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jié)章)這一次,他們是對方的盔甲,相愛
書迷正在閱讀:七界第一仙、暖相催、百合、山有木兮、嬌寵兒媳、脈脈不得語、溫柔餌、學(xué)長的誘惑、龍傲天又變成廢材了[穿書]、仙君,和離嗎?
顧葉白猛地抬起頭,眼睛濕漉漉地盯著謝錚,聲音打著顫,像是怕驚擾一個易醒的夢,“阿……錚?” 謝錚臉上的笑仍未褪下,聞言看向她:“嗯?” “你……你原諒我了?” “如若我說不,你當(dāng)如何?”謝錚挑挑眉,反問她。 “那就繼續(xù)努力呀,”顧葉白低低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日不行兩日,兩日不行叁日,就算是你一輩子都不愿意原諒我,我也……” “一輩子?以什么身份?” “你讓我做什么,我就……” 謝錚打斷她,淡聲問道:“那等到我結(jié)婚了呢?有了孩子了呢?” “我……” “……不知道?!?/br> “等到我有一日厭倦了你,有一日你年老色衰,你又當(dāng)如何?” 他眼見著面前的頭越來越低,緊摟著他脖子的手也落了下去,明明不久前還輕快揚起的眉眼耷拉著,“不知道。” “不知道?” “……” “真的不知道?”他語氣里簡直帶上了逗弄的輕佻。 “我不愿意!”她惱恨于謝錚的云淡風(fēng)輕,他怎么可以如此輕松地說出這些可怕的話來,顧葉白胸口上竄下跳的那股子郁氣忽然就膨脹地爆發(fā)出來,猛地抬起頭對著他尖銳地喊道:“我不愿意你娶別的女人,不愿意你跟其他人生孩子,我不知道我沒了你該怎么辦……” “我不要……” 那樣的場景,顧葉白連想都不敢想,更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 她縮成一團,散亂的頭發(fā)把臉都遮住,肩膀一抽一抽的,眼見得又要掉淚珠子。謝錚暗嘆:她這些天哭的次數(shù),大抵比從前二十幾年加起來還要多。到底是不忍心再逗顧葉白,他傾身把她撥到懷里重新抱住,安撫地拍打著她的背脊。 “噓,噓……沒事的,我騙你的?!?/br> “這么逼你,是不想讓你一直溺于歉疚中,把自己的姿態(tài)無限放低。”謝錚輕嘆一聲,扳起她的臉讓她正視自己,“你可以試著大膽一點?!?/br> “我……只怕你心里還惱著?!鳖櫲~白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被人一哄,就順著謝錚的力道乖乖回?fù)ё∷?,嗓子里猶帶漉漉的沙感。 謝錚聲音在黑暗里顯得有些沉,“我不想騙你,提起那件事,要說心里沒有疙瘩,那是假話?!?/br> “其實……”他笑了笑,沖散了略有些凝聚的冷氣,“我本是打算再晾你一段時間,才同你談?wù)劦摹?赡阋豢?,我就沒忍住?!?/br> 顧葉白也笑了,“早知如此奇效,我就該一開始就拉著阿錚哭,一天叁頓,頓頓不落。” 笑過之后,她情緒又有點回落,抿著嘴仰頭看向謝錚,“我該怎么做,才能解了這個疙瘩?” “其實我知道,你心里有好多疙瘩?!鳖櫲~白自顧自地往下說,“當(dāng)初你弟弟的事……李晟那天都同我說了?!?/br> 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胸間陣陣抽痛,那股子懊悔再次潮起上涌,“如果我早些知道,就是他們拿刀架到我脖子上,我也一定另想法子,不叫你那么……” 顧葉白梗住了,能有什么區(qū)別?左不過不那么赤裸裸罷了,她能不做嗎?她敢不做嗎?刨墳掘墓的事,她信嶺北真的能干出來。 “對不起?!彼枘璧卮瓜骂^,有些瑟縮地想要收回手,卻被謝錚握得更緊。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葉白。既然說開了,便是天大的事,也該我們兩個共同面對。現(xiàn)在,真的輪到你來說了,告訴我,你必須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你經(jīng)歷過什么,你的父母,你十八歲那年所謂的出國留學(xué),你為什么會找上我。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要知道?!?/br> 顧葉白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跳有些快,嘗試著張了幾次嘴都沒能說出話來。 “這不是審訊,葉白?!敝x錚忽然溫聲開口,拉著她重新躺在床上,輕輕地在她耳垂處親了親,“有一些私事,你不愿意說的,我不逼你。只是關(guān)于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希望能夠得到坦誠的答案。放輕松,嗯……就當(dāng)是建立戀愛關(guān)系前的透底吧?!?/br> “戀愛?” 顧葉白被帶偏了,果真放松下來微訝出聲。 “嗯?!敝x錚點頭,自然而然地說:“我們好像從來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談過戀愛,一天天的不是上床就是抽鞭子的。散步、吃飯、看電影、旅行,這些都是正常情侶該做的吧,從前沒有,以后都給你補上?!?/br> 顧葉白眼也不眨地盯著謝錚,鼻間一酸,忽得撲上去抱他,聲音悶悶的:“你怎么能對我這么好?!?/br> “葉白,你可別再哭了,爺可真擦不過來了?!敝x錚穩(wěn)穩(wěn)地抱住她,輕笑著調(diào)侃。 顧葉白在這一刻,覺得她的將軍,她的阿錚是真的回來了,不是在午夜夢回的清寂夜里,不是恍惚迷蒙的白日做夢,他就在自己身邊,用她習(xí)慣的語氣,開著玩笑。 他的心跳,他的吐息,他的溫度,都在。 她忽然覺得自己無所畏懼。 把頭貼在謝錚胸前,用密不可分的姿態(tài),把完整的自己剖開來給他看,“這是一個好長好長的故事了……” 月挪了挪腳,歪著頭打量這雙深夜未眠人。 …… 天邊晨光微熹,天上滲出隱隱的透亮,通透了天地。 顧葉白躺在謝錚懷里,靜靜地看向窗外。有只鴿子撲棱棱地飛過,攪動了初晨的一池靜謐,給人一種新鮮的活氣。 原來,扛在肩上那么多年的事,從錯誤的出生,到慘淡的童年,那么沉厚、冷濕的悲哀,重量也不過是輕輕淺淺的幾句話。 講完,天就亮了。 “其實,現(xiàn)在想想,我這些年其實是對父親有怨的。怨他給了我希望,卻終究不會選擇我?!?/br> “我知道,父親給予我的愛,是猶豫的,復(fù)雜的,不確定的。他每每總是能從我的臉上,看到鄧穎的影子。下意識地回避,又感到歉疚,然后加倍地對我好?!?/br> 謝錚看著她,把她抱得更緊。 顧葉白沖著他笑了,澄澈又純粹,像這漸明的天色,“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怨他了。人每每心有不甘,才會生怨,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堅定,真誠又勇敢的愛人。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愛,確定無疑?!?/br> 我甚至?xí)屑那盎覕〉亩嗄辏撬鼈冏屛以诮K點處等到了你。 “葉白,對不起?!苯鼇硎穷櫲~白說了太多次的對不起,可在這個時候,反而是謝錚給她以擁抱,低聲向她道歉。 “我應(yīng)該多了解了解你,這些事情,你不是不想說,是說不出口,是無人可說。如果我能堅持一下,而不是以尊重之名,來回避我們都不敢面對的事實,你就能少受些苦?!?/br> 顧葉白搖搖頭,粘糊著與他接吻,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袒護,在唇齒間含糊著說:“阿錚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不要說對不起。” “你啊……”謝錚被她堵著嘴,縱容地?fù)ё∷难?,眉眼染上輕松的笑意。 天光大亮,恣意瀟灑地潑灑進(jìn)來,堂亮了每一寸邊角。 鬧騰了一晚上,天大亮了,兩個人這才擁摟著倦倦睡去。 這一覺,是幾個月來從未有過的安心舒坦,夢里不斷下落的身體總有人在下面穩(wěn)穩(wěn)接住,掉進(jìn)軟乎乎的云里。 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日暮時分,綺麗的云霞滿天翻滾。 正是晚飯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在滋啦滋啦地做飯,打開窗子能聞到隔壁青椒炒rou的香味。 餓了。 在謝錚的強烈要求下,他們丟棄了吃病號營養(yǎng)餐的計劃,打算去外面街巷里的小飯館吃一頓。 穿戴嚴(yán)嚴(yán)實實,口罩遮得只剩眼睛,牽著手走上了彎彎曲曲的市井小巷。兩堵墻之間窄窄的空蕩里,昨夜積下的雨水還在細(xì)溜溜地從排水道流過,身側(cè)有孩童耍著撥浪鼓笑鬧追打,誰家門口站的母親大聲吼娃娃吃飯,炒花椒和煸蒜氣味混成奇妙的煙火氣。 在這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慕窒锢?,心里好像也被鼓脹地充滿了。 街道盡頭,胖胖白白的云滑稽地?fù)頂D在一起,統(tǒng)統(tǒng)被霞光涂抹上熱烈的色彩,打翻了顏料盤似的,轟轟烈烈,熱熱鬧鬧,映亮了滿眼滿心。 顧葉白在前面拉著謝錚走,又不放心地扭過頭,“記住我說什么了?” 謝錚看著融在光里的人,無奈地笑著:“只能點一個rou菜,不許喝酒。” “走啦!” 他們還要面對很多,父母、朋友、下屬的認(rèn)可,地位身份的差異,社會的眼光,可這一次,他們是對方的盔甲,相愛的人吶,將戰(zhàn)無不勝。 他們互相握緊了手。 多么幸運 我可以在樹林里采漿果 我以為 沒有樹林沒有漿果了。 多么幸運 我可以躺在樹陰里 我以為樹 不會投下影子了。 我曾以為愛沒有意義 多幸運啊 我踏遍山河萬里,遇到了你 然后,就看到了生生不息 作者的碎碎念: 呼,就這樣了,一百零一章,歷時一年多,完結(jié)了。 忽然就不知道要說點什么,我平時是個蠻喜歡碎碎念的作者,寫下文字的原因是表達(dá)欲和傾訴欲,正是有大家這么多人的回響,我才會覺得在空谷里吶喊是有意義的。 我還是一個蠻拖沓的人,更新總是拖啊拖,拖到私信和評論區(qū)里集滿了大家的催更時,我才從摸魚的快樂中驚坐而起。慶幸,大家都是耐心又溫柔的讀者?。ū晃夷コ鰜淼模?。 所以,先要認(rèn)真地感謝大家,無論是從我發(fā)文追到現(xiàn)在的老一批親親,還是陸陸續(xù)續(xù)加入的小可愛們,謝謝你們一如既往地等待和回應(yīng)。 阿錚和葉白是我第一個完完整整寫出的文,開文時沒想那么多,結(jié)果竟然磕磕絆絆地寫了這么多,回過頭來,我也在驚嘆這么沒毅力的自己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正如我曾經(jīng)說過的,我沒有權(quán)利做角色的上帝,葉白和阿錚都是人格獨立,有血有rou的人,與其說是創(chuàng)作,不如說是記述,盡量真實忠誠地。在我的頭腦里大概是這樣一個場景:一個月圓風(fēng)清的夜里,他們忽然造訪我的夢,對我說:“我們看你挺合適,愿意聽聽我們的故事嗎?”我有點呆,沒太反應(yīng)過來,但是點了點頭。他們就開始講。不止是夜深的夢里,還有白日發(fā)呆的時候,意識放空的時候。漸漸的,我迷上了他們,跟他們交上了朋友。有一天,我跟他們說,我還蠻喜歡寫點東西的,能不能試著把你們的事情寫出來啊。他們想了想,最后謝錚對我說:“你可以先試試?!?/br> 于是,我就寫下了第一個字。 想說的太多,以后慢慢跟大家聊吧,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大家都講講吧,什么都可以,我想聽,也都會回復(fù)。 會有番外不定時掉落~ 追更: (яǒúωё喀亙.χyz(rouwenwu.x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