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了，我在外面喊了好久都沒人答應(yīng)，這才進(jìn)來的——”

    吳原迎上去：“沒關(guān)系，請問您是有什么事么。”

    女人私下來銷售部幾次了，卻是第一次見到他，“小伙子，你是？”

    吳原：“我是銷售部經(jīng)理吳原?！?/br>
    “哦，原來是經(jīng)理啊，”女人很高興地拉住他的手，笑道：“經(jīng)理的話那應(yīng)該和我們阿京很熟啦，你好你好，我叫王琳，是秦京的mama，秦京很久沒有回家了，我來看看他，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劉維一呆?。骸扒乜偙O(jiān)的……”

    吳原搖頭：“秦總監(jiān)現(xiàn)在不在，您先請到那邊坐一下，我給他打個電話?！?/br>
    王琳一聽，立刻愁容滿面：“又不在？哎喲這個孩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打電話沒有用，我都給他打過了，唉，家也不回，公司也不來，不想上班就不要上嘛，早就說讓他早點辭職幫他爸爸……”

    她在那里嘮嘮叨叨地自言自語，眾人聽在耳中，如遭雷擊。

    辭職？秦總監(jiān)？

    劉維一臉白了，第一個喊出來：“秦總監(jiān)要辭職？！伯母，真的假的??？”

    他管王琳叫伯母，王琳卻看也不看他，她對屋里這些年輕人沒好氣，要不是為了他們，阿京早就回去照看家里的公司了。滿屋子上下，她也就對宋璨和第一次見面的吳原有點好印象，尤其是吳原，剛才進(jìn)來時她聽到了這孩子的訓(xùn)話，完全沒想到這群糊涂小子里還有一個明事理的，心中早就忍不住暗暗叫好，雖然她是秦京的母親，但不得不承認(rèn)阿京對這些孩子們太寵了，早就該有個人來把這幫孩子打醒。

    劉維一見王琳對自己愛答不理，臉上有點訕訕，但此刻他也顧不上什么了，滿腦子都被秦總監(jiān)要走的消息zhà得嗡嗡響，再結(jié)合吳原剛才說的那些話，這才終于意識到吳經(jīng)理不是在故意嚇?biāo)麄?，如果秦總監(jiān)真的離開銷售部，他們想繼續(xù)過舒服日子簡直就是做夢。

    “吳經(jīng)理，秦總監(jiān)他——他真的會走嗎？”

    王琳走后，劉維一第一次主動走到吳原面前，惶惶不安地問道，他來銷售部一年了，除了吃喝玩，基本什么都沒有學(xué)到，完全不敢想未來的日子。

    “不論秦總監(jiān)走不走，他都不可能陪你們一輩子?！?/br>
    吳原目光沒有剛才那么銳利了，劉維一問之前想到他可能會無視自己，畢竟他向來對他態(tài)度惡劣，沒想到吳原不僅答了，還用那種看晚輩一樣諄諄的目光看他，明明他們差不多年紀(jì)，甚至他可能還比吳原大上一些。

    他忽然感到自慚形穢。

    一聽說秦總監(jiān)可能會走，很多從沒考慮過的現(xiàn)實因素都浮起來了，銷售部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過去一直生活在秦總監(jiān)為他們搭建的烏托邦里，離了秦總監(jiān)，他們什么都不是。

    秦總監(jiān)對他們太好了，好得讓他們以為人生一切都唾手可得，但他們又不能去怪秦總監(jiān)，是他們自己過度依賴，不思進(jìn)取，同樣是去年進(jìn)來的新人，宋璨卻已經(jīng)爬到了金牌銷售的位置，他們卻連傳單都沒發(fā)過幾張。

    ******

    過了兩周，吳原拿著地址找到了秦京的公寓。

    舊式的老樓，頭頂一根根電線上掛著挨家挨戶的衣服，吳原在其中一個單元門前停下，順著滅了一半燈的樓梯走到了秦京家門口。

    叮咚。

    “誰??？”

    秦京順著貓眼兒往外看，一雙放大的漆黑的眼睛映入眼簾。

    秦京：“……”

    “打擾了。”

    吳原拖鞋進(jìn)屋。

    “喝點什么？茶還是飲料？”秦京站在廚房里，穿著一件黑色背心，背是微微駝著的，他個子高，駝得更明顯。

    吳原坐在小小的客廳里：“不用，我待一會就走了?！?/br>
    忽然，小腿被什么拂了一下，一只黑貓毫無征兆地跳上來，睜著金色的眼睛和他對視，秦京把茶放到他面前，懶懶笑了一聲：“真難得，它在陌生人面前可從來不這樣的。”

    吳原：“它叫什么名字？”

    秦京：“dark knight?！?/br>
    吳原：“……”

    “黑騎士。”秦京撓撓臉，似乎也覺得這名字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