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秋水!”看著秋水舒手站起,眼神中閃動著殺氣,陡然感覺到對方要大開殺戒的意思,盟主只是脫口低呼一聲,暗自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真的……是無可挽回了嗎?眼前的這個女子已經(jīng)聽不進任何勸告,變成了嗜血暴虐的魔宮宮主? “秋水!”在宮主的腳準備邁下肩輿的時候,盟主再也忍不住了,高聲厲喝道:“難道真的是無法挽回了嗎?” 宮主斜眼看了一眼他,嘴角綻出一絲笑意,“早在我掉下山崖的那一刻,原來的李秋水就已經(jīng)死了?!?/br> 那樣簡單的話語,說道后來她的語音已經(jīng)顫抖得不能自控,可是她終究是說完了?,F(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再是當初那個只會生悶氣、無理取鬧的李秋水了。 “咳咳……”宮主只是停住了腳,倏地冷笑起來,就這樣站在肩輿的邊緣,金色的袍子上不知何時沾滿了鮮血,好像一朵盛開的血紅花朵,“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靈鷲宮宮主了,我千辛萬苦才爬上現(xiàn)如今的位置,有怎么可能輕易放下了?” “靈鷲宮宮主?”盟主重復了這個駭人的稱謂,回想起多年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子,那時候的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墒乾F(xiàn)在,對于名利,對于權勢,她是那么的迷戀。 然而盟主不知道的是,在靈鷲宮度過的漫長歲月,她什么都沒有,除了手中緊緊握著的權利,已經(jīng)是她唯一擁有的東西了,所在,在她看來,這些東西是自己拿命換來的,又怎么能輕易舍棄了?況且,權利是不會背叛人的。 “是啊,靈鷲宮宮主?!睂m主只是微微笑著,手指絞著長發(fā),忽然間語氣就有些低緩下去,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現(xiàn)在對于我而言,這已經(jīng)是我唯一的東西了?!?/br> 盟主聽得詫異,頭口反問:“那若惜了,她是你的女兒,她永遠不會背叛你的!” “哈哈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宮主只是大笑,眼神轉瞬為冷漠,“她從來就沒有真心聽從過我的話,而為了一個男人,屢次違背我的意思,這樣的女兒,難道我能相信她嗎?” 若惜聽到了這里,再也忍不住脫口驚呼:“不是這樣的,宮主,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違背你的意思,每次我都是被逼到絕境,才會這樣做的?!?/br> “難道我說的不是嗎?”宮主忽然冷笑起來,聲音轉瞬為尖利,如同夜梟,“你為了個男人,還是違背了我的意愿,總歸都是這樣吧!你還是沒有聽我的話?!?/br> 盟主,若惜,蕭子延的臉上都浮現(xiàn)了無奈的神色,現(xiàn)在宮主的思緒已經(jīng)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現(xiàn)在的她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告,執(zhí)意一意孤行。 “罷了罷了,現(xiàn)在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們悉聽尊便?!毕袷莾?nèi)心經(jīng)過了極大的爭執(zhí),他緩緩吐出這句話。 宮主的臉色募然黯淡下來,司徒劍南的反應遠遠沒有她想象的那么激烈,她的內(nèi)心像是有什么東西倏地動了一下。 宮主直直地立在那里,不知道此時該做什么,是先去殺了玉籠,還是殺了若惜,還是殺了司徒劍南了?繁復的思緒攪在他的頭腦中,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盟主看見眼前的女子臉上復雜的神色,知道她還是以前的秋水,只不過現(xiàn)在的她被仇恨和權利蒙住了雙眼,所以此時什么都看不見。 “秋水,你想好了嗎?“倏地盟主只是輕聲說出這句話,可是這句話在若惜聽來,難免覺得訝異,宮主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難道她還會突然改主意嗎?即便是想想,若惜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還在思考中的宮主似乎還是沒有答案,她只是看著遠方已經(jīng)漸漸泛白的天空,微微出神。 很多時候,會覺得非常恨一個人,其實殊不知,那是因為愛的太深了。真因為有愛,所以才會有那么濃郁的恨意,要是沒有愛,那么就不會有傷害。 第五十四章 敗走回宮 很多時候,決定就在那么一瞬間的時間。 在宮主身后的弱水看見她臉上浮現(xiàn)了動搖的神色,她心下一沉,知道宮主聽信了盟主的讒言,想要放棄這次的行動。 “宮主,請三思。”弱水淺淺地提醒道:“這些年您受過的苦,您都忘記了嗎?難道您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了嗎?要是男人的話靠得住,那么連烏鴉都能變成白色的了?!?/br> 看著宮主依舊沉吟著不說話,弱水不顧盟主等一干人那仇恨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宮主,難道您這二十年的心血就這樣白費了嗎?您忍心這樣做嗎?” 所有人都注視著宮主,期待著她的決策,她的一聲令下,能主宰著這里所有人的生死。 “對啊!我憑什么要相信你們的話了?你們都曾經(jīng)背叛過我,我為什么要這么傻再次相信你們的謊言了?”這一刻,宮主冷冷的敘述著,聲音冷定如鐵,嘴角帶著凌厲的笑意:“一個個……一個個都欺騙我!現(xiàn)在你們居然還敢要我相信你們,你們真的是太天真了啊!” 盟主頓時就愣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居然變得這么快,剛才還是猶豫不決,可是現(xiàn)在確實斬釘截鐵??墒撬恢赖氖?,正因為宮主心中沒有主意,所以一向精明能干的她才會聽信了弱水的讒言。 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不斷響起,穿著金色披風的宮主就這樣一躍到了地面,一直就這樣走到了離若惜的不遠處,停在了下來。用這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已經(jīng)微微失神的若惜,“我是那樣的相信你,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可是你卻一次次的叫我失望,你要我再怎么給你機會?” “宮主”“秋水……”同時,一直尾隨在宮主身后的盟主和若惜的嘴里吐出了低語,也許是父女連心,他們此時除了這一聲低喚,什么話都沒有說。 “我本來想將宮主之位傳給你的……到時候,你想做什么那還不是隨你。可是現(xiàn)在,你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不會再有了!”宮主只是頓了頓,瞬爾,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可是,宮主自己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的笑容里有著些許苦澀,她在心底反問自己,這個孽女已經(jīng)死不足惜了,可是為何自己還是會心痛了?不是二十年前自己的心已經(jīng)死了,不再對任何人動情了,可是為何現(xiàn)在還是會感到揪心了?這樣的問題,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若惜現(xiàn)在也只是苦澀地笑了笑,抬起了手中的劍,可是還未抬起來了,蕭子延就將她的劍奪了過來。 “她都沒有允許你死,你為什么要死?”蕭子延忍不住沖著若惜大聲呵斥道。 這一刻,蕭子延真的是憤怒極了,所以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暴躁。他不懂,既然宮主還沒有允許若惜死,為何若惜還何這般急得解脫,難道她真的舍得這人世間的一切嗎?舍得他們之間的情分嗎? 若惜即使是含著淚,可是卻反而笑了起來,她輕輕地旋轉了一下身子,免得讓蕭子延看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現(xiàn)在這樣的做法對我而言,卻是最好的解脫了?!?/br> “可是,我真的是舍不得你啊!”蕭子延的身子頓時就癱軟下去,喃喃地說道。他知道,此時若惜的心意已決,是不會再輕易改變了的。 背對若惜的蕭子延哪里看得到她臉上決絕的表情,更加不會懂得若惜此時心里在想些什么。 其實,若惜只是想賭一把,想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盟主和玉籠的命。她不相信,宮主真的心腸狠毒到了如此境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在她的面前,還能無動于衷,繼續(xù)濫殺無辜。 若惜只是輕輕奪過了蕭子延手中的劍,抬手齊脖,準備自刎。 就在這個時候,盟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搶過了她手中的劍,順jian就刺向了自己的心臟處。 “盟主!”若惜與蕭子延齊聲驚呼,可是盟主卻朝著他們伸手,示意他們不要再繼續(xù)上前了。 “秋水,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知道你恨我,現(xiàn)如今,我知道自己死有余辜??墒乾F(xiàn)在我只想求求你,放過若惜,放過那些無辜的人吧!當年對不起你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所以也是傷害放下你心中的仇恨了,這樣,你也能輕松點?!眲σ呀?jīng)插入了盟主的胸口,他一的手按著胸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臉上痛苦的神色看的都叫人難受。 聽完了他的話,宮主臉上的神色由驚異轉為了不舍,還有心痛。 他們兩人就這樣凝視著,這繼二十年后再一次相望,然而卻是物是人非,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不同了。 “秋水,看著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覺得很難受,我知道我并沒有資格去責怪你,你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所以,我只想對你說,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快樂的活下去?!泵酥鞯纳碜右呀?jīng)是顫顫巍巍的了,看樣子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太久了。 盟主竭盡全力,擠出了一絲笑容,“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所以我也沒有必要去騙你,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么多年來,我的的確確是很思念你,對你也是充滿了愧疚,而且,我一直愛的都是你啊!” “至于我和心慕這二十年的夫妻生活,卻是有名無實,大家看見的都是我們光鮮亮麗的一面,卻看不見我們私下是如何相處的?!?/br> 頓了頓,盟主只是慘慘地笑了笑,哀聲說道:“罷了,罷了!現(xiàn)在她也已經(jīng)死了,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 宮主褐色的瞳孔中,出現(xiàn)了他的影子,只是此時他看起來是那么的熟悉,卻又是那么的陌生。 “哈哈哈……”募然,宮主只是仰天長笑。 在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原來是做錯了,錯的是那么離譜??墒乾F(xiàn)在才知曉,卻是已經(jīng)遲了,真的是太遲了! 在這一瞬間,盟主的身影轟然倒塌,癱倒在了地下。 宮主止住了笑聲,只是怔怔地看著他,并沒有過多的言語和表情。也許,現(xiàn)在的結局,對他們而言,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 突然,宮主只是轉身,起身飛往了空中,消失在天際之中。 被遺留在此的靈鷲宮婢子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繼續(xù)留在這里等著公主回來,還是回宮了?沒有宮主的號令,她們是萬萬不敢貿(mào)然行動的,更何況現(xiàn)在的宮主出于非常時期,她們更要小心謹慎。 弱水此時已經(jīng)是臉色發(fā)青,環(huán)視著周圍的一切,過了片刻,才冷冷道:“我們走?!?/br> 靈鷲宮婢子只是頓了頓,就抬起了肩輿,轉身離開。既然有人敢下這個命令,那么到時候宮主追究起來,自然是有人承擔了。 看著靈鷲宮的人漸漸走遠,若惜只是呆呆地看著她們離開的身影。她曾想過許多種關于今晚的結局,可是卻沒有一個像現(xiàn)在這樣戲劇化,即使這樣的結局說不上壞,可是卻讓若惜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直到這個時候,若惜才募然發(fā)現(xiàn),玉籠還在她們的手上。她剛剛起身,想要追上去,可是卻聽見耳畔傳來了蕭子延急切的聲音,“若惜,快來,我們將盟主抬進去吧!” 若惜頓時回過神來,她低頭,看了看已經(jīng)處在昏迷中的盟主。她思忖了片刻,權衡了盟主與玉籠之間情況的輕重,還是蹲下了身,和蕭子延一起將盟主攙扶進去了。 第五十五章 滿心憂思 天已經(jīng)是灰蒙蒙的了,東邊的朝陽已經(jīng)欲灑下光輝普照大地了,可是冥鼎山莊依舊處在一片血腥之中,繼踵而至的是漫心憂思。 若惜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眼前這個頭發(fā)花白,面色慘白的盟主,心中說不出來是種什么滋味。曾經(jīng),若惜對于司徒洛有這樣一個好父親是無比歆羨,可是現(xiàn)在,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也成為了她的父親,若惜心中的訝異是遠遠多于驚喜的。更何況,現(xiàn)在的盟主生死不明,讓她如何能夠安心了。 想到這里,若惜不免焦急起來,心中暗自想到,子延已經(jīng)出去有一會兒了,可是為何還不見他回來。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蕭子延本是不應該出去的??墒乾F(xiàn)在,冥鼎山莊除了那么已經(jīng)戰(zhàn)死的侍衛(wèi),留下的只是婦孺,她們現(xiàn)在還處在驚魂之中,沒有定下神來。所以,蕭子延就獨自一人前去請大夫了。 看著盟主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若惜心中的擔憂也是越來越深,恐怕在這樣下去,即使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盟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房門募然被推開。 蕭子延一面引著大夫進來,一面急急地說道:“快,快,大夫快瞧瞧盟主吧!” 大夫只是徑直走了過去,握住了盟主的脈搏,不過片刻,他的神色就倏地變了。 “怎么了?”若惜急急地問道,看著大夫的神色,她知道此時盟主的情況一定是不容樂觀。 大夫只是頓了頓,猶豫了片刻,還是惋惜地說道:“唉!你們還是準備后事吧!” 若惜頓時就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從小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可是現(xiàn)在好不容易知道了盟主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上天卻是如此的殘忍,在這個時候要將他的性命奪去。 “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嗎?盟主現(xiàn)在還是有呼吸的啊!”蕭子延也是詫異不已,想做最后一絲的掙扎。相比于若惜,蕭子延此時要鎮(zhèn)定許多,因為在方才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 大夫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搖頭道:“雖說盟主現(xiàn)在還有氣息,可是也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剛才雖說盟主的劍沒有刺到心臟,可是距離心臟也只有一丁點兒遠了,現(xiàn)在的他失血過多,真的是沒有辦法了?!?/br> 蕭子延的眼神頓時就黯淡下去,看著床榻上的盟主,心中有著難以抑制的悲痛。盟主與司徒夫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即使還有司徒銘在世,但是他畢竟已經(jīng)成婚,有了家室,又與阿洛沒有血緣?,F(xiàn)在,獨留阿洛一人在世,要她怎么能夠生活下去了? “對了!”大夫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緊事一樣,突然驚聲高呼道:“要想救盟主也不是毫無辦法,現(xiàn)在有一物能夠讓盟主起死回生?!?/br> “什么?”一直沉默不語的若惜聽到這個消息,眼睛一亮,欣喜地問道。 大夫只是嘆了口氣,低聲道:“千年雪蓮,可是這個千山雪蓮現(xiàn)如今在靈鷲宮中,俗話說正邪不兩立,況且又是這么珍貴的寶貝,靈鷲宮怎么會輕易將千年雪蓮交出來了?罷了,這個法子就當我沒有說吧?!?/br> 在聽完大夫的話后,蕭子延的欣喜轉瞬即逝,再次恢復了之前痛苦的神色。他看了看大夫,不甘地問道:“除了千年雪蓮,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在這個世上,除了千年雪蓮,再沒有別的東西能就盟主的性命了?!贝蠓蜻B想都沒有下個,就一口應道。 說完這些話,大夫只是看了看盟主,嘆了口氣,就走了。是啊!現(xiàn)如今,即使有救人之心,也沒有救人之力啊! “千年雪蓮。”若惜重復著這幾個字,沉吟著。 千年雪蓮當年是蕭子延在華山論劍上贏取的,可是卻被若惜搶奪了去,獻給了宮主?,F(xiàn)在,千年雪蓮正好好地躺在靈鷲宮的藏寶室中,想要拿出千年雪蓮,談何容易啊! 在這個時候,一個大膽的想法萌發(fā)在若惜的腦海中,不論在怎么樣,都要救活盟主。 蕭子延畢竟是了解若惜的,他看著若惜出神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蕭子延知識哦走了過去,試探得說道:“若惜,我現(xiàn)在就去發(fā)布公告,宣告江湖盟主已經(jīng)命不久矣了,要他們即日啟程來參加盟主的葬禮?!?/br> “不可以?!比粝У纳裆既灰蛔儯贿^瞬爾,她就知道了蕭子延的心思。于是,她急急地辯解道:“盟主還沒有斷氣了,現(xiàn)在就宣告江湖,我看是有點cao之過急了?!?/br> 蕭子延這下心中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緩緩開口:“并不是我cao之過急,而是你不想要命了!” 若惜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心思已經(jīng)瞞不住了,她看著已經(jīng)命垂一線的盟主,輕聲道:“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爹,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我如何能夠忍心啊!” “若惜,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現(xiàn)在在回靈鷲宮去,不是自尋死路嗎?要是盟主知道了,也會怪你擅自做主啊!更何況,即使你去靈鷲宮了,她也不一定愿意把千年雪蓮交給你啊!”看著一臉堅定的若惜,蕭子延想要用自己得到話語將她說服。 可是若惜只是撇了他一眼,又繼續(xù)將目光投向到了盟主身上,看著已受重創(chuàng)的盟主,若惜的心里好像在滴血般疼痛,“宮主給不給千年雪蓮,要試一試才會知道。再說了,我感覺宮主還是不忍心盟主死的,剛才她撇下靈鷲宮所有的婢子離去,說明她已經(jīng)是心軟了,所以,我就要趁著她心軟的時候去要,這樣,幾率會更大些。” “從小,我就在想我爹會是什么樣子的了想,現(xiàn)在我見到了他,果真,他和我想象中是一樣的。我只是想盡作為女兒的一點孝道,我問你,子延,要是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是蕭老莊主的話,那么你是不是會和我做一樣的事情了?” 蕭子延被若惜逼得我無話可說,可還是說道:“可是我怎么能夠放心你一個人去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行!”若惜擺了擺手,急切地說道:“現(xiàn)在宮主正在氣頭上,看見你,會更加生氣的。我就是一個人去吧,這樣還安全一些,拿到千年雪蓮的幾率也更大一些?!?/br> 蕭子延想要開口,可是若惜只是將手指放在他的嘴上,輕聲道;“就這樣,不要再說了。你要相信我,我怎么會舍棄你一個人了?我怎么會舍棄盟主了?” 事到如今,蕭子延在心里低聲嘆了口氣,即使心里有滿腹的不舍,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若惜的話是有道理的。現(xiàn)在,蕭子延的心里是滿滿的祝福,可是這樣,還是掩蓋不了內(nèi)心深處的忐忑。 若惜注視著他的眼眸,從他的眼神中若惜甚至能看見自己的影子,這一刻,兩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化為了一體。其實,若惜的心中何嘗不擔心了?宮主的脾氣是那么的怪僻,沒有人能夠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這樣,若惜還是想試一試。也許一試,還有可能拿到千年雪蓮,倘若不試,真的是一丁點兒可能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盟主死在她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