信自己,便大方地打開那包糕點,讓他們挑一個,自己來吃。 等他吃完,那年齡大的乞兒便才放下戒心。 顧照鴻趁機問:“最近這城里,可來了什么新人?” 乞兒想了想:“來了好幾個,你具體問什么?” 金子晚緩緩道:“女人。” 那乞兒瞬間又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干什么?” 顧照鴻安撫他:“我們不會做什么,只是想幫助她?!?/br> 一個更小一點的孩子說:“你們是想幫思思jiejie和花jiejie嗎?” 思思jiejie? 金子晚與顧照鴻對視一眼,難不成這岳思思當(dāng)真沒死? 可這花jiejie又是誰? 那年歲稍大的乞兒卻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再說話,把拿包糕點推還給顧照鴻:“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走吧?!?/br> 顧照鴻知他們是怕對那兩個女人不利,便也沒有逼迫,還是笑著把那包糕點留給了他們,起身同金子晚說了一句走吧。 二人走出破廟,還未走出十步,便聽后面?zhèn)鱽硪痪洹暗纫幌?!?/br> 他二人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之間是剛才破廟里的一個癩子。 那癩子跑上前來,嘿嘿地笑著:“大人們打聽的人,我知道。” 金子晚挑眉,等他說。 那癩子卻是搓搓手:“但這消息總也是值價錢的,不知——” 還未等癩子說完話,金子晚便心煩地掏出一錠銀子丟給他:“有話快說?!?/br> 癩子連忙撿起銀子,當(dāng)個心肝寶貝地擦擦干凈揣進內(nèi)兜里,這才道:“四月前,這城里來了個美貌女子,自稱花娘,無處可去便住在這破廟里,人人都說她腦袋出了些什么問題,連飯都吃不上,偏還要每日梳妝打扮坐在廟門口,戴著個珠釵,也不知在等什么。” 金子晚心想,這聽起來像是那風(fēng)月中人。 “三月前,”那癩子又繼續(xù),“又來了一女子,這女子不愛說話,神色陰沉,隨手有一把刀,誰上前便捅誰,難搞的很。她未與我等說話,但倒是很喜歡那些乞兒,讓他們叫她思思jiejie。兩月前,聽說她到劉府里謀了個差事,工錢都用來給乞兒和花娘買吃食了?!?/br> 顧照鴻問:“這兩人如今呢?” 癩子搖了搖頭:“自上月起,便再沒見到哩。” 金子晚點了點頭,把他打發(fā)回去了。 顧照鴻沉思:“那花娘……聽起來很像是歡場女子起的花名。” 金子晚贊同:“那具尸體,應(yīng)當(dāng)是花娘的?!?/br> “如此說來,那這岳思思應(yīng)當(dāng)還活著?”顧照鴻順著邏輯捋,“是花娘頂了岳思思的名號在劉府前上吊?” 說完他又搖頭:“這說不通,在劉在薄認知里,這岳思思早已死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你莫忘了,劉府里尸體少了一號,”金子晚道,“這花娘頂著岳思思的身份吊死在劉府前,如今尸體又在劉府花園底下,應(yīng)當(dāng)是給岳思思湊數(shù)的,她在劉府做工,人丁冊上也應(yīng)當(dāng)有她?!?/br> 顧照鴻恍然,但又疑惑:“這一遭,究竟圖何呢?” 金子晚也搖了搖頭:“暫且不知?!?/br> 說著,金子晚看了看四周,視線定格在不遠處的花田中。 顧照鴻便眼見金督主起身飛入野花田中,回身對他招了招手。 二人看到了花田中的一座簡陋的墓碑。 金子晚蹙眉:“這岳思安又是誰?” “莫非是岳思思的meimei?上書著姊泣立?!鳖櫿狰櫶岢鲆粋€假設(shè),“但那癩子與乞兒都說只有這兩名女子來這桃落府?!?/br> 金子晚凝望著那一筆一劃刻上的名字,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 *** 是夜,陸鐸玉不知道金子晚睡了沒有,正在他房間外面踱步,不敢敲門。此時房內(nèi)傳來一句滾進來,他如蒙大赦,立刻推門進去。 金子晚只著褻衣,斜倚著床頭:“如何了?” 陸鐸玉行了個禮,深吸一口氣:“還請督主寬恕則個?!?/br> 金子晚:“?” 陸副督怒極,拍桌子的一掌都帶了八分的內(nèi)力,那桌子瞬間被轟成碎末,連燭臺都碎了:“劉在薄簡直畜生不如!” 沒了燭臺的金督主眼前一黑:“……” 金子晚咬牙切齒:“你給我滾出去拿臺燭燈!” 這動靜委實不小,門被敲響了,傳來了顧照鴻的聲音:“金督主一切可還好?” 陸鐸玉灰溜溜地去開門,請顧照鴻進來,既是案情相關(guān),索性也叫他留下一起聽。 顧照鴻一進門便覺漆黑一片,忍不住問:“金督主怎不點燈?” 金子晚沒好氣:“若不是有人把我燭燈打沒了,我怎會不點。” 顧照鴻:“?” 什么叫打沒了? 陸鐸玉:“……” 我這就去找掌柜的再拿一盞! —————————— 彩蛋: 白日里—— 金督主:你不許看! 顧少俠:好,我不看。 夜里—— 顧少俠(翻書):他倆還有這事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