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
顧清儀醒來時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躺在自己的房間里,外頭天已經(jīng)大亮了。不知道顧君勵是怎么把她弄回來的,也不知道父親有沒有發(fā)現(xiàn)。 她現(xiàn)在全身酸痛,下身還隱隱發(fā)脹,那根攪了她一夜的rou莖現(xiàn)在似乎還滿滿的塞在里面。 她有些忐忑的下了樓,顧父正坐在小花行里看報,見她下來皺了皺眉:“年輕人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該懂些自律才是,大早便勞煩旁人送回來,若不是衛(wèi)家那Y丫頭為你說好話,傳揚出去可怎么了得?!?/br> 顧清儀垂著腦袋懦懦的點了頭,不敢多問。顧君勵是讓衛(wèi)嫣華把她送回來的他怎么跟別人說的顧清儀一時間覺得有些煩心, 整晚凈干些懊悔的事。 她卻是不敢去問顧君勵的,這幾天她看見他就想到那晚他怎么整治自己的,就覺得下腹隱隱的疼。她還記得那天晚_上他后面看自己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因此這幾日她一見他便躲,像是老鼠見了貓。 顧君勵這幾日也忙,會議之后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加上總統(tǒng)來訪,也會對上海的事務進行巡視,便也都要顧君勵陪同,因著他這幾日甚少能回顧宅,倒也沒什么功夫管她。 顧父倒是看出些貓膩,發(fā)現(xiàn)這兩個小的似乎鬧了別扭,心中隱隱高興,覺著他們兩也不過是年輕不懂事,大概是分不清親情與愛情,打算趁機再添把火,直接把這事了斷了最好。 過幾日便是顧清儀的生日了,顧父倒是覺得這是個契機,想著給顧清儀辦個生日宴,多請些才俊來分散下顧清儀的注意力。 小姑娘嘛,整日里就只看到她哥哥,這花季里懵懂的情愫可不就掛到他身上了嗎?若是多認識些年紀相當?shù)哪泻⒆?,自然就知道這世上還有其他人比顧君勵更適合她。 顧清儀一聽顧父與她提到“生日”這兩個字,心里就直泛怵,腦子里全是那根抹著奶油的巨大rou莖。她哭喪著臉,說什么也不肯同意辦宴會。 顧父看她那個樣子,想不通她在怕什么,皺著眉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那便請些親朋好友過來吃頓飯,這樣總行了吧?難道我顧家的小姐過生日還得偷偷摸摸的來?沒得讓人笑話!” 顧父既是這么說了,顧清儀也不敢太過分,只能點頭同意。 顧父便是興沖沖的張羅,嘴上說著只邀些親戚好友,但暗地里卻也請他們幫忙物色了不少有為的才俊,等著那日一道過來。 也邀了徐家同來。徐致深與顧清儀這婚事半吊不吊的也沒個準信,徐父這些日子心里也是直打鼓。加上這學期徐致深去了北平求學,這事便也這么放下了。 前些日子顧家倒是惹上了些麻煩事,報紙上每天寫的文章讓徐父有些猶豫,要知道如今撐著顧家的可就是這顧家的大少爺顧君勵了,眼看那幾日風向不對,顧君勵一副要倒臺的樣子確實是讓徐父心里直泛怵。 沒想到幾日不到風向一轉(zhuǎn),顧君勵轉(zhuǎn)眼又成了上海的風云人物,炙手可熱。倒是讓徐父暗暗后悔當時沒有把握住機會,若是前幾日向顧家雪中送炭興許還能增加些許好感。 顧家自那幾日起也是沒再與他們聯(lián)絡,徐父原本以為這婚事怕是黃了,沒想到顧老爺子又來了電話,說邀他們一同去參加顧清儀的生日宴,一時也是喜上眉梢,趕緊打了電話去北平催徐致深趕緊回來。 顧清儀看著這幾日顧父在家里要么忙著樂呵呵給人打電話邀人過來,要么喜滋滋的寫著帖子,她能不知道父親心里在想什么嗎? 一時間也是很煩悶,加上這幾日顧君勵家都沒回,前幾日還有些怕他的心,眼下倒是想得不行。聽著花廳里傳來顧父的笑聲,顧清儀眼珠子一轉(zhuǎn),與顧父說要去衛(wèi)家邀請衛(wèi)嫣華,顧父倒是沒懷疑放她出了門。 顧清儀提著小包叫了輛黃包車便去了政府辦事處。到了地方發(fā)現(xiàn)今日辦事處守衛(wèi)多了許多,往來的人也十分謹慎,倒是想起總統(tǒng)來了上海,顧君勵肯定很忙。 她站在街角嘆了口氣,覺得眼下怕是不能進去見他了,正想讓車夫改道,大門里卻走出一道傾長的人影。 那人長腿窄腰,不是顧君勵還有誰?最讓顧清儀吃驚的是他旁邊居然跟著一個女子,手上拿著一柄扇子,一眼嫵媚。 不知道那女人在與他說什么,笑得花枝招展的。顧君勵面無表情,為她打開后座的車門,那女人上車時把扇子拿了下來,顧清儀定睛一看那女人居然是蕭曼! 顧君勵為她關(guān)上車門,走到副駕駛座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子沒多久便絕塵而去… — 看見 顧清儀回過神趕緊催著車夫跟上去,可黃包車怎么可能跟得上那輛汽車,那車拐個彎就沒影了. 顧清儀失魂落魄的回了顧宅,顧父見她那么早回來還很驚訝:“這么快就回來啦” “哦, 嫣華她不在家,我改天在過去找她吧。' 她垂著腦袋上了樓,一下攤倒在自己末_上。 她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腦子里都是方才看到的景象。顧君勵怎么會和蕭曼在一起他們一起坐車去哪 她一整天都是輾轉(zhuǎn)難安,到了晚上顧君動依舊沒有回來。半夜顧清儀抱著自己的枕頭鉆進他的臥室,打算就守在這里等他,她真的很想問他為什么會和蕭曼在一起。 可直到天光亮他都沒回來,顧清儀眼底青黑一片,頂著一頭亂發(fā)從床上坐起來,盯著陽臺外伸進來的樹枝發(fā)呆。 她的理智是相信顧君勵的,但心里跟貓堯似的,癢得不行。最后顧清儀還是決定去趟辦事處,她不是個能憋住事的人,就是想問問清楚。 她尋”了個借口出了門,叫了輛車夫了辦事處,在門口卻被警衛(wèi)攔了下來:“小姐,您有預約嗎?”因著這幾日總統(tǒng)會在上海處理事務,辦事處新增了許多警衛(wèi),并且對來往的人員也有了更多要求,隨便不放人進去。 顧清儀頓了頓,試探著問道:“我是來找顧司長的,請問他 ρ ¤ 18.ū∽ 在里面嗎?” 警衛(wèi)打量了她一番,態(tài)度還算不錯:“小姐,您有預約嗎?” “…沒有。”她哪里想到現(xiàn)在過來居然還要預約? “對不起,您還是先預約再來吧,最近顧司長比較忙?!本l(wèi)擺了個手勢請她離開。 “那要怎么預約呢?”她問。 “您可以先打個電話去顧司長的辦公室預約?!?/br> 打電話,現(xiàn)在電話可是個稀罕物,顧宅的電話在花廳里,顧父白天總會坐在那里看報澆花,她怎么可能當著他的面打電話給顧君勵?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也想不到一個好辦法,她走到路邊找了輛車,想先回顧宅在做打算,車子走了一會,她鬼使神差的又回頭望了望辦事處的大門。 剛好看到顧君勵和蕭曼從里面出來,她慌慌張張的讓車夫停了車,從車上下來,從包里拿了幾塊碎銀給了他,便想趕過去。 走到一半,便看到蕭曼腳下一個踉蹌,一下摔到顧君勵懷里,顧清儀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顧君勵扶著蕭曼的手臂皺了皺眉,見她還是站不穩(wěn)似的直挨過來,耐著性子扶住她。他這幾天還需要她的幫忙,雖然他知道蕭曼總是故意占自己便宜,但此時也是莫可奈何。 車子終于到了,他松了口氣,幫她把車門打開,讓她坐了進去,正想直起身坐到前面去,卻被她一把扯住了領(lǐng)帶: “顧司長,人家腳好疼啊,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崴到了,你幫我看看嘛。不然一會瘸著腳,怎么好幫您招待客人?” 她是不是裝的顧君勵能看不出來?顧君勵冷哼一聲,把她手里的領(lǐng)帶抽了出來,懶得在與她多廢話,直起身子把她那側(cè)的車門大力的關(guān)上,自己轉(zhuǎn)身上了副駕駛座。 大上海(圖文 3800珠加更) 待顧清儀回過神來,車子都跑沒影了。 是了,這是蕭曼慣常使用的那招,她上一 世便是這樣,想盡辦法的要占顧君勵便宜,挨一挨、靠一靠、抱一抱 顧清儀_上一世在旁邊看還覺得有趣,今L再見心里倒是酸到不行。 她站在路邊呆愣愣的沒動作,方才的車夫見她那個樣子有些擔心,上前問她:“小且,您沒事吧” 顧清儀回頭看了他 眼,慢吞吞的上了車,車夫等了一會不見她說話,奇怪的問道:小姐,還去顧宅嗎” ,去大.上海?!?/br> 顧清儀提著包從車上下來,在大.上海門口轉(zhuǎn)了一圈,果然看到了方才載著顧君勵的臺車。 大_上海不愧是.上海第一大舞廳,便是在白天來往的人都是絡繹不絕,甚是熱鬧。 顧清儀倒是不常來這種地方,心里還有些墜墜的。在外頭轉(zhuǎn)悠了兩圈后還是鼓起了勇氣過去,沒想到剛要進]卻被人攔住了。 門口那兩個保鏢方才看著她在外頭轉(zhuǎn)了好久,看起來又不像舞廳的陪舞女、怕是要來鬧事的,當下也不愿放她進去,攔著她要看帖子。 “為什么我進去就要帖子?”顧清儀怎么會不知道他們在故意刁難她,她方才在外頭都觀察了好久,也沒見他們找別人要帖子,卻逮著她不放。 “小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家去,別在這里礙事。”那兩個保鏢也懶得跟她廢話,揮揮手要她趕緊走。 顧清儀從包里掏出兩個銀元,遞給那兩人:“我是有些急事要過來找我哥哥的,請兩位大哥行個方便。” 她倒是能想到這兩人的顧慮,這年頭常有人拋家棄子的跑來舞廳耍玩,家里的妻兒不忿,常有過來舞廳鬧事的,這兩人大概也怕她來惹事。 那兩個保鏢看她出手闊綽,互看了一眼,覺得這姑娘小小一個也鬧不了什么事,還是低聲警告了一番:“你進去可以,可不許鬧事。別說爺沒提醒你。”說完便放她進了舞廳。 大廳里有樂隊在演奏爵士樂,舞臺上一眾舞女穿著貼身的小短裙踢著長腿跳著踢踏舞。臺下已經(jīng)滿滿當當?shù)淖鴿M了人,有跟著音樂打著拍子哼著歌的,有與旁邊的舞女調(diào)笑嬉鬧的,或是吞云吐霧,或是搖頭晃腦。 顧清儀小心翼翼的沿著墻邊慢慢走,滿眼望去皆是一眾情色歌聲,倒是看不見顧君勵在哪里。 她在角落里尋了個位置坐下,有服務生過來為她點單??匆娝粋€姑娘獨自坐在著有些驚訝,好心問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幫您的嗎?” 顧清儀猶豫了一會問道:“請問你們老板娘今兒在這嗎?” 服務生點了點頭有些遺憾的說:“在是在的,不過她這會兒正在陪客人,姑娘怕是見不到的。” 顧清儀自然想到了她在陪誰,一時間也是悶悶的,翻著菜單隨便看。菜單上多是酒水,或是有些點心水果之類的,她點了幾個點心一個果盤,坐在位置上四處看。 二樓有好幾個包房,當是為有權(quán)勢的金主門特意準備的,顧清儀盯著看了會,覺得他們應該是在上面。 “噯…方才你看到蕭曼和顧司長一起進來沒?他們兩什么時候好上的?”顧清儀正想上樓去看看,后面一桌的談話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才發(fā)現(xiàn)???顧君勵都過來好幾天了,天天都是蕭曼親自陪的。想不到她還真把顧君勵拿下了,我還以為這顧司長多清高呢,還不就是個男人,誰能放著這到手的尤物不啃幾口?”說著好似想到了什么,幾個男人低低的悶笑。 顧清儀聽的一肚子的酸水,如鯁在喉。她沒在繼續(xù)聽,提起包起身上了二樓。 樓上比起樓下清雅了不少,燃著幾處檀香,擺了幾盆青竹。樓上的幾個包間都關(guān)著門,但有一個外頭站著好幾個服務生。 顧清儀站在角落看了一會,不知道該不該過去,過去要是見到了顧君勵又該怎么說?她一時覺得很矛盾,自己像是個疑心丈夫出軌的婦人,可她又不信顧君勵會做那樣的事,他從來不是那種人的。 “小姐?” 顧清儀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個服務生,端著幾瓶酒站在她后面:“您有什么事嗎?” “額…沒…我找一下洗手間…”顧清儀慌慌張張的答道。 “洗手間樓下就有,靠樓梯左側(cè),這里是貴賓區(qū),若是沒事的話還請您移步樓下罷?!狈丈鷴熘皿w的笑容,向她建議。 顧清儀尷尬的笑了笑,垂著腦袋往樓梯走去。 走廊里忽然傳來一陣笑聲:“哈哈哈,顧司長你看蕭小姐都這么豪爽了,您也別 ρ ¤ 18.ū∽ 扭捏,大男人親一個又怎么樣?” 顧清儀猛的回頭一看,原來方才那個服務生打開了那間房門進去送酒,屋里的笑聲一下便從大開的門里傳了出來,顧清儀心突突直跳,站在那里全身僵直。 “就是嘛,顧司長…”女人嫵媚的聲音仿若滴著水,繞了幾個彎才鉆進顧清儀的耳朵里。門里的嬌笑聲起哄聲讓顧清儀如置冰窟,全身發(fā)涼。 “砰”的一聲輕響,一切歸于平靜。方才仿佛全是她的幻想,剛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夢。 “小姐?小姐?您怎么還在這…” 顧清儀回過神,轉(zhuǎn)身快步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