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⒈cOм 蠱惑
軍情局行動處審訊室,一長相清秀的年輕女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被綁在椅子上,顧葉白站在她面前,慢條斯理地帶上白手套,調(diào)戲一般挑起阿菱蒼白的臉頰,“果然是個眉清目秀的可人,怪不得祁老板會護得緊緊的,生怕旁人瞧見了。” 阿菱抖做一團,只覺得被觸碰過的地方,如同被蛇信子舔舐而過,陰冷悚然,她死盯著面前的女軍官,外強中干地高聲道:“我什么都沒做過,你……你們這么做是違法的!” 祁哥已經(jīng)好久沒來找她了,她跑去重山酒樓打聽才得知,祁哥被憲兵隊抓走了,后來又被押到軍情局。人人都說,進了那個地方,就再也出不來了,讓她死心。可阿菱怎能死心,祁哥是她此生唯一的指望了。就在她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又有一幫兇神惡煞的人闖進來不由分說將她帶到了這個可怕的地方。阿菱一輩子沒見過什么世面,唯一的念想就是跟她的祁哥好好過日子,如今面對這個笑容難測的女軍官,早就抖如篩糠,強打起勇氣才喊出了這么一句話。 顧葉白眉開眼笑,似乎在嘲諷她的天真,“李小姐,這世間有千萬種法,但在這里,我說的才是法。”語氣輕飄,笑容嫣然,但話中卻帶著森然的冷意。 阿菱,或者說李鳳芳,生生地打了個冷戰(zhàn),竟對她的強詞奪理無從辯駁。 顧葉白沒耐心與這樣的小人物耗時間,冷笑一聲,徑直開口:“可認識重山酒樓的祁老板?” 阿菱哆哆嗦嗦地開口:“認……認識?!?/br> “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 “他……他是我的客人。” “還有呢?”顧葉白厲聲質(zhì)問。 “他……他說他喜歡我,要娶我?!?/br> “你們怎么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兩年前,祁哥他救了我,我……我沒招待好客人,被mama趕了出來,是祁哥他救了我,讓我重新回到紅杏樓。”阿菱說到祁老板,恐懼稍減,眼中浮現(xiàn)出暖意,“我一直很感激他,也很仰慕他?!?/br> 顧葉白并沒有被她的愛意所感動,反而嗤笑一聲,面帶嘲諷地道:“當真是一往情深吶,既然如此,為何你的祁哥留你一人在青樓受苦,自己在外面過的逍遙富貴?!?/br> 阿菱有些猶豫,轉(zhuǎn)而化為憤怒,似乎被顧葉白語中的不屑所激怒,連對她的恐懼也不顧了,沖著顧葉白吼道:“不是這樣的,祁哥不是這樣的人,他告訴過我,因為他家里人不同意,所以暫時委屈我,等他掙了大錢之后,就會帶我一起離開這里。只要能跟祁哥在一起,我什么苦都能受?!?/br> 顧葉白淺淺一笑,“李小姐,你恐怕還不知道,祁老板,根本在嶺南沒有家人,他對你說的這些,不過是在哄騙你罷了,他根本從未想過接你出去,更別說娶你了?!?/br> 阿菱驟然愣住了,呆呆地好久不發(fā)一言,顧葉白冷眼看著,耐心地等待她緩過神來。 良久,阿菱開始瘋狂地搖頭,不斷地試圖否認,“不會的,不會的,祁哥不會騙我的,是你們,是你們在誣陷他?!彼疵厣焓?,想要夠到顧葉白,“你告訴我,告訴我你是在騙我對不對,對不對!” 身后的趙奚玲等人瞧著不對連忙想要上前,卻被顧葉白一個手勢阻止了,顧葉白一把捏住阿菱的手腕,疼痛令她清醒了一瞬,紅著眼眶盯著顧葉白。 顧葉白湊近她的耳邊,狀似親昵地低聲蠱惑道:“祁老板的全部資料都在我這里,我為什么要騙你呢?你想一想,祁老板那樣有錢的大人物,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地看上身處青樓的你呢?再說了,你一直‘祁哥’‘祁哥’地叫,看來他連自己的全名都不曾告訴你吧,這樣遮遮掩掩的態(tài)度,又怎會真心待你。你再想想,他每次去找你,為什么只是喝酒聊天,什么都不做呢?這難道不是說明他對你不感興趣,甚至鄙夷嫌棄你,不愿與你產(chǎn)生更親密的關(guān)系罷了。李小姐,你好好想一想,騙你的究竟是誰?” 祁老板本因敏感的工作,而對阿菱多有隱瞞,其目的是保護于她。但到了顧葉白這里,不斷強化疑點問題,巧言歪曲事實,在加上阿菱因為身份差距而產(chǎn)生的不自信和患得患失,同時在她得知真相之下情緒激動混亂之時,趁虛而入,外加一點審訊技巧,對于阿菱這種普通女人來說,信任的崩塌只是一瞬之間,在顧葉白這種頂尖特工眼里根本不夠看。 顧葉白的話如同蛇妖的低語,在阿菱耳邊不斷縈繞徘徊,一遍遍沖擊她的心防,令她不由自主地回想過去祁老板的可疑之處,自虐般告訴自己是有多么可笑地被騙得團團轉(zhuǎn)。 顧葉白在一旁冷眼看著,心下一片冷寂,瞧瞧,這就是所謂的愛情,當初如何山盟海誓,如今不過陌生人的叁言兩語,就在短短十分鐘的時間里,就被輕易動搖了信任,真情不再。所以啊,她從不相信感情,數(shù)字、情報、利益、權(quán)力,哪一樣,都比感情可信。而所謂感情,只不過是在背后捅你一刀,或者讓你痛得撕心裂肺的鴆酒罷了,她不需要,父母,朋友,同事,她一個都不需要,他們要么死了,拋下她孤單一個,要么只會利用算計于她,她早就看清了。 這時,顧葉白又不由自主地想到謝錚,那他呢,他的地位和強大讓他無需利用于自己,那他的懷抱和體貼是因為什么?僅僅是對愛寵的施恩,那未免太過費神費力。是不是有一絲所謂的感情,顧葉白不敢想,也不愿去想。畢竟,一直以來,她有自己就足夠了,她從不需要無用的感情,不是嗎? 顧葉白壓下心中莫名升起的煩躁,將注意力強行轉(zhuǎn)移到工作上,她瞥了一眼幾乎崩潰的阿菱,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是時候加一把火了。 阿菱正沉浸在自己不斷否認的情緒里,忽然肩上一沉,一只帶著白手套的手搭在她的肩上。阿菱悚然一驚,抬眼看到了巧笑倩兮的那名女軍官,她仍帶著和緩的笑意,似乎格外善解人意地低語道:“李小姐若是不信,沒關(guān)系,在下可以帶李小姐去親自驗證一下?!?/br> 小劇場: 謝錚:今天又是沒有出鏡的一天(?_?),不過小白今天好像工作的時候偷偷想我來著ψ(`?′)ψ 我:?_?將軍,你的戲太多了~ 趙奚玲:插一句題外話,話說,為啥子上校今天審訊的時候一直站著咧?后面明明有椅子嘛。 顧葉白:因為……因為站著才會給犯人以壓迫感,令他們產(chǎn)生高度差帶來的心理壓力,從而被擊潰防線,奚玲吶,你需要學的還有很多(語重心長jpg.) 趙奚玲:哦,學到了,上校好厲害(一臉崇拜jpg.) 我:小白,你屁屁疼就直說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