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⒈cOм 一個連心都沒有的婊子,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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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fā)被粗暴地抓起,撕裂的痛讓她不得不狼狽地向前傾斜,好緩解些許痛意 。 “招不招!”謝錚話中怒火燒得更旺,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狠聲再一次質(zhì)問。 “您可以對我做任何事,都是我應(yīng)得的,”顧葉白透過凌亂的發(fā)間望向他,目光仿佛清透潤玉的潭水,溫順之下蘊(yùn)藏著無限包容忍耐,“可招供……” “對不起,我不能做?!眴⒋秸f話間,血沫自嘴角溢出,污了僅存的細(xì)嫩白皙,聲音不大,可卻在虛弱中綿藏著柔韌的堅定。 “對不起?!鳖櫲~白深深地望進(jìn)他眼里,重復(fù)道。短短叁字,蒼白如斯,像極了敷衍的潦草,如薄如蟬翼的紙,包不住殘酷的烈火??蛇@是她唯一能說的了。 謝錚沉默了一瞬,第一次覺得自己看不清這個女人,或者說是從未看清過。他自欺欺人,以為她溫和柔軟,卻在酷刑下硬是一聲未發(fā),骨頭硬邦邦地梗著。他以為她繾綣溫情,其實(shí)自己早就淪為了在溫水里沉醉的青蛙。 他又想起今早,這個人沖他軟聲輕語,道是事情往后有的是機(jī)會說。往后?哪有什么往后?現(xiàn)下想來格外諷刺。 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為了情報,連身體都可以出賣的賤人,哪有什么真心。 謝錚說服自己,那汪見底明澈的碧潭,不過是叛徒為了活命的做戲,就像是以次充好的假翡翠,盈盈碧色不過是塑料的廉價,誆騙著看中的獵物。 他不再看那雙眼睛,逃避般地將她隨手甩回刑架上,自顧自走到門邊要了些東西。 顧葉白追逐著他的身影到了門口,見到他頷首,從屬下手里接過一盤物件。 其中最顯眼的一瓶龍舌蘭酒,金黃如上好的琥珀般,在瓶中搖晃,漾起粼粼光彩,格外漂亮。 濃郁,明烈,是謝錚最鐘情的酒品。她曾因此專門學(xué)過調(diào)酒,但總是把握不好量而被他嫌棄,又認(rèn)命地捧場品嘗。 往事恍如隔世,甜絲絲地纏繞盤旋,卻帶起連綿不絕的酸澀。滴滴瑣碎溫暖,當(dāng)時只道是平常。 縱是回憶美好眷然,但顧葉白不傻,謝錚不會在這個時候與她追憶往事。她幾乎立刻猜到了這瓶酒的用途,手指不由自主地蜷曲縮緊,寒意潮水般浸泡心臟,疼痛的傷口似乎燃起了灼熱的赤焰。 謝錚坐到顧葉白前,“噗呲”一聲將木塞啟開,濃烈鮮明的氣味撲鼻而來,帶著灼燒的嗆人。 他動作悠緩,仿佛置身靜謐昏深的酒吧,為自己調(diào)著一杯雞尾酒的閑情客人。 以龍舌蘭酒做底,青檸角擦拭酒杯的杯沿,在巖鹽中蜻蜓點(diǎn)水地微沾,然后將特基拉、青檸汁和橙皮酒倒入搖酒器中,最后放入冰塊,泠泠清冷地打在玻璃杯壁上,蕩起孤寂的聲波。 是瑪格麗特,顧葉白眼看著他一步步熟悉的做法,心里像梗著粗礪的石子,每一動,就劃被得陣陣生疼:這是她調(diào)得最好的雞尾酒,阿錚親自教的。她手笨,一開始總是做不好,他就連哄帶嚇地板起臉,作勢要打手板。其實(shí)那里是打手板呢,不過是他rou貼著rou,揮手在她掌心拍幾下,疼都是一起疼的。不過顧葉白到底是學(xué)會了,雖說味道不能保證,但也能試著給謝錚調(diào)來嘗嘗。 在細(xì)微之處,挑出溫情清甜的回憶用到刑訊逼供里,也不知是在折辱她,還是磋磨他自己。 一杯酒調(diào)好了,淺透的金色,杯口粘著一圈鹽漬,謝錚送到口中輕品,火熱的焰在口中炸開,四散奔逃。 他像是滿意地閉眼嘆謂,最后問了一邊,“招不招?” 顧葉白什么都沒有說,沉默已是回答。 下一刻,謝錚揚(yáng)手,將杯中的酒液盡數(shù)潑灑在了顧葉白新鮮的傷口上。 將近四十度的烈酒,光是飲入口中就能將沒喝過的人燒得連連吸氣,更枉論就這樣直接地,殘忍地,淋在血rou模糊的傷口上。 辛辣撲鼻的烈酒浸著滿身猙獰傷痕滋蟄了進(jìn)去,萬蟻啃食般,密密仄仄地泛起灼燒的劇痛,皮膚痙攣地顫抖著,將刺激出的血絲融入清透的酒液里,綿延地流下。 這樣的折磨,甚至比重鞭抽打還要痛上百倍。 牙關(guān)將口內(nèi)軟rou咬到滲血,仍是擋不住溢出的絕望呼痛。烈火灼燒的折磨,至靈魂深處都在畏懼地戰(zhàn)栗,女子的尖叫幾乎要刺穿耳膜,禁錮手腳的鐵鏈被瘋狂地拉扯,撞擊出不堪重負(fù)的冰冷。 她似有那么一瞬的魂魄離體,嘶鳴著自天靈蓋上滲出掙扎,連面目都痛苦到模糊。 恍惚里,她記起瑪格麗特雞尾酒的故事。 調(diào)酒師的愛人去世,他為紀(jì)念不渝愛情,用愛人之名,調(diào)制了雞尾酒。 檸檬汁是無處得覓的酸楚,鹽霜是愛而不得的淚水。 浸入骨髓,竟是這般的痛。 隔著一道鐵門,侍衛(wèi)們也聽得清清楚楚。縱是明知此人背信棄義,不可原諒??伤厝沾藴睾腕w貼,謝家親衛(wèi)無論誰夜里值守,都能得上一碗熬得熱乎乎的姜茶。將軍治下甚嚴(yán),甚至有時在火頭上,顯得不近人情,她總是適時說情,體諒軍士們的不得已。碰見了嘻嘻哈哈地打招呼,她也絲毫不端架子笑著回應(yīng)。謝家上下誰不將她當(dāng)作未來主母,還玩笑著將軍百煉鋼終成繞指柔。 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聶宇耳不忍聽,深深地嘆氣一聲,帶著兄弟往更遠(yuǎn)的地方退了退。就連洵五,那張瘦削暗沉的臉上都閃過片刻的掙扎。 他們眼見著將軍臉上的笑越發(fā)得多起來,一日較一日地有了人氣,他們都為將軍高興,以為終于苦盡甘來,為什么,又一次變成了這樣? 刑訊室內(nèi)。 謝錚不看顧葉白,對那尖銳的悲鳴也似充耳不聞,只自顧自地低頭調(diào)酒,等著鐵鏈的碰撞聲終于微弱下來,他方才抬頭,看著顧葉白癱軟地被鎖鏈扯起,面色慘白不似人般,身上仍不住地打著余悸的顫抖。 他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仍是照舊冷聲質(zhì)問,“招不招?” 沒人回答,只有她胸脯的微微起伏證明她還活著。 “好?!敝x錚笑笑,將新調(diào)好的酒液再一次揚(yáng)手灑上。 …… 時間仿佛沒有了意義,只剩下疼痛是她活著的唯一證明,昏沉的刑訊室里,氣味污濁,烈酒的刺鼻氣息越來越濃,幾乎到了嗆人的地步。 直到一整瓶龍舌蘭盡數(shù)用完,顧葉白已經(jīng)沒有力氣掙扎,烈酒灼身也如死了般一動不動,只有末梢神經(jīng)仍垂死掙扎,帶動著指尖的輕顫。她好似從血水里撈出來一般,渾身上下被汗水、鮮血混著烈性酒液所浸透,將昏未昏的狀態(tài)讓她連眼都睜不開,隱沒在披頭散發(fā)里,連基本的人樣都沒有。 謝錚沒有再問她是否招供,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顧葉白面前,深深凝視,恍若幽暗陰沉的死水,連波瀾也無一絲。 良久,他站起身來,望了一眼窗外已昏暗的天色,開門叫人將顧葉白帶去牢房。 幾個侍衛(wèi)低著頭進(jìn)來,大氣不敢喘地解開纏繞在顧葉白身上的鎖鏈,架起她就要往外走。 可誰知,奄奄一息的顧葉白,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猛然從昏沉中強(qiáng)行清醒,渾身迸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力量,竟從猝不及防的侍衛(wèi)手中掙脫出來。 她直直地向謝錚撲去,電光火石間,沒人反應(yīng)過來,還是洵五最先驚覺,只當(dāng)顧葉白要魚死網(wǎng)破,厲聲高喝,“將軍小心!” 驚呆了的侍衛(wèi)連忙抽出配槍,直指顧葉白后心,一旦她有過激舉動,隨時擊斃。 卻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顧葉白沖至謝錚面前,竟是一矮身,撲通地跪在他腳下。 “你這是做什么?” 謝錚冷冷垂眸審視她,將手按在了腰間的槍上。 顧葉白低頭,不敢拉扯他的腿,只虛虛地勾住一片西褲布料,仿佛這樣就有了說下去的勇氣。 “我自知罪不可恕,只斗膽求您一件事,往后,或許就沒法說了?!?/br> 謝錚不語,亦沒有放開手中的槍。 她輕緩的低語,只在兩人耳邊響起,像是午夜時分雪鸮易碎的喃呢,在浩淼的冰原上隨風(fēng)飄逝,“求您看在以往……不,不是?!?/br> “是……我打了您一槍,您也要還回來的吧。所以,我求您,到了那時……您能親手了結(jié)我?!?/br> “求求您了?!?/br> 她瑟縮在他腳下,以首叩地,用最卑微的姿態(tài),祈求死亡。 可謝錚卻嗤笑出聲,抬腳將顧葉白的手碾在腳下,肆意踐踏蹂躪,力道之大幾乎要踩斷指骨,任她疼得冷汗直冒。 “想讓我親手了結(jié)?”他像是聽了極為可笑的笑話,輕蔑地自牙關(guān)里逼出冰冷的話語。 “顧葉白,你算什么東西?” “從前是個連名分都沒有的玩物,現(xiàn)在是個卑鄙下賤的叛徒。一個連心都沒有的婊子,憑什么讓我臟了手?” “嗯?” 遭受酷刑時都不曾掉下的淚,在此刻簌簌地零落,像脆弱易碎的冰晶,打在面前的皮鞋上。 卻燙得他心尖抽搐。 謝錚閉閉眼,一腳將顧葉白踢翻在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侍衛(wèi)們馬上涌上前,將顧葉白強(qiáng)硬地拉起,押著她走向牢房。 逼仄的通道內(nèi),一人向東,一人向西,背道相馳。 這一次,侍衛(wèi)們牢牢禁錮,沒讓她再掙脫。 作者的碎碎念: 好了,說好的周末速遞刀片,請簽收。 另,點(diǎn)亮叁顆心有甜甜rourou的小番外。我已經(jīng)被這兩個崽虐得不行了,你們就給我個寫甜蜜蜜的機(jī)會吧,哭哭~ 照例呀,求求各位客官的評論,好難受的,阿月,葉白和阿錚都需要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