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小橘子錦衣玉食,早就成了真·貓主子。 大概是物質(zhì)生活實在是太好了,并且沒了令貓煩惱的七情六欲,所以走上尋求精神世界慰藉的道路,極度粘人。 “喵~~~喵喵~~” 南織一進(jìn)門,它就圍著南織不停地轉(zhuǎn),蹭腿。 “我回來啦?!彼еF(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斤的大橘子,抓它耳朵,“我該給你找個母貓做做伴,陰陽調(diào)和下?!?/br> 言湛拿出拖鞋放她腳邊,“它是陰還是陽?” “嗷!” 南織瞪他,“能不能不在它傷口上撒鹽?” 言湛閉嘴。 京棠水岸的阿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在這里過夜的。 一是因為南織和言湛基本晚上不在家吃,吃的話,也是言湛下廚;二是兩人目前還不需要晚上也有人照料,所以就算了。 南織先上樓洗澡,之后陪小橘子玩了會兒。 言湛處理完工作去找她,就見她在小橘子房間的沙發(fā)上睡著了。 “誒?我怎么睡著了?” 男人抱她起來,她很自然地環(huán)住他脖子,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睡。 言湛淺笑,“小瞌睡蟲?!?/br> “才不是?!彼緡?,“最近是有點兒累,總覺得睡不夠。大概是和日本的項目有些繁瑣了。等我這次出差回來休息休息就好了。” 言湛本還想拉著她一起運動運動,這下作罷。 明早要趕飛機(jī),讓她睡個好覺吧。 * 這次東京之行,大約需要一周的時間。 南織帶著小白以及兩位男同事,一落地就與東京這邊的機(jī)構(gòu)負(fù)責(zé)人接洽。 日本人向來嚴(yán)謹(jǐn),把后面的形成安排得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嚴(yán)絲合縫,還計劃能抽出半天時間血拼的小白,幻想破滅。 第一天第一晚,對方邀請南織到銀座吃壽司。 南織還挺喜歡吃的,美食在前,剛到這邊的舟車勞頓少了大半。 可等三文魚刺身一上來,微微腥味鉆進(jìn)鼻腔,她差點沒控制住在餐桌上干嘔起來。 “南小姐身體不適?” “抱歉?!蹦峡楊h首,謅個善意的謊言,“最近胃有些不適,突然聞到這么新鮮的海鮮有些不適應(yīng)。讓您見笑?!?/br> 一頓飯吃得頗為心驚膽戰(zhàn)。 南織總害怕自己待會兒又聞見什么會忍不住干嘔。 這要是在朋友面前,還能得到諒解。 可在日本人面前,他們認(rèn)為她毫無禮儀是其次,搞不好還會以為她瞧不上他們的食物。 堅持吃完這頓飯,南織后背出了一層薄汗。 “南織,我看你臉色越來越白呢。”小白說,“我應(yīng)該有帶胃藥。” 南織擺手,“沒事。就是有點兒累?!?/br> 大家各自回房間。 南織才進(jìn)門,視頻邀請響起。 “你在我身上裝監(jiān)控了?”她笑了笑,“時間掐的那么準(zhǔn)?!?/br> 言湛張張口,原本的話咽了回去,皺眉道:“不舒服?” 這么嚴(yán)重? 她摸了摸臉,去衛(wèi)生間照鏡子。 臉色是差了些。 “可能是中午一下飛機(jī)也沒調(diào)整下就開始工作吧,累到了?!彼f,“我待會兒泡個澡,睡上一覺就沒事了?!?/br> 言湛沒說話,看著她。 她明白他的意思,認(rèn)栽:“回去我就休息一段時間,然后加強(qiáng)鍛煉,成嗎?” “跟我一起。” “行,你教我舉鐵?!?/br> 言湛笑了,“你舉得動?” “嗯……”她眨眨眼,嬌俏狡黠,“那就看老公舉,超帥的~~~” 她很少叫老公。 通常情況下,是某狗在床上威逼利誘,再來就是這種哄人求放過。但凡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一聲“老公”召喚神龍,百試百靈。 “好好休息?!?/br> 言湛果然不再迸發(fā)“你心里能不能有點兒數(shù)”的霸總式凝視,語氣溫柔下來。 “有任何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他囑咐,“不許瞞著我。” “遵命,老公~” * 之后,南織投入工作。 有些東西不親眼看見、親耳聽見是很難有具象的體會。 南織參觀這邊聲優(yōu)的工作狀態(tài),基本都是新人,但水平比他們?nèi)胄幸粌赡甑膶I(yè)演員毫不遜色,甚至更好。 這些聲優(yōu)是既熱愛這份工作又把這份工作當(dāng)做崇高的事業(yè),令人敬佩。 思考一番,南織提出能不能每年由他們選派配音演員過來學(xué)習(xí)? 機(jī)構(gòu)表示不是不可以,但具體cao作必須坐下來細(xì)談,他們要求每個細(xì)節(jié)都得是可執(zhí)行的。 于是,南織又在東京多逗留了幾天。 回國前一晚,雙方終于達(dá)成共識。 南織很開心,請小白和兩位同事大吃了一頓。 回酒店時,時間不早。 “文件已經(jīng)傳回法務(wù)那邊?!毙“渍f,“等咱們明天回去,他們第一時間就能反饋。你就放心吧,早休息。這幾天你累壞了。” 南織笑道:“多累也值啊。咱們的人能來這邊學(xué)習(xí)是多好的機(jī)會!” “是啊。這都得感謝南老師,感謝南……誒???南織!” 南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明明有在聽小白說話,可就一瞬間,她忽然就腦子里恍惚一片,然后就沒了意識。 * 再次醒來,南織聞到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道。 她渾身酸懶,也不是多難受或者哪里疼,只是單純不想動彈。 這段時間怎么了? 辛苦歸辛苦,晚上也沒怎么熬夜啊。 “南織,你醒啦?” 南織睜開眼,對上小白的笑臉。 “我這是?不會是水土不服吧?!?/br> 小白笑著把她扶起來,還貼心地在她后面塞了兩個松軟的枕頭。 “我還是不告訴你了?!彼f,“言總已經(jīng)下飛機(jī)了,馬上就到?!?/br> “???” 他不是在新加坡嗎?來東京干什么? “小白?!彼プ⌒“椎氖直郏拔沂堑昧耸裁春車?yán)重的病嗎?醫(yī)生呢?我要見見醫(yī)生?!?/br> 說完,她作勢下床。 言湛就在這時推開病房的門。 見她動作,他瞬間心臟提到嗓子眼兒,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去,將人穩(wěn)住。 “干什么?” “你……你來了?” “嗯。” 他神情嚴(yán)肅,看得南織緊張。 小白見狀不做電燈泡,默默退出病房。 一時間,病房里靜的出奇。 南織攥著被子,心想要是自己真有什么,他怎么辦? 他們才結(jié)婚沒多久啊! 早知道就聽他的早辦婚禮,她言太太的身份還沒怎么用呢,也沒跟著他夫唱婦隨幾次……天吶,再給她一段日子吧! “你、你別難過?!彼郎I眼汪汪地抓住言湛的手,“我會好好配合治療,興許……” “難過?” 此時此刻的言湛其實不知道該怎么管理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