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難道九重身上還有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是的,帝君親手殺了那個冒牌“舒鶴鳴”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察覺出來那個“舒鶴鳴”只是一個替身。 就在他將所有知情人滅口,封閉消息時,舒家居然轉頭就玉家勾結在一起造反。 那個時候帝君才反應過來, 九重早已有了謀反之心。而那個假的舒鶴鳴就是九重遞給他的一個引子,為的就是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造反! 呵,真是可笑。 就憑他還想奪他的地位。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帝君運轉靈力,將因為反噬而逆流的靈力慢慢撥亂反正。 可是,這一運轉靈力,帝君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有了些不對勁。不過只是靈力逆流,對于他來說只不過是一點小傷,但是他運轉靈力的時候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身體還隱約有些刺痛。 靈星境五重的修士就已經(jīng)百毒不侵,更別提他乃蒼澤第一強者。 他的身體居然會出現(xiàn)刺痛,太奇怪了。 帝君眉頭慢慢隆起,眉心形成一座小山峰。 九重那只賤狗,到底對他耍了什么陰毒的手段! 帝君呼吸變重,這里尚有外人在,他只好掩飾情緒閉了閉眼,忍著痛感,開始運轉靈力疏通經(jīng)脈。 與他所想的一般,他的經(jīng)脈無端變窄,想要疏通經(jīng)脈,需要花費比往常更多的功夫。 青筋鼓起的手微微顫抖。 九重! 真是好樣的啊,九重! 真不愧是傳說中的高等魔族,不甘居于人下,不僅想要他屁股底下的帝位,還想要他的命! 帝君甚至都沒有去查,直接在心中給九重定了罪。 帝君在位數(shù)百年,習慣了生殺予奪。 在他眼中,人修不過都是凡塵中一粒塵埃,那些踩著同類上臺的世家也不過是他打壓人族、限制他們修行的一顆棋子。 在帝君的潛意識里,那些渺小如塵芥的人修根本不可能趕出謀反這種大事。 任帝君抓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他今天負傷,完全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女孩兒。 因此,帝君也離真相越來越遠。 疏通了血脈后,腦袋竟有些昏沉,帝君手成拳敲了敲脹痛的額頭,捂唇咳了咳,素來傲氣的臉龐也因此蒼白了幾分。 單論外貌來說,帝君的臉在整個蒼澤大陸也能排得上名號,昔日尊貴如神明的男人,此刻臉色蒼白,瞧著竟有種奇異的反差感。 昭貴妃淡淡地看著帝君,絲毫不被帝君的皮相所迷惑,反而覺得他嘴角留一橫血跡的樣子看著特傻逼。 要抹就抹干凈,抹一半算什么? 不愛干凈。 美眸微垂,昭貴妃掩飾住自己的神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玉磚,等再睜眼時,昭貴妃的眼眸已經(jīng)縈繞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陛下,您到底怎么了?”昭貴妃道。 帝君垂眸看著眉目若水的昭貴妃,想要開口說話,可喉嚨間突然涌上了一股腥甜。 此刻若開口說話,定又會噴出一流血出來。 他眼里劃過一絲惱怒,捂著胸口驟然起身,揮開想要上前的兩人,獨自一人回殿。 老太監(jiān)看看疾步而走的帝君,又看看昭貴妃,討好地向昭貴妃告罪,隨后追隨著帝君而去。 老太監(jiān)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只留下昭貴妃站在空曠的大殿之中。 昭貴妃看著帝君有些慌不擇路的背影,嘴角終于克制不住地往上一勾。她無視殿中侍女偷偷看過來的眼神,手一提裙子,往回走去。 今天天空碧青如洗,晴空萬里,昭貴妃迎著溫暖的陽光,極力克制,但腳步還是比往常輕快了兩分。 終于。 終于起作用了。 也不枉費她這么多年如一日地給他下毒,今天終于讓她看見了黎明的曙光。 昭貴妃在天宮說好聽點是寵妃,說難聽一點,就是帝君養(yǎng)在身邊的一只金絲雀,吃的用的,都在帝君眼皮子底下。這樣的金絲雀,想要給主人投毒,難于登天。 幸而她這幾年的乖順,讓帝君對她放松了警惕,才讓她能夠使一些小手段。 她的娘家每月從宮外送來的野生花卉,單個去瞧沒有什么,可只要將他們凝成露按照特定的配比配在一起,就會練成足以毒倒靈月境修士的□□。 這些年她一直在給帝君下毒,每一次都取小拇指蓋大小的一滴,別說帝君,就是十八羅漢來了,也不可能察覺出。 大廈傾覆,往往不是因為一擊。 所以今日帝君之傷,非一日之寒,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 秦州。 趙錦凌扮做舒問澤坐在軍帳之中,聽著屬下傳來的話嘴角一抽,“你再說一遍?” 那士兵低下頭,聲音洪亮道:“回稟主上,秦少家主在外等候,說是與您要事相商?!?/br> “不,是上面一句?!?/br> “秦家主還帶了兩名美人,要獻給主上?!?/br> 趙錦凌:“……” 第95章 秦宣月 既然打不過,那就加…… 美人? 美人?!! 趙錦凌臉微微抽搐, 手指捂住臉,這都算些什么事啊。 都什么年代了,還搞什么美人計, 能不能換一個招數(shù)! 現(xiàn)在蒼澤大陸反帝君之風盛行, 但是人都是復雜的生物, 有權力之爭,便會生出諸多牛鬼蛇神。在這場戰(zhàn)爭中,一些人想著借此機會更上一層樓, 一些人崇拜帝君壓倒性的力量,誓死為帝君效忠,當然更多的人選擇明哲保身、坐觀虎斗。 秦氏一族,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 當今的秦家主, 喜歡一碗水端平。面對世家與帝君的戰(zhàn)爭,他一句話沒有表態(tài),穩(wěn)坐秦州, 任爾東西南北風,他自巋然不動。 若不是趙錦凌曾收到秦家主拉攏的秘密傳音,他也差一點被秦家主這風雨不動的表象所迷惑。 從上瀾州往京都駛去,無論走水路還是陸路, 秦州是必經(jīng)之地。 舒家軍無論如何都會與秦氏一族碰面。 秦家主還未與帝君撕破臉皮, 他以為墻頭草本草的秦家主就算是給帝君演一出戲,也會意思意思地阻攔一下。他早已做好了與秦氏一族打一場的準備,誰知仗沒打成,倒是收到了秦家獻上來的美人。 她娘的,更想跟秦家人打一架了怎么辦。 不過,一向謹慎的秦家人為什么今天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向他示好? 秦家主難道是打算趁此機會,用獻美人的方式向他示好, 以緩解上幾場戰(zhàn)爭秦家人不為世家出力的矛盾? 實在不合理。 罷了,還是見個面再說吧。 趙錦凌閉了閉眼,捏了捏眉心,沉聲道:“請秦少家主進來?!?/br> 不一會兒,身穿銀裝鎧甲的秦宣月便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名體態(tài)婀娜的美人。 趙錦凌看著秦宣月,目光難免帶到秦宣月身后的兩名美人身上。 目光觸及兩名美人的其中一位時,趙錦凌眉頭微微一皺,左側那位分明就是與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秦媚人??! 趙錦凌這才想起來秦媚人是秦家主的元嫡長女。 自從顧諒死后,與其頗為曖昧的秦媚人便失去了蹤跡。 聽說秦媚人曾以顧諒情人的身份想為顧諒哭喪守靈,可是卻被已經(jīng)誕下一女的陸瑤趕出府去,并放話誰敢接濟秦媚人就是與蒼元王府作對。 顧氏一族只剩下顧諒一支嫡脈,這個時候為顧氏延續(xù)血脈的陸瑤便成為了蒼元王府的實際掌權者,即便她誕下的是一個女嬰。 秦媚人得罪了陸瑤,在京都待不下去,沒想到竟又回到了秦家。 趙錦凌看著秦媚人低下頭時露出的一截白頸,輕輕嘆了口氣。 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 秦媚人是秦家主原配所生,與如今秦夫人所生的子女不和,可他萬萬沒想到,秦宣月一個大男人,竟然會用自己同父異母的親jiejie為籌碼換取資源。 這樣的作為,與畜生有何異?! 趙錦凌看向秦宣月的眼神帶上了幾分冷意,公事公辦道:“秦少家主來尋我,是為何事?” 秦宣月聽出趙錦凌語氣中的冷意,以為他是在憤怒秦家主作壁上觀之舉,眼底閃過一道光,面上卻仍是不顯,仿佛什么都沒有看出來。 “舒家主,多年不見了,自上一回見面已經(jīng)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鼻匦滦τ?,“舒家主,風采依舊啊?!?/br> 趙錦凌微微挑眉。 他現(xiàn)在用的是舒問澤的身份,舒鶴鳴對外已經(jīng)死亡,其下未曾公開有一兒半女,所以作為舒家明面上最后一滴血脈,自然而然就接受了舒鶴鳴的家主之位。 這個秦宣月是個聰明人,知道舒家與帝君不和,只叫他為舒家主,不稱東吳王。 如果這里坐的是真正的舒問澤,恐怕也會對眼前這個頗有顏色的青年心生滿意。 秦宣月語氣溫溫和和,既不諂媚又不冷硬,讓人聽了十分舒服,就算是對他感官并太好的趙錦凌,在秦宣月如沐春風般的恭維與春風化雨般的討好中舒緩了臉色。 不愧是秦家主親自選定的繼承人。 “秦少家主說笑了,”趙錦凌笑道:“不知秦少家主找舒某是為何事?” 秦宣月抬起眸,眼中精光乍現(xiàn),意味深長道:“是對你我都有利的大事?!?/br> “哦?”趙錦凌臉上終于露出幾絲興味。 趙錦凌冷冷地瞥了一眼秦宣月身后的兩個垂首而立的女子,微微瞇眼,心想如果等下秦宣月所說的大事,就是送給他兩位美女,他就把秦宣月暗殺了掛到城門底下!